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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為吾妻擇良婿/吾妻瀟瀟灑灑的那些年 第113節(jié)

    蘇嬤嬤躲在一旁嗤嗤地笑,挨了她一個白眼......

    青嵐回了自己的小院,發(fā)現(xiàn)慶安正等在廊下,他一見她進院,便大步朝她走過來。

    “......姐,你沒事吧?”他一臉的憂色。

    青嵐反應(yīng)了一下,猜到他是問她賜婚的事,她之前不曾對他說過這事,那必是有人告訴他了。

    她瞥了一眼在角落里洗衣裳的紫雪,紫雪趕忙低下頭去全神貫注地搓手里的裙子。

    “我讓你帶口信給世子,你帶了沒?”她覺得這丫頭不老實。

    紫雪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哦,奴婢知道了,奴婢洗完了衣裳就去?!?/br>
    青嵐氣得正要說她,卻見百福急急忙忙地跑進院子。

    “小姐,加急的信,厲城來的?!?/br>
    青嵐即刻拆開信看,臉色變得極差。

    信是玉嬋寫來的,姨母已經(jīng)病了兩個來月,上個月精神尚可,但是接連換了幾個大夫都治不好。前些日子,姨母的病急轉(zhuǎn)直下,如今每日清醒的時辰越來越少,玉嬋實在擔(dān)心,便寫信給青嵐,問她要不要趕快去厲城再見一見姨母。

    青嵐想起知言前幾日讓人捎信給她,說他要回去看望姨母,就不留在京師等著放榜了,原來姨母的病已經(jīng)如此嚴(yán)重。

    她越想越憂懼,即刻就去求祖母放她回厲城看望姨母。周氏看了信,也覺得耽擱不得,便讓慶安陪她一同回去,許她留在那里一段時日,又讓蘇嬤嬤從庫房里取了幾根老山參,讓她帶給劉家。

    青嵐即刻收拾了行囊,翌日用罷早飯,便和慶安一起出了院門。

    然而她還未及上車,便見另一輛馬車停到沈家門口,文清掀了車簾走下來。

    作者有話說:

    厲城肯定不會白回的,嘿嘿嘿,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感謝在2023-07-25 22:01:25~2023-07-26 21:33: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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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貴客

    ◎......◎

    文清下車的時候, 青嵐剛好要上車,她原是想和他打個招呼的。但轉(zhuǎn)念一想,他若不是來找她的, 她叫住他反而惹他尷尬, 便干脆裝作沒看到。

    文清卻一眼發(fā)現(xiàn)了青嵐,在原地怔了一瞬便大步走過來。

    慶安見他來,立即從車?yán)锱渤鰜?,像個看門石獅子似地往車夫身旁一臥。

    “......你,你來做什么?”

    他平日一貫溫潤、禮貌,又和文清交好,此時雖覺得該用這個口氣說話, 卻不大開得了口。

    文清見他如此,眼中愧色更甚。他向慶安一揖:“......只是有幾句話想和表妹單獨說。”

    青嵐才剛到里面坐好, 見文清被慶安擋住,便又俯著身子挪出來,用力捅了捅慶安的腰。

    “你下去, 到后面等我一會, 我和表哥說幾句?!?/br>
    慶安抬頭看了看她,他可是要護著她的, 她竟還把他打發(fā)走。

    “我們今日還要趕路, 有什么話以后再說吧?!彼謱ξ那宓?。

    青嵐覺得他好笑,又用力推了推他, 他這才不情不愿地跳下車去, 叫上車夫一起到后面去等著。

    “表哥, 請坐上來說話吧?!鼻鄭拱衍嚭熅淼絻蛇?。

    文清心里酸澀, 才兩日的功夫, 總覺得她對他生疏了不少。

    如今情況不同了, 他不好意思坐到里面去,便坐在最靠外的位置上,側(cè)著身子和她說話。

    “......表妹是要去哪里?”車?yán)镂⒂行┗匾?,他的聲音竟有些虛弱之感?/br>
    “我們要去厲城看望姨母?!?/br>
    文清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默了片刻才又開口。

