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歸納與解析過往道路的時候，我有這么一個設(shè)想，你說，度過心魔時，自身又沒有本源作為錨點，有沒有一種極限的方法，那就是絕對不對心魔進行任何的妥協(xié)？”

    羅想了想，再次搖頭道：“心魔其實就是自身的一部分，只是這部分在度過心魔時成為了阻力，凡物們，不靠超凡力量，是沒可能自己把自己提起來的，心魔也是同樣，所謂的妥協(xié)，其實不過是安撫自身的一種辦法，你太過想當然了?！?/br>
    “所以才叫做極限啊。”世界笑著說道：“我們都沒機會再重走一次了，所以我才用我現(xiàn)在的境界來描述這種第一次觸碰極限的情況……一個生物，在沒有本源作為錨點的情況下，對自身心魔絕不妥協(xié)，既不放棄執(zhí)念，也不直面執(zhí)念，更不妥協(xié)執(zhí)念，這個生物就如同一塊永不粉碎腐朽的石頭那樣，與執(zhí)念硬碰硬，你要我沉淪億萬次，我就億萬次的重新站起來，就是不妥協(xié)，就是要與你硬碰硬，你讓我放棄，我就不放棄，你讓我跪下，我就不跪下，你讓我軟弱，我就不軟弱，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億萬次……任憑你如何，我該是如何依然如何。”

    “這不是心魔反噬嗎？”羅疑惑的問道：“不是沒發(fā)生過，我的眷族中就有許多人在點亮心靈之光時被心魔反噬了，他們要么當場隕落，要么不再是他們，那這有什么意義呢？”

    世界揮了揮手道：“那他們不過是失敗了而已，或者說在與心魔的對抗中軟弱了，服輸了而已，所以才是所謂的極限，這也是我所理解的以力證道……”

    “如果心魔擋我，我就將心魔都摧毀，若是心靈之海擋我，我就不顧一切的將這心靈之海都粉碎，雖然誕生的可能性幾近于無，但是站在我現(xiàn)在的境界來看，這是可能發(fā)生的?！?/br>
    “凝視自己的內(nèi)心，絕不妥協(xié)，絕不認輸，絕不彎腰，一次，兩次，三次，億萬次的跌倒又爬起來，只要自身的意志與心靈絕不放棄，心魔的反噬反倒是錘煉這心靈的雜質(zhì)，待到將其雜質(zhì)全部錘煉干凈后，所剩下的心靈純粹無暇，那怕是在心靈之海無邊無際黑暗的侵染下，也可以諸邪不染了，待到那時，怒極而盛，百煉成鋼……”

    “這，就是心靈之光的第一次觸碰極限，也是心靈之光的以力證道，因為已經(jīng)不需要任何言語與解釋，那時候，他的心靈本身就是道果……屬于這個生靈的道果！”

    羅被餮所爆發(fā)的無數(shù)攻擊直接命中，他被轟到了地面，然后被轟入了地底深處，而這時的羅依然滿臉不敢置信。

    “……不可能，一個人類，一個凡物，居然真的以力證道了？”

    “古，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下一瞬間，在地底深處，被無窮火焰，爆炸，巖漿，空間波動，時間束縛中的羅，化為了一個巨大無匹的超級巨人，雖然只出現(xiàn)了一瞬間，但是以戰(zhàn)場為中心的大地直接凸起了一瞬間，數(shù)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都凸了起來，羅的一根手指從天頂之上的高緯度落了下來，碾在了餮的頭頂上，餮驚恐的回頭看去，卻是根本無法躲避。

    還好這指頭，以及羅的軀體都只出現(xiàn)了一瞬間，地面重新落下，而餮渾身噴出金青色鮮血的直落向了地面。

    第一百零二章 ：腳男們的底牌

    除了極個別以外，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格魯，雷米爾，申，青丘，空，古他們驚呆了，在金橋籠罩下的安全土地上存活的凡人們驚呆了，在鋼鐵堡壘上殘存的禁地人類與原始他們都驚呆了。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一根巨大得遮蔽天空的手指從天而落，不，應(yīng)該是破開了天空，從天外天上落了下來，對著不可一世的餮只是一點，這餮就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變得破破爛爛，甚至連圣位神軀都被打破，流出了青金色的鮮血來。

