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些不明白，明明云岱已經(jīng)得了第一，為什?么沒有?欣喜之?色。

    夙愿已成，為什?么會不開心？

    他?思忖著，就?見云岱面無表情地流下一滴淚。

    季月笙：“！”

    他?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就?見云岱隨手把眼淚一抹，扯出?一個笑容道：“開心?！?/br>
    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期盼了兩年的東西拿到手，怎么可能不開心？

    看到序列第一的是自己的名?字，只?是原以為自己會欣喜若狂，但卻出?乎意料地平靜。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這一天終于來了。

    心里是平靜的，甚至沒什?么情緒，大腦一片空白，眼淚卻是不聽使喚地流了出?來。

    他?不知道為什?么哭，好像只?是身?體使然。

    這個結(jié)果，總算是對得起過?去吧。

    他?看著季月笙，突然不明白之?前在執(zhí)著什?么。

    他?就?是個傻的，被搶了第一的位置，還在嘴笨地試圖安慰自己。

    云岱有?些好笑，輕松道：“我沒事，謝了。”

    季月笙下意識扶了扶眼鏡，輕咳一聲?道：“其?實我還有?別的事情想說，但是此情此景，好像又?有?點不合適?！?/br>
    云岱挑眉，“什?么事情，直接說，不要婆婆mama的?！?/br>
    “恭喜你，”季月笙也覺得剛剛的行為不夠落落大方，失笑道，“那個……其?實是我有?東西給你?！?/br>
    云岱轉(zhuǎn)頭，就?見季月笙突然走過?來，坐在他?旁邊。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云岱有?些意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盒子就?已經(jīng)到了他?手里。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學(xué)校季月笙用?游艇表白的行徑，不由得嘴角一抽。

    東西不重，好像挺輕的。

    里面裝的是手表，項鏈，還是……

    盒子里裝的是戒指？

    季月笙不會打?算在摩天輪到達最高處的時候表白吧？

    如果真是這樣，未免太老套。

    不過?像是他?能干出?來的事情。

    他?懶得繼續(xù)猜，打?開盒子，在紅絲絨布和泡沫下，靜靜躺著一瓶鎏沙香水。

    紅絲絨布的映襯下，銀白接近透明的瓶身?里，晶瑩發(fā)光的鎏沙緩緩飄落，像是銀河落下的一小捧，被他?握在手中。

    香水旁邊還放著一張紙，上面沒有?多余的字，也沒有?什?么煽情的話，只?寫著四個字：“生日快樂”。

    云岱有?些奇怪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br>
    季月笙笑道：“今天是我的生日?！?/br>
    云岱一時怔楞，覺得季月笙的腦子壞掉了。

    他?過?生日，應(yīng)該自己給他?送禮物吧，怎么還反過?來呢？

    季月笙像是看出?他?的疑問，笑道：“一些小心機而已，感覺在生日表白成功的幾率大一些?！?/br>
    他?眨了眨眼，笑得溫柔無辜，““我可以博得一個你心軟的機會么？”

    第四十六章

    云岱擰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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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月笙深吸一口氣，說出一長串，“我喜歡你希望你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我會心痛到無法入睡所以?請你答應(yīng)我的表白好么！”

    云岱看?了他兩眼,真心實意道：“你的肺活量真強。”

    居然能不斷氣一口氣說這么長。

    季月笙眨眨眼,眼神深情且無辜道：“所以?你愿意答應(yīng)我么？”

    云岱躊躇道：“我看?你現(xiàn)在有?點不正常，要?不先冷靜下來？”

    “我現(xiàn)在很冷靜,”季月笙道：“你是?有?什么顧慮么？”

    “喝飲料么？”云岱面無表情地打開某外賣app，“x茶還?是?x巴克？”

    “不要?這么拙劣地轉(zhuǎn)移話題，”季月笙有?些挫敗，望著?天邊的流云嘆氣道，“原來這就是?被拒絕的感覺?！?/br>
    狹窄的空間陷入詭異的沉靜,良久，云岱道：“……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說，容后再議吧?！?/br>
    他像是?推掉一場會議般漫不經(jīng)心,至少季月笙看?不出他心中的震蕩。

    其實云岱心里早有?準備,可當(dāng)季月笙真的說出來時，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明明拒絕的話術(shù)熟稔于心，但卻無法像往常一般宣之于口。

    在這短短的片刻，云岱察覺到自己對季月笙的感情或許與常人有?所不同。

    但他無法輕易斷定這是?喜歡,更無法斷定這異樣的感情會否隨著?時間的推移消失。

    少年的喜歡太淺薄了,像是?風(fēng)吹的蒲公英，一觸碰就消散。

    云岱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同性,這在他人生中算是?最為出格的事。

    如果真的接受了季月笙的表白,毫無疑問?,他未來的發(fā)展軌跡會偏航。

    無論是?從哪一方?面出發(fā),拒絕季月笙的表白都是?最穩(wěn)妥的做法。

    可內(nèi)心的情緒最無法說謊，他不愿拒絕,由此陷入兩難。

    季月笙顯然也知道他的顧慮，只輕松笑道：“我們還?可以?像之前一樣相處，對吧？”

    云岱奇怪地看?他兩眼，“誰和你處了？”

    聽到這個回答，季月笙知道對方?基本是?同意了，輕笑一聲，將心底的苦澀小心翼翼掩藏，不讓他看?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