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風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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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荀說謊在先,她為什么要道歉? 徐澄扭回身,慢悠悠走回去,手里的兩個袋子往周南荀懷里一扔,“拎不動,幫我拿上去?!?/br> 周南荀接住兩個袋子,“知道了?!?/br> 從女人身邊經過時,徐澄扯唇笑了笑,勢在必得像個小妖精。 不知道的,還以為原配來追打小三。 徐澄對已婚男人沒興趣,只是氣不過周南荀隱瞞結婚,以及那女人把她成假想敵,不了解情況就隨意指責。 徐澄不打算在周南荀家繼續(xù)住,她收拾好東西,再次下樓,推開門正巧撞見周南荀拎著大包小包的站門外。 “去哪?”周南荀問。 “要你管?”徐澄不答,推開他跑了。 周南荀拿的東西太多,騰不開手去攔她。 徐澄在地圖上搜婚介所,半天沒搜到,見樓下診所人不多,年輕女女醫(yī)生正在低頭看書,她推門進去問:“您好,請問這附近有婚介所嗎?” 女醫(yī)生想了想,“沒有,市里有?!?/br> 去市里遠,徐澄又心急,索性在女醫(yī)生對面坐下,“您認不認識著急結婚的男性?” 女醫(yī)生指指那邊打針的男人,“春哥著急?!?/br> 徐澄看過去,那位春哥大腹便便,禿頂,看著快四十,她勾唇禮貌微笑,“有沒有三十歲以內,長得帥點?” 女醫(yī)生搖頭,“沒有?!?/br> 徐澄無意間瞥見幫病人拔針的男孩長得不錯,眼前一亮,“就那樣的?!彼钢吾樐泻⒄f:“他有女朋友沒?” 女醫(yī)生:“沒有,但他未成年?!?/br> 徐澄:“......” 女醫(yī)生:“而且不會講話?!?/br> 徐澄:“…………” 羅里吧嗦問這么多,女醫(yī)生沒厭煩,也沒拿奇怪的眼神看她,涵養(yǎng)很高,氣質也和當地人不一樣。 難得遇見個對眼緣的,徐澄想認識一下,主動自我介紹,“我叫徐澄,一個恨嫁的女人。” 女醫(yī)生被她逗笑,“初弦?!?/br> 徐澄:“每月初七、初八,月彎如弓弦?!?/br> 初弦:“對,我姓初,降生那天又正好農歷初七,爸媽就以初弦月為我起了名。” “好聽的名字?!毙斐紊斐鍪?nbsp;,“我剛來風絮,不嫌棄的話,我們做個朋友?” 初弦一眼看出徐澄不是本地人,冥冥之中也被吸引,伸手與徐澄相握,“我平時都在診所,你隨時可以過來?!?/br> 正聊著,李楓帶孩子進來,“初醫(yī)生,小陶最近總咳嗦,麻煩你生幫開點藥。”視線掃過徐澄頓住,沒想到徐澄在這。 徐澄也沒想到會再次遇見周南荀的老婆孩子,兩人各自移開目光,像沒見過的陌生人。 初弦給小陶用聽診器聽了聽,帶去李楓母子去隔間的藥房拿藥。 診室只剩下徐澄一個人,她漫無邊際地亂想。 周南荀為什么隱瞞婚事?像電影里演得那樣怕被歹徒報復? 結婚了還要分居,女人一個人帶孩子,也夠可憐的。 正可憐見不得光的婚姻給李楓的傷害,就聽隔壁藥房,李楓問初弦,“那女孩生病了?婦科病嗎?大城市的姑娘不知道潔身自好,到處和男人睡,別是艾滋病再給你傳染上?!?/br> 初弦先糾正,“潔身自好和地域無關?!痹俳忉?,“李姐想多了,她是我朋友,來這坐會兒,不是看病?!?