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默默的吃著，默默的聽著，默默的看著。

    不用覃說，古其實自己也看得到。

    在之前的戰(zhàn)場上，古雖然全部注意力都在萬族軍隊與萬族超凡身上，但是他卻一清二楚的看到了那些萬族營寨中的人類俘虜，像這些逃出來的人類都已經(jīng)是最幸運的了，許多人被砍斷了四肢，只能夠在地面上爬行，還有少數(shù)的人類被剝了皮，一時間還沒有死亡，但是那痛苦比死亡更加可怕，還有一些人類的女性遭受到了更加恐怖的暴虐對待，她們的雙乳甚至是下面都被切割了，還有一些人類孩子……

    古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他握著rou食的手臂上已經(jīng)布滿了青筋。

    覃也沒有繼續(xù)說話，她就坐在古旁邊吃著rou，等吃了兩大塊rou后，她才對古說道：“現(xiàn)在就等偵察小隊那邊的情報了，希望他們……沒有死光吧，古，我問你……有睡過女人嗎？”

    古正在吞下一塊rou筋，聞言后，他立刻就噎住了，連連用手捶打著胸口，好不容易才將rou筋咽下肚子里。

    覃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她拍著古的胳膊和胸口，然后她敏銳發(fā)覺了古的皮膚不對勁，接著她就摸著了古的手臂和胸口皮膚，好半天后才嘆了口氣道：“沒什么好害羞的，我們和萬族就是不死不休，任何的萬族都是……所以我們必須生更多的孩子，更多的男孩，男人總是比女人有力量，戰(zhàn)場上也比女人可以更快適應(yīng)殺戮，我們必須要生更多的孩子，然后是吃更多的rou，我告訴你，古，萬族普通人的rou有一股酸味，不過有幾個種族的rou還不錯，比如那個馬臉的萬族，rou就還不錯，還有一種皮膚上有鱗片的萬族的rou也可以，不過真正好吃的是萬族超凡者的rou，不但好吃，萬族超凡者的rou還可以讓男人更加強壯，更加興奮，可以生下更好的孩子，所以我們……”

    “要吃rou，要生孩子！”

    覃說這話時，眼神冰冷，瞳孔中帶著灰色，她的雙手緊握，手指都割破了手掌，但是她卻仿佛沒有痛覺一樣，與其說是她在說話，倒不如說是她在發(fā)泄更合適。

    覃說完這番話，她就對古說道：“我們可能都會死在這里，誰知道呢，所以你還沒睡過女人吧？古，來睡我吧，雖然你已經(jīng)是異人了，不可能有后代子嗣，但是連女人都沒睡過就去死，這也未免太可憐了，你知道我的戰(zhàn)車是那一輛，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去睡了?！?/br>
    覃說完話，她眼神依然是灰色的，就頭也不回的向著自己的戰(zhàn)車走了去，然后也不管身上的鮮血rou塊，直接翻身進去其中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古確實帶著一些羞澀，但是聽到最后，他只是沉默，沒有說話，沒有抬頭。

    古依然低頭默默的吃著rou，只是他深埋的頭顱正透射著紅光。

    瞳孔中布滿了血色，這既是他的身體還沒有徹底修復(fù)完畢，他的眼睛充血，也是他現(xiàn)在滿心的殺意無法發(fā)泄。

    古吃著rou，而夜色已經(jīng)深了。

    第三十六章 ：決戰(zhàn)前夕

    “……靈魂？”

    古遙望遠方，在古所看到的極遙遠之外，那里是萬族駐扎的營區(qū)方向，有一道灰黑色的煙氣柱直沖云霄，古甚至可以看到這云煙中的東西，那是無數(shù)殘肢斷臂的猙獰人形，既有人類，也有萬族，全都呈現(xiàn)虛影狀態(tài)，形態(tài)恐怖，不似生物。

    這是靈魂。

    古沒見過生物的靈魂，但是部落中的大人們，還有巫醫(yī)，以及一些口耳相傳的傳說中，總是有鬼魂，幽靈，恐怖的死亡等等嚇人故事，而這云煙中的東西一看就可以想象得出是靈魂，而且是那種在猙獰中死去的靈魂。

