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親昵
周知意急忙走過去,蹲下身來,伸出雙手輕輕托起倒在地上的沉念。她的身體異常柔軟,輕的像一片羽毛。 他小心翼翼地將沉念打橫抱在自己懷中,盡量不讓她受到任何額外的震動。 周知意緩緩向旁邊的沙發(fā)走去,將沉念放置在柔軟的墊子上坐下。 沉念此時的臉色有些發(fā)白,眉心微皺,抬頭對面前的周知意說道:“我沒事的,知意哥。” 叮的幾聲,不是什么小物件落在地板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知意拿過沙發(fā)旁邊的抱枕,準備放在沉念背后,卻突然感到胸口一輕,原來是他襯衫上端的兩顆紐扣在一瞬毫無預兆地脫落了,隨即輕輕掉落在地板上。 周知南下意識抬頭,目光落在周知意的敞開的領口上,精致白皙的鎖骨上的一圈紅印格外醒目,像是被烙印在肌膚上的一道印記。 這抹紅色仿佛是刺傷了周知南的雙眸,他盯著那個印記開口道“那你就可以碰了嗎?” 似乎是感覺到周知南話語中的不尋常,周知意不由蹙眉抬頭看向他,“哥,你什么意思。” 周知南眼神冷冽地走到沉念面前,瞥了一眼她垂落在沙發(fā)上的左腿,原本纖細柔軟的腳踝此時已高高腫起,青紅色的痕跡在白嫩皮膚上蔓延開來,不由讓人心生疼惜。 看著沉念的腳踝,周知南眉頭緊皺,內(nèi)心如被尖銳的針扎過般痛苦,鏡片下的深沉黑眸又暗淡幾分,“沒什么意思,管好你自己?!甭曇舻统炼挥写判?,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漠。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回辦公桌,伸手拿起電話按下了內(nèi)線號碼,“Lenda,把醫(yī)藥箱和冰袋送到我辦公室?!?/br> 電話那頭的Lenda顯然是習慣了他的命令式語氣,沒有半點遲疑地答應道:“好的周總,馬上給您送過來。” 周知意還沒從周知南剛剛的話緩過來,他哥的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了自己和沉念的炮友關系?不過回想起來,這也是自己情愿的事似乎液與他毫無關聯(lián)。。 思忖間,門外響一陣叩叩的敲門聲:“周總,您要的東西拿來了,需要我給您送進去嗎?” 這次,周知南的步伐顯得格外迅速,他疾步向前,搶在周知意之前抵達了門邊,推門接過lenda手中的東西,隨后大步走向沉念腳邊。 冰涼刺骨的溫度貼上腫脹的腳踝皮膚,一陣刺痛襲來,沉念忍不住嘶了一聲,下意識想從周知南手中抽回自己的左踝。 但周知南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腳踝,絲毫沒有松手的跡象。 沉念無奈地抬頭看向周知南,只見他單膝跪地,正仔細地給自己受傷的左踝冷敷,手上的動作細致而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沉念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時也有些許尷尬。 “周總我自己來吧?!背聊钕肓讼腴_口道。他不想讓這位尊貴的總裁為了自己這個小人物如此費心,而且今天的事端也是因自己而起,他也的確不是故意而為之。 周知南沒有抬頭,只是輕輕地“嗯?!绷艘宦?,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頓,修長的指節(jié)熟練地圈住纖細腳踝,另一只手則緊握著冰袋,輕輕按壓著腫脹的青紫處。 周知意站在一旁,看著周知南細心地用冰袋輕觸沉念的肌膚。手上的動作溫柔而又帶著幾分不經(jīng)意的曖昧,心中卻涌起一種莫名的抵觸和煩躁。 “我來吧,哥?!彼滩蛔¢_了口,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自然的意味。 周知意伸出右手,想要從對方手中接過冰袋,眼眸緊緊盯著周知南手上的的冰袋,仿佛要將小小的冰袋看化掉。 周知南抬頭看了他一眼,復又繼續(xù)手上的動作,眼神不經(jīng)意間掃過沉念腳踝上方,一道剛結痂的細長傷口在光潔小腿上顯得格外刺眼。他的目光又是一凝,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怎么回事。” 被他冷落在一旁的周知意本不打算回復他的話。 那天,他為了教訓陳尹默,在餐廳中跟對方大打出手,在混亂中一片花盆碎片劃傷了旁邊的沉念。 “揍那個人渣時候,不小心誤傷到了念念?!敝苤鈨?nèi)心依舊十分自責,聲音有些悶悶的。 “知道了?!敝苤纤砷_緊握著腳踝的手,翻找出藥箱里面的云南白藥,細細噴在沉念的傷口上。 藥液接觸皮膚的刺激,疼得沉念倒吸一口冷氣,但周知南卻像沒有聽見一樣,雙手捧起她的腳踝,突然輕輕地對著她傷口處吹氣。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沉念一時頓住忘記開口。她從小就極其痛,每次摔倒或者有點小擦傷,都是林婉用這種吹氣的方式“吹走痛痛”來哄,自己才會不哭。這種感覺早已深入骨髓,成為她童年最溫暖的記憶之一。 周知南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