程靜淞“哼”了下，不服氣的反駁道：“即便我到時候六十多了，那我也是最年輕時髦的包租婆老太太！”

    程定坤“呵”了一聲。

    程靜淞也總算不再繼續(xù)興奮了，開始忙著等下出門擺攤的準(zhǔn)備。

    不過就這么一耽擱，一個上午就已經(jīng)過去了。

    他們干脆在家吃了午飯，又休息了一會兒，半下午的時候才重新出門擺攤。

    因為他們上午沒過來，秀水路這邊不管是擺攤的攤主，還是一些習(xí)慣了過來買鹵rou的人都有些不適應(yīng)。

    他們很多人甚至都差點以為程靜淞他們的鹵rou就此賣完了，不會過來了呢。

    顧客們自是著急加上難受以后沒有鹵rou吃了，而各位攤主們則一邊慶幸應(yīng)該不會有人再和他們搶生意了，一邊又擔(dān)心程靜淞他們不開攤后，這邊的客流量就少了。

    總之，等程靜淞他們過來后，自然就收獲了好一批的抱怨。

    程靜淞就一邊開口安撫這些人，一邊往他們買的量上稍微多加那么一點點，這才撫順了顧客們的怨氣。

    因為今天出攤晚，所以也難得的結(jié)束的晚。

    等賣完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顧客們漸漸四散開后，程靜淞他們也松散了一下四肢，把東西收拾好，然后等著其他攤主上門。

    又過了會兒后，這邊的人更少了，大娘才過來。

    和程靜淞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姑娘，你們上午怎么沒過來啊？”

    程靜淞笑瞇瞇道：“這不是忽然有點事兒給耽擱了么，所以就出門晚了點?！?/br>
    “哦。”大娘思索著應(yīng)了下，也不知道信還是沒有信，但是程靜淞今天的心情超級無敵好，也不打算再和她磨磨唧唧的，就主動說：

    “大娘，你們昨天回去后有商量出什么章程來么？”

    “這個嘛……”大娘嘆氣，“這才過了一天，再說我們大家伙平時也都挺忙的，聚一起的時間也不多，還真沒想好呢?！?/br>
    “那要不你們慢慢想，這也挺晚的了，我們就先回家了。”程靜淞又說。

    “等一下?！贝竽镉诌B忙喊住程靜淞，問道：“姑娘，你和大娘說實話，你們這攤子的鹵rou到底還能賣多久？”

    “那按照我們這兒的賣法，反正肯定還是會賣上一段時間的，少說也得個把月吧。”程靜淞還真沒算過他們家那十年到底存了多少東西，但總之不會少。

    但是大娘卻被程靜淞的說法給嚇到了。

    都是做生意的，他們平時也留心過程靜淞他們攤位上有多少人。

    雖然他們拿不準(zhǔn)程靜淞他們每天賣出去的量具體有多少，但總歸絕對不少于百十斤。

    這一個月下來，那不得好幾千斤的rou啊。

    這也太恐怖了。

    他們到底哪兒弄到的這么些東西。

    大娘有心想要和程靜淞繼續(xù)打探，但是周邊偷聽的人中有個忍不住了。

    “你們還要賣那么久，那不是逼著我們沒有活路嗎？反正我不管，你們從明天開始不許再過來了，不然我就砸了你們的攤子！”

    程靜淞立馬挑眉。

    哎呀，還挺橫的哈！

    程靜淞也不吵，就說：“這位大爺，咱們做生意本來就是各憑本事，我的東西比你的好，所以我的生意才會比你好，這種情況下，你不去思考改進你的生意，你的產(chǎn)品，你居然想要和我惡性競爭，大爺，你不會以為我真是什么好欺負(fù)的小丫頭吧！”

    周圍的人也趕緊扒拉那個小老頭，小聲勸著他。

    大爺雖然沒再開口了，但是卻眼神不善地盯著程靜淞“哼”了一聲。

    程靜淞也跟著“嘖嘖”兩聲，陰陽怪氣道：“我這人呢，最是吃軟不吃硬。本來我還是想著你們要是好好和我說，那咱們之間也不是不能坐下來一起商量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本來我都還想著雖然我不能告訴你們我們到底是從哪兒進的貨，但是我可以給你們帶貨，你們到時候是想著和我們家一起賣鹵rou也好，或者是做其他的rou食也好，總之咱們有錢一起賺，但是沒想到你們這些人年紀(jì)那么大了，心眼卻比針尖兒都還小，既然非要鬧的話……”