    “那是魔法陣，是超凡職業(yè)體系中，屬于法系超凡的一種力量，我們偵察部隊深入過萬族的城邦，在那里取得了一些情報，據(jù)說這個魔法陣的效果，可以讓法系超凡用出遠超過他們本體所擁有的力量，就比如這個獻祭意識，想要獲得圣遺，從情報部門與刑訊部門那邊獲得情報是，圣遺的超凡等級非常高，至少都需要半神乃至以上才可能獲取成功，而我們所知道的，靈蛇族的族長是傳奇位階，所以他才必須要魔法陣來增幅實力才行?！?/br>
    一個沒有臉皮的男人，就是字面意思，臉上的皮膚被整個剝下，只剩下已經(jīng)結(jié)疤的臉部肌rou，這個男人是偵察小隊新的指揮人員，之前吃生rou的那人，已經(jīng)死在了戰(zhàn)場上，或者說偵察小隊已經(jīng)近乎全滅，目前只剩下了四個人，而他們也獲得了極為重要的情報，這個魔法陣的獻祭目標(biāo)并不單單是人類，而是在其周邊所有死亡的生物，包括了人類，包括了萬族，也包括了別的動物之類。

    古回頭看向了這個無臉男，他問道：“接下來就只能夠是等待了？”

    無臉男點頭說道：“嗯，這是一個獻祭儀式，依靠魔法陣來維系這些靈魂的存在，然后累積靈魂到臨界點，就如同覃的蒸汽槍那樣，累積到極限后，一次性爆發(fā)出來，形成某種超凡之力的爆發(fā)，靈蛇族的族長就是打算用這爆發(fā)之力來搜尋或者是直接獲取圣遺。”

    覃這時也走了過來，她同樣看向了遠處的靈魂云煙柱，就說道：“魔法陣可以提高魔法師的力量，這并不是無代價的吧？”

    無臉男就肯定的說道：“沒錯，魔法陣從我們已知的情報上來看，有三大劣勢，一是布置地點固定，少有可以移動的魔法陣，二是布置時間極長，幾乎很難以應(yīng)用到實戰(zhàn)中，三就是魔法陣往往有著所謂的陣眼缺陷，要么就是布置下來的魔法陣有某個位置非常脆弱，普通人都可以將其破壞，要么就是使用魔法陣時，自身有著巨大負荷，或者是自身幾乎無法動彈等等，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唯一的機會。”

    說完，這無臉男就看向了古，覃也看向了古，而古就對二人點頭道：“我明白了，什么時候出發(fā)？”

    兩人的意思其實很明顯，那就是這一場戰(zhàn)爭只可能由古來作為主攻手，或者說是唯一的戰(zhàn)力。

    滄部落是有異人，但是他們都必須頂在前線面對萬族大軍，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了，他們趕不過來，甚至覃他們一開始的任務(wù)都只是過來查探而已，在這里唯一的異人也只有古了，異人才能夠?qū)谷f族超凡，這是鐵律一樣的事情。

    而古也并沒有退縮逃避，他不知道傳奇位階到底意味著什么，他也不知道傳奇到底有多強，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人被殺，就會死。

    就如同那個萬族魔法師一樣，火球，雷電，無形力量，還有種種沒發(fā)揮出來的實力，還有那些萬族的戰(zhàn)士炒飯們，個個身上都帶光，個個都趾高氣昂，但是到最后，依然是要拼死一戰(zhàn)而已，他打死敵人，或者敵人打死他，這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魔法，斗氣，或者別的什么超凡可以殺死人，力量……也可以！”

    這大概就是古現(xiàn)在的心理寫照了，他也確實是這么想的，雖然他不會魔法，不會斗氣，不會魔法陣，不會那些稀奇古怪的各種超凡之力，但是他依然可以殺死那些萬族超凡。

    狹路相逢勇者勝！

    如此而已！

    當(dāng)天，無臉男和覃在這些逃出來的人類戰(zhàn)俘里挑選戰(zhàn)士，其中無臉男挑選了二十多人，而覃則挑選了三百多人。

    他們自有一套挑選的方式，首先自然是不怕死，真正意義上的不怕死，就和他們自己一樣，家人，朋友，部落全都沒了，孤身一人的他們已經(jīng)連死都不怕了，而在這些戰(zhàn)俘中，目睹了萬族的暴虐，以及他們部落被毀滅的全部過程后，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無臉男和覃所挑選都是最適合的人，要么是資深獵人，要么就是身形適合潛行潛伏，要么就是力大體壯，總之，無臉男和覃挑選出了這些戰(zhàn)俘中最適合戰(zhàn)斗的人員，而剩下的人，要么是身體殘缺，要么就是身體弱小，也有一部分的人讓無臉男和覃不屑至極，那就是已經(jīng)被嚇破膽了的人，大部分是殘存的婦女，還有少部分則是一些男人。

