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
公主私通yin亂...短短幾個就勾起了宋琢強烈的好奇心。三位已經(jīng)成年的公主都沒有婚配,能在白天干出這種事情的人想必定和那位公主走得近,若是王公貴族...路上一定有人能看見,這事怕是早就傳開了。但宋琢未曾聽見這種風(fēng)聲,可那女人死前說得語氣極重,也不像撒謊,難道另有隱情? 宋琢在屋內(nèi)踱步,在腦中仔細排除懷疑對象。長公主嗎?她為繼承女帝衣缽下了不少狠功夫,我在那邊的眼線只說她學(xué)習(xí)刻苦,連她的萼娘都不能時時刻刻服侍左右,也不像是會私聯(lián)的人。二公主身體差,她的萼娘倒是日日夜夜服侍著,也沒其他人靠近的機會啊...難道是那三公主? 宋琢對于李鑲陽的印象還停留在那頑劣的小女孩時期,她的身份不便見公主,與三公主也沒有利害關(guān)系,宋琢對她的近況一片模糊。 “找個機會調(diào)查下她好了?!彼巫吝@樣想著,忽然進來一人,是剛才拖著眉兒離開的其中一個女人,她手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血漬,冷聲道:“這是從那女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br> “這是...請?zhí)??”宋琢攤開端詳,很普通,就是請自己參加二公主的生日宴。 宋琢默默扔到一旁,“如今財源問題刻不容緩,竟還有這種閑工夫搞什…等等?!?/br> 宋琢像是想到了什么,如果那女人說的是真的,只要在這之前搞清楚是哪位公主,豈不是能在生日宴的百官面前造勢一波? 若是再把這禍水往蘭聽竹那引一引…這么大的丑聞,女帝可不會坐視不管。 真是天助我也! 宋琢嘴角彎起一抹邪笑,她向身后的蒙面女人說道:“調(diào)查清楚還有誰知道此事,從與那女人親近的人查起。” “是。” 黑衣女人告退,隨后以靈巧的動作遁入暗處,一切不過眨眼一瞬。 … 許文秀連滾帶爬從宋琢那逃出后一刻不停地跑到屋子里,關(guān)緊了門,大口喘著粗氣。 她腦子里還記著眉兒最后看她的眼神…那樣的憤怒、兇狠、崩潰….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砰砰砰 “啊!?。 ?/br> 許文秀剛恢復(fù)平靜,急促的敲門聲嚇得她差點心臟驟停。 “難道…難道她沒死…她來索命的…?不…不可能…!” 許文秀幾近失常,胡言亂語,汗如雨下。 在門外的珠兒見許久沒反應(yīng),看了下四周無人,就之間推開了房門。 “?。?!你別過來!別過來!??!” 許文秀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雙手胡亂揮舞抽打,好像在趕走什么孽鬼,哪有平常低調(diào)平和的樣子。 珠兒本就不怎么喜歡這人,當(dāng)時她跟著眉兒悄悄見過幾次,后來也曾關(guān)注過她,在眉兒嘴里她溫柔體貼,正義凜然,但珠兒打掃賬房時發(fā)現(xiàn)她柜子縫里夾著一張紙,在好奇心驅(qū)使下她打開看了看,結(jié)果是她與某人私下交易的傳信,交易物居然是上貢的福澤晶塊!連珠兒這種下人都知道這可是殺頭的罪,眉兒卻拼命替她開脫,搞的自己也不好說什么。 “你干什么呢,像見了鬼一樣?!敝閮撼弥純翰辉冢膊淮蛩憬o她好臉色。 “你…”許文秀的最后一絲理智讓她看清了來人,她立馬彈起,怒目圓瞪,指著她罵道:“還不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害的我和眉兒天人相隔!” “什么?”珠兒一時間沒聽懂她的話,她急道:“你說什么鬼話呢?!我是來問你眉兒呢?她進了宋府就沒出來過,我就看見你跑了出來,她人呢?” “呵…呵呵…死了…她死了!”許文秀捂著腦袋似是十分痛苦。 “你說什么..?”珠兒一時間難以接受,她怔了片刻,顫抖道:“怎么會….” “怎么會..?要不是你把我們間的事情說了出去,她就不會死!”許文秀吼道。 “胡說!”珠兒立馬否決,崩潰道:“我是她幾年來唯一的至交,我為什么會把這檔子不光彩的事情說出去,你不要血口噴人!” 珠兒眼中含淚,她與眉兒困難時擠過一張床,在寒冷冬日依偎著取暖,一片干糧也要掰一半分,進皇宮后更是互相照拂,白日受了氣,晚上相互安慰哭泣…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這樣過來的,憑什么懷疑我對她的感情?! “你說是我抖漏的,那就拿出證據(jù)來??!” 許文秀啞口無言,她只是恰巧聽到旁人的議論,自然而然就想到那日珠兒撞破她倆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泄露的…現(xiàn)在對許文秀也不重要了。 “哈哈…你還想抵賴,眉兒的死肯定與你脫不開關(guān)系…珠兒…呵,她死前知道是你說出去的,可恨你了呢哈哈哈哈,你就等著你的好姐妹夢中來向你索命吧!” “混蛋…”珠兒擰緊了拳頭,瞧這人死皮賴臉的模樣,真是窩火。 眉兒若是真死了…難道是那宋御史殺的..! 珠兒背后發(fā)涼,她們兩個同時出現(xiàn)在宋府,卻只有她一人逃了出來…為什么?而且宋御史為什么要殺眉兒? 按宋御史的官位也不可能管下面人的感情問題,難道宋御史知道了她貪污受賄,可這關(guān)眉兒什么事? 珠兒百思不得其解,許文秀見她還不滾就作勢要喊人,珠兒無可奈何,只能懷著悲痛的心情離開。 許文秀把黑鍋扣到珠兒頭上也只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王家的婚約還在,只要完婚,以前都可以重新開始…沒錯! 她強撐著站起,目光聚焦向門口,珠兒走了,另一個人卻走了進來。 “你…?”許文秀可太熟悉她了,是拉走眉兒的其中一個人! 許文秀嚇得想跑,一把被女人抓住,她擰著許文秀的右肩膀,骨頭咔咔作響。 “啊..別,別殺我…” 許文秀疼出眼淚,可憐地跪倒在地。 女人只露一雙眼,冷淡地俯視許文秀,她冷聲道:“知道是哪個公主嗎?” “???”許文秀不明所以,“額…請大人明說…” 許文秀在眉兒被拉走時就已經(jīng)接近失常,自然沒聽到眉兒那幾句信息量爆炸的話。 黑衣女人似是很有經(jīng)驗,看見許文秀這不解樣子也信了,她沒再為難她,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下…” 許文秀捂著右肩,諂媚笑道:“大人說的我不甚清楚,但我知道一個人,她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黑衣女人回頭,眼中發(fā)出兇光。 … 珠兒機械地回到她與眉兒的住處,別人都走了,只剩她一人站在兩人連接著的床鋪前發(fā)呆。 眉兒每次起身都會把床鋪收拾得很整齊,她愛干凈,幾年下來床鋪還和新的一樣。 除了珠兒,沒人會在意一個小侍從的死活。宋御史一根手指就可以壓死一個人,惹到她,眉兒你可真蠢… “笨蛋……” 珠兒抱著屬于眉兒的枕被,那上面只殘留著陽光的香氣,一點人味都沒有,仿佛眉兒從未活過。 珠兒終難抑制情感,淚水順著臉頰流入被中,哭喊聲摁殺在懷中,這個相依為命的朋友,死得悄無聲息,無法見她的尸身 ,無法為她守靈,無法為她報仇…巨大的遺憾和失落席卷而來,珠兒哭得哽咽,心臟更是針刺般的痛。 風(fēng)吹開了房內(nèi)的小窗,呼呼得像是野獸在嚎叫。 珠兒擦了一把淚,剛準備收拾眉兒的遺物,脖頸上就傳來一股冰冷的尖銳感。 “別動?!?/br> 珠兒心臟驟停,她顫抖道:“誰…?” 女人不說話,將匕首往內(nèi)靠了靠,威脅道:“是哪個公主?” “什么公主…我…我聽不懂?!?/br> 女人將她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絲,繼續(xù)道:“哪個在私通?” “!”珠兒睜大雙眼,她怎么會知道這個?! “我只是一個侍從,怎么會知道這個…”珠兒將手掌掐出血,強忍顫抖。 這句話激怒了后面的女人,她轉(zhuǎn)身一把掐住了珠兒的脖子,將她抬離地面。 “呃!”珠兒痛苦的呻吟,腳尖慌亂點著地。 女人的力氣大得可以把她的脖頸擰斷。 “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 這件事除了自己只有眉兒知道,她能過來問我,肯定是殺害眉兒的兇手之一,難道是宋御史的手下? 珠兒猜到這層,忽然笑出聲,她看向女人的眼神充斥著憤怒,血絲像要在眼中爆裂,她艱難道:“你們從眉兒那知道的,就自己去問她啊…哈哈哈…” 女人力道更加大,珠兒呼吸頻率越來越慢,腦中泛出白光,以往如走馬燈般映照在腦海中。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珠兒用偷偷握在手里的銀簪以迅雷之勢狠狠刺進了女人的手臂! “呃!”女人痛吟出聲,珠兒力道太小,銀簪只插進了半部分,鮮血打濕黑衣,女人就這么強忍著也不松手。 她的反抗舉動徹底激怒了女人,珠兒的脖頸發(fā)出恐怖的咔嚓聲。 眉兒,我馬上就能見到你了…...我能做的,只有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珠兒緊閉雙目,留下一行淚。那本屬于眉兒的銀簪也掉落在地,發(fā)出最后一聲啼鳴。 女人回神,松了力道。她看著癱軟在地的珠兒,有些不知所措。 該死!線索斷了。 女人捂著受傷的手臂,免得血滴在地上。 “珠兒,你看見眉兒沒,朱萼娘找她說早上的事情?!?/br> “誒,珠兒,你在里面不?!?/br> 咚咚咚 黑衣女人聽到聲響,迅速藏到衣柜,門外的人說了聲奇怪,就打開了門。 “?。。?!” 珠兒倒在地上,面色慘白,嚇得來人喊著救命就沖了出去。 而兇手,正盯著外面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