    “......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賜婚的事情我沒有辦成......我對不起你?!彼穆曇粼絹碓匠?,到后來竟有些啞了。

    青嵐見他終于說出來,反而松了口氣。但聽他這個口氣,紫雪那丫頭肯定沒把她的話傳過去。

    “這事我聽說了,怨不得表哥......這都是緣分?!彼届o道。

    文清沒料到她竟會如此,驚訝地看向她。

    她便又柔聲解釋:“......表哥待我是真心的,我能看出來?!?/br>
    文清被她這話戳到了心坎里,鼻子一酸,兩行淚淌下來。

    若是她對他哭鬧,質(zhì)問他已經(jīng)承諾的事為何做不到,他心里還能好受一些??善裁炊济靼?,什么都能體諒。

    青嵐從未見過文清傷痛動情的樣子,心下猛地一顫。她還記得初見他時,他一面客氣地對她行禮,一面皺眉頭。外表溫潤,內(nèi)里卻藏著傲氣。眼前的他卻實在是柔軟了許多,讓人瞧得難過。

    她不是個容易惆悵的人,此時卻也不免傷懷了。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和他結(jié)伴而行,突然間竟就要分道揚鑣了。

    “表哥......也不必太難過,日后咱們還是表兄妹,也很好?!彼参克舶参孔约?。

    文清卻是聽得愈加心酸,強忍著沒讓眼淚再流下來。

    雖算得上表兄妹,日后卻再不能如這般見面了。自此之后,她是與他徹底斷了干系,她嫁與何人、日子過得如何,都與他無關(guān)了。

    他長這么大,還從未如此珍視過哪個姑娘??杉幢闳绱?,他一念之差,便眼睜睜地把她弄丟了......

    文清走下來,看著青嵐她們乘的兩輛車漸行漸遠(yuǎn),消失在胡同的盡頭,心里的悲意又如潮水一般涌上來,把腦袋里沖得空空蕩蕩。

    他拖著步子一味地往前走,要不是有車夫拉著,他早就走過頭了。

    才要上車的時候,他聽到身后有女孩兒的聲音喚他表哥。

    他心里敞亮了那么一剎,一下子就轉(zhuǎn)過身來,卻見喚他的人立在沈家的臺階上。膚白而清秀,一副溫婉端麗的模樣。

    ......是常清。

    文清眼里的光亮瞬間滅了個干凈。

    他向她稍一拱手,冷冷應(yīng)了句“表妹”,便轉(zhuǎn)身上了車。

    常清見他話也不說就要走,不禁往前跟了兩步,卻還是停在了胡同中央,眼看著馬車遠(yuǎn)去......

    “如云,”她胸前微微起伏著,問身邊的丫鬟,“你說......表舅母會不會說漏了嘴?把沈青嵐溜出去見男人的事說給表哥聽了?!?/br>
    如云把想說的話在嘴里咂摸了好久,才小心翼翼道:“應(yīng)當(dāng)不會吧,袁夫人一向藏得住事?!?/br>
    常清卻怔怔地回想文清方才的眼神,分明是冰冷之中透著厭惡。

    “......不對,不對?!彼f著便像稍魔怔了似地,張皇地跑回院子里去,如云險些跟不上她。

    ......

    青嵐與慶安乘著車,已然出了黃華坊。

    她突然想起一事,懊悔地拍了拍膝蓋。

    “方才真該問問他,他們侯府認(rèn)不認(rèn)識什么京里的名醫(yī),說不定咱們能帶到厲城去給姨母治病呢!”