    圣位神靈及以上，全部都已經(jīng)是規(guī)則化，權(quán)柄化，本源化生物，連靈位被傷害到后都會化為能量重組，更別說圣位神靈了，他們號稱不朽不滅，這并不是完全的狂妄。

    但是在此刻，那根手指只是碾了一下，就將餮碾得鮮血直流，這些青金色鮮血都是他的本質(zhì)外顯，每一滴青金色鮮血都包含了他一小部分的力量，普通圣位神靈若是被傷害到本質(zhì)，流出的鮮血就是青金色，只是金色顯多，高階圣位也是青金色，不過青色顯多，到了先天圣位時就會變成純青色，一絲雜色都沒有，據(jù)說東天二皇曾經(jīng)也有過被傷害到本質(zhì)，那時流出的鮮血則是青紫色。

    餮一聲怒吼，他破碎的形體慢慢的重組，但是那些迸射出來的青金色鮮血就沒法了，大部分青金色鮮血消散不見，還有幾十滴沒有消散，而是落向了整個洪荒大地，每一滴青金色鮮血都重若萬鈞，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鮮血液體，反倒像是某種散發(fā)寶光的天財?shù)貙氁话恪?/br>
    這些消散的鮮血都回歸了餮的圣道所在，也即多元宇宙的圣道刻印處，也是餮形體被毀滅后重新復活的地方，但是那些沒有消散的鮮血就是真的失去了，帶著餮的本質(zhì)與億萬年吞吐的精華，若是讓凡人獲得了，那真是可以一步登天的那種。

    這失去了就是真的失去了，餮不光是身體在流血，心頭都在流血，他怒吼著，以全力愈合身軀，同時正用瘋狂且警惕的目光看著周邊的一切。

    餮知道，他雖然是所有圣位與先天魔神中第一個蘇醒者，但這其實應(yīng)該是他的吞噬規(guī)則與這場獸人大戰(zhàn)潮綜合起來的結(jié)果，他并不比別的圣位準備更充足。

    但是既有了這機緣，他也絕不可能放棄，除了昊可能隱藏在周邊，他還要防備別的圣位神靈們，他們雖然沒蘇醒，但是他們絕不可能沒有后手，便是餮自己都有后手，所以他其實一直都留有余地在防備著什么。

    可他是真沒想到，他所遭遇到的敵人居然是高階圣位，甚至……有可能是先天圣位。

    很顯然，剛剛那根手指絕不是普通圣位所能夠展現(xiàn)的力量，那是直接破開高緯度，從高緯度上直接落下的降緯打擊，要不是他極幸運的發(fā)現(xiàn)了那個潛藏著的高階圣位或者先天圣位的后手，先一步將其重創(chuàng)，說不定再給其一段凝聚力量的時間，這一根手指就會真的徹底凝實，到了那時，他絕無幸理。

    餮懷疑周邊還有那些高階圣位與先天圣位們的后手，只是他們彼此也矛盾重重，各種族互為敵人，甚至同種族內(nèi)都有矛盾，普通圣位懼怕高階圣位，高階圣位藐視普通圣位，卻也懼怕他們成為高階圣位，同時還覬覦先天圣位，而先天圣位雖是鎮(zhèn)壓同族，但是高處不勝寒，也有著種種顧慮……

    總之，萬族圣位可不是一個整體，餮認為他們雖然不甘心他先蘇醒，但是他們彼此牽扯顧及之下，反倒會讓他得了一段安全期。

    可是誰知道他們連這安全期都不給他……

    （這些凡人都可以燃燒生命力來對抗我，我有這機緣，一步天堂，一步地獄，既是如此，我也不是那些失了膽氣的廢物圣位?。?/br>
    餮怒吼聲中，他的形體恢復了完整，但卻不再是人類形體，而是恢復了他那奇形怪狀的真身。

