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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吻!微H

    “青松哥?”

    沉清茗眸光微閃,手下意識勾住了龍卿的袖子。

    沉青松一路小跑著過來,見到她們滿臉喜色,準(zhǔn)確來說是見到龍卿。年輕的少年不怎么會掩藏情緒,目光完全黏在龍卿身上,看似非常驚喜的樣子:“好巧呀,你們也來參觀花燈節(jié)?”

    “嗯,今日清茗想出來玩玩,我便與她一同來了。”龍卿淡淡道,不動聲色的把面具調(diào)整了下,遮住臉。

    “這樣呀,既然你們來了定是也要游湖觀燈的,我在那邊租了一艘船,若不嫌棄要不與我一同?”沉青松眼睛都亮了,自打認(rèn)識了龍卿他便念念不忘,苦于一直找不到機(jī)會與龍卿相處,男女有別,對方又是女戶,送柴火都會顯得唐突,不好一直送,今日元宵被夫子叫出來陪伴一位小姐游玩,卻不想在這里遇見了心心念念的龍卿。

    龍卿張了張嘴,心下微詫,卻見沉青松身后緩緩走過來一男二女,朝著她們這邊好奇張望,顯然是與沉青松一道的,便笑著道:“不必了,我與清茗另外租船就可以了,倒是沉公子你,若還在這里耽擱怕是你的朋友就要等急了,元宵佳節(jié)男女同游,沉公子怕是好事將近了?!?/br>
    她的一番調(diào)侃叫沉青松滿腔熱情變成了洶涌的羞窘,一張俊臉?biāo)查g染了個通紅,尷尬的無以復(fù)加:“不是,龍姑娘誤會了,今日是夫子叫我陪那位小姐游玩,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的?!?/br>
    “我知道,沉公子不必解釋,我們先走了。”龍卿牽著沉清茗往租船的地方走去,沉清茗看著突然牽住她手的玉手,眼神呆滯,耳朵也透了些薄紅。

    走到湖邊,這里出租游玩的小船,也有漂亮舒適的畫舫,她們自然是租不起畫舫的,只能租一艘小船。與船家交涉過后,龍卿帶著沉清茗上了船,與此同時,沉青松與那三位男女也上了他們的船,他們的船要大一些,也跟著她們行徑的路線。

    沉清茗想到剛剛龍卿故意激沉青松的話,忍不住輕輕捏了捏龍卿腰間的軟rou。這家伙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肝蔫壞了。她想起初見龍卿的時候,龍卿便總是調(diào)侃自己,二話不說就要扒光她,還總是袒胸露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作甚?”龍卿感到腰間細(xì)微的癢意,故作不明的看向沉清茗。

    “就是發(fā)覺你挺壞的。”沉清茗少見的笑的壞壞的,大眼睛亮晶晶,露出兩顆小虎牙,帶著一股子靈氣,叫龍卿看的微微怔神。

    “是嘛,不過我卻覺得,你也變壞了?!饼埱錉钏仆锵Ц袊@,引得沉清茗嬌羞著嗔罵了她一句,她的心情變的格外好。

    果然很壞。

    小船緩緩駛向湖心,這是黑龍鎮(zhèn)舉世聞名的龍湖,由山谷清泉在低洼之地匯聚而成,湖面廣闊,景色秀麗,泛舟其上更是心曠神怡。乘著小船,迎著月光游向廣闊漆黑的湖心,就似是乘著微風(fēng),踏著銀河,漸漸淡出了這片天地。

    沉清茗呼吸著微風(fēng)中的水氣,四周安靜的只能聽見船槳劃水的聲音,置身廣闊大湖,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下她與龍卿兩個人。

    “清茗你看?!倍吅鋈粋鱽睚埱涞穆曇簦燎遘劼暱慈?,在湖的對岸,孔明燈一個接著一個緩緩升起,底部搖曳的燈火吸引著方圓幾里的視線。隨著孔明燈升至高空,成百上千的孔明燈依次鋪開,形如掘地而起的火樹,展開的樹冠把天空遮蔽,也把大地涵蓋其中。沉清茗雙眼空洞,一動不動的,澄澈的眸子映出此時漫天火舞的畫面,儼然看呆了。