    程靜淞說著又歪頭朝著程斯年嘀咕了一句什么，沒多會兒，程斯年就假裝從他們帶來的行李中掏了個小喇叭出來遞給程靜淞。

    程靜淞就拿著小喇叭，特別高聲地沖著整條街上的其他客人喊道：“各位，礙于我們家的鹵rou生意在這兒沖擊到了其他人的生意，已經(jīng)引起了公憤，所以，我們家決定從明天開始就搬到隔壁大街去，就不來這邊了，到時候各位客人要是還想要買鹵rou的話，就只能多走幾步，去隔壁街買了?！?/br>
    還留在現(xiàn)場的人群瞬間嘩然起來，還有不少脾氣暴躁的，立馬就開始瞪其他攤主了。

    甚至有些本來都要付錢的都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不僅不要了，還沖著這些攤主們指指點點，說他們?yōu)槿诵獾鹊取?/br>
    甚至還有人和程靜淞說：“小姑娘，你們放心，我們來這邊就是為了你們家的鹵rou才來了，要不然，我們才不過來呢，你們別說搬到隔壁街了，就是搬到隔壁區(qū)，我們也跟著你過去！”

    “就是，要不是為了鹵rou，誰沒事兒來這邊??！”

    ……

    這種嘀嘀咕咕的話語刺激的好些攤主臉紅脖子粗的，氣都喘不勻了。

    程靜淞見狀又趕緊道：“那就多謝大家了，不過我們也知道搬地方肯定會給你們造成不便，所以從明天開始，連續(xù)三天，我們家會買一斤送一兩，多買多送，上不封頂啊，算是我們給大家伙賠罪了，也麻煩大家伙回頭再幫我們宣傳宣傳?！?/br>
    人群再一次炸開鍋了。

    好些人立馬七嘴八舌地問道：“真的買一斤送一兩，還上不封頂？”

    “當(dāng)然了？”程靜淞點頭。

    “那我要是只買了半斤呢？”

    程靜淞回答道：“那自然是不送的，因為稱不著了。不過我也知道不是每一位客人都愿意一下子買太多，但是你們可以幾個人商量著拼著買，到時候我們按你們購買的總量送，你們可以自己分?！?/br>
    有些人的家底到底沒那么的富裕，但又舍不得小小的便宜，聽程靜淞這樣說，倒是覺得也不錯，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程靜淞見這些人沒什么問題了，又把目光轉(zhuǎn)向在場的其他攤主，看見他們氣呼呼的樣子，又無辜地朝他們笑了笑。

    在場的攤主們：“……”

    就更氣了。

    程靜淞卻高興地哼著不著調(diào)的歌，然后和程斯年他們一起回家了。

    因為明后幾天的需求量很定要很大，所以他們晚上還特意多開了幾個爐子熬煮鹵rou。

    就連程定坤的法術(shù)都被她用來幫忙進行一些切配以及清洗的工作了。

    氣得程定坤對程靜淞瞪眼，卻又拿她沒辦法。

    第二天醒了后，他們還特意趕了個大早過去。

    見街道上沒什么人，就讓程斯年趕緊把另外一部分放在她空間里面的鹵rou給拿了出來。

    就這么的，程靜淞又換了地點，重新開業(yè)了，并且因為她之前的承諾，所以今天的生意也確實格外的好。

    但是原來那塊地方擺攤的攤主們就真的遭了大罪了，因為今天不止是生意不好了，甚至還有好些人自告奮勇地在這邊給那些不知道程靜淞他們攤子搬家的人指路，真是把人氣個不行。

    可他們敢和程靜淞大呼小叫的，但是卻不敢得罪自己的主顧，只能繼續(xù)憋著氣。

    好不容易熬到晚間結(jié)束了，客人也差不多走光了，他們就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壓下了一些憤憤不平的聲音，打算再去找程靜淞他們說說。

    結(jié)果這一過去就發(fā)現(xiàn)程靜淞他們早就回家去了。

    又把這些攤主們給氣得不行。

    有人甚至還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天黑那會兒，我們那兒的客流量變多了呢，看來肯定是他們回去了，那些人才去我們那兒的?！?/br>
    “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rou嘛，這些人咋就天天吃不膩呢？”