    圣位神靈基本上都有各自真身，甚至有些圣位神靈的真身連生物形態(tài)都算不上，這是由他們自身的規(guī)則，權(quán)柄，本源所決定的，真身時他們的實力最強，但是消耗也最大，不過圣位神靈一般都不以真身示人，而是化為先天道體，也就是人類形態(tài)。

    這時候餮化為真身，就說明他是真的打算開始拼命了。

    就見得餮的爪子凌空向著腳男方向抓去，空間漣漪從他爪尖上波動而處，那些燃燒生命，化為各種怪物的腳男們，還沒來得及靠近餮，就被這空間漣漪給席卷其中，然后身軀直接被空間漣漪給震成了粉末，上萬的靈位級腳男，只是一爪立刻就被轟成了渣。

    這空間漣漪向著周邊擴散，大地崩裂爆破，百萬平方公里內(nèi)盡成粉末，而這時，格魯?shù)热酥氨幼o下來的極少數(shù)各自種族的凡人與超凡者殘余，已經(jīng)被他們送入到了金橋鎮(zhèn)壓范圍內(nèi)，除此以外，殘存下來的獸人以及別的種族凡人與超凡者，再也沒有任何殘留，盡數(shù)都被這空間漣漪所震蕩粉碎，整個戰(zhàn)場終于是為之一空。

    一爪之后，餮也沒有停留，他直接向著腳男所站平臺沖去，這些腳男在他清圖之前就立下了許多的儀器造物，這些儀器造物擴散出了一圈圓球形的力場防護罩，也不知道是什么造物，居然抵擋下了餮的地圖炮攻擊，除了從調(diào)試倉出來的那些腳男死光以外，在這防護罩中的腳男居然基本都安全無恙，而大量的腐朽導彈就是從里面射出，而且他們還在不停組裝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

    這時餮氣勢洶洶的真身俯沖而下，這些腳男們卻是個個興奮無比，他們連一丁點懼怕之色都沒有，不過晨陽的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倒不是什么畏懼之類，而是臉色難看的看向了圍在他身邊的腳男們。

    “……等一下，他不一定沖得破這防護罩，那個東西太危險了?！?/br>
    晨陽連連后腿，但是他周邊全是腳男，個個都對著他微笑著，讓晨陽根本是退無可退。

    “等，等一下啊啊啊……”

    就見得這些腳男直接拖過一個炮管一樣的造物，任憑晨陽大聲怒吼，他們依然啟動了這個儀器，然后就見得晨陽整個身體都仿佛被拉伸了一樣，如同面條一般被吸入了這個儀器造物之中，接著這個炮管開始充能，前后不過數(shù)秒時間，一道空間波折從這炮管里射出，隱約間還可以看到拉伸成長條的晨陽露出怒吼表情。

    特別是晨陽怒吼聲的那個啊字，直接被拖成了顫音，就變成了一連串的啊。

    “……每次看到人間大炮發(fā)射，都感覺心曠神怡啊?！币粋€腳男嬉笑著說道。

    “……那是因為發(fā)射的人是別人，你去試試看，上次不是那個誰用超負荷的人間大炮把自己射出去了嗎？聽說跨越了大半個洪荒大陸，復活后的他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身體倒是痊愈了，可是他的空間感完全混亂了，對了，他吃什么吐什么，全吐他床上了……”

    “別說這么惡心的事啊啊啊！”

    一群腳男又開始說著垃圾話，不過晨陽不在了，他們也再沒有什么顧忌了，這時候看著餮沖來，他們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冷笑。

    就看到餮真身直接撲上，他的爪子直接揮向了這力場護罩，在餮的爪子與護罩接觸點上，空間漣漪震蕩而出，這時候，在餮身后，格魯?shù)热艘彩遣活櫼磺械臎_了上來，揮砍，刺擊，踢擊，雷公鞭，狐火武裝，戾炎等等攻擊全部都往餮身體攻去。