    “噗,清茗再看看水底?!饼埱漭p笑出聲,仿佛早已洞悉一切,有意引領(lǐng)著沉清茗往水下看去,連帶著追上她們的沉青松與另外三名男女也好奇的低頭看去。

    原本漆黑幽暗的水面突然亮起了一盞不起眼的河燈,從第一盞開始,第二盞第三盞,眨眼的功夫,湖面上出現(xiàn)了大大小小的橘紅色燈火,圍繞著小船周圍,置身其中,除了倍感驚艷外已然什么都無法察覺了。沉清茗眺望湖面,在黑暗中,她的眼底漾出了一片星星之火。

    “滿湖星斗,繁星滿天,果真是美的緊呀。”隔壁船上的沉青松由衷的贊嘆,經(jīng)此一聲也讓沉清茗回過神來。

    “阿卿怎么知道湖中會有燈火的?”沉清茗問,沉青松也搖著船靠過來,同樣一臉好奇:“對呀,莫非龍姑娘對花燈節(jié)的淵源有所了解?”

    沉清茗瞥了沉青松一眼,小手又勾住了龍卿的袖子。

    龍卿笑臉嫣然:“龍湖花燈節(jié)遠(yuǎn)近聞名,但聞名于世總歸有一些契機(jī)?!?/br>
    “那契機(jī)是什么?”

    “清茗還記得賣面具的老伯說的話嗎?”沉清茗想起來了,“你是說慕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不錯,相傳早年元宵沒有花燈節(jié),各地民俗也不盡相同。后來有一位懷才不遇的詩人過元夕時,見當(dāng)?shù)匕傩諒垷艚Y(jié)彩,城中男女結(jié)伴而行,熱鬧非凡的畫面讓那位詩人有感而發(fā),創(chuàng)作了一首流傳千古的詩。自那以后,元宵便與‘眾里尋他千百度,慕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聯(lián)系起來,元宵也開始往詩句描述的那般發(fā)展,增加歌舞雜耍,以及舉辦花燈節(jié),發(fā)展至今日便有了龍湖這‘流光溢彩霓虹海,火樹銀花不夜天?!氖r”

    龍卿的嗓音柔柔的,語調(diào)輕緩,卻有著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沉清茗心頭震顫,早已忘了那勞什子淵源,此時她眼中的龍卿正如燈火闌珊處的佳人,叫她那顆心無法抑制的動容。

    那邊沉青松插了一句:“龍姑娘真是深藏不露,流光溢彩霓虹海,火樹銀花不夜天,這詩極為襯景呢?!?/br>
    “沉公子謬贊了,船已經(jīng)靠岸,我們先去猜燈謎了。”龍卿笑了笑,帶著發(fā)愣的沉清茗下了船。

    經(jīng)此一出,卻歪打正著的讓沉青松更加迷戀了,他也下了船,與同行的男女道別了,然后一直跟著她們,美其名曰當(dāng)起了護(hù)花使者。

    “阿卿那個雜……”

    “龍姑娘,燈謎已經(jīng)放出來了,要不我們過去吧?!?/br>
    “沉公子客氣了,清茗說想去那邊看雜耍。”

    ……

    “龍姑娘可要吃點東西?”

    “不必了,清茗說等會兒去吃湯圓。”

    ……

    沉清茗感覺臉頰越來越熱,氣氛越來越怪了,好好的二人行突然就成了三人行。玩了一圈,三人坐在街頭小攤吃芝麻湯圓。沉清茗咬了一口湯圓,白白胖胖的湯圓流出黑色的芝麻餡,神似龍卿,外表溫軟無辜,里頭全是黑的。

    “龍姑娘,你和沉丫……清茗看著感情很好,我聽說你是她從山里結(jié)識的?”沉青松見她三句不離沉清茗,只好把話題引到沉清茗身上,他對這個堂妹的認(rèn)知與大部分村民一樣,談不上喜歡,也不討厭,沉丫頭就沒有存在感,不存在的人自然不會喜歡也不會討厭。

