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130節(jié)
隱素已經(jīng)能肯定,這位十皇子以前團欺的形象肯定都是裝出來的。就連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切,極有可能也是他故意為之。 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姬觴和謝弗明面上也不是交好的關(guān)系。簡略的挑明身份相認(rèn)之后,很快分開各走各路。 一路上,謝弗說起自己和姬觴當(dāng)年的事。 他們是在一處破廟認(rèn)識的,當(dāng)時姬觴又餓又病,眼看著就剩一口氣。他救了姬觴之后,姬觴就成了他的跟班。后來他又收服了很多兄弟,在沒有成為被謝夫人收養(yǎng)之前,他已經(jīng)是那些兄弟們的領(lǐng)頭人。 一個八歲的孩子如何能服從,除了能打架之后,最主要的是心機計謀。 隱素比誰都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出色,更相信相識于微末時的友情最珍貴,也終于知道為什么最后登基的人會是姬觴。 那是因為姬觴的背后是謝弗! 這男人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姬觴鋪路,殺皇子除異臣,那些駭人聽聞的事如今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你以前有沒有想過事成之后,自己還有什么打算?” 她問這話時,無比認(rèn)真地看著眼前男人的眼晴。雖然書中的很多情節(jié)已經(jīng)偏離,可是她還是想知道書里的那個謝弗為什么會死。 謝弗緩緩垂眸,“事成之后,世間再無可戀之事?!?/br> 果然是這樣。 隱素心頭發(fā)澀。 她就知道不是病發(fā)身亡,因為這男人根本就沒有心疾,又何來的因病去世。她之前做的那個夢,很大可能就是書中那個謝弗的結(jié)局。因為世間再無可戀之事,所以選擇在困住自己一生的地方用大火結(jié)束自己的性命。 “夫君?!彼龘溥^去,將男人抱住?!澳乾F(xiàn)在呢?事成之后,你想做什么?” “很多事,我想最重要的事應(yīng)該是種樹,然后守著護著看著他們長大。” “……” 好吧。 她不用擔(dān)心了。 以前她還害怕這男人骨子里藏了太多的毀天滅地的瘋狂,很有可能要當(dāng)一個亂臣賊子,生怕他和姬觴那個真龍?zhí)熳訉ι稀?/br> 現(xiàn)在好了,她再也不會有這方面的顧慮。 “那十殿下以前叫什么名字?” “饅頭?!?/br> “怎么叫這么個名?” “他娘懷他時就想吃饅頭,可惜一生下他就去了,臨死也沒能吃上一口。” 隱素默然。 她忽地皺起眉來,隱約記得姬觴被找回來之后名字并沒有改,只是把姓給改了??赡莛z頭是小名,大名不常用而已。 “那你有小名嗎?” 好半天都沒聽到回答,她不解地抬頭。 這一抬頭不要緊,心魂都險些飛出了云天外。 那雙清如鏡湖,靜如平潭的眸子里已是風(fēng)起云涌,涌動著濃墨般的晦澀黑沉與森寒的陰郁與戾氣。 須臾間,隱素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多么諷刺的問題。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有小名,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小名也一定是象征著討厭與嫌棄。 “夫君,我…” “娘子,我姓元名觴,字不追,沒有小名?!?/br> “!” 第86章 催生 市井的喧囂如潮水一般退去, 露出水蝕過后的礁石。礁石之上遍布凹陷孔洞,還有無數(shù)寄生其上的古怪生物。 正如隱素此時的心情,斑駁復(fù)雜。似有風(fēng)穿過斑駁了的心, 呼吸之間都帶著難以言喻的撕扯與疼痛。 姓元名觴, 字不追。 這個名字所承載的痛苦絕望無人能知,像那些丑陋的疤痕一樣附生入骨,窮盡一生也無法擺脫。 所以才會舍棄自己皇子的身份在暗夜中如瘋?cè)缒? 一旦將那個所謂生父的江山拱手讓人之后便再無留戀。 “元觴, 元不追,謝弗。”她喃喃著, 將頭重新埋進男人的懷中?!拔铱刹还苣愕降资钦l, 我只知道你是我在夢里撿到的瘋子?!?/br> 瘋子? 以前的他,可不就是一個瘋子。白天當(dāng)人,晚上做鬼,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這么多年,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那種掙扎無人能知,他亦不想自救。明知自己陷在深淵之中,心早會被黑暗吞噬, 卻任憑腳下的泥沼將自己一步步拖向地獄。 是眼前的小仙女,穿越夢境來到他身邊。無懼他的噬殺無懼他的瘋魔,將他一點點拉出深淵,讓他終于走出那片黑暗泥沼。 他緊緊抱住懷中的女子, 頭埋在對方的發(fā)間。 馬車內(nèi),這一男一女如交頸的鴛鴦。