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傾伊人就等她這句話，聽她問出來了，索性不再瞎掰扯，而是直接問：“你認識zero嗎？”

    “……”

    這一問，讓司裳一窒。

    自zero全網(wǎng)打臉她后，除了嘲諷、謾罵、同情她的，還有一部分人，都猜測她私下里跟zero認識。

    更有甚者，直接微信、手機、微博等各個方式找她，問她zero究竟是誰。

    就連去學校，都有同學拐彎抹角地問。

    對于他們而言，能拿到zero的畫稿，無疑是跟zero有親密關(guān)系的。

    可，他們不知道，也不信，司裳是真的劉沒有半點頭緒——如若最初就知道那是zero的分鏡本，借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采用同樣的設(shè)定。

    她曾是那么的……喜歡zero。

    跟zero唯一的連接，司裳能想到的，就只有司笙。

    司笙，披著一張十八線明星的外皮，當著稀奇古怪來路不明的百曉堂堂主，以一人之力，將司家壽宴鬧得一團糟，且引來壽宴各個領(lǐng)域名人的追捧相隨……

    司裳一想到她在壽宴時威風凜凜的模樣，就覺得糟心。

    “裳裳？”

    傾伊人在電話里的詢問，將司裳飄遠的思緒拉扯回來。

    回神，司裳輕蹙眉，冷淡開口，“我不知道?！?/br>
    “怎么會……”

    傾伊人儼然不信。

    “實話跟你說了，”司裳不想再扯漫畫圈的事，干脆道，“不管你信不信，分鏡本是從司笙那里來的，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是zero的作品。你不用懷疑司笙就是zero，有那身份司笙早公開了，她現(xiàn)在以fans的筆名投稿cc漫畫，質(zhì)量如何你可以看到。”

    有那么一瞬，司裳也懷疑過，司笙極有可能是zero。

    不過，也就那么一瞬。

    念頭剛一升起，就被她否定了。

    哪怕zero兩次發(fā)圖，確定她是個女生，網(wǎng)友猜測她年齡不超過30歲，有些微特征跟司笙相似，司裳也斷然不信。

    開什么國際玩笑？

    zero會是司笙那種女人？

    “司笙認識zero？！”

    過于驚愕，傾伊人拔高了聲音。

    “不知道?！彼旧训?，“zero幫過楚落，司笙跟楚落關(guān)系好，可能有點聯(lián)系。”

    楚落自己說不認識zero，但是真是假，只有楚落才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br>
    傾伊人聲音儼然沒最初的輕松愉快。

    “你問這個做什么？”司裳狐疑地問。

    “你最近上網(wǎng)了嗎，”傾伊人問，“有人猜測，司笙為了復出，打算碰瓷zero。網(wǎng)上都有‘司笙跟zero背影、身材很像’之類的通稿了。不過，如果司笙跟zero認識、有一定交情的話……”

    話語一頓，傾伊人故作輕松地說，“zero或許并不在意司笙碰瓷、蹭她熱度復出?！?/br>
    “……”

    司裳被卡了一下。

    前幾天zero發(fā)的電音節(jié)的圖，她倒是有所耳聞，引來全網(wǎng)扒zero的身份。

    但是……司笙碰瓷zero？

    “司笙想復出？”司裳愕然問。

    猛然間，司裳想到司銘盛的壽宴上……凌西澤！風林娛樂的總裁！

    司笙勾引凌西澤，是為了在娛樂圈復出做準備？

    “你不知道嗎，我最近參加《尋找城市的秘密》節(jié)目錄制，跟圈內(nèi)人聊了聊，聽到不少內(nèi)幕……”

    提到錄節(jié)目的事，傾伊人話里話外，盡是炫耀。

    但，在炫耀之余，也將司笙到處碰瓷的事，跟司裳講清楚了。

    “……接下來，蹭一下zero的熱度，炒作一番，再站出來澄清自己是fans。要是她真跟zero認識的話，還可以說得到zero指教什么的。娛樂圈的明星，炒‘漫畫才女’的人設(shè)，別出心裁，開創(chuàng)先河。按照這個路線走，她肯定會大火的?！?/br>
    傾伊人有心想挑撥司裳的情緒。

