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1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春日當(dāng)思、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食修崽崽穿回來了、穿到頂流老爸未糊時、江山沉璧、老公和女兒都是哈士奇怎么破、(綜漫同人)酒廠勞模與長野孔明的戀愛小游戲、再生、種出一個靈氣復(fù)蘇
薛凌摸了一把發(fā)冠,隨口扯了個謊,道:“我乃江府小廝,原是府上有急事與陳王妃商議。” 小廝將信將疑的開了門,領(lǐng)著薛凌一路往里,又交代她且等著,他先去通傳一聲。薛凌在客廳小站,又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剛在門外還疑惑,這府里何時有了人氣兒。進來才發(fā)現(xiàn),原是一眾丫鬟婆子正張燈結(jié)彩,籌備著明日喜事。 薛凌當(dāng)是沒見過有人結(jié)親,平城哪有這檔子事兒給她瞧,更莫說是王公貴子結(jié)親這種盛景,只瞧著這一院子紅紅綠綠的讓人目眩。主事的卻不是齊清猗,而是一個小姑娘頤氣指使的站在院子中間。 瞧著不像是丫鬟,但看著有點眼熟,卻又不是齊府里的舊人,薛凌想了半天,也不知哪兒來的。等了小會,齊清猗仍未出現(xiàn)。一道黃色的聲影卻閃電般的穿越眾人,沖著薛凌撲面而來。四周驚叫里,平意已經(jīng)滑出一半,她又快速的轉(zhuǎn)了一圈手將其收回去,任由那八百十斤的狗樣事物將自己撲到在地。 腥臭味直沖入腦門,涎水也大滴大滴的滴臉上。薛凌捏住兩只爪子,將那豹子掀翻在地,手在其肚子上揉了兩把。這阿黃,居然長這么大了。有丫鬟站老遠(yuǎn),急的要哭,道:“五小姐的阿黃,不知怎么就跑出來了,我也攔不住?!?/br> 薛凌索性雙手抓住阿黃耳朵,揉貓般又狠揉了幾下才站起來,她難得遇到個什么好玩的東西,還是個能喘氣的。阿黃似乎也開心的很,為著薛凌不住打轉(zhuǎn),惹的一眾人嘖嘖稱奇,只說這畜生平日里,除了五小姐,誰也不讓碰。 薛凌露了笑意,她慣來享受眾人注目。哪怕現(xiàn)在是假的,也藏不住一時歡喜。只這得意沒持續(xù)多久。聽得人喊夫人,便只是齊清猗來了。薛凌拍了拍豹子腦袋,轉(zhuǎn)過身來正待開口,發(fā)現(xiàn)齊清猗身后竟跟著四五個丫鬟。 這也算稀奇了,往日魏熠還在,也不見齊清猗擺這么大架子,這會竟端上了做王妃的譜兒。見是薛凌著男裝而來,齊清猗顯示愣了一下,繼而神色十分古怪,似哭似笑。 薛凌還未說話,齊清猗身后先有聲音傳來,道:“大jiejie不在屋里歇著,怎跑出來了,不會是嫌棄我辦事不周到吧?!?/br> 人群自動散向兩邊,薛凌見著那個指揮眾人的小姑娘,趾高氣揚的走上前來,打量了兩眼薛凌,道:“你是誰?” 這般盛氣凌人,又是在陳王府。薛凌著實想不出是誰,只得狐疑的看想齊清猗。后者卻是已恢復(fù)了往常神色,先是對著那小姑娘柔聲道:“怎會,落兒一切妥帖,大jiejie說了萬事依你,那就是依你的”。說完,才對著薛凌道:“是你,是國公爺托你來與王爺上香的吧,有心了……且隨我來吧?!?/br> 薛凌與那小姑娘皆是臉色一變,薛凌是因為聽得齊清猗喚那小姑娘落兒,又自稱是jiejie。