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10:脫敏
決定是一回事,碰到能做的……他們?nèi)€加起來,還不如一個郁項。 郁律師的時間寬裕得可怕,郁珩衍每回從沙發(fā)上驚醒,都拜他哥所賜。 “睡沒睡樣。” “……” 在他看來,不像精英律師,像陪同小姑娘解決情緒問題的心理醫(yī)生。 郁珩衍什么都沒戳破,只是在等待調(diào)查的途中問紀還,“小環(huán),要不要跟我去滑雪?” 她平淡的眼眸掃過他,像翻不起波瀾的深海。 郁珩衍抓緊一切機會合理地跟她肢體接觸,“流汗會讓人快樂、我會教你的。” “他、滑雪運動員?!庇繇椦a充。 紀還:“……沒心情?!?/br> “怎么能沒心情呢!反正證據(jù)提交后也需要時間等待結(jié)果,不如趁機放松。你不心動嗎?一個那么厲害的運動員在你身邊邀請你——” “不心動?!彼龖?yīng),“我現(xiàn)在滿腦子、哥哥?!?/br> 郁珩衍:“……”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哥哥”是她床笫之間脫口而出的稱呼。表層記憶忘卻、可更深的潛意識里,依舊保持著紀文欽的模樣。 運動員喜歡有挑戰(zhàn)性的項目。 紀文欽越被銘記、郁珩衍越想在別的地方,帶給她和“紀文欽”與眾不同的體驗。 “我可以陪同?!庇繇椑涞孛魇荆捌鸨O(jiān)視作用。” “……你別形容得我好像法制咖。” “你難道不是?” 晨間的咖啡,是郁律師最好的提神補劑,他抿了一口,“她如果想,倒是能起訴一個非法侵入?!?/br> 郁珩衍:“……” 他裝得眼淚汪汪,看向紀還,“你不會起訴我的吧,小環(huán)?” “……沒那么嚴重。”她應(yīng)。 “不要起訴。” 他自覺干起了rou償?shù)幕?,脫了上衣,運動員沒有贅rou的身體,勾得紀還移不開眼,“我會做家務(wù)的?!?/br> 她被他抓著手摸了好幾下,終于不好意思地開口,“……你好輕浮?!?/br> “什么輕浮?!輕浮什么?!輕什么???!” 郁珩衍禁錮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口不放。脂肪和肌rou群下,心跳逐漸加速,“你在揩我的油……壞jiejie?!?/br> 郁項眼神警告,被弟弟無視了徹底。 紀還這才計較起忽視依舊的盲點,“……為什么叫我‘jiejie’?” “當然是因為,你身上有一種‘jiejie’的感覺,情不自禁就……” 他的直覺很準,“你討厭這個稱呼嗎?” 她點頭,“叫名字更好?!?/br> 郁珩衍在心里把林星湛罵了個狗血淋頭,透了底之后,他被幾個“弟弟”蒙蔽,潛意識把自己歸為“弟弟”。 轉(zhuǎn)念一想,這何嘗不是一種脫敏療法? “……” 林星湛,好心機一個男的! “為什么?”郁項問,“了解委托人也是我工作項目的一部分,你不愿意,可以不說?!?/br> 她的目光涼涼地掃了一圈,“我去福利院的時候……年紀比其他孩子要大?!?/br> “一進去,就被委以重任,做其他人的‘jiejie’,看好他們?!?/br> 說到這,她喝了半杯涼水,平復(fù)心情。 往后引申,又會引申出紀文欽。 他也是大孩子,紀環(huán)不好意思對名字都叫不出的小孩發(fā)脾氣,他先替她訓(xùn)人。 模樣很兇,足夠把小孩嚇哭。 把無關(guān)人員嚇得跑路,面對她時,又變成好說話的開朗男孩,“你剛來,也不太習(xí)慣吧?” “……嗯?!?/br> “院長mama有時候心真的很大?!彼Γ疤幚聿粊淼臅r候,可以叫我?!?/br> “……謝謝?!?/br> “我比你還大一點,是你的‘哥哥’。”他勾勾手,“叫一聲給我聽聽?” 那時的她當然沒有乖乖聽話。 長輩意味著權(quán)威,她討厭權(quán)威。 討厭把她帶到福利院,叮囑她聽話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