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忽然間就覺得頭暈?zāi)垦＃牭搅怂@個字，這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字眼，但是當他聽到了塔這個字的瞬間，就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開始閃爍與扭曲，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所有的真實被重新定義，連同他的自我似乎都在瞬間崩塌與重構(gòu)，他說不出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也無法形容這一切到底怎么了，待到他回過神來時，眼前的依然是昊，周圍依然有許多麻木的生命，而他也沒有發(fā)生任何的變化，剛剛的那一切仿佛都是虛幻一樣。

    昊就用一種耶所無法形容的目光看著了他，那既仿佛是贊賞，又仿佛是憐憫，更仿佛是悲哀，耶形容不出。

    昊這時候就開口說道：“我說，你聽，記在心里，現(xiàn)在的你或許并不明白我在說什么，但是我一旦死了，你就可以徹底明白了?！?/br>
    耶微微點頭，他牢牢記得了昊所說的每一個字，現(xiàn)在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他也只能夠牢記下來。

    昊就看向周邊道：“首先，這里是塔，我和那一位聯(lián)手，將你的一部分切割了下來逆反入了這塔中，這本身就是因果律中必然會發(fā)生的一幕，也是時間線上你未來的抉擇，這且不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必須要在這塔中生存下來，并且開始累積了?！?/br>
    “累積？”耶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昊所說的關(guān)鍵詞，累積。

    昊就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和鈞一樣，你們兩人算是這個多元宇宙最為堅定的科學科技體系的代表，你們認為超凡可以做到的，科學科技也同樣可以做到，只是這條路的上限被多元宇宙……不，應(yīng)該是被我們的大敵所斬斷了，所以你們苦于無路可上……但是在這里，我也要公平的說一句，科學科技確實可以威脅到我們的大敵，但是同樣的，這也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br>
    耶就看著了昊，一言不發(fā)，而昊微微停頓后，就繼續(xù)說道：“因為相比起超凡的偶然頓悟型，以及超級天才所帶來的個人突破，與偉力歸于自身，一瞬間的變強，極短時間內(nèi)成就終極的例子來說，科學科技其實更需要累積，而且可以說是近乎無窮量的累積?！?/br>
    “混沌，太極，兩儀，四象，五行，八卦，九宮……其實向上逆溯，到太極兩儀時就已經(jīng)可以觸碰到終極，而向下延申，到八卦時也一樣如此，那為什么還會有混沌與九宮呢？這其實是留給不那么天才者，以及廣大眾生的一條道路，也可以稱之為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那遁去的一這樣的一條生路?！?/br>
    “對于科技科學而言，要威脅到我們的大敵，最起碼必須要有九宮層面，而這條路的累積可以稱之為無窮無量，對超凡來說，便是一頭豬，只要累積到九宮就已成終極，便是多元承載不了，其也可以跨越多元的限制而成終極，但是對于科學科技，這其實不過是達到臨界點的一刻……”

    耶有聽沒有懂，但是他牢牢將這一切全部死記了下來。

    昊見他如此，就微笑著道：“我想要告訴你的東西有些多，實在是抱歉，我的存在時間已經(jīng)不夠了，所以只能夠累你多多記得，以后自然分明……”

    說完這個，昊就繼續(xù)說道：“逆為混沌，順為九宮，抵達這一步，其實才到了有限的極點，對于超凡來說，其實就是內(nèi)有多元，我們大敵的外顯傀儡，也就是上一紀元的鴻鈞也不過是這個層次，但是要真正對抗我們的大敵，這依然不夠……遠遠不夠?！?/br>
    “以有限對抗無限，這本質(zh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正如科學體系中，用數(shù)學數(shù)字，在人類依然懵懂的時候就可以描述出宇宙一樣，有限中有一些領(lǐng)域是可以突破這極限，涉及到無限的，一為力量，這是一切的根基，二為搞笑，其實這并非是真正的搞笑，而是以自身化為偽無限所帶來的衍生，那笑其實更應(yīng)該是哭……還有一個，就是奇跡，于不可能中開創(chuàng)出可能，而這就是奇跡了。”

    說到這里，昊就停下話語，似乎在等著耶記憶，又或者是在遲疑什么，隔了十多秒，昊才繼續(xù)說道：“這里是塔，從下往上，就是從有限直面無限的過程……耶，你覺得有限的我們，為什么不能夠直面無限的塔？為什么隨著向上攀登，所有的生物都會開始迷失，然后隕落，或者說化入無限？”

