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不對勁[年代] 第307節(jié)
一是她也不想讓老徐同志不自在,二呢就是她又忙起來了。 主要是她現(xiàn)在才知道翁老師拿著她陸陸續(xù)續(xù)交上去的幾篇報告和學校的其他經濟相關的老師們前前后后討論了很久,然后又開始把她叫上,參與他們這個比較高檔一點的討論小組。 這些人要么是老師,要么是領導,很多還兼任著國家相關部門的工作,程靜淞是真的不能不去。 所以她只好暫停了每天回家的事情,又重新住回了學校。 一個宿舍的同學見狀倒是挺高興的,甚至還有些羨慕她能參與那么高級的場面。 直到她們發(fā)現(xiàn)程靜淞每天都忙的腳打后腦勺,天天寫報告后,就立馬不羨慕了。 雖然他們也非常努力學習,但是每個人的天分不一樣,他們也就不摻合那些不是他們能摻和的事情了。 就這么的,程靜淞過了快半個月,就連我們老徐同志要的活雞都從上塘村運過來了,甜蜜蜜的限量也從二十徹底轉變成五十了,程靜淞才稍稍得了那么一口喘息的時間。 但是還不等他的這口氣真的喘成功,她又被翁老師他們帶著去開會了。 是大領導親自參與的那種有關于全國經濟發(fā)展的相關會議。 與會的除了很多首都有名有姓的領導們,全國各地的一些搞經濟相關的部門也來了不少人,各地的經濟學者們也有。 畢竟如今改革開放也有段時間了,國家最近的發(fā)展和變化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有的人覺得如今這樣很好,但也有不少人覺得如今太過于自由了,需要限制等等,不然就是搞資本主義之類的。 總之就是各種聲音很多。 這個時候,很多事情不能隨便一拍腦袋就決定,肯定要聽取各方面的聲音,才能給出相關的指導方向。 程靜淞知道這個必經之路,要不然她之前也不會故意在暑假是實踐報告上寫的太多。 因為她知道像翁老師他們這些人肯定會參加這樣大大小小的會議。 但是她唯一沒有料到的是翁老師他們這一次居然會把她也帶過來了。 程靜淞一開始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以至于等她到了地方,知道了這是什么會議,并且親眼見到以往只能從電視以及紙媒上見到的人后的那一刻,程靜淞的腿都是軟的,一直在打哆嗦。 好在她這個小年輕在很多人的眼中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對象,要不然,她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在這么多大佬們的目光注視下不暈過去。 說來說去,她的本質上還是那個后世普通的小姑娘。 所有的看似厲害的遠見也都只是依附在后世的經驗和學習上面。 她多多少少還是很心虛?。?/br> 程靜淞甚至縮頭巴腦地把自己藏著翁老師他們的身后,一邊不停地打量著屋里面的人,一邊呢,又豎著耳朵聽他們在會上做的相關報告和各種討論。 當然了,作為被翁老師他們帶過去的蝦兵蟹將,相關的記錄任務也是她負責的。 一忙起來,程靜淞也漸漸顧不得太多了。 加上現(xiàn)在各地的信息溝通不方便,很多事情她也都是頭一回聽說,所以就會習慣地一邊聽著報告,一邊在腦海中想相應的對策或者解決辦法。 或者是悄咪咪在心里面反駁他們的一些觀點。 一開始,這些事情也都和程靜淞不怎么相關,她就把自己當個過來混資歷打醬油的。 所以,等她冷靜下來后,她就免不了有些分心了。 原來這位領導是這樣的人,那個領導的脾氣居然是這樣的,這個好似在后世很出名,是個有名的學者,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如果一個人的內心彈幕能具現(xiàn)的話,那程靜淞一個人就足夠刷屏了。 人么,多少都有點八卦的心態(tài),更別說程靜淞本來就是個喜歡吃瓜的人。 頭兩天的時候,大家都是還算“和平”的互相交流,偶爾拍拍桌子吵吵架,動靜也沒有那么大,程靜淞呢,就當個安安靜靜的吃瓜群眾。 好比老鼠掉進了米缸里,不知道有多快樂呢。 但是她沒想到大家吵著吵著……是大家討論著討論著,翁老師他們這些不靠譜的居然把她一個小姑娘給推出來了。 這個會議既然是圍繞當下的經濟模式召開的,那么真正的討論方向也就兩個方面,一個就是他們這邊的對市場經濟的高度贊同,另一個自然就是覺得這樣的市場經濟是不符合一些政策,會有各種危害等等。 其他的可能還有一些中不溜的,拿不定主意只能等別人的。 所以他們吵著吵著,基本就變成了翁老師他們這些贊成派和反對方的辯論。 然后,又因為有她這么個特別的又活生生的例子,她就被賣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的那一瞬間,程靜淞的頭皮都是發(fā)麻的。 她甚至恨不能當場暈過去。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她的腦袋偏偏就是很清醒,并且大腦還飛速地運轉著,過濾著每一個甩向她的問題。 這些問題里面有和煦的,自然也有質問的。 但不管哪一個,都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程靜淞一開始甚至連嘴都張不開,雖然她的腦子一直沒停下來,心里面的想法也綿綿不斷。 最后還是領導的一句“你們不要那么著急,一下子問那么多嘛,不然你讓我們的小同志是先回答哪一個嘛,慢慢來,不著急的”給場面安撫了下來。 那一瞬間,程靜淞看著他睿智又浩瀚的目光,腦袋忽然就像炸了煙花一樣。 