總算是明白過來,此人怕是江府送來的代替自己上花轎的。這么個玩意兒,竟敢在齊清猗面前耀武揚威,不知是仗了誰的勢。 那小姑娘卻是因為聽聞薛凌是江閎派來的人,以為自己的親事有了什么變故。她喚作憐音,原只是江府一個灑掃婢女罷了,卻不知為何有一日被大少爺叫到房里。內(nèi)心的惶恐很快就被狂喜碾壓的點滴不剩,她不明白為何江府一眾如花似玉,大少爺偏偏選中了她。赫赫有名的江家二郎,竟然要娶自己為妻。 縱然說是權(quán)益之計,可國公都親自出面,說自己以后無論在哪,都是江府的兒媳。一輩子榮華富貴,金玉滿堂。她自然答應(yīng)的飛快,江玉楓回憶薛凌日常行事,好好訓(xùn)了幾日,飛快的將人送來陳王府。 原一開始的囂張跋扈,還是遵著江玉楓的吩咐,免得漏了餡。越往后,憐音越不可自拔。索性是要做人上人了,她恣意些又何妨。而且來了陳王府這么些日子,她也打聽清楚了。原來陳王妃的三meimei,是個煙花女。沒準(zhǔn)就是因為這個,江府覺得丟臉,才讓自己來貍貓換太子的。 不對,應(yīng)是太子換貍貓。再是下人,總是個清白女兒家,比那些勾欄瓦舍的不知好到哪兒去。憐音在陳王府已經(jīng)呆了半月有多,將齊清猗的脾氣摸的一清二楚,隨著婚事將近,更是不可一世。 江玉楓只想找個人替薛凌上花轎,但凡正事不出岔子,自是懶得管其他細(xì)枝末節(jié)。聲名赫赫的國公府,俱是妾美婢嬌,還柔柔弱弱的,要找個和薛凌相像的實屬不易。他轉(zhuǎn)了好幾日,才勉強挑出個能用的。 齊清猗更是沒心思關(guān)注這些閑事,莫說三兩件金玉,就是憐音以嫁妝之名將這陳王府搬空,她也無所謂。時間一長,這宅子里,竟好像真的是有個市井出來的齊三小姐。 薛凌冷眼瞧去,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姑娘為何如此眼熟,這不就是自己的兩三分眉眼么。她不喜此人對齊清猗的態(tài)度,正要出言諷刺兩句。齊清猗卻是轉(zhuǎn)回身來催:“怎地不走,今夜王府事多,不便久留。且先隨我來吧”。 說著笑吟吟看了一眼憐音,又道:“三meimei早些歇了,莫誤了明日吉時,傳出去,倒是我這個長姐不好。” 憐音許是見齊清猗一切如故,惶恐又退下許多,朝著薛凌望了一望,才道:“是,我這就回房了。” 薛凌見齊清猗仍是那副皮笑rou不笑的樣子,分不清永樂公主來沒來過。但既然齊清猗不與憐音計較,她也就懶得越俎代庖。小跑了幾步要跟上齊清猗,那阿黃也撲騰著跟了上來。 一路行至陳王府佛堂。齊清猗揮了揮手,遣散下人之后,自顧取了三支香,燃著插在魏熠的牌位前。薛凌本還揪著阿黃玩的興起,一抬頭,看著那倆明晃晃的“魏熠”二字,只覺喉頭略干,吞了一口口水,才道:“近來可好?” 檀木味隨著青煙裊裊而上,齊清猗回轉(zhuǎn)身來,再不是那邊嘴角微翹的勉強笑容。反而兩頰生花,真真的喜樂姿態(tài),一雙秋水盈盈處,盡是是婦人嬌靨。她就這般冉冉立著,莞爾道: “薛凌,宋滄死了” ------------ 第273章 佳偶 薛凌難得露有溫婉笑容,還沒來得及暖這佛堂清冷,就瞬間凝固在臉上,轉(zhuǎn)而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一擊,碎了個七零八落。 宋滄……死了。 