    耶甚至不懂昊所說的這些到底是什么，他就只能夠搖頭道：“我不知道?！?/br>
    昊似乎也并沒有期待耶能夠回答出什么來，他就向前走去，而耶也不得不跟隨在其后一同向前走去。

    “曾經(jīng)……有無限輝煌者與他的伙伴進入塔中，隨著上升的樓層增加，到最后，只剩下了無限輝煌者一人獨自攀爬，而他的伙伴已經(jīng)消失無蹤，并非是這座塔做了什么，而是除了無限輝煌者以外，其余生命無法直視無限，那為什么呢？為什么連直視都做不到呢？”

    昊忽然看向了耶，他就對耶說道：“這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所以你來感受一下好了，有我在這里，你還不至于迷失，我可以代你承擔下這一次的直視代價，現(xiàn)在，耶……”

    “來感受無限吧，不，這其實算不得無限，這最多只能夠算是……”

    “永恒過去了一秒?！?/br>
    昊一指頭點在了耶的眉心上，下一瞬間，耶看到了什么……

    第三十三章 ：永恒與奇跡

    耶在昊的幫助下，看到了這個塔的“真實”一面。

    并非是rou眼所看到的塔，那無數(shù)在其中攀爬或者頹廢，類似乞丐一樣毫無生趣的世界。

    也不是感知到的某種巨大扭曲，無法形容，不可名狀，似乎是血rou內(nèi)臟骨骼所搭建的巨塔與世界。

    真實的塔其實只給予了耶一個感官，大，無窮無盡的大，無限的巨大，塔的每一層都有著裝載下一整個多元宇宙的磅礴巨大，而從第一層往上，整個塔的高度也是無限之數(shù)，遠超過一切數(shù)字所能夠形容的∞。

    在看到這塔的“真實”的一瞬間，耶直接就明白了這塔所存在的意義，這是塔的本質(zhì)在向他敘述著這一切。

    這既是塔，也是庇護所，更是航向未來，帶著生靈從有限跨越向無限的渡輪，保護著每一個紀元的生靈越過紀元的生滅，帶著他們航行在苦海上，抵達彼岸的舟船。

    每一個紀元的所有知性生靈，在其死亡的那一刻，靈魂落入冥土，亡者世界，地府，總之一切類似的地方，而其真靈化為多元宇宙的資糧，但是其存在的烙印，其實只是一段多元宇宙不要的信息本質(zhì)，卻會被這塔所接引，然后在其進入到這塔中后，被以無上的偉力所復(fù)蘇，成為這塔中的生靈。

    所有最為普通的知性生命，其出現(xiàn)在塔中時，就會在塔的第一層，就如同現(xiàn)在耶所落入的地方，在這無限巨大的空間中，給予這生靈一塊巨大的，足夠讓其生存的，并且還具備著心想事成屬性的土地。

    耶看向了周圍，空曠而巨大的空間，這就是塔所賦予他的領(lǐng)地，這片領(lǐng)地約莫有五十億平方公里的土地，而這還只是一個最為普通的知性生命所給予的領(lǐng)地，在耶所知道的信息中，隨著精神，靈魂，真靈等等的變強，比如心智變得聰慧，懂得知識更多，自我得到了提升，或者是精神力變得了強大，靈魂獲得了錘煉，甚至是點亮了心靈之光之類，這領(lǐng)地還會不停的擴大，最少都有五十億平方公里的土地，最多則是不可計量。

    在這片領(lǐng)地中，隨著耶的念頭一動，地面出現(xiàn)了青草，大地化為了泥土地，更有無數(shù)樹木出現(xiàn)，還有動物，飛鳥，又有鮮花，野果，遠處有山脈聳起，還有溪流，河水，大?！?/br>
    這輝煌得如同創(chuàng)世一樣的場景，僅僅只是耶的一念之間即可達成，而這也是塔所賦予給耶的能力，在這片領(lǐng)地中的權(quán)柄。

    個人的領(lǐng)地無法與別人的領(lǐng)地交互，耶無法去到別人的領(lǐng)地，別人耶無法進來他的領(lǐng)地，這塔雖然是庇護所，庇護了所有的一切知性生靈，但是其本質(zhì)依然是跨越苦海，抵達彼岸，帶著有限，去往無限的舟船，是要讓所有的生靈從有限去往無限的攀登之塔。