    他們雙眼無神，聽到一丁點的響動就渾身顫抖，然后抱著腦袋趴在地上，仿佛這樣就可以遠離危險一樣，而這樣的人其實數(shù)量還不少……

    “若是在滄部落，這樣的人就會直接被拉到炮灰營去，或者是直接殺了祭旗……他們已經(jīng)不配稱為人了，他們看到萬族的第一反應(yīng)是跪下來抱著腦袋，任憑萬族褻玩屠殺，甚至在萬族命令下還會攻擊自己的族人，這樣的人該全部殺光?。。　瘪瓪鉀_沖的回到了營地，她拿著一把砍刀不停揮舞，同時大聲咆哮著。

    古正在吃東西，他獵捕了一只冰霜虎，是一頭魔獸，不過并不如何厲害，古獵捕它時并沒有花費多大的力氣，這時候古就在烤著這只老虎rou吃，看到了覃的發(fā)泄，聽到了覃的話語，古快速將嘴巴里的rou吞下后說道：“這不怪他們，該怪的是萬族，是敵人，你們……我是說滄部落，我感覺你們做得有些過了。”

    這話說出口后，覃看向了古，還有那些從滄部落來的戰(zhàn)士們也看向了古，而古就坦然與他們對視，最后這些人都轉(zhuǎn)過了視線，唯有覃怒氣沖沖的坐到了古身旁，用力捶打了古的腰幾下，反倒把自己的手錘得了疼，她這才氣呼呼的對古說道：“若是在滄部落，你這話非得挨鞭子不可！古，他們確實是無辜的，真正該痛恨的是萬族，但是你想過一個問題沒？若是我們?nèi)萑塘怂麄兊拇嬖?，那敢于拼命的?zhàn)士們該如何想？與萬族仇深似海的我們該如何想？”

    古說不出話來了，他就默默的吃著了rou，然后都吃掉了一半的冰霜虎rou后，他才忽然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問題太深奧了，但是我想……若是能夠把迫害我們的萬族全部都趕走，那就不會出現(xiàn)他們那樣的人了，若是能夠強大到萬族不敢招惹我們，那他們的存在也無所謂了，錯的不是他們，而是萬族。”

    覃還在反駁古，但是任憑她如何說，古就是來回兩句話，他們沒錯，錯的是萬族，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而古的這樣倔強，讓覃恨得牙齒都發(fā)癢，狠狠在古的手臂上咬了幾大口，結(jié)果差點把自己的牙齒都崩壞掉了。

    明天，就是他們約定好的總攻的時候。

    偵察小隊不是萬能的，他們也不知道那魔法陣什么時候才會好，但是每過幾小時，那靈魂煙云都會擴大一分，他們賭不起時間，所以明天凌晨時就是進攻發(fā)起時，而這一次，他們將會配合古全力攻擊那魔法陣的所在，將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擲的投入進去。

    而所有進攻的人，無臉男，覃，還有新招募的人，他們都知道，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他們基本都會死在那里，正因為如此，無論是無臉男，覃，還是從滄部落殘存下來的戰(zhàn)士，以及新招募的人員，他們對于那些嚇破膽的人就只剩下了痛恨。

    不過因為有古的說辭，所以他們也沒拿這些人如何，只是把他們驅(qū)趕出了營地，驅(qū)趕向了山上更高的地方，眼不見為凈。

    然后當(dāng)天夜里，古還在吃東西，啃骨頭時，他忽然聽到了歌聲。

    那是很樸素的歌聲，大部分都只是哼唱，這是原始部落最為樸素的歌聲，歡慶豐收，歡慶獵捕，歡慶春天，歡慶部落有了新的孩子，歡慶淳樸的男歡女愛，這些歌聲從山上更高處傳來，那是被驅(qū)趕的，那些嚇破了膽的人們的哼唱，在這寂靜夜晚中，這歌聲傳遞出了很遠很遠。

