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追，沒追上。

    陸沁上下打量他兩眼，說：“難得有你能看得上的……用心追，好好說話，畢竟你條件還行?！?/br>
    陸沁總因凌西澤說話不討喜而覺得他不受歡迎。

    “……”

    凌西澤無話可說。

    “誰家的？”陸沁又問。

    “隔壁鄰居?！?/br>
    “上次說的那個明星？”陸沁一驚，指著已經(jīng)黑屏的手機，“人都長這樣了，還不火？”

    “她一門心思想當演員。”

    “所以？”

    “演技太爛?！?/br>
    陸沁：“……”

    哦，那……挺為難的哈。

    手肘往扶手上一搭，凌西澤薄薄的眼皮往上一掀，瞧著沉迷于美色的陸沁，說：“她叫司笙，是司尚山的大女兒?！?/br>
    陸沁沉默三秒。

    然后，轉(zhuǎn)身往書房外走。

    遠遠聽見她在問：“凌哥，司銘盛那老頭的壽宴請?zhí)闳幽膬毫?？?/br>
    凌西澤唇角一勾。

    這時，手機屏幕一亮，是司笙發(fā)來的消息。

    【司笙】：沒電了。

    【司笙】：你媽也在？

    凌西澤伸手撈過手機，回消息。

    【凌西澤】：嗯。

    半分鐘后，司笙的消息彈了出來。

    【司笙】：哦。

    之后，也沒別的話，更為揪住那句“兒媳婦”進行詢問。

    司笙總是會對尷尬的事自覺忽視。

    凌西澤也未主動提及。

    ……

    客臥里，司笙把手機拿去充電。

    再折回時，打算把滿地書籍和圖紙放回箱子，可剛一彎腰撿起圖紙，腦海里就響起凌西澤的話——

    “有創(chuàng)意，但空洞，需要大規(guī)模的修改才能落實?！?/br>
    嗯？

    這不就是易詩詞這些圖紙的通病嗎？

    司笙垂眼看著手中圖紙，若有所思。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來自愛網(wǎng)。

    ------------

    第110章 司尚山偏心實錘

    翌日，清晨。

    天還未亮。

    整夜沒睡好的司風眠，早起洗了個澡，胡亂套上衣服就走下樓。

    “早?！?/br>
    余光里走進一抹身影時，司風眠聽到慵懶閑散的招呼聲。

    司風眠定睛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是司笙。

    她應該醒了挺久的，雖未化妝，但頭發(fā)扎起、穿著整齊，還加了件風衣外套，左手揣在外套口袋里。

    她就打招呼時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沿著階梯往樓下走。

    “等等?！?/br>
    司風眠叫住她。

    步伐微頓，司笙倚在樓梯扶手旁，眼瞼往上一抬。

    眼睛清澈明亮，如一汪清水，沒有漣漪浮動，這讓司風眠壓了一夜的不爽消減不少。

    “你早知道了，是嗎？”司風眠沉聲問。

    “啊?！?/br>
    司笙輕笑，給了肯定回應。

    司風眠的手瞬間攥成拳頭。

    ——你早知道，為什么在老師辦公室時不直接說？

    ——你早知道，為什么還要幫他、帶他回家？

    ——你早知道，為什么一點都沒透露過？

    ……

    ——你選擇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像所有人懷疑的那樣，居心叵測？

    憤慨和疑問縈繞心頭，司風眠想把所有問題一股腦全倒出來，可話到嘴邊卻張不了這個口。

    司笙也沒有等他的詢問。

    噠。噠。噠。

    鞋跟撞擊在階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的，有條不紊，節(jié)奏平穩(wěn)。

    等司風眠回過神時，司笙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靜站良久。

    司風眠深吸一口氣，緩緩抬步走下樓。

    他要早起去學校，廚房都會提前準備早餐，司風眠本以為會在餐廳遇見司笙，沒想環(huán)顧一圈，并未尋見司笙的身影。

    “少爺，您起了啊，早餐馬上端上來?！?/br>
    肖嫂笑著迎上來。

    司風眠微垂著眼瞼，掩去某些情緒，低聲問：“她人呢？”

    “她？您說那女人啊?！毙ど┠樕狭⒓绰冻鱿訔壓筒恍?，口吻輕蔑道，“誰知道，剛剛直接出門了。開的車不知道是不是老爺給她買的?！?/br>
    司風眠看了她一眼，唇角翕動，下意識想要辯解什么，可半晌沒找到合適的理由。

    水云間的豪宅，出門皆是豪車，書房里的字畫……

    而她的職業(yè)，據(jù)蕭逆所說，只是一個十八線明星。

    先前營造的所有光環(huán)，在肖嫂斬釘截鐵的質(zhì)疑和沒有鐵證的反駁里，漸漸開始動搖了。

    裂開一條縫，不知是否有修補那日。

    *

    早餐端上桌時，司風眠聽到樓梯處有腳步聲，抬目望去，見到司裳走了下來。

    “這么早？”司風眠微微驚訝。

    司裳精神困倦，點點頭，“想早點去學校。”

    “上午不是沒課嗎？”

    “嗯，有點事?！?/br>
    司裳支吾著敷衍道。

    周五更新第三話，跟zero的《九號基地》同時更新，以zero的人氣，不管質(zhì)量如何，新作熱度肯定會碾壓她的。

    正因如此，她更要注重作品質(zhì)量。

    她打算加班加點，在周五呈現(xiàn)第三話最好的質(zhì)量。

    這也代表需要更多時間。

    她昨晚加班到凌晨四點，剛剛才睡了會兒。如果不趁早回學校的話，她上午藏在臥室里畫漫畫，難保會被章姿發(fā)現(xiàn)。

    何況——

    司笙也住在這里。

    想到司尚山的偏心和司笙的分鏡本，司裳待在這里，渾身都不自在。

    “哦。”

    司風眠不疑有他。

    司裳困得難睜眼，走到餐桌上坐著時，短短半分鐘時間，都險些閉眼睡過去。

    昏昏欲睡之際，她忽的聽到章姿的聲音——

    “裳裳，你是不是背著我在畫漫畫？！”

    章姿的聲音里蘊藏著怒氣。

    司裳猛地睜開眼，一瞬間，所有瞌睡都跑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