她孤注一擲從囚車?yán)锞瘸鰜淼拇镭浰懒恕谔K家當(dāng)了兩三年狗才保住的那一條命,沒了。 然薛凌絕望的不止是耳里回響,更令她絕望的,是眼睛里看到的東西,她看到齊清猗站在自己面前,臉上梨渦淺露,歡顏傾城,比她見過的任何一次都笑的好看些。 齊清猗說的是宋滄,她說宋滄死了,并非說的蘇凔。所以她已經(jīng)知道宋滄與自己的關(guān)系。既如此,為何宋滄死了,她笑的如此好看? 手里平意滑出半分,卻又被飛快的收回去。薛凌一轉(zhuǎn)身,快步跑出佛堂,繼而往著陳王府門外狂奔。她無法質(zhì)問齊清猗,也許齊清猗已經(jīng)知道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都隨便吧,怎樣都好。只是,再不走,眼淚也要掉下來了。 她僅剩的一丁點念想??! 她想來看看齊清猗好不好,她想來看看永樂公主是否來過府上,她想來看看可有人為難過齊清霏??伤齺砹?,只看到齊清猗笑的如此好看。 與人無尤,自作妄念。她眼睜睜的看著魏熠去死,怎么還奢望與齊清猗有個善了?她明知阿爹心里手里捧的都是薛璃,怎么還挖空心思的去討好? 悔之一字,生老病死望塵莫及,別離怨憎瞠乎其后。前者可怨天,后者可尤人,唯有悔字,只能加諸于自己,哀也好,恨也好,都是自己。 薛凌后悔,后悔來這一遭。 憐音驚訝的看著薛凌從自己身側(cè)一晃而過,稍后又瞧著齊清猗緩慢踱步出來,試探著打了招呼,齊清猗仍是那疏離笑意,只說早些歇息。憐音便長舒一口氣,過了今晚,自己就是江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了。 撕心裂肺并沒持續(xù)太久,跑出陳王府門外深呼幾口氣,薛凌便冷靜下來。第一反應(yīng)是要去江府,可稍作遲疑,便改了主意。蘇凔的事兒,她沒跟江府提過,現(xiàn)下問起來,江玉楓會不會講實話先不說,起碼過程不會很愉快。 而她現(xiàn)在并沒多大耐心與人閑談,還不如找個快人快語的,霍云婉再好不過了。薛凌攔了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回薛宅取令牌。在門口自是毫不意外的撞見暗影。手一揚,平意就滑了出來。 “滾”。此刻薛凌甚至沒細(xì)究暗影守在這的真實目的,她必須要快點進宮去問一問霍云婉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而暗影看見薛凌從外頭回來,就已經(jīng)知道事不好了。他其實并不了解江府為何要守在這,所謂旁觀者清,那個借口在外人看來,實在有些拙劣。這位主兒雌雄莫辯不說,就那身功夫,真想藏,又誰認(rèn)的出來。 能騙過兩次,暗影已經(jīng)覺得是自個兒運氣不錯了,哪有想的到,原是薛凌本也就沒打算出門晃蕩?;蛘哒f,出了門,他也沒瞧見。但現(xiàn)在,人不是打算出門,是打算進門。他攔不住是一回事,也沒理由要攔啊。 跳出來只是想問一句去哪了,回去也好交差。偏薛凌來者不善,眼看著出了個“滾”字,是絕對不打算發(fā)出第二個音節(jié)。暗影只猶豫了瞬間,就立馬閃到一旁,卻并未消失,而是緊步跟著薛凌,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薛凌見他識趣,憤怒勉強退卻一點,也沒心思再敲門。