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早死反派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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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三人唯恐婉娉和其他人交換, 爭搶著擺放到婉娉面前,眼冒金光地看看小圓圓,再看看婉娉。 項良也眼饞, 但現(xiàn)在的他一無所有, 他此時此地的所有身家就是這長長的車隊。 血的教訓還在眼前, 沒有人貿然接近小圓圓。 小雪雪裝乖了許久, 看著三人擠來擠去不分高下,等的有一點點不耐煩了, 飛過去叼走全部信物, 再踹一腳小圓圓。 小圓圓滾到了驚叫三人的手心里。 嘰—— 三天了還沒有學會咕咕叫, 小雪雪鄙視地瞟一眼小圓圓。它兩天半就學會咕咕叫了。 項良:“你這么可以踹小圓圓呢?小圓圓還那么小, 你不怕嬋嬋訓你了嗎?” 小雪雪斜眼瞥他, 只給他一個小眼角。雪雕崽崽摔摔撞撞才能長出最硬實的骨頭。 兮娘給小滿滿治傷時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骨折后重新愈合的翅膀更堅硬有力。小滿滿能成為雪雕首領夜與它每天和大白白打架有直接關系。小皇女和大白白打架是真打, 小滿滿和大白白打架更是仇敵似的。 “大白白的毛毛還沒有長出來, 不想打架了,你去找湘湘?!?/br> 大白白依偎著嬋嬋, 嬋嬋睡的香甜,手里還抓著吃了一半的小甜餅。茵茵給大白白一個放心的眼神,爬出車廂,代大白白和小滿滿說話。 小滿滿飛去找湘湘時,小皇女正和金奴對打, 即便是不懂武功的匠人們也能看出金奴更強。來自猛禽的敏銳讓小滿滿繞開金奴, 落到湘湘的頭上。 “嬋嬋快醒了。”金奴收回長鞭, 回去坐到車板上等嬋嬋慢慢醒。 只有手中的長鞭在動, 金奴的腳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他手心都沒有出汗,小皇女的頭發(fā)都被汗浸濕了。 如今穆大林也看不出金奴的武學境界了。 墨巨和茵茵爺爺不緊不慢地喝一口紅紫茶水, 墨巨笑道:“這天下怕是沒幾人是他的對手了。” 茵茵爺爺:“狗有想要保護的主人,更忠誠,更兇惡。人也一樣?!?/br> 爻道長手指沾茶水。 ——嬋嬋是他的道心。 惡狗需要鏈子,金奴不需要。道心不破,他便不會走火入魔。 茵茵跟在小滿滿的身后,看見爻道長寫在小茶幾上的字,想了想,認真道:“嬋嬋是很多人的道心?!?/br> 爻道長大笑著點頭。 他確實寫了一句人人知曉的廢話,嬋嬋何嘗不是他的道心。 茵茵問爺爺:“茶水好喝嗎? ” “好喝,用什么煮的? ” 茵茵:“爺爺最好不要知道。” “我什么沒見過,但說無妨?!?/br> “雪雕的紅果粑粑?!?/br> 喝了許久紅紫茶水的茵茵爺爺:…… 真是他的好孫女。 茵茵解釋:“紅果是特別好的吃食,雪雕吸收它們需要的東西,排出我們需要的東西。喝了走路不累,堪比人參?!?/br> 稀里糊涂地喝了紅紫茶水的人都默默地看著她。 眼神太多,茵茵有了一點壓力,找補:“沒有直接拿水沖,用了好多道工序,干凈的,嬋嬋都喝?!?/br> 嬋嬋也喝?那確實是好東西。 所有眼神都挪開了,紅紫茶水也被悄默默地搶光了。 茵茵背著小手,偽裝淡定地回到車廂,擦擦額上的汗,輕輕地倒一杯紅紫茶水,跪坐到嬋嬋旁邊。 她壞,她仗勢騙人了。 嬋嬋睡醒睜眼,仰躺在小白兔枕頭上,歪歪頭,疑惑地看向快要哭出來的茵茵。 茵茵:“我說謊了,我說你喝過這個茶?!?/br> 嬋嬋伸個懶腰,她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沒有死人就有茵茵摳搜食物的功勞,茵茵聽娘說雪雕的紅果粑粑可入藥補氣虛時,她看著茵茵的眼睛突然變亮。 不需要茵茵開口求,嬋嬋捧住小茶杯,一口喝完,再啄一口茵茵的臉蛋,“茵茵沒有說謊,嬋嬋也喝。” 嗚—— 茵茵淚津津地面壁跪坐,自己罰自己。 嗚——她好喜歡嬋嬋,她好開心,嗚—— 站在車廂上的小滿滿低頭頂開車簾,倒看著茵茵又哭又笑。 “咕?” 嬋嬋推開叼她小揪揪的尖喙,掀開小茶壺,“我喝了你的紅果粑粑?!?/br> “咕!” 小滿滿震驚極了,看看茵茵,再看看嬋嬋,頭上的白毛毛炸成蒲公英。 茵茵扭頭,睫毛上掛著淚珠,嘴角又掛著忍不住上揚的小炫耀,“我煮的,嬋嬋為我喝的?!?/br> “咕?!?/br> 小滿滿不理解,但支持,從車窗縮回腦袋,再克服種種技術難題,終于把屁股塞入車窗里了。 嬋嬋快速起身,爬到車廂另一端,還把自己的小枕頭和小被子也拉過來。 