/br> 李楓左耳進右耳出,還在說:“她張那樣不像個正經人,初醫(yī)生別被她帶壞,聽說艾滋病看不出來,血液傳染,你還是小心點?!?/br> 胡編亂造,針對得太明顯。 徐澄拿起桌面的血糖儀,在指腹扎了下,擠出鮮血,走到藥房那邊,趁李楓不注意,把指腹的血摸到她臉上,“很快你也會感染艾滋,要不要我給你兒子也傳染上?” 李楓嚇得尖叫,忙把孩子擋在身后,眼神防備地盯著徐澄,“你真有???” 徐澄看著指尖的血,挑眉輕笑,“是呀!” “有病你還勾引南荀?”李楓憤怒的眼神快燒了徐澄。 小陶從李楓身后探出頭,朝徐澄腳邊啐了口,“狐貍精,勾引我爸爸的狐貍精?!?/br> 初弦教育小陶不可以這樣講話,李楓一言不發(fā),猶如沒聽見,小孩能講出這么惡毒的話,必然受了母親的影響。 徐澄沒管那孩子,對李楓說:“結婚了,還留別的女人在家過夜,怎么不說你家男人渣?” 李楓長得柔柔弱弱,講起話來卻狠毒,“上趕著往身上貼,哪個男人能控制得???在大城市sao完,又來我們這禍害人,不是狐貍精是什么?” 徐澄冷笑,“狐貍精可不會放過小孩?!闭f著去抓李楓身后的小陶,要把指腹的血抹小陶身上,小陶嚇得吱哇亂叫。 李楓護孩子心切,來抓徐澄頭發(fā),徐澄急了,抬腿踢李楓,兩人撕打在一起。 徐澄常年健身,李楓經常下地農作,兩人力氣相當,初弦在中間拉不開,還是門外進來的高大身影把兩人扯開。 “別碰我。”徐澄回手一巴掌拍在周南荀胳膊上。 “寄住在人家,還敢對房主人這樣講話,懂不懂禮貌?”李楓看周南荀說,“南荀,她私生活混亂得了艾滋病,快別讓她在家里住?!?/br> 周南荀握著徐澄手腕把人拉到身后護著,涼颼颼的目光盯著李楓,不問原因,也不聽李楓講話,直言:“道歉!” 小陶躲在李楓身后不敢出聲,李楓咬著唇不開口,眼睛慢慢蓄滿是淚水,指了指臉頰的抓痕說:“她也打了我,為什么要我道歉?” “李楓,有些話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不介意當眾再講一遍。”周南荀聲冷如冰,黑眸藏著巨大怒意。 李楓知道他要說什么,抹掉眼淚,帶著不甘說:“對不起徐小姐,是我一時沖動,說了難聽的話?!?/br> “我不接受道歉,剛才你那些誹謗辱罵的話,我已經錄下來,等著被起訴吧,咱們法庭見。”徐澄嬌氣但不嬌弱,在國外和不同的人種,用不同的語言都吵過架,最不怕潑婦。 診所的病人和陪護家屬都看著她們,周南荀擔心驚嚇到病人,影響門診營業(yè),和初弦道歉后,拉著徐澄往外走。 “松開我、松開......”喊不聽,徐澄便對周南荀又捶又打,拉扯到診所外,周南荀還不松開她,徐澄急了,低頭在他胳膊狠狠咬一口。 第二次被咬,周南荀不回頭看她,也不講話,像沒有痛覺,還拉著她往家走。 “你老婆先造謠我,你干嘛不去拉她?警察就可以明目張膽地偏心?” “只見過一面,她就說我不正經有艾滋病,請問她有火眼金睛?還是你告訴她的?” “沒有女人能接受老公帶別的女人回家住,她對我這么大敵意,全是你的問題......” 手腕掙脫不開束縛,徐澄只能用嘴巴發(fā)泄怒氣,越講越憤怒。 走進樓道,徐澄猛地男人的大掌按在墻上,干燥粗糲的掌心貼著脖子,沒用力,另只手在她側臉旁撐著墻,周南荀俯身靠近,徐澄被籠罩在一片黑影下,男性荷爾蒙逼近,壓迫感隨之襲來,低醇的嗓音響起,“冷靜點?!?/br> 徐澄想擺脫周南荀強大的壓迫感,手握成實心拳,對準他胸膛用力捶過去,“同時遇見渣男潑婦,誰能冷靜?” 