平意挑進門縫里,比劃了一下,略一使勁,門栓便一分為二。大門隨即被踹開,里頭花兒又是試探著問“誰呀”?然等她扯著八斤畏畏縮縮出來,薛凌已取到令牌行至院外了。 暗影有心要跟,薛凌只是揚了一下手頭平意,馬蹄便疾馳而去。到了市街,車夫不得不緩了速度,薛凌雖不耐,卻也別無它法。只能盡可能的冷靜,去想出了何事??稍较肜淼那宄?,就越無法理清。 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對自己的懷疑,她回京兩日,竟絲毫未關(guān)注朝中之事。早兩日,早兩日,沒準(zhǔn)宋滄還沒死。宋滄死了,為何而死?宋滄死了,李阿??蛇€在?宋滄死了,為何江玉楓沒與自己提起?宋滄是蘇凔,蘇家可有被牽連? 她手忙腳亂中終于抓得一丁點頭緒。蘇家,昨夜和霍云婉交談之事,只說和蘇家有嫌隙,但辦事仍沒什么問題,那就是目前蘇家還沒死,那就絕不是宋滄的身份暴露了。那是為何?還有什么事能要了一個新科狀元的命? 馬車終于倒了門口,正值月末,天上只有疏星。按理說,現(xiàn)在進宮早了些,但那小太監(jiān)摸了一把牌子,卻也沒多過為難。謹(jǐn)慎的看了幾眼四周,交代著薛凌留神些。倒也難為他這么小心,此處本是宮中最偏僻的一個門,平時都是用來運送恭桶等物,各宮的人進出也知事,都是挑合適的時候。 唯有薛凌這么急著往里闖,若是這牌子的主人今日剛來知會,進不進得去還是個未知呢。小太監(jiān)掂了掂手里銀錢,瞧著薛凌背影咕噥了一句“倒是大方?!?/br> 時辰還算早,霍云婉并未歇下,更主要的是雪娘子也在,二人說笑著做些女兒家活計,畫面看著和氣的很。突而有丫鬟面有難色的進來在霍云婉旁耳語。雪色立馬丟了手上東西,忐忑問著可是皇后有要事。 霍云婉擺了擺手,說“去去就來”,著人將薛凌領(lǐng)到了偏殿。她不解薛凌為何來的如此之快,恐是有要緊之事,不由得面上帶了幾分焦灼。有些東西,等的太久了,就不容有失,難免她心急。 薛凌見霍云婉前來,對跟著的宮女微一偏頭,霍云婉諳其意,一揮手,室內(nèi)便只剩其二人。薛凌搶先開口道: “今年的新科狀元蘇凔,是我故交,如今人在哪?” ------------ 第274章 佳偶 霍云婉眼波流轉(zhuǎn),軟了身子,施施然坐下來道:“哪門子的故交”?不是霍家的事啊!既然霍家的事兒沒出亂子,她就不急了。 薛凌一看霍云婉神色,便知其所想。當(dāng)下不隱瞞,將與宋滄二人淵源飛快的說了一遍,又道:“宋滄現(xiàn)在是蘇家的人,怎蘇家安然無恙?” 霍云婉聽的高興,她知蘇凔這么個人,只說是蘇姈如一手捧出來,合著竟然是宋柏的兒子,怪不得干出翻案的事。原還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蘇府出來的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跟霍家干上了。 薛凌心焦,當(dāng)是以為宋滄死了,霍云婉不急,卻是知道那蠢貨應(yīng)該還有條命在。十成十的蠢貨啊,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豈止不自量,只怕是連真正要自己命的是誰,都沒分清過。 自古以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過,也有相反的時候,神仙較勁,凡人得利。