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115節(jié)
傅榮連親生父親都不認,也不要國公府的爵位,又怎么可能會要魏家的財產(chǎn)。 盛國公望著雍京城的方向,在日暮中長長嘆了一口氣?!澳茄绢^最像她祖母,恩怨分明拿得起放得下,但有一點和她祖母不同。紅衣更灑脫,那丫頭卻是個記仇的。哪怕她不稀罕那些東西,也不可能還給老二一家。若是我料得不錯,以那丫頭的聰慧,必定會給那些東西安排一個好去處,或許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br> 這一點,他確實料得不錯。 捐出那些財物,傅家換來的是侯爵之位。 所有人都在議論著傅家今時今日的造化。有人羨慕不已,有人還在為傅榮沒有接手魏家的爵位而遺憾。當然也有人為魏家從國公府降為伯府的事感到詫異,感嘆盛國公這事做得有點過分,哪能因為嫡子不肯認親就把好好的一品國公爵位給弄沒了。 夜幕降臨,繁華熱鬧的雍京城漸漸歸于安靜。 各家各戶亮起燈,燈燭之下是人生百態(tài)。 隱素對著燭火,把玩著手中的半邊玉令。玉令通體無暇,正中刻有字。雖是只有半邊,依然能看出刻的是一個魏字。 這是盛國公出京之前托人給她的東西,她猜應(yīng)是什么印信之類的東西,用以行使調(diào)動安排家族產(chǎn)業(yè)的權(quán)力。 可惜那些東西都捐出去了,這印信也就只是個擺設(shè)。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一只修長如玉竹和大手從她手中拿走玉令。 男人好聽的聲音帶著一絲隨意,道:“是不是覺得這東西無用?” 隱素雙手托腮,乖巧點頭。 那些個產(chǎn)業(yè)悉數(shù)上交,哪里還用得上調(diào)用什么銀錢,處理什么田產(chǎn)鋪子,這東西可不就成了無用之物。 “那老頭自己手中還有一半,想來是對我們還不放心。你說他若是知道東西都被我們給上交了,會不會氣死?” “盛國公是將才,其心智計謀遠勝許多人?!?/br> “你是說他料準我們不會要那些東西?”隱素若有所思,隨后不滿地嗔道:“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你怎么能幫他說話?” 燭光之下,一張小臉?gòu)擅漓`動,越發(fā)明眸皓齒。 “我自然是向著娘子一邊?!敝x弗牽起她的手,走到外面。 夜色正好,窗戶透出的光亮照映出來,暈染了無邊的黑暗,屋檐墻體在朦朧中拉扯出形狀各異的影子。 “你說話就說話,把我?guī)У酵饷孀鍪裁?,你就不怕被我爹娘看到了??/br> 隱素有些納悶,他們不是在說盛國公的事嗎?這男人怎么好端端的把她帶到外面來。雖說兩人已經(jīng)定親,但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還在相會,任是再開明的父母也不會允許。 “等會你就知道了。” 男人的大掌包裹著少女的小手,將那玉令高舉。 突然無數(shù)黑影驚現(xiàn),像是樹葉無聲飄落,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地底下鉆了出來。不過是須臾間的工夫,院子里跪滿黑壓壓的一群人。 隱素:“!” 第76章 會怕嗎? 放眼望去全是黑衣蒙面, 他們像是影子,也像是鬼魅。來無影去無蹤,千里殺一人, 事了拂衣去, 隱匿人海中。 這應(yīng)該就是傳聞中的暗衛(wèi)! 隱素大受震撼,盡管她已經(jīng)適應(yīng)這個時空的很多東西,此時依然受到了沖擊, 對當下的百年世家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這樣的家主令大多一分為二, 一半在家主手中,另一半則由家主交給自己選定的下一任家主手中。等家主去世之后, 兩半才會合二為一傳給下一任家主。 世家傳承一代又一代, 生生不息循環(huán)往復。若無上一代家中的親授,很多東西都不可能交到下一代掌權(quán)者手中。 “也就是說,這些人以后都會聽令于我?” “令無不從,至死方休?!?/br> 隱素一揮手,道:“退下吧?!?/br> 黑衣人齊刷刷似是暗影紛雜,瞬間沒了蹤影。如此之訓練有素,又如此之身手了得, 不愧是一品國公府的私有力量。 她很不想領(lǐng)那渣老頭的情,但她又很現(xiàn)實地知道他們很需要這些人。傅家根基淺,縱然現(xiàn)在是侯爵之位,可家底實在是太薄。這種淺薄并不單單體現(xiàn)在財力產(chǎn)業(yè)方面, 更顯現(xiàn)在底蘊傳承當中。 “如果我不收呢?” “若你不收他們,則視為他們?nèi)蝿?wù)失敗。任務(wù)失敗的暗衛(wèi),唯有一死。” “我現(xiàn)在信那老頭是個有心機的, 他故意玩失蹤,又斷定我會心軟, 還猜到我這個人心胸并不寬廣,哪怕是自己不要也不會給魏家那些人。你說他如此會算計人心,怎么在處理感情問題上那么糊涂?!?/br> 既然深諳人心,又豈會不知祖母最想要的是什么。 有些男人啊,以為女人獻出了自己的心之后就會失去自我,孰不知像祖母那樣的女人有多拿得起放得下。 “我還納悶了,他明明說要把爵位傳給魏二爺?shù)模趺催M宮之后又反悔了?”這是隱素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明月躲進云層,剛才還一片清輝的夜色剎那間被黑暗吞噬。 