    耶又是一念而起，鈞的實驗室出現(xiàn)，房屋出現(xiàn)，基地出現(xiàn)，他所需要的所有材質(zhì)，所有礦物等等全部都出現(xiàn)。

    耶再想了想，接著就出現(xiàn)了大量的機器人，鈞所制造過的人工智能機器人，這些機器人可以協(xié)助他進行各種實驗。

    在耶看到塔的真實，并且開始使用領(lǐng)地后的第一天，耶就開始建造超大型粒子對撞裝置。

    這其實可以一念之間就建成，但是耶并沒有這么做，因為建設(shè)的過程其實也是學習的過程，他雖然從鈞處，從地靈族基地處獲得了許多知識，但是學習到與掌握到，掌握到與實驗出，再到應(yīng)用出來，這中間還有著極大的距離，而現(xiàn)在從基礎(chǔ)工藝開始，他打算一步一步補完自己的短處。

    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耶打算建造超大型粒子對撞器，那么他必須要有足夠的基礎(chǔ)工藝，為了這個，耶甚至連現(xiàn)成的特殊鋼材與別的建筑材料都舍棄了，他具現(xiàn)出了礦脈，然后從冶煉金屬開始一步一步的驗證他所學到的知識，一步一步驗證文明從最初開始的攀升。

    第一年，耶建造出了煉鋼的高爐，但是規(guī)模較小，同時煉制出來的鋼材品質(zhì)不佳。

    第二年，耶改進了高爐，終于煉制出了近似百煉鋼的鋼材。

    第三年，耶繼續(xù)改進高爐，成功煉制出百煉鋼級別的鋼材，不計算燃料挖掘與礦物挖掘的話，全年產(chǎn)量可以達到八千噸左右。

    ……

    第十年，耶的高爐煉鋼產(chǎn)量可以達到年十萬噸，同時可以煉制包括鎢鋼在內(nèi)的特種鋼。

    第十五年，第一座研究基地準備開始建設(shè)，在這期間，耶已經(jīng)吃透了鈞所教導(dǎo)給他的所有知識，以及從地靈族基地所獲得的大部分知識，只需要進行實踐與實驗即可。

    第二十五年，第一座研究基地依然還在建設(shè)中……

    第五十年，第一座研究基地建設(shè)完畢，耶覺得最近有些提不起神來。

    第一百年，人工智能制造失敗，耶通過念頭塑造出了鈞處的人工智能機器人，但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人工智能機器人只具備基礎(chǔ)智能，而非知性智能，耶確認在這塔中無法誕生制作出來的知性存在，包括人工智能。

    第一百五十年，耶開始研究……他覺得自己最近睡眠時間大幅度增加，他渴望做夢，夢到過去，夢到別的人類與知性生命，于是他將正在進行的超大型粒子對撞裝置建造計劃擱置，開始研究關(guān)于精神，夢境，以及虛擬實境方面的知識體系。

    第一百七十二年，耶的第一臺虛擬實境儀制作出來，但是在人腦信息接剝方面陷入了瓶頸，在此期間，耶用自己的大腦和rou體進行實驗，在連續(xù)死亡一百余次之后，他確認在塔的領(lǐng)地中無法死亡，無法以任何方式讓知性消亡。

    第一百九十八年，耶成功完成大腦信息讀取接剝技術(shù)，沉入到虛擬實境之中。

    第一百九十九年，耶確認了虛擬實境無法虛擬出知性來，再復(fù)雜的程序與計算，終究也是有限的，所有虛擬實境中的所謂生命，都有著預(yù)定的反應(yīng)程序。

    第八百九十二年，耶制作出了第九版虛擬實境。

    第三千六百六十年，耶制作出了第四百五十五版虛擬實境。

    第兩萬四千四百五十九年，耶制作出了第十二萬一千版虛擬實境。

    第七萬八千年，耶毀滅了所有虛擬實境，轉(zhuǎn)而開始研究自身大腦，研究統(tǒng)合夢境。

    第八十八萬年，耶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但是統(tǒng)合夢境的研究有了突破。