雖不知道這利能拿多久,可拿著一點,就還有一天好活。這道理,蘇凔應(yīng)是深有體會。只當(dāng)局者迷,他不自知罷了。 新科狀元的案子,應(yīng)是重中之重,刻不容緩。沒曾想,這位爺竟在牢里呆了小半月,還只是偶有主事之人來獄中支個凳子,幾句閑聊問的是前言不搭后語,驢唇不對馬嘴。要不是蘇凔心病甚重,再少點見不得人的要命勾當(dāng),這日子對比起其他嫌犯,著實要美上不少。畢竟,沒什么皮rou之苦不是。 而蘇家不惜一切想保住的蘇遠(yuǎn)蘅,早早便丟了半條命去。之所以還剩半條,倒不是因為蘇家財大氣粗,更不是由著江閎背地里動了些手腳。他還能喘氣,實則是因為其他人已然死了個干凈。若是閻王不曾扣留,應(yīng)是投胎轉(zhuǎn)世,奶都吃了好些日子了。 算來也是蘇姈如通透的功勞,限市令一下,便知烏州那一帶亂子多,再沒讓自己的兒子親自去過。故而御林衛(wèi),是在翠羽樓拿的人。天子腳下,活的不易,死,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與之相對的是,申屠易那幫兄弟,命都不怎么好。大概是他命犯天煞,生身父母不知去了何地,養(yǎng)父母做了個吊死鬼,把兄弟是尸體都沒找著。跟著跑冬的那幫人,本都是過命的交情,風(fēng)里來雨里去,只說攀上了蘇家,從此人間富貴。沒曾想,才短短數(shù)月,盡數(shù)沒了個干凈。 畢竟,說蘇凔與蘇遠(yuǎn)蘅行私受賄,通羯叛梁,申屠易那群人皆是經(jīng)手之人,該第一時間捉拿歸案受審。但如果有人可審,誰會來審蘇凔這個主謀呢。區(qū)區(qū)草芥螻蟻,便是受不過刑死了,也無足輕重,這顯然,不是魏塱想要的結(jié)果。 好在,烏州那一線,都是沈家的地兒。人抓的飛快,也沒的飛快。理由千奇百怪,惡疾,自盡,意外??傊且粋€也沒能回京。這樁案子,嫌犯,就只剩蘇遠(yuǎn)蘅和蘇凔二位主事能喘氣。撇開蘇凔暫且不提,蘇遠(yuǎn)蘅,是要留著認(rèn)罪的,可不就還得留著舌頭。 總不能,憑著幾個宵小告發(fā),就把狀元爺?shù)哪X袋砍了吧。 而申屠易,卻是由于薛凌的緣故,一直在京中盤桓,自是逃過一劫。蘇府的消息也算來的快,蘇遠(yuǎn)蘅一出事,蘇姈如便著人知會了申屠易。但很明顯,莫說前去救人,他自個兒,都成了過街老鼠。故而薛凌回來,他已不在薛宅。 這一圈看下來,端的是人人水深火熱,就越發(fā)顯得蘇凔自在?;魷?zhǔn)想讓他認(rèn)罪,卻不能光明正大的用刑。冤案不要緊,過失而已。審案又不是相國主理,便是交代了幾句嚴(yán)查,那也是憂國憂民。可屈打成招,就是罪孽了。說的嚴(yán)重些,是迫害朝廷命官。 精于算計者,往往多疑?,F(xiàn)如今,霍家與皇帝正焦灼處,半點閃失不得。萬一獄中有人忠于魏塱,先借此事讓蘇凔慘死,再一盆子屎扣霍準(zhǔn)頭上?;艏也煌甑?,總能撩一層皮下來。他怎敢掉以輕心,尤其,是牽連到與胡人通商的事兒。 拓跋銑的信,霍府還有呢。所謂挖出蘿卜帶出泥,誰知道魏塱能借著蘇凔翻出些什么東西呢。朝堂之事,皆可回旋,但羯人與鮮卑,一說起來,輕則人頭落地,重則九族不保。如此一來,霍準(zhǔn)非但沒動蘇凔一根手指頭,反倒成了明面上保著他的那個。誰讓,魏塱是個沒什么耐心的人呢? 