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風(fēng)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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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和李思言相識時,徐澄覺得?網(wǎng)戀只是相識的一種方式,沒有什么?不妥,此刻李思言安危難定,才真正意識到網(wǎng)絡(luò)交友還是要謹(jǐn)慎。 怕耽誤周南荀時間,徐澄在北川只待兩天, 回到風(fēng)絮,日子回歸正常,轉(zhuǎn)眼來到夏季。 周南荀打電話問徐澄:“我們大隊(duì)在市舉辦的演練比賽中獲獎,晚上他們要吃飯慶祝,叫我喊你一起去?!?/br> 徐澄挺喜歡和喬語他們在一起的,爽快答應(yīng)。 聚餐去了老陳家,老陳新買的大房子,又是獨(dú)居,聊多晚都沒關(guān)系。 他們聊白天比賽的事?情,徐澄安靜聽著,從老陳和趙虎激昂的聲音里,聽出他們對這份團(tuán)體殊榮的喜悅。 喬語一改往常悶悶的。 徐澄小聲問:“怎么?了?!?/br> “失戀。” 兩女孩聲音很小,還是被一旁嘴快的老陳聽到,他說:“相親沒成,算不上失戀。” “相親就像買東西,不合適多換幾個?!壁w虎說。 “都閉嘴,有你們這么?安慰人的嗎?”喬語看?相徐澄,“嫂子,他嫌我有一對讀中學(xué)?的雙胞胎弟弟,說再過幾年,我爸媽年紀(jì)大了,喪失勞動能力,拿不出錢給兩兒子娶媳婦,肯定要來找我這做jiejie的幫忙?!?/br> 提及傷心事?,喬語眼淚直流,“我爸媽早說過,不會讓我做伏弟魔,但他不信,說不想自己半生積蓄,拿去給別人兒子娶媳婦,這叫什么?話?” 又是錢的問題,徐澄沒經(jīng)歷過這些,不知該如何安慰喬語,偷偷看?向周南荀。 “這樣的人分手就分手,有什么?傷心的?”一向不談生活的周南荀破天荒地開口?。 喬語哭得?更兇,“我傷心不是多喜歡他,是覺得?怎么?有人這么?現(xiàn)?實(shí)??而且不服氣?,誰說有弟弟的一定是伏弟魔?現(xiàn)?在頭腦清醒的女孩越來越多,如果?父母重男輕女,從小偏心,或者弟弟不務(wù)正業(yè),誰會一直扶呀?” 發(fā)?表完觀點(diǎn)想,喬語向唯一的女性尋求認(rèn)同?,“對不對嫂子?” 徐澄非常認(rèn)同?,女孩們都在意識覺醒,不做男人的附屬品。 趙虎插言道:“嫂子是城堡里長大的公主,哪知道人間疾苦,問她沒用?!?/br> 喬語想想,說:“也是,錢可以解決一切煩惱,嫂子好幸福。” 縣里人都過著瑣碎而普通的生活,富豪在大部分人的生活里只是傳說,實(shí)?際了解少之又少,像兩座山對立的山,總覺得?對面那座更好。 “討論這沒意義,什么?人都有煩惱。”周南荀阻止喬語他們繼續(xù)深入討論這問題。 看?出周南荀護(hù)短,三?個下屬都識趣地停止討論,徐澄卻在大家沉默間,主動說:“我也有煩惱呀。我爸想我嫁入豪門,我卻為了周南荀,和我爸決裂偷偷跑來風(fēng)絮縣結(jié)婚,我爸都?xì)?瘋了。 還有小時候過得?也不怎么?好,繼母經(jīng)常虐待我……” 喬語三?人之前完全沒想過,徐澄身上會有與?他們重疊的影子,三?人不約而同?怔住。 徐澄笑笑,“吃東西吧,一會兒涼了。” 喬語:“嫂子,我好像沒那么?難過了。” 徐澄用公筷給喬語夾一塊排骨,“別人講述悲傷也是緩解情緒的一種方法?,中學(xué)?時,我經(jīng)常聽電臺里的傾訴節(jié)目,聽多了會發(fā)?現(xiàn)?,自認(rèn)為痛到無法?呼吸的傷口?,其實(shí)?根本沒那么?痛。 了解苦難,活著才更有力量?!?/br> 從宋季寒家回來的那晚,周南荀就發(fā)?現(xiàn)?徐澄是個有力量的姑娘,今晚更是徹底顛覆之前的刻板印象。 這朵溫室玫瑰嬌艷帶刺,卻頑強(qiáng)、豁達(dá)。 沒有酒精作陪,幾人依然聊到凌晨。 從陳默家出來,天空已?魚肚泛白。 看?見初見那天的哈雷摩托停在樓下,徐澄心血來潮,說:“我們騎這個回家?” 周南荀跨坐上去,遞給徐澄頭盔,“戴上。” 徐澄拿著頭盔瞧了瞧,“新買的?” “大小姐第一天就強(qiáng)調(diào)行車安全問題,敢不買?”周南荀說。 徐澄戴上頭盔,笑道:“早這么?聽話,我們可以少吵很多架?!?/br> “嗯,以后?聽公主的話。”周南荀淡淡的口?吻。 轟鳴聲響起。 晨風(fēng)、車速,一切都剛剛好,徐澄突然不想回家,在等紅燈時說:“周南荀,我們?nèi)タ?日出吧?” 