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甜蜜夫妻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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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梅轉到丈夫身邊,壓低聲音問:“你說,這酒咱放哪比較好?” 程樹偉愣了下問:“咱不喝嗎?” 王秋梅一聽眉毛就又豎了起來:“你還想喝茅臺?十二塊錢一瓶的酒,你喝得下去嗎?” “這有什么喝不下去的,而且酒釀出來不就是給人喝的嗎?”程樹偉邊說,邊拿眼睛瞄媳婦懷里的酒。 這可是茅臺啊,他活到四十多歲,還沒嘗過什么滋味呢。 別說,雖然王秋梅不贊同程樹偉的話,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話有道理,只能讓步道:“就算要喝,那也不是今天喝!” “今天是中秋節(jié),咱們?nèi)胰硕荚?,不今天喝什么時候喝?”程樹偉問,“國慶?過年?到時候孩子們都在不在家還不一定?!?/br> 王秋梅心里是傾向于過年再開的,但她也知道,程蔓和陸平洲去年就沒回去過年,今年有了程程,過年很有可能回云南。 王秋梅猶豫時,進到客廳的程蔓開口了:“我也覺得今天喝挺好,過年你們要是還想喝,我再帶一瓶過來?!?/br> 主臥里站著的夫妻倆聽到這話都懵了,齊齊轉頭問:“再帶一瓶過來是?” 程蔓言簡意賅道:“我之前一共買了六瓶茅臺,家里還有四瓶?!?/br> “所、所以…………”因為震驚,程樹偉說話控制不住地結巴起來,“十二塊一瓶的茅、茅臺酒,你一共買了六瓶?” “對。” 得到閨女的肯定答復,剛才光顧著震驚激動,忘記在意茅臺價格的王秋梅忍不住了:“一瓶茅臺十二塊,你一買就是六瓶,一共就是七十二?花七十多買酒,你錢長破了角沒地方花是不是?” 雖然茅臺是最好的白酒,程蔓買的又是茅臺中最好的飛天,但這可是七十多啊!都快抵得上程樹偉一個月工資了。 盡管早就知道閨女花錢大手大腳,可花七十多買酒也太敗家了! 王秋梅很想不通,問道:“你跟我說說,你怎么想的?” 問出這問題時,王秋梅的語氣是很平靜的,可程蔓多了解她媽啊,一聽這語氣就知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個問題沒回答好,她媽就算念不了她一年,也能嘀咕她半年,于是趕緊解釋前因后果。 王秋梅聽完一臉懷疑:“你的意思是,僑匯商店里賣的那些東西,茅臺是最便宜的?” 程蔓含糊道:“差不多吧?!?/br> 王秋梅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皺眉問:“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我這么跟您說吧,僑匯商店里這么大一盒的巧克力,賣二十多。”程蔓邊說邊比劃出這么大的盒子。 正巧程亮從外面進來,不知道前因的他以為程蔓在跟爸媽說逛僑匯商店的經(jīng)歷,順口接道:“沒錯,媽您不知道,僑匯商店里賣的那個巧克力不但貴,還苦里吧唧的,特別難吃?!?/br> 程蔓、陸平洲、程樹偉聞言,非常有默契地看了眼門口的大傻子,然后屏住呼吸看向王秋梅。 身處視線中心的王秋梅同志微微一笑問:“你們買巧克力了?” 程蔓和陸平洲連忙伸手指向程亮:“二哥買了?!?/br> “對,我買了,怎么……”話沒說完,程亮就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了家里氣氛不太對,不敢看積蓄滿怒火的親媽,只看向meimei問完最后的話,“了嗎?” 程蔓抬頭看過去,用眼神回答道: 自求多福吧。 作者有話說: 第97章 平行空間 這一年的中秋節(jié)是在王秋梅的念叨中過去的。 之后的日子過得很快, 仿佛一轉眼就到了元旦,等這節(jié)日過完,期末就踩著急迫的步伐來臨了。 