    已經(jīng)突破了靈位巔峰的幾人，他們又燃燒著生命在提升實力，一時間餮的后背上一片殘破，他的形體被打傷打破了，但是幾乎是一個呼吸間就重新恢復完好，別說是如同之前那根指頭那樣將其打出鮮血來，便是其形體完整性都沒有被打破。

    所以餮根本就不理會身后幾人的攻擊，而是瘋了一樣的不停抓扯向這力場防護罩。

    而在力場防護罩中，調(diào)試倉，各種奇特武器，腐朽導彈也不停轟向了餮，一時間餮的真身周邊空間被打破了又愈合，愈合了又打破，大量地風水火都涌了出來，侵襲著身處其中的所有人。

    終于，那力場防護罩出現(xiàn)了絲絲裂痕，而餮眼見如此，一聲怒吼，在他身前出現(xiàn)了一張巨大的嘴，這嘴帶著利齒，從虛無中浮現(xiàn)，一口咬向了這力場防護罩，這可以抵擋餮爪擊的力場防護罩，居然連抵擋一瞬間都做不到，被這利齒大嘴一口咬下，直接破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而后餮對著缺口一聲大吼，巨響之中，空間漣漪擴散入內(nèi)，所有的腳男們立刻化為粉末。

    格魯?shù)热诵闹卸际强┼饬艘幌?，可是還沒來得及讓他們多想什么，一股恐怖的致命威脅感撲面而來，他們立刻就用最快速度向后疾退，而餮身體周邊空間折疊，他的身軀就隱約出現(xiàn)在了數(shù)萬公里開外。

    但就在這時，從這力場防護罩中忽然延申出了大量鎖鏈，這些鎖鏈似虛似實，居然牢牢鎖住了餮的空間折疊感，使得餮再度出現(xiàn)時，依然停留在了原地，緊接著，在這防護罩里的全部造物立刻開始了虛化，從實體造物變成了各種無法形容的東西，或是馬賽克，或是各種詭異的生物非生物，甚至是出現(xiàn)了憤怒，愛情，哲學，激勵，沮喪等東西……

    沒錯，所有看到這些東西的人，都完全無法形容里面到底是什么，明明是抽象的形容詞匯，卻以實體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了其中，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東西出現(xiàn)的同時，天地都開始變得了黯淡，從天空，從大地，從萬物都爆發(fā)出了恐怖的威懾感來，緊接著，無可形容的青色雷霆從高緯度落了下來，將餮和這些東西全部囊括其中，沒有劇烈的爆炸，甚至沒有什么恐怖的火光，有的只是粉碎，消融，湮滅……

    這青色雷霆甚至讓格魯他們無法用rou眼直視，光是看著他們就覺得眼中劇痛，這讓他們不得不偏移開了視線。

    而場中，只有申和青丘臉色慘白，他們知道剛剛看到的是什么。

    另一邊，在金橋下方，張好煥他們也從洞xue中出來，也同樣看到了剛剛腳男們所造之物發(fā)生這么詭異的變化，張好煥同樣也是臉色慘白。

    他們見多識廣，知道那些是什么……

    那些是低緯度的扭曲，侵蝕，腐朽，是這些東西的某種具現(xiàn)本質(zhì)。

    “……是了，腳男們可以直接否定一切的扭曲，侵蝕，腐朽，自舊時代終結(jié)后到現(xiàn)在幾百年，接近千年的時間了，他們的進步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他們甚至用他們的抗拒來制造武器，他們不知道以什么辦法提取了低緯度的扭曲，侵蝕，腐朽，然后用這些來制作出足以傷害，乃至是屠滅圣位神靈的武器。”張好煥臉色慘白的喃喃說著。

    所有人都試圖看向那雷霆之中，因為餮也在雷霆攻擊范圍內(nèi)，他們不知道餮如何了。

    待到雷霆消散，剛剛腳男們所在位置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空洞，而餮已經(jīng)消散不見。