    “嗯,她性子好,又懂得照顧人,我喜歡的緊,便與她搬到村子里了?!逼鋵嵞右埠芎茫金B(yǎng)越香。

    沉清茗突然咳起來,小臉咳得通紅,嚇的龍卿急忙拍著她的背:“吃慢點,別嗆到了?!?/br>
    “沒,沒事?!背燎遘氏乱豢跍珗A,心頭狂跳,剛剛一番話她甚至?xí)詾辇埱湓诮璐藢λ姘住?/br>
    “你們的感情可真是好呀,有你這個jiejie,我這位meimei也算因禍得福了?!背燎嗨烧f。

    “在你們眼里是因禍得福罷了?!饼埱涞恼Z氣突然冷下來。沉青松心頭微跳,懊惱自己說岔了,急忙改了口:“對了,清茗可有什么想吃的,算青松哥送你的,以前那些果脯可還喜歡?等會兒買一些給你?”

    沉清茗暗暗嘀咕,是給過果脯,但都是身為哥哥給每位弟弟meimei的,老沉家的那份她自然是吃不上的,全進(jìn)了沉金寶的肚子。

    “你們應(yīng)該很少來城里吧,我知道有一家叫花雞味道不錯,清茗怕是沒吃過,要不我做東,請你們?nèi)コ裕俊背燎嗨梢娺@丫頭居然不為所動,只好咬牙拋出了最誘人的條件。

    沉清茗卻只是拉了拉龍卿的袖子。

    “吃飽了?”龍卿溫柔的看向她。

    “嗯?!?/br>
    沉清茗顯得興致缺缺,龍卿察覺出異樣,不由得瞥向一直賴在這里的沉青松,她俯身在沉清茗耳邊低語:“可是不喜歡他跟著?”

    沉清茗瞳孔一縮,出于禮節(jié)與婦道顯然不該驅(qū)逐堂哥,但是……她從未發(fā)現(xiàn)這個看似風(fēng)流倜儻的堂哥會如此礙眼!只能僵著不說話。龍卿看明白了,悄聲對她說:“那等會兒我們甩掉他?!?/br>
    “?。俊?/br>
    沉清茗來不及驚訝,結(jié)賬后裝作若無其事的在街上行走,經(jīng)過十字路口時,龍卿突然高呼一句:“清茗快看,那邊那家餛飩鋪子聞著好香,我們?nèi)タ纯础!?/br>
    話音落下,直接拉著沉清茗狂奔而去,沉青松試圖跟上,然而十字路口人多眼雜,又有餛飩鋪子干擾判斷,沒一會兒他就跟丟了。沉青松在人群中著急的四處張望,大聲喊著龍姑娘。

    與此同時,龍卿與沉清茗已經(jīng)躲進(jìn)附近的小巷子中。暗巷漆黑,擠在狹窄的空間里非常局促,喘息聲與心臟的跳動聲陡然變的清晰可聞。

    龍卿撐在沉清茗身體兩側(cè),盯著巷子外的人群。沉青松仍在外頭徘徊,執(zhí)著的不可思議。沉清茗從劇烈奔跑中緩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與龍卿幾乎抱在一起,幽暗閉塞的環(huán)境就像干柴上的一把烈火,那份壓抑許久的情愫幾乎瞬間就溢了出來。

    龍卿見沉青松已然離開,準(zhǔn)備叫沉清茗,低頭時卻直直撞進(jìn)一雙波光流轉(zhuǎn)的眸中!

    昔日那個干癟的丫頭已經(jīng)長大,昏暗無神的眼睛變的清澈漂亮,一簇一笑皆展露了青春的靈氣,然而此時這雙頗具靈氣的眼沁著nongnong的東西,看不明,道不清,卻絲絲絨絨的糾纏著她,撩的她一顆心無法控制的悸動。

    少女的芳香順著熾熱的呼吸撲在臉上,清清淺淺,附著于感官中,與她的呼吸黏成一片?!鞍⑶鋨”伴隨著充滿眷戀的輕喚傳至耳邊,素手也撫上了臉頰,龍卿眸光微動,那聲輕柔的低喚,尾音上揚(yáng),帶著龍卿從未聽過的清媚,落在耳邊,在心頭激起了一片蕩漾。