這一年春節(jié)來得比較早, 才月中,程蔓就考完試迎來了暑假。 程亮比程蔓放得早, 這么說不太準確, 上到大三最后一學期,他學校里已經(jīng)沒什么課,尤其是最后兩個月,基本一星期去一次學校就行, 所以他平時都在程蔓這里修手表。 但這兩個月他們手表的出貨量比暑假低不少,倒不是因為已經(jīng)有人盯上這塊蛋糕,競爭變激烈了, 畢竟市場很大,沒那么快飽和。 而是因為方江聽從分配回了滬市,干活的又只剩下程亮一個人。 其實嚴格來說,方江不算聽分配回的滬市。 理論上來說, 畢業(yè)分配時相關負責人會優(yōu)先安排學生回戶籍所在地工作,但在實際分配過程中, 絕大多數(shù)學校很難兼顧這些, 通常都是往下安排。 比如程亮他們學校因為在臨江, 所以畢業(yè)生的去想基本就兩個, 一是留在臨江, 二是被分配到省內(nèi)其他城市。 老家是其他省會城市的, 畢業(yè)想分配回家很難, 因為每個省都有高校, 尤其是省會城市, 大多高校集聚,他們自己省內(nèi)畢業(yè)的學生都不一定能安排過來,哪那么多崗位接收其他省的高校畢業(yè)生。 分配去同級別省會都難,更不用說滬市這種大城市,那是全國的畢業(yè)生都想往那擠,關系不夠硬,真不一定能回得去。 方江家里沒什么硬關系,要是有,他當初也不用下鄉(xiāng)。經(jīng)濟條件也一般,到現(xiàn)在全家十幾口人還都擠在手表廠分配的筒子樓里呢。 不過方江這人看著有點呆,也不愛說話,實際上心里很有主意。 家里幫不上忙,他就自己使勁,正好之前跟程亮兄妹合作掙了不少錢,用來托關系夠了。 九月份剛開學,他就請假回了滬市,找到當初留城的高中同學,請人吃飯給人送禮,對方終于答應給他介紹在自行車廠當領導的舅舅。 之后又是一番活動,他順利得到了一個名額,等回到臨江,他直接找到學校里管分配的老師,請人幫自己盯著這件事。 直到十月中,這件事才定下來。 下鄉(xiāng)這些年,方江日思夜想的都是回滬市,如今有了機會,他自然不會像程亮這樣跟單位提要求,等畢業(yè)再去上班。 他是生怕夜長夢多事情黃了,所以通知一下來,他就麻溜收拾好了東西,跟程亮道過別,結清錢,手續(xù)一妥就帶著行李回了滬市。 得到工作的前因后果,是方江回來領畢業(yè)證,請程亮吃飯時親口告訴他的。 他說之前半年掙的錢,基本都花在了工作上,但他并不后悔,因為滬市不僅是他生長的地方,也是他下鄉(xiāng)那些年魂牽夢繞的地方。 只要能回到滬市,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都愿意。 向程蔓轉述這些話時,程亮忍不住心生感慨,跟方江比起來,他實在太幸運了。 他能夠理解方江的感受,下鄉(xiāng)那些年,他也無數(shù)次夢到自己回了臨江,和家人團聚了。而每一次美夢過后,都是無盡的悵然。 而他比方江幸運的地方在于,他雖然下過鄉(xiāng),但高考還沒恢復,程蔓就把工作讓給了他,讓他得以回城。 如果不是得到了這個機會,程亮覺得他可能會在鄉(xiāng)下多待好幾年,也絕對不會有今天。 他小時候沒少被人夸腦子靈光,但在學習上一直不開竅,如果沒有回城,他應該不會想到要參加高考。 當然,就算回了臨江,剛開始他也沒想過要參加高考,最開始是程蔓提議,而他為了躲避親媽催婚,才勉強決定參加高考。 如果他沒有回城,程蔓可能還是會提出建議,他也可能會答應參加。 但臨江離他插隊的地方距離不算近,一來一回都得兩天時間,如果他沒回城,程蔓應該沒辦法隔一兩個星期就來檢查一次他的復習成果,他媽也沒辦法每天在他耳邊念叨。 而對他自己來說,高考恢復就像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不如想辦法弄點野味吃頓好的來得實際,所以他大概也不會努力學習。 因此,如果他沒有回城,就算報名參加了高考,他大概率也是考不上的。 上不了大學,就只能等政策回城,運氣好去年能回來,運氣不好可能要到今年,甚至明年。 就算他運氣好去年就回來了,以城里現(xiàn)在的就業(yè)形勢,估計很難能有好工作安排給他。