然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上頭了,就這么腦袋一熱,稀里糊涂地說了特別多,最后儼然成了他們贊成方的主要辯論手了。 不敢說把對面駁斥的啞口無言,但是明顯也讓天平朝著他們這邊傾斜了。 再之后的幾天會議里,程靜淞再也不是那個沒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了,她無時無刻都感受到有人時不時地將目光留在自己身上。 那短短的幾天,讓程靜淞覺得比她人生的前幾十年都要漫長。 以至于后來討論的一些問題她都不怎么記得了,只隱約記得領導說了一些“不要著急下定義,慢慢來,要穩(wěn)定”這樣的話。 最后的結果自然也是朝著程靜淞他們這邊偏移的。 甚至,程靜淞在這個前期的小會議結束后還被翁老師他們帶著見了很多領導們,又說了不少話,還得到了不少鼓勵和夸贊。 更甚至的,她還被問到了即將畢業(yè)后的工作問題,儼然就是很歡迎她的意思。 以至于程靜淞后來又因為這些事情變得暈暈然,整個人都感覺要飄到天上去了。 她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參加這樣重要的會議。 雖然那只是真正大會前的前期小會議,但也足夠她炫耀一輩子了。 更別說她還發(fā)表了想法,現(xiàn)在又又又又和這么多領導們說上話,有的還握了手。 簡直可以說是太出息了!直接光宗耀祖了! 要不是還有那么根弦在繃著,程靜淞差點都想要簽名了。 好在她沒有真的說出這樣的話。 只不過這樣暈乎乎的時光也過的很快。 這個前期的小會議結束了,大會也要緊跟著開始了。 而程靜淞這樣的小蝦米是沒有資格參加后面那個更加宏大的會議的。 但是她也已經能看到這次大會過后,市場上絕對會有新的指示和發(fā)展。 至少要比她曾經看過的那段歷史好上很多。 程靜淞很期待不久的將來。 但是對于老徐同志來說,程靜淞去開會的這段時間實在是讓她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等到她總算是回家后,老徐同志就先是上下把她好生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事兒后,才冷不丁往她的后背上狠狠拍了幾下,沒好氣道:“你快把我嚇死了你,說開個會,結果人卻不見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出事兒??!” 程靜淞就無奈,“奶奶,我不是讓大哥他們給你帶消息了嗎?” “帶是帶了,但關鍵你開個會不回家也就算了,也不在學校,你一個小姑娘,我能不擔心嘛!”徐如月氣呼呼的。 程靜淞只好趕緊安撫炸毛的老徐同志。 “奶奶,那你知道我這次參加的到底是什么大會嗎?”程靜淞搞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老徐同志還有些生氣,就說:“我又不讀書,我哪知道你要參加啥會議啊!” 程靜淞道:“你不是天天看報紙嗎,這報紙上最近也沒少報道啊,我又是學經濟的,你真的想不出來?” 徐如月愣了幾秒,然后倏然瞪眼。 一把戳在了程靜淞的鼻子上,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急急忙忙道:“你你你你你……” 程靜淞揉了下鼻子,稍微離老徐同志遠了那么兩步后,才點頭說:“沒錯,我參加的就是你想的那樣的大會!” “所以奶奶,你家三寶這回是夠出息了吧!”說著,程靜淞又神神秘秘地伸出手說:“就這只手,還和很多領導握手了呢!” “哎呦!”徐如月一把抱住了程靜淞伸出來的那只手,笑的見牙不見眼,也說不出來別的,就一個勁兒地拽著她的手來回的揉著,嘴里面也只是念叨: “哎呦哎喲……出息了,出息了……這也太出息了……” 這天晚上,程靜淞的手就被能從老徐同志的手里面逃脫出來。 就連夜里睡覺的時候,老徐同志都是和程靜淞一起的。 也得虧村里面后來辦了廠,老徐同志的頭上也再沒長過虱子。 不然程靜淞今天晚上說什么都不能和她一起睡。 可是老徐同志實在是太興奮了,這天晚上來回不停地問程靜淞各種問題以及細節(jié),哪怕那些程靜淞都說過了,她還是愿意一遍遍的聽。 怎么也聽不夠。 直到后來程靜淞實在受不了了,說要么讓她睡覺,要么徐如月回自己房間睡覺,她才總算有了休息的時間。 但是叫程靜淞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天都還沒亮呢,她又被老徐同志給喊起來了。 程靜淞甚至懷疑老徐同志是不是一夜沒睡。 程靜淞欲哭無淚,“奶奶,你放過我吧!” 老徐同志對于程靜淞的痛苦充耳不聞,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和程靜淞叭叭道:“三寶,我想好了,你這次可真是給我們老徐家光宗耀祖了,所以這件事咱們得讓地底下的老祖宗們知道,不然白讓他們保佑我們這么多年了?!?/br> “所以呢?”程靜淞的腦袋從一開始的迷瞪轉向了震驚,連眼睛都瞪大了,“奶奶,你別不是讓我和你一起回家祭祖吧?” 甚至都不等徐如月開口回答,程靜淞立馬就又道:“奶奶,我還要上課呢,而且現(xiàn)在還是大會期間,我要是走了就得不到這邊的第一手消息了,我不能走,我得留在首都!” 徐如月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興奮轉為了點點遺憾。 但是沒幾秒,她又點點頭說:“也對,你現(xiàn)在都這么出息了,這后面的事兒萬一也要你參加呢,你確實不能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