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

    現(xiàn)在是大課間，段清讓正在給人講題。

    若楚嘉煜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段清讓眉眼中的不耐。

    楚嘉煜看著他講到嘴唇發(fā)干也不抱怨，依舊對對方溫柔地笑，苦著臉嘆氣，“我要道歉嗎？”

    李紹：“別想了，人善被人欺，就你這鄰家弟弟長相半點威懾力沒有，要真給人家道歉這校霸的身份白營銷了，到時候‘仇家’一窩蜂找上來怎么辦？隨隨便便給安排個罪行就夠你吃到畢業(yè)，你忘了初中的時候經(jīng)歷過什么嗎？別給自己找罪受?！?/br>
    是楚嘉煜想想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也是?！北悴辉偌m結(jié)，埋頭與檢討奮戰(zhàn)。

    抬頭的瞬間，他看見段清讓正在往他這邊走。

    楚嘉煜頓時如臨大敵，盯著他眼珠一動不動。

    段清讓一步步靠近，楚嘉煜呼吸幾乎停止——不會又要跟他干一仗吧，胳膊好疼啊。

    又是那熟悉的香氣。

    段清讓有意無意地在楚嘉煜身邊停了一下，然后面無表情越過楚嘉煜，俯身問他后面的同學(xué)：“有什么事嗎？”

    快憋死的楚嘉煜：“……”

    哎，又誤會人家了，我真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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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chapter2

    食堂。

    楚嘉煜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去打飯，興致不高，耷拉著腦袋。

    隨便找了張大桌子，也沒注意桌子邊已經(jīng)有兩人坐下了就放下餐盤，桌邊那兩男生見是楚嘉煜跟他們坐一桌，針扎屁股一樣竄起來。

    李紹攔著其中一人的肩：“別走啊，一起吃。”

    那人臉色發(fā)青：“……”

    顫顫巍巍坐下吃飯，味同嚼蠟。

    “哇，他們倆惹楚嘉煜了？”

    “好久沒見校霸這臉色了，嘖嘖嘖，咱們躲遠點，別一會誤傷?！?/br>
    “上次見他這樣還是在上次，把剩菜湯混著ad鈣倒碗里逼著人吃了，嚇得我三天沒睡好覺?！?/br>
    那兩人：“……”

    楚嘉煜悶頭吃飯，抬頭的瞬間見周圍的人都在看他，露出茫然的表情。

    他眼睛很大，這么一看竟然有些可愛。

    李紹踩了下他的腳。

    小聲：“你那什么表情?！?/br>
    楚嘉煜頓時明白又是自己不夠惡霸了，便垮下臉，繼續(xù)吃飯。

    “還在想那個段清讓啊?！?/br>
    提到段清讓，一桌不良少年起勁道：“我去，早看他不順眼了，天天穿著限量款球鞋在我們面前晃，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有錢?！?/br>
    “對唄，那群女的還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一逼王有什么可喜歡的。”

    “楚哥你要揍他嗎？我們幫你，必須讓他給你磕頭道歉?！?/br>
    楚嘉煜拿筷子的手頓了頓，沒接他們的話。

    “你們知道那天我打的那十個人都干了什么嗎？”楚嘉煜戳著飯，“老人在外面收廢品，他們拿石子打他，還搶他錢，我路過的時候看老人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心里難受……現(xiàn)在心里也難受?！?/br>
    李紹是在場唯一一個知道老人就是楚嘉煜的爺爺?shù)娜耍堃膊怀粤耍骸澳愕囊馑际嵌吻遄尅?/br>
    楚嘉煜搖頭：“不是，雖然他挺虛偽的，但讓我難受的是我這么正義的人居然要寫三千字檢討?！?/br>
    李紹：“……”

    楚嘉煜眨巴眨巴眼睛，“幫我寫一點吧，李哥?！?/br>
    說著拿出稿紙，四面八方分了一波，“王哥，吳哥，陶哥……”目及兩個不認識的同學(xué)，楚嘉煜頓了一下：“哥哥，你們一人五百。”

    那兩人驚恐：“……”

    又想到自己走的是惡霸路線，便把紙拿起來往桌上pia地一拍，湊近，“寫或者不寫，嗯？”

    他們欲哭無淚：“寫?！?/br>
    于此同時，段清讓也來食堂吃飯，恰好看見他威脅同學(xué)這一幕。

    他沒什么表情，直接略過，楚嘉煜卻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掌恰好俯在那塊表上。

    “家里有錢啊，晚上請我吃飯唄。”

    段清讓皺眉，想把手抽走。

    媽的這人力氣好大。

    楚嘉煜借力起身，說：“做我一天的錢包，如何啊，大少爺？”

    一桌人哈哈大笑。

    段清讓眼神冰冷。

    楚嘉煜：“今晚放學(xué)我在前天那巷子里等你。”說完便放開段清讓的手，“你可以走了?！?/br>
    段清讓忽然笑了，一雙桃花眼竟有些勾魂攝魄的意味，“你一個人？”

    楚嘉煜想起那天被支配的恐懼，倔強道：“……怎么，我一個人你請不起??！”

    “那倒不是，”段清讓湊近到他耳邊，嚴(yán)肅道：“我怕太多了，你吃不消。”

    楚嘉煜：“…………”

    高二晚自習(xí)上到九點，楚嘉煜趕到小巷時天已黑透，狹窄的巷子里只剩一盞昏黃的燈，把地面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楚嘉煜低頭噼里啪啦在閱覽器里打字。

    問：怎么抽煙看起來最不好惹？

    答：把煙夾在拇指與食指之間，濾嘴朝下，接著用嘴角斜叼著濾嘴，左眼微閉，發(fā)出“滋滋”的響聲。

    楚嘉煜：“……”好怪。

    他別扭地拿著煙，放在嘴角，閉上左眼——

    “滋滋”的聲音怎么發(fā)？

    楚嘉煜用盡全身力氣吸了一口，感覺喉嚨處一陣熱浪襲來——我cao好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