應(yīng)了霍云婉那句不知是誰要自己死,蘇凔當(dāng)真不知,從頭到尾,他都只是魏塱拿去送死的卒子罷了。若案能翻起來,自然是樂見其成。沒翻起來,也無關(guān)緊要。拿一個狀元爺?shù)拿⒒魷?zhǔn)啃下一口rou來,也劃算的很。 何況,這個狀元,才當(dāng)了三四個月,雖是塊好料,終究還沒成材。燒了,也就燒了。雖只暖得一陣子,不也是物盡其用么。這梁亹亹數(shù)百年,三歲一狀元,他得出多少個狀元?可霍準(zhǔn),只出了一個啊。 朝堂之上,龍顏震怒,只催促刑部盡快查明真相。若不實,便要誣陷之人五馬分尸。若為實,定要將蘇凔千刀萬剮,以儆效尤。帝王之威,屬實難犯,可底下的人,只想找地兒說理。 告發(fā)的人來了,你說要人證,人證好弄,霍家一揚手,便有大把的人以死明志??扇俗C有了,物證也的有吧?這物證也好編排,金銀珠寶,字畫古玩塞他一屋,說是羯人送的,也沒誰能說不是。這下齊活了吧,當(dāng)事人口供又不能少。 這口供,參與的人沒了七七八八。剩下的,相國三令五申不得動刑,皇帝金口玉言勿令忠良有損。既如此,口供去哪拿?只能苦了蘇遠(yuǎn)蘅死去活來數(shù)回。 于是這案子一拖再拖,到最后,魏塱已然忍不住,想要親自動手,可霍準(zhǔn)又怎會讓他得逞?再加上江府也開始參一腳,各路人馬大顯神通,蘇凔竟全須全尾的活到了薛凌回京。只他終日戚戚,又饑飽不知的過著,整個人瘦的近乎脫形。 霍云婉笑的前俯后仰:“我還當(dāng)是蘇姈如瘋了,原是養(yǎng)著的狗,張口咬人之前都沒看主家臉啊?!?/br> ------------ 第275章 沒想好怎么寫 emmm…確實是沒頭緒雖然大綱是定了的但一直寫不出想要表達(dá)的東西…愧對投票的各位大佬,實在不好意思。 一路看過來的大佬應(yīng)該知道,薛凌這場婚事一過,就會換個身份。所以佳偶這一章,其實是第二卷 的最后一章。 寫完這一章,意味著書的內(nèi)容就過半了。劃分標(biāo)準(zhǔn)是這一章過后,薛凌的背后勢力正式集結(jié)。雖然,它某種意義上更像是烏合之眾。 所以,這一章的內(nèi)容其實很多,而且它要引出第三卷 的 第276章 ,填上前面很多坑。為什么薛弋寒回京找上的是江家,為什么先帝會允許薛家自行養(yǎng)兵,為什么允許薛凌不用回京為質(zhì),甚至包括太子魏熠為何會一退再退。 當(dāng)然,有個最重要的坑還要再等等。但一如我再三強調(diào)過的,沒有神仙。薛弋寒、先帝、江國公、三朝太傅,以及薛凌。 但我一直無法很好的去表達(dá)這一章的收尾內(nèi)容,屬實學(xué)藝不精,貽笑大方了,慚愧。 可能有些讀者會覺得,書里很多形象都無端讓人生厭。但是我覺得,上位者,他們是很在意蟻群,但大多壓根不關(guān)注一只螞蟻的死活。 只是,偶爾會提防一只螞蟻會不會引來蟻群而已。 其實這個例子我有寫,很多人會感慨薛弋寒為了百姓不惜一家生死,但我的筆墨不到位,所以導(dǎo)致很多人忽略他為了薛璃,吊死了一個奴婢—小桃兒。 小桃兒在薛家眼里,也就是一只螞蟻。死了,就死了。 同理,薛家在魏塱眼里,也是只螞蟻??赡苓@只螞蟻稍微大點,但他無法跟皇權(quán)相提并論。抹掉,也就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