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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第211節(jié)

    “凌西澤,你怎么在這兒?!”

    司笙徒然清醒,直接翻身坐起。

    霜眉被她的動(dòng)作一驚,喵嗚一叫,就趕緊轉(zhuǎn)身溜走,往凌西澤懷里撲。

    聽到司笙的聲音,又被霜眉一頓踩,凌西澤輕輕擰起眉,他費(fèi)力地睜開眼,平靜地瞧了眼司笙一瞬的失色,心滿意足,然后,又緩緩闔上了眼。

    他伸出手臂,壓著將亂竄的霜眉,霜眉倒是真的老實(shí)起來。

    一人一貓,如此淡定地霸占著她大半張床,司笙不由得咬了咬牙。

    “凌、西、澤?!?/br>
    嗓音里裹著的盡是危險(xiǎn)氣息。

    凌西澤掀了掀眼瞼,問:“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嗎?”

    “什么?”

    司笙擰起眉,心里有種不祥預(yù)感。

    一般來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淡定自若的,要么就是卑鄙無恥厚臉皮,要么就是真的占足了理……

    凌西澤嘖了一聲,支著身子半起身,眼皮一抬,盯著司笙控訴,“酒品堪憂,翻臉不認(rèn)人?!?/br>
    “……”

    司笙心咯噔了一下,恍惚間,忽然有什么畫面從腦海一閃而過。

    坐起身,凌西澤理了理襯衫衣領(lǐng),把撲騰的霜眉往懷里一撈,身后逆著光,晨光在他周身鍍上溫柔的毛邊,身影輪廓柔和又朦朧。

    他壓著一絲低笑,嗓音磁性又低沉,“司笙,占了我便宜,你打算怎么補(bǔ)償?”

    “……”

    你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誰占你便宜了?!

    “叩。叩。叩?!?/br>
    門外響起敲門聲。

    司笙一陣激靈,有什么情緒直沖頭頂,令她神經(jīng)有些緊繃。

    然而,外面?zhèn)鱽淼?,卻是蕭逆極其淡定的聲音,“你們倆起了嗎,早餐好了?!?/br>
    司笙:“……”

    ?

    你們倆?

    他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凌西澤悠悠然開了口。

    司笙眼睛瞪過去。

    凌西澤淡定,繼續(xù)道:“某人死纏爛打,厚顏無恥……”

    司笙眼神一寸一寸地冷下來。

    凌西澤又補(bǔ)充:“拉著我們玩了一晚上的斗地主。”

    微微一怔,司笙似乎沒有聽明白,“……什么?”

    難得見她迷糊錯(cuò)愕的狀態(tài),凌西澤不由得莞爾,故意反問:“你在想什么?”

    “……”

    司笙伸手揉了揉太陽xue。

    隱隱約約的,似乎確實(shí)有這些記憶。

    宿醉、熬夜,腦子迷糊,又疼又脹,疲憊感、無力感席卷而上,令她記憶錯(cuò)亂。

    不是……

    好像,還有什么來著?

    “不吃,補(bǔ)覺?!?/br>
    司笙涼涼地沖外面回了一句。

    然后,看也沒看凌西澤一眼,直接將被子一掀,側(cè)身一倒,被子蓋住了她全身,只露出一搓凌亂的黑發(fā)。

    “喵嗚~”

    霜眉伸出前爪,朝司笙方向撲騰,似乎對她睡回籠覺一事很不滿。

    凌西澤捋了捋霜眉,將它安撫下來,見到司笙這自閉樣兒,勾唇一笑,心情頗好。

    不知他們喝的什么啤酒,后勁足,昨晚他將司笙抱回來時(shí),司笙估計(jì)離斷片只有一步之遙。

    將她安撫好,凌西澤就打算回去的,可不知她從哪兒變出一副撲克來,硬是要玩斗地主。她那狀態(tài)也夠能唬人,若不知她喝了酒,還真以為她是一時(shí)興起想玩牌。

    就這樣,一直玩到凌晨四點(diǎn),等她“贏”得沒意思了,才作罷。

    蕭逆趕緊撤退、溜走,回屋睡覺。

    凌西澤伺候完她睡覺,太困,扛不住,索性為了“報(bào)復(fù)”,在她床邊小憩了會(huì)兒。

    至于再往前的事……

    她不問,他不提。

    他又不是趁火打劫之人,等了這么些年,又不急于這一時(shí)。

    何況——

    某女土匪說了,壓寨夫人,只能有一個(gè)。

    *

    司笙又睡了一覺,昏昏沉沉的,做了個(gè)夢。

    在夢里,所有畫面都清晰、鮮活,真實(shí)感將她桎梏其中,仿若重新經(jīng)歷了一遍。

    京理的大樓里,眼花繚亂的展覽會(huì),繁亂的人群里,她一眼看中那抹挺拔清俊的身影;

    北方被積雪覆蓋的村莊,被迫擁擠在一個(gè)炕上同眠,他半夜在灶前生火時(shí)的灰頭土臉;

    悠閑愜意的午后,她在陽臺(tái)繪下一幅素描,被他撞見時(shí)的溫柔繾綣,順其自然的情動(dòng);

    告別那一刻,她在說完話轉(zhuǎn)身時(shí),覦見他如畫眉目的隱忍、落寞;

    ……

    時(shí)光重塑。

    雪夜的高架橋,隔著漫天飄飛的雪花,她抬頭,望見他坐車?yán)锏纳碛埃?/br>
    漆黑的夜幕里,空曠的街道上,她踮起腳尖輕吻他;

    溫柔的眉眼、暖和的手心、寬厚的胸膛;

    ……

    三月的江水,刺骨冰寒,束縛著她的手腳,扼制著她的呼吸,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她拉入深淵。

    溫暖、光明、希冀,悉數(shù)消失。

    無止境的黑暗席卷而上,包裹全身的江水如有千斤重。

    掙扎、冰寒、絕望。

    司笙猛然驚醒。

    她翻身坐起,輕輕喘息,額角密布的細(xì)汗,轉(zhuǎn)瞬化作冰涼。

    “醒了?”

    徒然響起的聲音,將司笙的注意力漸漸拉回。

    瞇了瞇眼,司笙茫然地循聲看去,見到立在窗口的凌西澤。

    窗口被推開一條縫隙,寒風(fēng)是從那里襲進(jìn)來的,吹得她一身熱汗化作透心涼。

    “嗯?!?/br>
    司笙輕輕應(yīng)聲。

    她將兩臂放回被窩里,將被子往上扯了扯,擋住新鮮空氣帶來的寒涼。

    “通一下風(fēng)?!?/br>
    凌西澤說著,隨手拿起椅背上搭著的外套,朝她扔了過去。

    “嗯?!?/br>
    外套扔在一側(cè),司笙沒動(dòng),沒精打采地回應(yīng)他。

    凌西澤走過來,重新?lián)炱鹜馓?,將其抖開,披在司笙背后,問:“做噩夢了?”

    “嗯,夢到你了?!?/br>
    隨口敷衍的回答,一時(shí)令凌西澤哭笑不得。

    沒跟她計(jì)較,凌西澤又道:“我重新問一下,做美夢了?”

    下頜隔著被子抵在膝蓋上,司笙聽到這厚顏無恥的詢問,微微一側(cè)頭,抬起眉眼,扔他一記白眼,“想得美?!?/br>
    凌西澤干脆丟掉所有霸道和脾氣,順著她說,“我任你捏扁搓圓,還不夠美?”

    “……”

    司笙被他一噎。

    腦海里,不自覺灌入昨晚的那一番言論——

    壓寨夫人。

    有她罩著。

    不講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