    草木香一點點竄進(jìn)呼吸中,順著肺腑融入血脈,繼續(xù)撩撥著那顆已然悸動起來的心。龍卿目光下移,落在沉清茗的唇上,竟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龍的視力比人好得多,昏暗的環(huán)境絲毫不影響她看清姑娘的絕色。那雙櫻唇沾染了一層水漬,于漆黑中泛著不起眼的光澤,那里細(xì)微顫抖著,似在說著什么,又似只是喘息,她越靠越近。

    少女墨色的眼中浮現(xiàn)一絲呆滯的神色,龍卿望著她,那抹呆滯與恍然全數(shù)落在她的眼里,琉璃石般的瞳孔映出她的模樣,其中帶著迷離,抑制不住的眷戀,好似有一個漩渦,把她也吸了進(jìn)去,迷失其中,眼里的清明逐漸化作恍然。

    四片唇瓣終是貼在一起,兩人眼中早已沒了清明,全是一片迷離的神色。附著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偏到臉側(cè),露出底下的真容,真容流露卻讓她們的腦子更加無法思考,柔軟裹挾著濕潤侵入體內(nèi),激情澎湃,融入血脈,緩緩游走。

    外頭仍舊人影攢動,卻沒有人注意到這處位于鬧市的陰暗角落,正激烈的碰撞出禁忌的火花。

    龍卿不知怎得莫名生出了一股急躁,頭越壓越下,身體已然緊壓沉清茗,粗重的喘息中帶出低啞的嗚咽,嬌氣的輕哼直接把最后的理智摧毀,讓向來溫柔如水的龍卿變的霸道起來,雖然依舊輕柔,但動作急切了不少,硬生生逼的身體發(fā)軟的沉清茗只能環(huán)住她纖細(xì)的腰身。

    沉清茗渾身戰(zhàn)栗,發(fā)軟的她卻不甘示弱的去糾纏龍卿,龍卿口中有魔力,不僅是情愫宣發(fā),也是一種天然的吸引力。那股幽香吸引著她越陷越深,她再也無法克制,遵循著本能靠過去,索取,吮吸,縱然飛蛾撲火也在所不辭。

    如癡如醉的兩人直到天邊爆開第一束煙火才渾然驚覺,煙火一束接著一束沖上天際,爆開后變成五光十色落下,怦怦怦的爆鳴聲掩不住心頭的狂跳。被這么一驚,龍卿陡然清醒過來,直接就傻了。

    沉清茗被她壓在墻上,嬌小的身子困在她的雙手與墻壁之間的縫隙中,眼神迷夢,里面仿佛氤氳開一層水霧,早已沒有了清明。唇瓣紅腫,急促的喘息與臉上未褪的潮紅都在宣誓著她剛剛做了什么。

    龍卿急忙拉開距離,一時有點無所適從,她感到不僅臉變的很熱,身體也很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沉清茗,站在這里,竟半天說不出話來。沉清茗也從癡迷中回過神來,沒有表現(xiàn)的如龍卿那樣無所適從,甚至還有點小歡喜,然而卻在看到龍卿眼中的懊惱和不自在時惶恐起來。

    龍卿的呼吸有點淺急,心跳也非常快,許久之后才甩了甩頭,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半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清茗果真長大了,差點連我也……好在我并非男子,不然就愧對清茗了。方才……若可以,便尋個如意郎君吧?!?/br>
    她看似無心的一句玩笑,卻叫沉清茗一下白了臉,她狀似不在乎的站在那,眼觀鼻鼻觀心,安靜的幾乎融入了黑暗的角落,再不說話。

    龍卿仍舊難以平復(fù),腦子亂成一團(tuán)亂麻,剪不斷理還亂,有點無措的走出去,試圖透透氣。

    走出巷子的時候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嘀咕。

    “我不要夫君?!倍潭痰奈鍌€字,聲音很低,卻包含了這個膽怯了一輩子的姑娘所有的賭氣與任性。

    龍卿腳步再次一頓,扭頭看著站在角落低頭不看她的姑娘,萬千言語哽在喉,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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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嘗即止,淺嘗即止,還能再養(yǎng)養(yǎ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