仿佛世間所有的紛雜都離他們而去,蒼穹之下他們相互依偎著彼此。 …… 自從得知謝弗真正的身世之后, 隱素對皇宮之內(nèi)的那個皇帝老兒更加沒有好感。在聽說宮里又多了一位余美人的寵妃之后,越發(fā)覺得對方渣得不能再渣。 余美人同是民間女子, 其父是城西的一個鐵匠。 皇帝近年很少出京微服私訪,但會時常扮成普通的富家老爺出宮。城西是四方城中百姓聚居之地,自然是他出宮私訪最為合適的地方。 宮里宮外都在傳余美人何等貌美何等受寵,儼然有蓋過思妃娘娘的勢頭。還有人說照這樣下去,京中恐怕又要多一個伯爺。 傅榮和秦氏急得不行,生怕傅絲絲在宮中受氣。秦氏想遞玉令進宮,又怕會給傅絲絲帶來麻煩。 夫妻倆沒什么主意,自然是要找隱素商議。 隱素好生安撫了他們一番,將京中局勢再一次掰開揉碎和他們說清楚,好讓他們知道如今的傅絲絲哪怕沒有帝王的寵愛,在宮中也沒有人敢欺。 因為有他們。 他們這才放了心,秦氏又感慨傅絲絲沒有孩子。說是如果有一個孩子,哪怕是沒了寵愛也不打緊,日后還有孩子可以依靠。 隱素沒有告訴他們,其實傅絲絲壓根不想要孩子。 傅絲絲聰明又通透,她倒是不太擔(dān)心。所以當(dāng)傅絲絲召見的消息到穆國府時,她多少有些意外。 她進宮的時候,傅絲絲正在逗鳥,那鳥兒歡快地在籠子里跳上跳下。 “傻了吧?是不是想著我傷心難過,日日以淚洗面呢?” 隱素?fù)u頭。 她可沒這么想過。 傅絲絲“撲嗤”一聲笑出來,拉著她的手進到殿中,屏退左右之后將她上上下下一打量,越看越滿意。 “瞧著像是胖了一些,看來嫁人之后過得不錯?!备到z絲往貴妃榻上一歪,指了指桌上的一盤點心。隱素極其自然地給她取了一塊,她小口小口地吃起來?!耙郧拔抑皇莻€鄉(xiāng)下姑娘,無依無靠的,所以有榮寵身家都捏在陛下手中?,F(xiàn)在不一樣了,哪怕是我不再有寵愛,宮里的那些女人也不敢小瞧我?!?/br> 這倒是實話,和隱素想的一樣。 傅家已經(jīng)今非昔比。 “可是姑姑,你不是喜歡陛下嗎?” 若是喜歡,多少會有點傷心吧。 傅絲絲看著她,忽然笑起來。 笑過之后,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絲落寞。 曾經(jīng)的花前月下濃情蜜意,哪怕是鏡花水月一場,又怎么會真的毫無留戀。 “是啊,當(dāng)初我見他談吐不凡,確實對他芳心暗許。只是進了這皇宮之后,曾經(jīng)的喜歡不知何時變成了算計與討好。算計和討好多了,我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還喜不喜歡他。” 殿中一片沉默,隱素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須臾間,她臉上的落寞頓散,媚眼如絲地看著隱素。 “姑姑是不是沒有說錯,看你這氣色應(yīng)是被滋潤得狠了,謝世子定然是個龍精虎猛的,對不對?” “……” 果然,傅絲絲還是那個猛女。 “你別不好意思,男女之間不就是這么點事,沒什么好害臊的。你可別學(xué)那些個大家閨秀什么的裝害羞,床笫之中放開一些,這種事情歡喜的不止是男人,我們女子也是如此。” “我聽姑姑的?!?/br> 謝弗龍精虎猛的事實,她已親身領(lǐng)教過。她又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這種事沒道理會放不開。 傅絲絲聽了這話,那叫一個高興,不停地夸她就是聰明了,不愧是自己的侄女,又傳授了她一些不為人知的經(jīng)驗,聽得她是面紅心跳渾身上下都像著了火。 難怪能當(dāng)寵妃,果然有絕活。 姑侄二人說話之時,外面的宮人稟報說是淑妃送了東西過來。 淑妃就是六皇子姬言的生母,曾是皇帝身邊侍候的大宮女,后來因生子有功抬了貴人。又從貴人升為嬪,最后成了淑妃。 這些日子以來,試圖和傅絲絲交好的妃子們不少。上回隱素進宮的時候就是如此,沒想到如今宮里有了新的寵妃之后依然這樣。 可見她想的沒錯,哪怕是傅絲絲恩寵不再也無人敢欺。 宮人將東西擺在桌上,有點心有果子。點心自然都是剛做的,果子則是京外進貢而來的稀罕物。 傅絲絲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別人送的東西她大多數(shù)都不會吃,擺上一擺做個樣子之后再賞給身邊的宮人。 “前幾日她還邀我去她宮里吃茶,我推說自己身子不適沒去。我一個無子的宮妃,才不會傻到去摻和那些事?!?/br> 傅絲絲是個聰明人,隱素并不擔(dān)心。 書中的劇情早已偏離,她避免了炮灰的命運,謝弗也不會死。她相信傅家人也不會落到和前世一樣的結(jié)局,那么傅絲絲呢? 深宮之中處處陰謀,傅絲絲縱然有她的提醒,能不能順利躲過呢? 忽然她想到什么,視線落在淑妃送的那盤點心上。 點心是梅花糕,泛著淡淡的梅花香,一朵朵精致香郁惹人喜歡。她拿起一塊點心,然后慢慢握緊。酥軟的點心瞬間松散開來,有些從她的手指縫中灑落,有些還留在她掌心之中。 傅絲絲初時還以為她是無意之舉,等看到她一連捏碎兩塊點心之后,臉色漸漸有了變化,眼神也慢慢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