    “叫你天天吃rou，你會膩嗎？”當(dāng)然也有人立馬開口反駁了。

    那自然是不會的，他們也巴不得能天天吃rou呢。

    “都怪老楊那個暴脾氣，好好的話不說，非要和人撕破臉皮，現(xiàn)在好了吧，他們的鹵rou攤子倒是半點不受影響，我們的攤子都快要擺不下去了，你說你當(dāng)時非要沖他們叫什么？”又有人道，

    “你有這個現(xiàn)在教訓(xùn)我的功夫，怎么不說你當(dāng)時也沒有說話呢……”

    在場的人立馬就吵了起來。

    好一會兒后，他們的聲音才逐漸平息下來，然后開始討論說：“那你們說說，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吧？再這么下去，我們所有人的生意都別再做了，因為沒指望了?！?/br>
    又嘰嘰喳喳了一通，所有人就又重新把目光落在了那位和程靜淞算上比較熟悉的大娘的身上。

    大娘就翻著白眼說：“你們看我做什么，別什么都指望我！”

    其他人又立馬開始七嘴八舌地和大娘說好話，總之務(wù)必要勸服她必須重新和程靜淞溝通起來。

    程靜淞自是絲毫不知道這些的。

    當(dāng)然了，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擔(dān)心什么，反正著急的總不是她。

    就這樣，程靜淞第二天又悠噠噠地賣了一天的鹵rou，好生賺了一大筆。

    等收攤的時候，程靜淞還和程斯年說：“再干上幾天，咱們的下一套四合院就在招手了?！?/br>
    程斯年無奈搖頭。

    等他們收好東西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程靜淞又碰到了昨天被眾人勸服了的大娘。

    程靜淞也沒等大娘說話，自己先開口道：“大娘，咱們又見面了啊，您最近的生意怎么樣?。俊?/br>
    大娘一聽程靜淞這樣就有些生氣，也沒再和程靜淞裝模作樣地客氣道：“你心眼子那么多，你還能不知道我們的生意咋樣了？”

    程靜淞就滿眼無辜地說：“大娘，您這真是在為難我了，我們兄妹最近也沒有去你們那兒啊，哪能知道你們的生意到底怎么樣了?！?/br>
    “行了行了，你也少給我裝模作樣，我們這要是生意好的話，我還能來找你嗎？”大娘也不嫌棄被大太陽曬了一天的路面燙，直接一屁股坐下來，才又說：“我說姑娘啊，你就說說吧，你到底要咋辦才肯放過我們，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們要是真做不成了，那有些暴脾氣是真能舉報你，回頭對你也不好，你就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吧?！?/br>
    “可是大娘，這事兒也不能賴我吧?！背天o淞跟著坐下，不過是坐在了陰涼處的小馬扎上面。

    大娘就拍著腿嘆氣，“所以我這不是被他們推出來和你搭話，向你賠罪了么，你就說說吧，你到底要怎么做吧？”

    程靜淞還指望著日后和這些人做長久的生意呢，畢竟他們的庫存量不可能一下子清出去。

    因為這樣不僅會攪亂市場，拉低價格，而且還會拉低整體的價格，得不償失不說，更加有可能被黑白兩道都盯上，那才叫危險呢。

    要不然，程靜淞也不能一直和這些人磨磨唧唧的。

    只有把東西散給這些做小買賣的人，才是細(xì)水長流并且安全上面也有保證。

    可是吧，他們之間都拉扯了這么多了，她現(xiàn)在要是一下子松口，豈不是讓這些人覺得自己好說話。

    那到時候生意做長久了，誰知道他們還會生出來其他什么心思呢。

    因此，程靜淞此刻就說：“大娘，這話按理說該是我問你們呢，你們到底要怎么做呢？我也不想和大家伙起沖突啊，但是總不能為了你們的生意，我們自己的生意就不做了吧。”

    “況且我之前也不是沒有嘗試讓一步，但是事情終究是你們鬧起來的，現(xiàn)在你們讓我?guī)湍銈兡弥饕?，這也不合適啊，你們說呢？”

    既然大娘和她直白著來，程靜淞就直白著把事情再推回去，“要不然，你們繼續(xù)商量著拿一個確定的主意，到時候我們再談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