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學修東西,估計不會跟他妹合伙做生意…… 很有可能,現(xiàn)在的他是個無業(yè)游民。 從無業(yè)游民到大專畢業(yè),即將走馬上任當上技術員,除了幸運,他還應該感謝程蔓,如果不是她把工作讓給他,如果不是她建議他參加高考,如果不是她隔三差五來抓他學習的進度,肯定沒有他的今天。 程亮越說越感動,恨不得回家把程蔓供起來,但這念頭很快被程蔓一句「我還沒死呢」給打消了。 聽程亮叭叭念了半天,當天晚上程蔓就做了個夢。 夢是程亮視角的,程蔓沒有出現(xiàn),只知道她應該沒有把工作讓給他,所以他不但沒有回城,還在鄉(xiāng)下被人算計結了婚,還有了孩子。 這時候回城對婚姻狀況是有要求的,結了婚的人想回城只能先離婚,夢里政策下來后,程亮那媳婦一直抱著孩子哭,他心一軟就沒回城。 八零年后他開始做生意,因為太紅火,跟著學的人不少,但這些人不是賠了本,就是生意不如他紅火,所以有不少人眼紅,甚至在背地里耍陰招。 前幾次他都躲了過去,直到被鄰村的一個混混盯上。 混混找人堵了他,想用暴力逼他放棄這塊肥rou,過程中有人沒控制好力道,一板磚把他給拍死了。 最后混混和他的同伙都被判了刑,而程亮的那個媳婦則在他的葬禮后,帶著錢和孩子進了城。 但她進城不是為了找孩子的爺爺奶奶,而是想去找孩子的生父! 草! 程蔓當時就被氣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動靜太大,旁邊睡著的陸平洲也一下子醒了,黑暗中感覺到她氣息粗重,忙打開臺燈問怎么了。 程蔓氣鼓鼓地說:“我夢到了二哥?!?/br> 陸平洲嗯了聲問:“他干嘛你了?怎么氣成這樣?” “我不是被他氣的,不對,我也算是被他給氣的?!背搪D了半個身,張口就把自己做的那個夢給說了出來。 前面都還好,說到夢里的程亮因為媳婦孩子放棄回城時,程蔓忍不住磨了磨牙,再到最后程亮被一板磚砸死,而他那媳婦帶著他留下的錢和孩子進城尋父時,眼里都開始噴火了。 陸平洲卻沒顧上安撫媳婦,打斷道:“等會等會,孩子親爸不是你二哥嗎?怎么還進城尋父?” 程蔓沒好氣地問:“你說呢?” 陸平洲明白了,但他沒急著安慰媳婦,而是側過頭噗嗤笑出了聲。聽到笑聲,程蔓更氣了,瞪著他說:“你還笑!” “好好,我不笑…………”見媳婦是真生氣,陸平洲忙止住笑意,伸手搭到程蔓背上,從上到下給她順氣說,“這個事,咱們得分開來看,夢里二哥的經(jīng)歷是很讓人生氣,他那什么媳婦,確實很氣人,但是,這只是個夢,為了氣壞身體是不是不值當?” 程蔓怔住,抬眼看向陸平洲。 他微微低下頭,直視著她的眼睛說:“你看啊,剛才你自己也說了,這個夢的前提是,你沒有把工作讓給二哥,他沒有回城,才被人算計結婚,然后有了你夢里這些事。但是,現(xiàn)實是你把工作讓給了他,他回城了,還考上了大專,哦,現(xiàn)在都要畢業(yè)參加工作了,這不就說明這只是個跟現(xiàn)實截然相反的夢嗎?” 在陸平洲的安慰聲中,程蔓漸漸從夢境帶來的影響中回過神,因為憤怒而挺直的腰背也漸漸放松下來,她伸手揉了揉額頭說:“我做夢做迷糊了。” “做這樣的夢,是人都會迷糊?!标懫街奚焓謱⒊搪麛堖M懷里,輕撫著她放松的背脊問,“怎么突然會夢到這些?” 程蔓貼著陸平洲右肩,在他懷里蹭了蹭道:“可能是今天二哥一直在跟我說,如果他沒有回城會怎么樣吧?!?/br> “怎么聊到這個?” 程蔓沒有隱瞞,把方江分配回滬市的前因后果給說了:“昨天他們發(fā)畢業(yè)證,方江回來了,跟二哥聊了很多,二哥可能是感慨吧,回來跟我說的時候,順著想到了這些?!?/br> 說到這程蔓止住了聲音,想了好一會才說:“但我不知道這個夢為什么會是這樣,我們白天說的時候,他沒說自己會在鄉(xiāng)下結婚,而且你不知道,那個夢太真實了?!?/br> 直到現(xiàn)在,程蔓都忍不住想,那會不會不是夢,而是原著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