周南荀紋絲不動,坦然說:“怪我那時著急搬東西,沒詳細解釋清楚,我向你道歉。” “夫妻倆一唱一和的,演雙簧呢?”徐澄手掌撐著周南荀胸膛往外推,“一個已婚男人,對著未婚女性拉拉扯扯,還把人堵在這,周南荀你惡不惡心?” 周南荀還是不動,垂眸瞧著徐澄,眼尾彎起,扯了扯唇,吊兒郎當的,“我結不結婚,和你有什么關系?至于生這么大氣?難不成真想嫁給我?” 徐澄像被獵人捕中的獵物,瞬間撲騰不起來,不推也不打,暗暗嘆口氣說:“如果我知道你已婚,根本不會住過來打擾,結婚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你不該欺騙姑姥。” 她偏頭,“我不會再繼續(xù)住你家里?!?/br> 周南荀哼笑了聲,“你買那些東西還在客廳堆著,瓶瓶罐罐的,我不知道要放哪里,趕快上去。” “你聽不懂中國話?”周南荀像助燃劑,隨時能讓徐澄熄滅的火苗再燃起,她吼道:“那些破爛留著和你老婆孩子一起收拾吧,算本小姐送你的結婚禮物?!?/br> 周南荀不怒反笑。 “滾!”徐澄用盡全部力氣推開周南荀,轉身跑上樓。 感應燈不靈,忽明忽暗。 亮時,她看見周南荀咬著根煙在點火,嘴邊還掛著絲似有似無的笑。 暗時,只看見周南荀指間捏著的猩紅火光。 他的身影在時明時暗的光下變得虛幻,那一瞬,徐澄忽然想,如果他沒結婚就好了。 徐澄擰開門,瞧見堆滿客廳的東西,才想起自己來風絮沒帶行李,回來沒東西可拿的,轉身要走,門“咔噠”聲落了鎖。 周南荀站門邊,背靠著門,面朝徐澄,堵門意圖明顯。 徐澄走到門邊不客氣地說:“還想我被罵狐貍精?滾開!” 周南荀像一堵墻,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李楓和小陶是我隊友的妻兒,他犧牲前囑托我照顧他們,偶爾小陶生病什么的,李楓忙不開,會喊我們會過去幫忙,隊里誰有空誰去,小陶正在渴望父愛的年紀會亂喊爸爸,不僅叫我,喊趙虎、老陳也叫爸爸,我糾正過很多很多次,改不過來。” 徐澄:“......” 找人結婚心切,她就沒仔細觀察和思考周南荀同李楓母子的關系,聽到這么沉重的真相,住了聲。 沉默片刻,徐澄說:“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周南荀無奈一笑,“大小姐,你給我解釋的機會嗎?”涉及隱私的私事,他不愿在大庭廣眾下講,想回家,徐澄消了氣,安安靜地講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徐澄:“......” 周南荀朝屋內揚了揚下巴,“不早了,進去睡吧?!?/br> 徐澄還沒從周南荀和李楓母子的關系中緩過來,站門邊怔怔的,不答也不動。 周南荀從她身邊繞過,往房間里面走。 見人從身邊經過,徐澄猛然清醒,一把拉住周南荀衣袖,“既然單身,你能和我結婚嗎?” 第9章 結婚嗎(二) 周南荀狐疑地瞥徐澄眼,“吵架把腦子吵壞了?” 他捏著衣服邊緣,一點點把被握在徐澄手里那部分扯出來,隨后推開徐澄的手,徑自走進客廳,整理堆像小山一樣的購物成果。 徐澄跟過去,再次扯住周南荀衣角左右晃動,“我說真的?!甭曇糗浘d甜膩,大小姐的嬌縱勁全沒了,像個小孩。 那纖細手指抓住的仿佛不是衣角,是周南荀鼓動的心臟。 他頗為煩躁地再次把衣服抽出來,冷下聲,“婚姻不是兒戲,撒嬌也沒用。”順便用手背在她額頭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