    第六百七十二萬年，耶沉入到心靈之海中，意識進入到統(tǒng)合夢境。

    第一千六百萬年，耶沒法解決統(tǒng)合夢境中無序狀況，同時無法解決在統(tǒng)合夢境中的不死問題。

    第三千四百萬年，耶開始研究自我湮滅的各種辦法。

    第一億六千萬年，耶將自己的皮膚，肌rou，神經(jīng)以外科手術(shù)方式進行平鋪，以此獲得最大痛苦刺激。

    第六億八千萬年，耶沉默。

    第二十二億四千萬年，耶沉默。

    第六十五億年（一量劫），耶忽然發(fā)狂的攻擊一切，攻擊自身，瘋狂嚎叫，直到死亡后又復(fù)原，然后再次重復(fù)這一過程。

    第一百九十五億年（三量劫），耶以科學手段將自己量子化，同時啟動感知放大儀，所有的痛麻，酸癢，刺激以萬倍增強。

    第六百五十億年（十量劫），耶對自身rou體進行了無數(shù)的改造，其形體越發(fā)扭曲而恐怖……

    第六千五百億年（百量劫），耶沉默。

    第六萬五千億年（千量劫），耶沉默。

    第六十五萬億年（萬量劫），耶笑了。

    第六百五十萬億年（十萬量劫），耶所在領(lǐng)地充斥著黑色濃密霧氣，霧氣中有呻吟，痛苦的嚎叫，瘋狂的嘶吼充斥其中，不見耶人影……

    無量量劫（四億八千萬量劫）……不可名狀之物在領(lǐng)地中徘徊……

    耶猛的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同時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這種反常的狀態(tài)讓耶感覺到了疼痛與窒息，而這疼痛與窒息卻讓他眼神逐漸從混亂清明了下來。

    隔了不知道多久，耶已經(jīng)感知不到時間，或許幾秒，或許幾分鐘，或許更長，耶終于是回過神來，他就仿佛做了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漫長的夢境一樣，在這夢境中，他遭遇了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某種大恐怖，遠超越一切的大恐怖，比死亡，比凌虐，甚至是比華的死更讓他恐怖的東西。

    但是類似于做了噩夢之后，蘇醒過來的人會對夢境模糊化和淡忘化，在耶蘇醒的過程中，那種大恐怖漸漸的淡去，他終于是慢慢平靜了下來，同時看向了不遠處的昊。

    昊的身影似乎變得了更加淡，類似于顏色變淡，或者是存在感變淡那種，而昊依然保持著微小，只是這種微小卻給了耶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類似于恐怖谷效應(yīng)，此刻的昊在耶看來似乎不是人類，而是某種有著人類外形的“東西”……

    昊就微笑著說道：“永恒的一秒過去了?！?/br>
    耶霎那間瞳孔放大，他看到無數(shù)恐怖的，不可名狀的東西，無數(shù)難以想象難以描述的聲音與感官，但是這一切在一毫秒不到的時間又全部消去，當耶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屎尿齊出。

    昊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模糊化的效應(yīng)繼續(xù)存在，同時那一切的負面并沒有作用于耶自身，所以在幾十分鐘后，耶終于恢復(fù)了理智與思考，他依然不敢看昊，只是問道：“這才是塔中的真實？”

    昊就點頭說道：“是，這才是塔中的真實，所有進入這塔中的生靈，都會在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中存續(xù)，這存續(xù)其實并不是懲罰，而是某種自我累積的提升，是這塔的創(chuàng)造者給予所有知性存在的憐憫，但是這塔的創(chuàng)造者卻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當他跨出有限到無限關(guān)鍵性的那一步之后，他的任何憐憫對于非無限存在來說，其實都是最為恐怖的刑法與痛苦。”

    耶不說話，昊也沉默，良久后，耶才問道：“然后呢？在這領(lǐng)地中存續(xù)，然后呢？”