    在營地里的每一個人都沉默著，有的人閉上了眼睛，他們仿佛回到了過往無憂無慮的日子中，部落，族人，愛人，親人……每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獵捕，采集，回家……

    藍天白云下，雪山峻嶺中，荒漠黃沙里，那過往的已經(jīng)徹底回不來了。

    有人在營地中跟著哼唱，有人發(fā)狂一樣大聲咆哮，有人拿著武器不停亂舞，然后筋疲力盡后只能夠跪倒在地痛哭出聲……

    這些，古全都聽到了，他一直聽著，一直吃著，將最后的骨頭都咬爛吃了下去，然后他隨便找了一輛戰(zhàn)車躺了進去，就這么沉沉睡著。

    （爸爸，mama，meimei，族長，長老們，族人們……我為你們報了仇，現(xiàn)在，我要為他們報仇了?。?/br>
    古強行控制rou體分泌了大量睡眠的內(nèi)分泌物質(zhì)，他必須要養(yǎng)足精神與體力才行。

    然后睡到了后半夜，半夢半醒時，似乎有一個非常柔軟的東西擠入到了他懷里，然后發(fā)生了什么，古已經(jīng)記不清了……

    凌晨前，最為黑暗的時刻，古，睜開了雙眼。

    第三十七章 ：赴死

    古舉起了新的古牌巨斧，這一次，他捏了更多的精鋼金屬進入其中，而且上一次的使用感覺還不錯，他也對古牌巨斧進行了新的調(diào)整，在厚度上變得更厚了一點，同時進行了厚度不同的變化，斧頭最中心部分最厚，邊緣部分稍微薄一些，同時在斧柄上也進行了調(diào)整，讓他握起來揮舞時可以用出更大的力量，于是乎，古牌巨斧的樣子……實心巨大鐵餅，或者說實心巨大門板形鐵錘……

    “……你這根本就不是斧子了好不好！”覃臉色有些發(fā)紅，雙腳有些發(fā)軟的為古穿戴裝備，同時她也在無話找話的說著話。

    “不，這就是斧！”古卻依然倔強得像石頭一塊，便是簡單的對斧頭的定義，他也依然倔強。

    因為在古的心目中，斧頭就是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器了，沒有之一，他jiejie擅用斧頭，或者說武器的武器其實就是斧頭，而且當(dāng)時他和草藥史萊姆小史合為一體時，所看到的那把斧頭虛影，也讓古堅定了這個概念。

    “行行行，是斧頭，是斧頭?！蹦?，平時會和古糾著字眼討論半天的覃，今天卻有了一些莫名的溫柔。

    古就看向了覃道：“你沒事吧，還有昨天晚上……”

    “咳咳咳！”覃用力的大聲咳嗽了好幾聲，然后就用毆打一樣的力氣打著古的腰桿，接著她才說道：“要出發(fā)了，有信心嗎？”

    “沒信心?！惫艠O擅長將話給聊死，三個字噎得覃簡直想要咬人。

    “……那你去死好了！”覃終于忍不住低吼了這么一聲。

    “嗯。”古點了點頭，只回了一個單音。

    這反倒是讓覃不安了，她又整理了一番古的裝備，幾層厚皮甲，普通人類早就動彈不得了，可是在古穿戴來卻是行動無礙。

    覃就對古說道：“我……亂說的，別放在心上，這一次，只許勝，不許敗?！?/br>
    “嗯?！惫旁俅位亓艘粋€單音。

    覃又想了想，這才說道：“還有，你要活下去，拼盡你的全力活下去……我知道這很矛盾，又要勝利，又要活下去，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嗎？”

    “能活的話，我肯定不會去死，但是這一次不同。”古卻認真的對覃說道：“我不知道傳奇有多強，但是我肯定是比不上傳奇的，那怕相隔這么遠，我依然隱隱可以感知到那股恐怖的感覺，這是完全不對等的力量，你們是去赴死，我會和你們一樣去赴死，放心，我不會獨活?！?/br>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覃想要再多說什么，但是最后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隔了許久，古忽然說道：“如果我們不死，到時候我就去滄部落，我還有一個jiejie在滄部落參軍，那是我唯一的親人，到時候……你想要和我一起去見我jiejie嗎？”