茵茵懟上了小滿滿的尾巴毛。 小滿滿局部用力,給茵茵多多的紅果粑粑。 “啊啊啊啊?。?!小滿滿?。?!” 金奴嘴角翹了翹,丟出一顆石子。 石子打在藏在草叢之人的刀柄上,握在手里刀飛落在地,他哆嗦著撿起地上的刀,飛快離開。 進入北海的這一條路,他已經警告了許多躲躲藏藏的人。 小雪雪帶著三人的信物飛回來了。它觀察了,小圓圓只乖乖地窩在他們的手心里就能讓他們驚喜尖叫,小圓圓再吃一口他們喂的食物,他們就樂成了傻子。不用飛,不用受累,吃吃睡睡發(fā)發(fā)呆就可以,小圓圓完全可以同時打三份工。 茵茵給予了小雪雪高度評價,還大手筆地獎了它半個紅果,“他們喜歡喂小圓圓吃東西?那太好了!一錘子買賣變成了長久買賣。你下一次帶上小紅果賣給他們。” 茵茵和小雪雪同時看向了即將破殼的小雪雕。 “若是這門生意能成,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北海銅錢的?!?/br> “咕~” “我們就有錢給嬋嬋買羊奶喝了,嬋嬋太小只了,要多喝奶才能長壯實?!?/br> “咕!” 剛給茵茵和嬋嬋講完白氏起家史的白歲,心情詭譎。他有點欣慰茵茵認真聽了他說的話,過了腦子,還靈活使用了。他又有點驚嚇,茵茵這才幾歲! 爺爺和族老看他的眼神都是后繼有人的自豪,他們若是來了這里,恐怕會變成孫子是笨蛋的嫌棄,就如湘湘看她哥哥的眼神。他可以肯定,湘湘哥哥比他城府深,也比他會賺錢。 白歲再次向湘湘確認,“你哥真的說自己在這里是笨蛋?” “他不笨嗎?” 白歲:“你哥哥若是笨蛋的話,沒有你哥哥聰明的我算什么?一顆頭腦空空的蛋?” 小皇女放下大木頭,坐下來,怕拍旁邊,白歲坐過來。 小皇女:“我哥哥笨的不是腦子,是一些根深蒂固的落后思想?!边@個詞是她剛從嬋嬋每天讀一頁的書上看到的,用來形容她哥再合適不過了。 白歲從小看的書都是怎么賺錢,走的是小道。涉及到思想這樣高度的書,他也曾接觸過,艱澀難懂。他和家里長輩一樣,看不到一頁束之高閣。 “不太懂?!碧拱鬃约旱臒o知是白歲在這里的生存策略。 他摘下面具融入到這里后他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匠人在自己的領域有多厲害。他們在汴都時彼此不相識,自己想要做的東西皆因為自己在其他領域的生疏而中止,當他們相聚說出彼此的專長時,他們的設想都能一一實現(xiàn)了。 他只在旁邊聽了聽他們舉重若輕的談話,他就知道自己以后該怎么做了。什么都不要問,問了也聽不懂,做個單單純純的錢袋子沒什么不好。 也就是趕路期間不方便動手做大件,他們都憋著勁呢,等到北疆他們會立刻動手。他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金銀是基本保證不算在準備里,他的所有準備是表情和心理的準備。為了排練出波瀾不驚的大人物氣度,他對著柳娘的銅鏡練習了很長時間的表情管理。 笨也要笨的不顯山不漏水。 小皇女習慣了旁人聽不懂她的話,只要嬋嬋和項良能聽懂她的話,其他人是否聽懂不是很重要,她沒解釋,換一句話:“你以前笨,現(xiàn)在不笨。 ” 這句話,白歲瞬間懂了,他也是這么想了。他偶爾想起自己以前的險惡用心和無腦話語就自慚形穢。他半夜睡不著時就會好好地想一想以前的他和現(xiàn)在的他有什么不同。最大的不同是他喜歡嬋嬋了。 爺爺說出門要小心,吃多了鹽嘗不出咸,不要被人給灌了迷魂湯。他要先想明白他為什么喜歡嬋嬋? 是其他人都喜歡嬋嬋,他隨波逐流地喜歡嬋嬋嗎? 不是。 是嬋嬋能夠與萬物言語,他因敬畏而去喜歡嬋嬋嗎? 不是。 他想了很久,直到金奴給嬋嬋編了一個小花環(huán),嬋嬋戴了好些天,戴到小花環(huán)的花兒干枯。他隱隱的懂了。 旁人的付出,無論貴賤,嬋嬋都捧手心里愛護著。旁人的喜歡,無論多少,嬋嬋都一一溫暖著。 若是用爺爺所說的投資,嬋嬋是回報率最大的。用了這般冷漠無情的判斷方法,嬋嬋都值得他的喜歡,他焉能不喜歡嬋嬋。 因為喜歡嬋嬋,他心甘情愿地被嬋嬋影響,又任由自己無知無覺地用嬋嬋的眼睛看世界。 嬋嬋的眼睛看得到悲慘中掙扎的手,看得到每一個微弱生命里的璀璨,他便也看見了。 嬋嬋的眼睛沒有居高的俯視,沒有卑賤的仰視,平視著包容著,他看到了天高地闊。 小皇女:“你也有哥哥吧?!?/br> 白歲聲音沙啞:“你怎么知道的?” 小皇女:“白氏前些年的生意不像你父親的作風,也不像你的。” 白歲低著頭:“你說說我們有什么不一樣。” 小皇女:“你父親做生意,死氣沉沉。你生無可戀似的,做生意像一頭沒韁繩的瘋馬,不是你撞死人,就是你被撞死。你哥哥有闖勁兒,我挺欣賞,旁人怕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