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76節(jié)
她目光隱動,決定先坐山觀虎斗。 半晌,魏明如歉意道:“是我思慮不周,這禮確實不合適,稍晚我讓人重新給傅姑娘補上一份。” “不用了。” “傅姑娘不用客氣,你我已是同窗,莫要見外。” “我正因為不見外,才會如此。魏姑娘若是再給我備禮,倒顯得我不知禮數(shù)不懂人情世故?!?/br> 剛才瞪隱素的丫頭不干了,道:“我家姑娘好心好意,你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怎么說話還陰陽怪氣的?!?/br> “你說誰陰陽怪氣?”上官荑也不干了,她是欣賞魏姑娘,但不代表她會愛屋及烏到欣賞魏姑娘的丫頭。一個下人沒有尊卑,主子們說話幾時輪到丫頭多嘴。 魏明如瞇著眼,就那么看了上官荑一眼,上官荑當(dāng)下就沒了聲,臉色不太好地退到一邊。 到底還是偶像的力量大。 “魏姑娘,你我本來就不認識,實在沒有必要如此?!?/br> “是我欠考慮了?!?/br> 魏明如示意自己的丫頭退下去,道:“看來我不在德院的這段日子,發(fā)生了很多事?!?/br> 有人聽出她話里的暗示,主動說起德院最近的事。一人開了口,便有人跟著接話補充,很快她又被眾人圍在中間。 隱素沒有上前。 上官荑遲疑了一下,慢騰騰地過去。 “人不可貌相?!眳瓮窈鋈辉陔[素耳邊來了這么一句。 “我從不以貌取人?!彪[素說。 兩人相視一眼,再沒說什么。 呂婉知道傅姑娘聽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 人人都夸魏姑娘能文能武待人親和性情開朗,她以前也是這么以為。 她喜歡破案,尤其擅長驗尸之術(shù)。因著多有忌諱,又有父親代為遮掩,知道此事的人極少。那一次她碰巧經(jīng)過盛國公府,瞧見那裹著草席抬出去的尸體。國公府的下人說那人是暴病而亡,她卻從那尸體露出的部分一眼看出是死是鞭殺,而魏姑娘恰好最喜使長鞭。 世家多齷齪,這種事她自然不會說出去。 但如果是傅姑娘,她不想隱瞞。 若不是傅姑娘的提醒,只怕她已經(jīng)同意和王大人的親事。正是因為傅姑娘那天的話,讓她多了一個心眼。 她暗中派人去王家附近打聽,不想撞上王大人的母親和一戶人家相罵,言語間盡是對那戶人家的輕視和看不起,說那戶人家不過是個街頭賣吃食的賤業(yè)人,諷刺那家的姑娘纏著王大人。還說自家是書香門第,他們王家將來要娶的媳婦必須是知書達理相夫教子不拋頭露面的大家閨秀。 且不說王大人是否假努力給別人看,就沖王大人的母親這般品性,她也是不敢嫁過去的。她喜歡驗尸破案,想來在王大人的母親眼中怕是連賤業(yè)人都不如。 她將此事告之父母,父親大感震驚之余也認同她的選擇。 知人知面不知心,父親和她都常年在刑部行走,最是知道世間之險惡唯有人心二字,也最是知道世間之貴重也是這兩個字。 眾人爭先恐后地和魏明如說起近段時間京中和學(xué)院的發(fā)生的事,到了最后又有人重提評選四美一事。 魏明如斂了笑意,認真聽取她們的意見。等到所有人發(fā)表完自己的看法,她用手勢示意自己有話說。 “四皇子妃正值喪夫之痛,顧姑娘也身在自責(zé)之中,若是此時重選四美,難免不近人情,我以為不妥。傅姑娘,你覺得呢?” 她竟是沒問顧兮瓊和呂婉,也沒問其他人,而是直接問隱素。 所有人都朝隱素看來,隱素一時成了焦點所在。 “這些事我不懂,魏姑娘問錯人了?!?/br> 上官荑有些不解隱素的反應(yīng),魏姑娘這么明顯的抬舉和示好,為什么傅姑娘不領(lǐng)情?她最是欣賞魏明如,又和隱素玩得來,私心里希望她們二人同樣交好,至少不應(yīng)存有誤會。 “魏姑娘,傅姑娘對于京中許多事情確實一知半解。她才進學(xué)院沒多久,對于我們德院的一些規(guī)矩還不清楚?!?/br> “我知道這些,是我太想和傅姑娘親近一些,有心想多聽聽傅姑娘的見解。”魏明如對隱素道:“還請傅姑娘見諒。” 如果是其他人聽到魏明如這番話,不說受寵若驚,至少也會有所觸動。 “日久見人心,魏姑娘不必急于一時。” “傅姑娘說的是,你我已是同窗,日后有的是交好的機會?!?/br> 不少人向隱素投來復(fù)雜的目光,暗道這位傅姑娘真是好運,不僅能遇事有驚無險,還出盡了風(fēng)頭。如今連魏姑娘都有心示好,實在是讓人羨慕嫉妒。 隱素在無數(shù)目光的注視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眾人又開始議論,圍繞的還是德院四美一事。不得不說魏明如很有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三言兩語就安撫了人心,還得到了眾人的一至支持。相比顧兮瓊的故作端莊大方和裝腔作勢,魏明如的平易近人更容易讓人有好感。 不愧是將來的賢后,此時已有一國之母的風(fēng)采。 顧兮瓊此時心下已經(jīng)有了計較,她主動和魏明如說話,說自己愿意退出德院四美,將位置讓給隱素。 