    但是還沒讓所有人松口氣，一陣歌聲再次從天地虛無擴散開來，那是貪婪，那是吞噬一切，那是無止盡的饑餓。

    有光芒自周邊虛無中浮現(xiàn)，這些光芒凝聚在了一起，前后不過一眨眼之間，餮再次浮現(xiàn)在了半空之中。

    只是浮現(xiàn)出來的餮真身殘缺，爪子全部都沒了，身軀只剩下了一大半，最關(guān)鍵的是，他的眼神中再也沒有理智，只有赤裸裸的混亂，殺機，還有無可形容的饑餓。

    然后，餮的目光看向了鋼鐵堡壘，在那里，還有許多的生物幸存著，那些……

    全部都是他的餌食！

    第一百零三章 ：古！古！！

    餮向著金屬堡壘沖了過來。

    那怕是已經(jīng)失了神智的他，本能的就知道那金橋根本不是任何廣域能量或者廣域規(guī)則能夠撼動的，所以餮直接就是真身沖來，一只爪子愈合凝聚，然后一爪就向金橋抓了過去。

    “你敢！”

    籍一聲怒吼，撐著受傷之軀，手中的琥珀色大刀向上挑去，大刀就要與這爪子觸碰在了一起，但是隨著大刀靠近這爪子，大刀以及握著大刀的手臂都在急速的變小，然后從手臂延申到肩膀，再到軀體……當琥珀大刀與爪子徹底觸碰時，籍已經(jīng)只有螻蟻一般大小，而那爪子卻大如蒼天，一抓碾來，琥珀大刀只是一瞬間就崩碎開來，緊接著是籍的手臂手掌，全部碎裂為了血rou碎末。

    所有人都以為籍會在下一瞬間被徹底碾碎，但是紫色雷霆中的籍卻死死擋在了原地，雖然他變成了螻蟻大小，但是他卻頂住了對他來說大如星辰一樣的爪子，這一幕實在是震撼人心，籍的身軀已經(jīng)全部化為了紫雷，而那爆碎的血rou則鑲嵌入了同樣爆碎的琥珀大刀碎片中，凝結(jié)而成了一把有著紅色血絲的琥珀色大刀，御使著雷霆，刀身上挑死死抵住了巨爪。

    與此同時，其余幾人也沒光看著。

    局勢發(fā)展到這時，他們也都是拼了死心，這圣位明顯因為幾次突發(fā)情況而受到了重創(chuàng)，雖然這幾次突發(fā)意外看起來就非常詭異，而且太過巧合，讓幾人心里都有了陰霾，比如那個從高緯度落下的指頭，再比如那群腳男所爆發(fā)出來的，明顯不是現(xiàn)實世界的扭曲力量，這兩種無論是那一種出現(xiàn)，都是超越了凡人界限的東西，幾人都能夠想象得到，在幕后估計有萬族圣位不希望餮占據(jù)這么大的優(yōu)勢。

    即便是如此，他們也要與餮決戰(zhàn)至最后一刻。

    現(xiàn)在的他們?nèi)慷纪黄屏遂`位巔峰，這是生死之間的奮戰(zhàn)所導致的，若是這時候他們退卻了，那么現(xiàn)在他們的實力或許就會是未來的極限了，除非是升華為圣，不然是再也不可能有丁點進步了，而在場所有人全都是心高氣傲的英豪，他們怎么可能忍得下這個？

    餮是第一尊復蘇的圣位，而接下來將是萬族圣位大復蘇的時代，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時代來臨的浪潮之巔，這一退，他們就再也攀爬不上來了，接下來就真的會變成那種，要么跪下當狗，要么站著去死的情況。

    所以幾人全部都撲了上來，其中格魯與雷米爾同時選擇了向著餮的頭顱沖去，青丘則選擇了餮的后背，大片的狐火從她身上升騰，而她一身狐火所化的鎧甲武器更是大幅度增幅了她的力量速度，這一落下就如同天外隕星一樣，恐怖的力量直砸向了餮的身軀。

    至于申，他并沒有沖向餮，而是站在餮的上方直接舉起了雷公鞭，浩瀚雷霆如海一般匯聚而來，其中更有絲絲青色雷霆夾雜其中，他就揮動雷公鞭，將這雷霆全部轟向了餮身軀殘破處，在那里還有大量青色電流還在閃爍。