    昊就繼續(xù)說道：“存續(xù)本身其實就是一種累積，塔的創(chuàng)造者給予了他全部的善意與憐憫，而且祂是無限，所以一切的死亡，消亡都被其禁絕了，那怕是虛無之海都無法干涉丁點，更何況區(qū)區(qū)的多元宇宙了，只要存在其中，就會得到累積，這累積使得知性生命的本質(zhì)會逐漸變強，從凡物開始，到心靈之光啟發(fā)，到心靈的升華，到神話形態(tài)，到更多更多，而每一次生命的累積都會使得該生命跨越塔的層面，由此向上攀爬，而這其實就是塔的本意了，只有善意，只有憐憫，只有期待，這就是渡過苦海，去往彼岸的舟船?！?/br>
    耶不加回應(yīng)，他看向了周圍，看向了那些類似乞丐一樣麻木的生命，又看向了周邊道：“若那是真實，那我現(xiàn)在所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虛假，同時你也可以將眼前的這一切稱之為知性生命擴散后，名為統(tǒng)合夢境的幻境?！?/br>
    昊目帶悲哀與憐憫的看向了周圍，他說道：“所有進入到這塔中的知性生命，全部都被隔絕在各自的領(lǐng)地中，由此發(fā)生了變化，這變化就是無數(shù)計量的知性生命，在永恒的一秒間隙中，將自身化為了虛無的孔洞，也就是你最后的狀態(tài)，而虛無雖然不敵塔的創(chuàng)造者，可是在塔的創(chuàng)造者自身都陷入蒙昧時，這無法計量，無法想象的龐大虛無終究是影響了這塔，而依照所有化為孔洞的知性生命的最大愿望，一種覆蓋了塔真實的虛假幻境其實就出現(xiàn)了?！?/br>
    “人們會本能的將無限巨大的每一層想象為有限，因為無法是無法描述與想象的，而這有限就意味著彼此可以碰見，彼此可以交流，同時那怕是化為了空洞，因為塔的創(chuàng)造者的憐憫，其知性依然存在，那怕是存在著的已經(jīng)是非知性，而外顯時，這種只經(jīng)歷過永恒一秒，兩秒，三秒間隙的知性存在，他們就會出現(xiàn)在這幻境中，只是精神不好，只是頹廢，只是對塔產(chǎn)生了巨大的恐怖，所以有知性生命似乎可以攀爬上塔的一層，兩層，乃至是十層，二十層，但其實他們已經(jīng)沒了，已經(jīng)只剩下了虛影，然后走著走著，向上攀爬時，他們就不見了，消失了，攀爬失敗了……”

    “那他們呢？”耶下意識的問道。

    昊就露出了悲傷，他看向了周圍，耶也看向了周圍，而隨著他視野的延申，他的瞳孔再度縮小，他看到了無窮無盡的黑暗，扭曲，腐蝕，還有血rou，骸骨，內(nèi)臟，無數(shù)器官等等，全部都覆蓋在塔上，將這本該光明，本該輝煌，本該榮耀的塔變成了恐怖的，不可名狀的，怪誕的東西。

    耶看到了無數(shù)的骸骨，畸變的人形與非人形，以及無法形容的不可名狀之物，它們狂笑著，悲鳴著，嘶吼著，用自己的血rou骸骨，內(nèi)臟器官不停鋪向了這塔，同時還發(fā)出著耶光是聽到就雙耳流血的聲音。

    “……給予吾等……必將……”

    耶的雙耳有血，雙目也有血，他的整個形象都因為這聲音而即將產(chǎn)生變化時，昊忽然伸手蓋住了他的眼，這手似乎有某種魔力，讓耶慢慢安靜了下來，好半天后他才總算恢復(fù)了理智。

    昊這時就認真的對耶說道：“所以從來沒有什么扭曲，這塔也不是扭曲，而是生命無法承載永恒所帶來的變化而已，就如同你在那永恒一秒的間隙中所產(chǎn)生的變化那樣。”

    耶沒說話，只是劇烈的喘息著。

    而昊就繼續(xù)說道：“我曾見過另一尊浩瀚偉大的無限存在，祂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番話，祂說‘我于上千紀元中得成我道，若是算上我困頓于自我牢籠的時間到得如今，共歷七千七百七十七億無量量劫……’，這番話，我當時不懂，按照計算來說，一紀元等于一無量量劫，那祂于上千紀元中得道，為什么又會經(jīng)歷七千七百七十七億無量量劫呢？難道說一紀元其實等于七億多量劫不成？現(xiàn)在我卻懂了，一無量量劫固然可怕，但這其實對于永恒的無限來說，真的只是一秒而已，因為在這間隙中，更有上億，甚至更多倍數(shù)的永恒在等待著你。”

    “生命是無法承載這永恒的，圣位不行，多元宇宙都不行，不然不可能出現(xiàn)一紀一元，多元宇宙生滅之事?！?/br>
    耶忽然間問道：“你將我拉入進來，必然是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吧？那需要我做什么？”

    昊就再度微笑了，他說道：“研究，其實就這么簡單，你在這里有著永恒的時間，永恒的一秒過去了，你研究了一秒，然后永恒的下一秒過去了，你研究了下一秒，這就是需要你做的事情，在這里，再沒有科學科技的上限，在這里，連虛無之海都限制都不會存在，你可以盡情你的研究……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