一時之間,隱素又成了焦點。 隱素木著臉,沒有情緒地說:“剛才你們沒聽到嗎?我是德院雙雄之一,你們要選什么德院四美,莫要找我?!?/br> “傅姑娘,沒聽說這種稱號還能自封的,你…” “那你們現(xiàn)在聽說了?!?/br> 上官荑心內(nèi)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往后退,“我和傅姑娘就是德院雙雄,你們選你們的,我們不摻和?!?/br> 魏明如看著她,若有所思。 這時有人匆匆跑進德院,看衣著是顧家的下人。來人在顧兮瓊的耳邊不知說了什么,顧兮瓊的表情rou眼可見的大驚失色。 京中若有大事發(fā)生,瞞也瞞不住。 不到半天的工夫,雍京已是滿城的風(fēng)雨。 戶部的銀庫失竊了! 消息傳開時,隱素正在柳府吃飯。 柳府地處世家貴胄聚居之地,卻顯得分外的冷清。自打柳夫子卸去官職之后,太傅府門庭日漸清靜。 邀請她的人是柳夫人,除了她之外,謝弗也在受邀之列。 柳夫人說一直想見見她,今日可算是有了機會,還不??渌L得好看又模樣乖巧,言語間全是對她的喜愛。 許是聽說她飯量大,準備的飯菜十分豐盛且雅致。 葷菜如花,花入菜,菜亦如景,每一道菜都能說上來歷或是典故,當(dāng)真是吃一席飯菜長一肚子見識。 “戶部銀庫建于開國初期,當(dāng)時太寧帝和三位初代國公都曾參與建造,里面機關(guān)重重暗箭密布。一旦有人闖入萬箭齊發(fā),闖入者插翅難逃?!绷蜃影櫭紦犴毜?。 所以這事一傳開,幾乎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懷疑是戶部官員監(jiān)守自盜,這才有了方大人的突然被捉拿審問。 隱素垂了垂眼皮,心顫得厲害。她猜謝弗背上的箭傷,應(yīng)該就是被亂箭射中的。所以她不敢再看對面的男子,她怕她的眼神會泄露端倪。 白衣重雪,人如玉。 明明是一個白云出岫不入凡塵的貴公子,奈何卻是一個瘋子。 “景帝在位時,又布置了幾道機關(guān)。莫說是人進去,就是鳥兒飛進去恐怕都有去無回。不管方大人知不知情,一個瀆職的罪名跑不掉。” 這般嚴肅認真的語氣,清泉擊石的聲音,誰能想到他才是罪魁禍首。 論演技之好,謝益之此人當(dāng)稱翹楚。 隱素繼續(xù)不說話,默默地扒著碗里的飯。 突然一筷子菜放入她碗中,她愣了一愣。 柳夫人抿著嘴,眼中全是笑意。她和柳夫子對視一眼,皆是在對方的目光中看到同樣的猜測與歡喜。 益之還知道給人夾菜,看來確實是動心了。 隱素看著碗里多出來的菜,腦子抽抽地想著謝弗故意給她夾菜,不就是想堵住她的嘴,讓她別亂說話。 她又不是傻子,這種事她怎么可能會說出去。一根繩上的螞蚱,扯出蘿卜帶出泥,到時候誰也別想好。 “皇子們都長大了,京城怕是很難再有平靜之時?!绷蜃右宦曒p嘆,感慨道。 謝弗勸道:“皇權(quán)更迭,無可避免,先生不必掛懷。” 許是覺得話題太過沉重,柳夫人佯裝生氣對柳夫子道:“你如今都退出朝堂了,何必再cao心這些事。還累得益之為你憂心,小師妹也跟著擔(dān)驚受怕?!?/br> 柳夫子連道是自己的不是,說是要自罰三杯。 他喝酒,謝弗喝茶,師生二人一直喝到日上樹梢。 隱素此行已和家里人知會過,伯府的車夫也極習(xí)慣地早早走了,送她回府的事自然而然落到謝弗身上。 明月當(dāng)空,夜蟲鳴叫。 清輝的月光之下,杳靄流玉的男子一如這白月光般美好。 只有她知道,眼前所見全是假相。 將將坐上馬車,她突然一個不穩(wěn)往旁邊倒去。 很快,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托住。 她抱住男人的同時手順著對方的胸口往下,又要腰間處摸了一圈,什么也沒摸到。她記得那次謝弗在小竹林暈倒時,身上明明帶了藥。 難道那次是為了騙她? 一個患有心疾之人不隨人帶上救命的藥,無異于找死。同樣的一個自小有心疾的人根本承受不住扛不住那一身猙獰的傷疤,更不可能練就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 如果他不是謝弗…… 那么他是誰? 謝弗豈能感覺不到她在自己身體上的游走,鏡湖般的眸中已經(jīng)一片幽光暗影,無數(shù)黑沉沉的旋渦在湖底匯聚。 “娘子,別亂摸?!?/br> “夫君,我是擔(dān)心你的傷。” “為夫傷得不重,若是娘子想圓房,今日倒是良辰美景?!?/br> 隱素心下一個哆嗦,立馬老實。 “夫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千萬要保重身體?!?/br> 說完她一把將人推開,低著頭縮著身體把自己當(dāng)成一只鵪鶉。好半天沒感覺到對方有什么動靜,她又大著膽子掀開眼縫看去,一看之下差點嚇得尖叫出聲。 哪里還有什么鏡湖明月的潤玉公子,眼前之人赤眉紅目陰氣森森,已然精分成夢中的那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