    最后則是古，他裹著戾炎就向著餮落下的爪子而去，在那里，籍的紫色雷霆之軀已經(jīng)開始寸寸崩裂，而在爪子下方則是那座保護了張好煥他們生命的金橋，無論如何，古都不可能任由這爪子落下，也不可能看著籍擋著這爪子而死，與那些萬族強者不同，他和籍都是人類，而金橋下面也是張好煥他們，那些萬族可以看著他們?nèi)ニ?，但是他做不到?/br>
    古剛一進入到這爪子碾下范圍內(nèi)，立刻就感覺到無法形容的可怕威壓從四面八方襲來，他光是前沖就用盡了全力，而越是靠近那爪子，這壓力就越大，甚至他都還沒頂在這爪子前，他的身軀就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了裂痕，雖然戾炎燃燒之下很快愈合，但是這種傷害是持續(xù)性的，他的身體開始噴出大量黑色火焰來。

    古不知道籍是靠著什么樣的力量才可以觸碰那爪子，甚至還用身軀與刀擋住了這一爪，從他感受到的壓力來看，若是他自己的話，在觸碰到這爪子的一瞬間就會被徹底碾成粉末了，戾炎可能都救不回來的那種，但是籍卻擋住了。

    （危險，我擋不下來的，這股力量太恐怖了，圣位神靈……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嗎？）

    古越是往前，在他腦海中出現(xiàn)的逃跑念頭越加劇烈，甚至都開始影響到他的身軀了，他的速度越來越慢，同時，他發(fā)現(xiàn)那爪子變得越來越巨大，很可能他也隨同籍那樣身軀開始變小，與此同時，這股壓力也越發(fā)磅礴了，真的仿佛是天地都碾壓下來了一樣。

    到了這一刻，跟隨籍而來的二十萬騎兵已經(jīng)全部死亡，可是籍的實力并沒有絲毫下降，反倒是越發(fā)提升，只是古靠得近了，卻可以清楚感覺到，籍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下降著，他甚至如同那些燃燒生命力的腳男那樣，很可能只剩下了這幾分鐘的生命了。

    終于，古抵達了籍所在的位置，他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化為了燃燒著的黑色火焰，在不可見的世界中，無數(shù)的殘破人類身影，從古的身后涌了出來，支撐著他的后背，同時化為黑色火焰向著這巨大得如同天地一般的爪子燒去。

    （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閉嘴?。。?/br>
    古大聲咆哮了起來，在這一刻，他腦海中翻騰著無數(shù)仿佛不屬于他的意志那樣，這些意志全部都催促著他趕緊逃跑，逃跑得越快越好，他的身軀似乎都分裂為了兩半，一半向上頂著，一半則向下逃竄，這種自我分裂的混亂，讓古有一種“自己”正在湮滅的感覺。

    “……鴻蒙初辟本無性，打破頑冥須悟空……”

    忽然間，在古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這段聲音，這是之前他聽古獸人空所灌輸?shù)母形?，莫名的，古渾身上下的黑色火焰忽然間變得了平靜，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平靜，仿佛這并不是火焰，而是水，或者是某種固態(tài)一樣。

    在這一刻，古腦海中紛亂的意志仿佛被什么東西給壓制了一樣，他再也聽不到那些叫囂他逃跑的聲音，一種似空非空的感覺充斥他的意志。

    黑色火焰從紛亂變成了平靜，然后一瞬間，再度從平靜化為了劇烈燃燒，在這燃燒之中，黑色火焰開始凝聚，洶涌澎湃的火焰凝聚在了古向上托著的雙手中，從大到小，越來越小，直至rou眼都不可見的程度，緊接著，一股原超越這巨爪的蓬勃大力從虛無中而生，只是這股力量并不是向外爆發(fā)，而是向內(nèi)拉扯吸收，周圍的空間都直接扭曲了，居然連空間都向著古的雙手拉扯而來，而餮的爪子本來極為巨大，但是隨著這股奇特的力量迸發(fā)，這爪子居然開始了快速變小，仿佛正被某個東西吸扯向一個小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