    覃愣了，然后她笑了起來道：“好啊，我在滄部落有一個實驗室，到時候我也帶你去看這個實驗室，里面有好多好多東西啊，全都是我的設(shè)想……”

    覃的話今天似乎變多了，而古只是默默的聽著，看著遠方一片黑暗的夜空。

    然后在遠處有了一種奇特的鳥叫聲出現(xiàn)，一直嘮叨不休的覃神色一變，那種沉默的，充滿了灰色的表情再一次出現(xiàn)，她看也不看古一眼，直接騎上了戰(zhàn)馬，看著所有戰(zhàn)車上的戰(zhàn)士，以及跟隨在戰(zhàn)車旁的新招募戰(zhàn)士，然后就下達了出發(fā)的命令。

    就如古所說的那樣，所有人參與這一次決戰(zhàn)的人，其實都是去赴死，真正的赴死，這與上一次的夜襲不同，這一次的目標(biāo)就是那核心營地的魔法陣，他們將要直面所有的萬族，萬族超凡，以及那名傳奇強者……那是在滄部落前線戰(zhàn)場都未曾出現(xiàn)過的最強者，他們甚至無法想象其威能。

    所以這一去不回，就真的是一去不回。

    而此刻在萬族的各個營地中，除了靈蛇族本陣全部戒嚴，并且還開啟了魔法防御陣列，不光是為了防備可能來襲的人類軍隊，更是在防備另外幾個家族的軍隊與超凡。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巧合，古他們所選擇的進攻時間，也即是今天凌晨時，恰好就是這個魔法陣運轉(zhuǎn)到極限時，也即是剛好是靈蛇族族長必須全力運轉(zhuǎn)魔法陣，幾乎沒有任何戰(zhàn)斗力的時刻。

    這時間持續(xù)不會超過三小時，但是這三小時內(nèi)，就是能否啟出圣遺的關(guān)鍵，同時也是靈蛇族部隊最為脆弱的關(guān)鍵時刻。

    這一點，古他們并不知道，他們所挑選的時間也是全靠運氣而已，但是別的幾個萬族部隊他們卻知道這個時間點，他們的隊伍中有魔法師，可以靠著魔法側(cè)的計算來得出答案，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大的巧合。

    同時，因為這里的萬族都屬于同一個城邦，同一個聯(lián)盟，雖然暗地里的齷齪肯定不會少，但是擺在明面上卻不能夠出現(xiàn)直接的敵對，否則就會犯了聯(lián)盟的大忌，所以這些部族雖然都不想要靈蛇族成功，但是要讓他們直接與靈蛇族對戰(zhàn)，這個決心他們下不了，他們也不敢冒著事后會被全滅的風(fēng)險得罪一名傳奇魔法師，即便他們的部族也有傳奇，但卻都不在這里。

    所以當(dāng)古他們來襲時，這些家族軍隊雖然知曉了，他們卻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同一個決定……

    袖手旁觀，甚至為了避免再一次發(fā)生上一次夜襲時的事情，這些萬族帶領(lǐng)他們的軍隊避開了古等人的進軍方向，就眼睜睜的看著古他們這只軍隊直襲向了靈蛇族主營地。

    這一切都與古他們一開始的預(yù)設(shè)不同，他們原本以為有了準(zhǔn)備的萬族，會集合起各個種族的大軍為一體，然后層層布防，阻擋他們襲向核心打贏，破壞那魔法陣，但是誰知道這一路過來暢通無比，除了那核心大營以外，其余的萬族敵人居然全都沒了。

    這實在是像極了陷阱。

    古，覃，無臉男，或者說所有襲來的人類都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是箭在弦上，他們已經(jīng)是毫無退路可言，以覃所領(lǐng)導(dǎo)的戰(zhàn)車為尖頭，這只人類部隊向著核心大營直沖而去。

    古本打算沖在第一線，但是覃回望他的眼眸卻讓古遲疑了下來，不得不留在了隊伍的最核心，被周圍的族人們包圍在了其中。

    那眼神，古沒看過……

    他形容不出來，但是他知道那眼神的意思是什么……

    終于，這只軍隊看到了前方，在離主營地外約莫兩千米的地方，排排陣列的數(shù)千靈蛇族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