紅燈變綠,周南荀沒來得?及回她,行駛的路線卻變了。 他們穿過村莊、農(nóng)田、山林,順著盤旋的山路,去了山頂。 摩托車停穩(wěn),周南荀拿掉徐澄的頭盔,問:“冷不冷?” 一路上她只顧著興奮,察覺不到冷,搖了頭,周南荀還是把衣服脫下披她肩上,“早晚涼,別感冒?!?/br> 徐澄欣然接受,和周南荀并肩靠著摩托車,望向遠(yuǎn)方。 橙黃的光從云層緩緩移出,天愈發(fā)?亮了。 晨間山林,萬物俱籟。 徐澄對著升起的太陽,大喊一聲。 周南荀不阻攔,只偏頭看?她笑。 察覺到他的目光,徐澄下意識轉(zhuǎn)頭,視線驀然一撞,彼此都怔了,短短的距離,呼吸好似都糾纏在一起。 徐澄輕咬唇,“看?我干嘛?” “你好看?唄。”周南荀答得?坦然。 徐澄捂住他眼睛,“不許看?。” 周南荀輕笑,“好像管不住。” “再這樣不理你?!毙斐螑佬叱膳?。 周南荀不再逗她,“好,不看?了。” 重回光明,周南荀問:“怎么?突然對喬語他們講起那些?” 當(dāng)時他出聲阻止,就是怕深聊她會難過,結(jié)果?她卻自己提起。 “不是告訴過你,我早已?經(jīng)放下?!敝浪睦Щ?,徐澄又說,“在宋季寒家那天是接受不了韓娟的方式,如果?韓娟也像喬語這樣溫和,可能也會講出來?!?/br> “他們分手了?!敝苣宪髦傅乃渭竞晚n娟。 “有點(diǎn)可惜?!?/br> “三?觀不一致結(jié)婚也難長久?!?/br> “從宋季寒家回來那晚,我們玩了一個游戲,今早也玩一個?” 周南荀猜出徐澄心思,直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就是了?!?/br> 他做好將家底全盤托出的準(zhǔn)備,不了,徐澄還是問老問題,“以后?你想找什么?樣的女朋友?” 周南荀看?著小姑娘笑了又笑,帶著無奈問她,“你想我怎么?答?” “講實(shí)?話。” “實(shí)?話就是我沒打算過交女朋友,一個人挺好的。” 徐澄語出驚人,“那生理問題怎么?解決?” 周南荀:“......” 小姑娘不按套路出牌,根本想不到她下一句是什么?。 不答還不行,周南荀如實(shí)?說:“忙起來不會想那些?!?/br> 徐澄半信半疑:“哦?!?/br> 安靜沒一會兒,徐澄又問:“總不能單身一輩子,我們離婚以后?呢?” 周南荀沒明白,“什么?離婚以后??” “女朋友。”徐澄提醒。 她的思路就像腳下崎嶇的山路一樣,曲曲繞繞,想不明猜不透,只能問什么?答什么?,“以后?的事?誰能說得?清?再說吧?!?/br> “你剛剛還說一個人挺好的,現(xiàn)?在又變成再說吧?!毙斐蜗癖辉衅垓_,委屈極了,轉(zhuǎn)身就往山下走,“我要回家?!?/br> 周南荀追過去,攔住她,“小祖宗,離婚以后?我也不找女朋友?!彼嚨赝nD,“這輩子,只和你結(jié)這一次婚?!?/br> 徐澄常常迫切地想從周南荀那得?到答案。 得?到了,不敢接。 不問,又會被巨大的懸空感吞噬。 患得?患失。 “我——” 徐澄吞吞吐吐。 “你怎么?樣選擇都可以,但我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做到?!敝苣宪鲌?jiān)定而有力,“看?完日出再回家,好嗎?” 徐澄吃軟不吃硬,周南荀軟下聲哄她,就什么?氣?都散了。 手機(jī)鈴聲,打斷他們談話。 周南荀接起聽了一句,便?給徐澄戴上頭盔,拉著她上車,出發(fā)?前叮囑道:“隊(duì)里有事?我要馬上過去,來不及送你回家,先跟我去一趟?!?/br> 瞧出他的焦急,徐澄快速點(diǎn)頭。 周南荀:“等下車速會很快,你忍一忍,害怕就抱緊我?!?/br> 摩托車一路飛馳,到臨河上游。 岸邊警燈閃縮,警戒線拉起。 一群圍觀村民,在警戒線外張望,老陳他們都在河邊忙碌。 喬語跑過來,給周南荀遞過來一雙鞋套,說:“報案人早起來翻地,無意間看?見河邊草叢里像有只手,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報案人便?來河邊細(xì)瞧,發(fā)?現(xiàn)?是截女性手臂,立刻報案。 我們來了之后?,在距離手臂三?米的位置,又發(fā)?現(xiàn)?一截連著腳的小腿,根據(jù)腳掌長度,以及腳指甲顏色,斷定是女性。 法?醫(yī)正在趕來的路上,尸體殘肢已?經(jīng)發(fā)?腐,看?樣子好幾天了?!?/br> 周南荀點(diǎn)頭應(yīng)下,越過警戒線往岸邊走,走了兩步,對喬語說:“徐澄膽子小,看?不得?這些,你先弄輛車把她送回去,再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