    她昨日問過周氏,家里常請的大夫有沒有哪位能稱得上妙手回春的。周氏當(dāng)時搖了搖頭,說看這信上寫的,她姨母的癥狀與祖父當(dāng)年頗有些相像,當(dāng)年家里給祖父連換了幾位經(jīng)驗老道的大夫,卻沒有一位有回天的本事。

    “你說淮安侯府的大夫?”慶安接了她的話,“......我聽他說起過,侯爺都是請?zhí)t(yī)看病的。你問了也白問。”

    青嵐想了想,覺得也是,就算知道哪位太醫(yī)厲害,憑她也不可能把人請到厲城去。

    那看來還真是只能問問那個人了,商人與官宦不同,說不定他認(rèn)識的人更多,其中沒準(zhǔn)就有個能救命的大夫。

    她讓車夫繞個彎,去玉石橋邊上的品珺閣。昨日下午她讓纖竹來過品珺閣,那時許先生不在,掌柜說會盡快帶話給他,卻也不知帶了沒有。她時辰緊迫,只好此時來鋪子里撞撞運氣。

    掌柜一見她,才想起這事。

    昨日他忙得昏天黑地,到了鋪子打烊才想起讓人去霖園傳話,但霖園的人說四爺沒回來,宿在內(nèi)閣里了。那時宮門早已落鎖,也不知四爺是否已經(jīng)休息,他便只好等到今日。誰知話還沒遞出去,正主就找上門了。

    “四爺這兩日稍有些不便,小的今日會再提醒他。”他賠著笑告訴青嵐。

    青嵐很是失望,她認(rèn)識的人里也就只有許先生算是個百路通,偏偏他不在。

    她只好給他留了封信,告訴他姨母的病癥和厲城劉家的名號。若他認(rèn)識的大夫里有擅長治療這種病癥又愿意到厲城救人的,她求他一定幫忙送那大夫來厲城。

    “姐,這人是誰?”慶安看她將信紙裝到信封里,把拉她到一旁,“咱家何時認(rèn)識姓許的了?你還把劉家的事也告訴了他......”

    青嵐無暇和他解釋,便低聲說了句“就是個朋友。”

    如今救人要緊,她根本不擔(dān)心許先生知道她的身份,別管是劉家的事還是沈家的事她都可以告訴他。

    慶安更覺得奇怪:“......什么朋友?你何時有這樣的朋友?”

    青嵐忙著將信封用漿糊封好,也懶得和他細(xì)說:“往后慢慢跟你講就是了?!?/br>
    ......

    姐弟倆行至京郊,見緊挨著外城不遠(yuǎn),有家看上去還算干凈的面館,便停下來去面館提早用飯,順帶補充些水和干糧供路上用。

    青嵐讓慶安點菜,自己想去后院用這面館的茅廁,卻遠(yuǎn)遠(yuǎn)地見一個黃臉的男人抓著一個姑娘的胳膊拉扯。

    那姑娘背對著青嵐,一只胳膊死死地抱著廊柱,口里不停地喚“爺,救我”,又斥罵那男人無恥下流,讓他快放手。

    那男人穿身短打,臉上胡子拉碴,樣貌雖不丑,那yin邪的表情卻實在讓人惡心。

    “你喊他做什么?那小子一瞧就是賀族人的雜種,你不如跟著爺,爺可是什么都比他強!”他說著便嘿嘿笑著摟了那姑娘的腰,要往她臉上親。

    青嵐往四下看了看,見廊下躺著個破燒水壺,便彎腰抓到手里,飛也似地跑過去,對著那男人的腦袋掄下去。

    那男人還沒看清她跑過來做什么,只聽見咚的一聲,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青嵐來不及抬頭看那姑娘,先蹲下去探那男人的鼻息,又在他頸上摸了摸。

    還好,這人的確還活著。她雖沒用上全力,卻也還是確認(rèn)一下才能放心。這人一身酒氣,想來是覺得此處官府離得遠(yuǎn),借著酒勁欺侮姑娘。

    “......多,多謝姑娘搭救?!?/br>
    方才被糾纏的姑娘腿發(fā)軟,抱著柱子滑落到地上。

    青嵐剛要說不必客氣,卻發(fā)現(xiàn)這姑娘她分明是認(rèn)識的。

    “......顏芝!”

    難怪她方才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