男人好聽的聲音在夜風中準確無誤地送到她的耳中,一字一字如玉石相擊,層層意思在暗藏在其中。 原主的記憶慢慢浮現(xiàn),她記得很小的時候有人傳姑姑不是傅家的孩子。那些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姑姑既不像祖母也不像客死異鄉(xiāng)的祖父。 后來父親堵上那些人的家門,再后來就沒有傳了。 為什么老渣男會問姑姑是誰? 如果老渣男驚訝姑姑的長相,那么她可以肯定姑姑不是祖母所出。姑姑的樣子應(yīng)該是像老渣男以前認識的人,而且還是女人。 不得不說,她猜得很準。 至于盛國公被人下毒一事,她毫不意外。怪不得老渣男會自請降爵,還把魏家二房一家給趕出國公府。 她記得魏明如之前不止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及老渣男的身體狀況,話里話外都是暗示老渣男命不久矣。 她相信如果不是怕名不正言不順被人詬病,又得不到真正的家族傳承,魏家那些人恐怕早就把老渣男弄死了。老渣男裝了四十年的深情,倒是陰錯陽差救了自己的命。 明月重又從云層出來,清輝如銀。 銀光映得少女瑩白的小臉越發(fā)嬌美動人,一雙清澈的眼神如彎月,朝男人伸手,“這樣的令牌,你是不是也有?” 話音一落,玄黑的半邊令牌放在她掌心。 隱素將兩個半邊令牌合在一起,一半是通透無暇的玉,一半是沉冷厚重的黑。玉與黑涇渭分明,似是完全不可融合的東西,恰如眼前的這個男人。 溫其如玉的國公府世子爺,黑暗中不為人知的瘋子,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卻又偏偏是同一人。 “夫君,我們以后讓他們盡量不要殺人,好不好?” 上一世根深蒂固的教育,讓她在有些觀念上還是不太認同。 夜更深,四下一片寂靜。 遠處傳來一聲狗叫,聽著像是隔了兩條巷子。 “明日還要進宮謝恩,娘子早點歇息。” “好。” 隱素進屋,臨關(guān)門之際湊上前親了一下男人的唇。 蜻蜓點的是水,她點的可能是火??v火犯點完火就撤,急急忙忙把門關(guān)上之后,靠在門背后面紅心跳地喘著氣。 趕緊成親吧。 否則她都快忍不下去了。 隔著一道門,男人玉竹般的手指在輕撫自己被火灼過唇,眼中是瞬間漫天的火光。 忽然遠處的狗叫聲又起,聽著像是那狗跑過了一條巷子,離得更近了些。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謝弗就不見了蹤影。 門里面的人慢慢平息呼吸,望著房梁出神。 方才瘋子沒有回答她的話,說明不同意她的要求。她確實是不怕了,也做好和對方一起面對的打算。但是從內(nèi)心深處而言,有些事情她還是不太喜歡。 夜風中似是有什么東西落在屋頂?shù)耐咂希^后再無動靜。 此時五味巷的最深處,悄無聲息地竄出幾道黑影。黑影們目標明確,齊齊朝傅家的方向奔來。未等他們靠近,從巷子兩邊各出現(xiàn)一群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包圍。 幾人大驚,進退兩難。 僵持之時,兩邊的黑衣人應(yīng)是收到什么指示,瞬間又退得干干凈凈。就在這幾人驚疑不定時,月光中有人緩緩走來,仿佛神子臨世。 “謝…”一人低呼,轉(zhuǎn)眼就倒在地上。 其余幾人對視一眼,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 夜色中,光影變化。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地上躺著幾具尸體。 神子般皎玉如塵的男子,慢慢擦拭著手中的劍。劍身反射著寒光,仿佛將他的臉一分為二,一半神明一半魔。 他回望傅家的方位,眸色幽沉。 這樣的他,娘子是不是會害怕? …… 天未亮時,傅家人全起。 一番收拾過后,全家人進宮謝恩。 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將他們引進宮門,然后一家人兵分兩路。一路是傅榮和傅小魚父子二人去前殿向皇帝謝恩,一路是秦氏和隱素母女去到朝華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劉太后見到她們很是高興,言語神態(tài)間的親密更像是尋常的長輩對待家中晚輩的態(tài)度,拉著秦氏的手落了座。 隱素則坐在宮人搬來的小凳上,靜靜地聽著她們說話。 哪怕是世上最尊貴的女人,也愛聽八卦講八卦。 太后娘娘對秦氏本就不一般,同秦氏說話也更隨意一些。兩人聊著傅家的事,幾乎是太后娘娘問什么秦氏就答什么。有時候秦氏答不上來的,比如說葉紅衣在陲城的一些日常,這些就由隱素回答。 近半個時辰后,太后娘娘滿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長長嘆了一口氣。 “哀家上回見這孩子就覺眼熟,一時沒想起來,那日比試之時方才記起,卻原來是孫女像祖母。” 也是思妃和葉夫人不像,若不然她應(yīng)該早就認出來了。 想到思妃,太后娘娘自然會給她們行個方便,所以隱素又一次被人領(lǐng)著去見傅絲絲。 那像尋常院子的宮殿里花開得正艷,看上去大多都不是什么名貴的品種。養(yǎng)在籠中的鳥兒見有人進來,忽然變得歡實起來,嘰嘰喳喳地上下跳竄。 一入殿,沁爽的涼意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