    就德修齋那件事，司裳怕是恨死司笙了。

    傾伊人故意展望司笙的美好未來，跟現(xiàn)在處于落魄窘境的司裳形成鮮明對比……司裳不氣死才怪呢。

    傾伊人滿懷惡意地想著。

    偏偏，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的司裳，縱然心中確實惱火，卻沒有如了傾伊人的意。

    “我不混娛樂圈，也不關(guān)注漫畫圈了，這些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彼旧训恼Z氣波瀾不驚，“她要能火，那就是她的本事?！?/br>
    沒見到惱怒成怒的司裳，而是聽司裳干脆地撇開關(guān)系，這下，倒是輪到傾伊人不痛快了。

    加上從司裳這里得到“司笙極有可能跟zero認識”的消息，事先安排好的計劃大抵無法順利進行，心里更是郁結(jié)。

    草草跟司裳聊了幾句，傾伊人就掛斷電話。

    原本因司笙久不回家，漸漸將司笙淡忘的司裳，通過傾伊人的電話得知司笙現(xiàn)在過得不錯、甚至挺好的消息，心下一陣氣惱，看似平靜地掛電話，實則心情糟糕至極。

    許久。

    她咬著牙，狠狠將手機往地上一摔。

    登時，手機屏幕粉碎。

    *

    另一邊。

    傾伊人剛掛斷電話，就聽到酒店房間的門鈴聲被摁響。

    “伊人，收拾好了嗎，我們就要出發(fā)咯?！?/br>
    有女聲在外面喊。

    過幾天是cc漫畫的年會，組織有點成績的漫畫家在安城聚一聚，有集體簽售，有慶典晚會，還有各種活動。

    還沒到時間，傾伊人跟幾個圈內(nèi)好友約著先來安城，私下玩幾天。

    傾伊人忙道：“等我五分鐘?！?/br>
    “行，那我們在樓下等你。”

    “好?！?/br>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傾伊人跌坐在床上，心煩意亂。

    本來都計劃好，坐實“司笙蹭zero熱度”一事，到時候讓司笙有心澄清，也百口莫辯。今天本該下一劑猛料的，沒想?yún)s從司裳這里問出“司笙跟zero可能認識”一事。

    萬一zero幫司笙說話，豈不是白費功夫？

    吐出口氣，傾伊人暫且將這事拋在腦后，起身出門。

    現(xiàn)在的她還不知道，沒過兩天，陷入僵局的事情，竟然迎來新的轉(zhuǎn)機……

    太多人推波助瀾，而她，只是其中之一。

    *

    三天后。

    “這是什么？”

    剛收拾好自己的司笙，一出臥室，就被凌西澤塞了一堆東西。

    “墨鏡?！?/br>
    “……”

    “口罩?！?/br>
    “……”

    “棒球帽?！?/br>
    “……”

    凌西澤一樣樣拿出來，一邊介紹一邊給她戴上。

    轉(zhuǎn)眼間，時尚女郎就被迫全副武裝，像極了時刻提防全城通緝令的危險人物。

    司笙一把將口罩拽下，隔著墨鏡望著凌西澤，“我這是去做賊？”

    捧起她的臉，凌西澤安撫道：“你第一次以zero的身份跟圈內(nèi)人見面，小心為上。”

    司笙皺眉，“不是第一次。”

    “那些人不算?！?/br>
    凌西澤壓根沒管她以前見過什么圈內(nèi)人。

    畢竟——

    以前zero火歸火，但好歹在圈里，從未有過“全網(wǎng)扒”的浩蕩場面。

    司笙：“……”毛??！

    她鬼鬼祟祟的，才會被盯著呢。

    光明正大的時候，她自爆身份，都不會有人信。

    －－－－－－題外話－－－－－－

    明天應(yīng)該能結(jié)束這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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