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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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順福笑容寡淡了些許: “皇上今日答應過盧才人的,所以和宜殿的膳食才能送進去,雅玲姑姑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察覺到許順福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雅玲頓了頓,沒敢再多問,憋屈地轉(zhuǎn)身離開。 回去后,雅玲添油加醋地把這件事告訴了楊婕妤,委屈地眼淚都快掉下來:“奴婢都說是主子特意讓給皇上送去,許公公卻連通傳一聲都不愿意,這也就罷了,和宜殿的人過去時,許公公問都沒問,直接讓人進了殿內(nèi)!” 楊婕妤陡然生了怒氣,惱聲罵道: “狗奴才,我還沒失寵呢!” 見主子矛頭轉(zhuǎn)移到別人身上,雅玲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御書房中卻是有些安靜。 云姒做好膳食后,回了一趟和宜殿,讓主子親自過目后,才送來御前。 在御膳房忙碌半晌,她稍有點狼狽,主子看不過眼,還讓她收拾了一番,云姒回房擦洗了手和臉,確認衣裳沒有染上臟亂后,她并沒有換衣裳,只是在離開廂房前,她又快步回去,將珍藏的香膏擦了一點在手腕和脖頸后面。 很淡的郁香,離得遠了一點都聞不見,但若是湊近,或者在一個隱秘的環(huán)境內(nèi),那股郁香便會一點點地透出來。 見她沒換衣裳,主子還埋怨了一聲: “收拾也不收拾得徹底一點,罷了,快來不及了,你趕緊送去吧!” 埋怨歸埋怨,但云姒沒有漏掉主子眉眼一閃而過的松展,顯然,她的做法令主子無意識地放寬了心。 云姒輕垂了垂眼瞼。 到御書房后,她遠遠地看見長樂宮的雅玲離去,遲疑了片刻,云姒才上前,沒想到許公公很是好說話,只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吃食,就輕易地放了她進來。 輕松得讓云姒有點意外。 殿門推開,又緩緩關上,許公公沒跟進來,殿內(nèi)倏然陷入安靜。 陡然,一聲輕響傳來,云姒抬頭看去,是皇上撂下了筆,他背靠著座椅,姿態(tài)懶散松惰,漫不經(jīng)心地垂著視線朝她看來,二人四目相對。 這番情景,讓云姒恍惚間覺得和昨日重合。 她袖中的手指輕顫,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食盒,她呼吸漸緩,這一剎間,云姒意識到了心底的緊張。 談垣初仿若也察覺到了什么,他眼中閃過一絲饒有興致。 女子一直站在那里,和往日的規(guī)矩冷靜不符,談垣初驀然意識到什么,這是她的試探,她的確有野心,這點野心也不淺,她想擺脫現(xiàn)在的身份,卻又不想讓他輕易得到,想要拿捏其中分寸。 或者說,試圖用欲拒還迎這點伎倆拿捏他。 只是可惜,談垣初不準備配合她。 他既然起了心思想要她,就不會允許她慢吞吞地一點點來。 談垣初挑明地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輕抬起下頜: “過來。” 云姒有點錯愕,慢了半拍,才拎著食盒輕步上前。 她腳步真的很輕,這是做了兩年奴才留下的習慣,最終,她停在了皇上跟前,許公公還是沒有進來。 驀然,云姒心底升起一絲明悟,在她出去這扇門前,今日不會再有任何人進來了。 第12章 繡鞋 殿內(nèi),談垣初撥開了食盒的蓋子,里面擺著消暑的酸梅湯,還有清爽的小菜和糕點,他沒管云姒,都嘗了嘗,糕點不是很甜,他仿若忘記他原本的目的,自然地問: “這是什么糕點?” 云姒垂眸:“將藕磨成粉,然后和桂花一起做成的藕粉桂花糕?!?/br> 談垣初不疾不徐地點頭,他嘗了兩塊糕點,余光忽然瞥見女子衣袖上的油點,頓了下,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后妃派人來送糕點,只要是站在廚房看了一眼,便能說成是親手做的。 但輪到云姒身上,這個說法不會摻半點假。 談垣初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吃食,忽然,他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餓不餓?” 云姒怔住,她守了一整夜,只睡了一個時辰,就起身替主子準備膳食,隨后一直忙得腳不沾地,連口水都沒有喝過。 但做奴才的,不能在主子面前說餓。 云姒低垂下頭,還沒有回答,談垣初卻有點意興闌珊,他已經(jīng)猜到女子的答案會是什么了。 談垣初輕瞇眸,她好像很擅長敗興。 他情緒逐漸淡了下來,口中的糕點也似乎變得沒滋沒味,下一刻,女子的輕聲飄進他耳中:“餓?!?/br> 談垣初動作倏然一頓,她低著頭,談垣初看不清她的情緒。 他只是覺得,有必要收回上一句話。 難得見她順從,談垣初又問: “今日是你主子讓你來,還是你想來?” 他故意這般問。 云姒也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問話,卻讓云姒陷入遲疑。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前路就在眼前。 皇上在給她機會選擇。 她有種直覺,這樣的話,皇上不會再問她第三遍。 殿內(nèi)擺放著冰盆,一點點覆在云姒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讓她有點說不出的心悸,一剎間,被他這一問,云姒又被帶到了昨日晚上。 他握住八骨油紙傘,她跪在他腳下,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她最近休息得好么? 傘面上的雨滴碰撞聲砸得她心緒不寧。 如今,殿內(nèi)的熏香也讓她有點呼吸緊促,云姒一點點彎折下修長白皙的脖頸,她聲音很輕細,仿若處于昨日,擔憂會吵醒盧才人一般: “是主子讓奴婢來的?!?/br> 殿內(nèi)氣氛冷了點,云姒低垂著頭,仿若什么都沒察覺,聲音輕顫著說出了后半句:“也是奴婢自己想來?!?/br> 談垣初稍皺的眉眼在她坦誠后,一點點松展開,他目光仍是停留在她面上,和昨日一般,他的眸色很深,這次,他又說一句: “過來?!?/br> 他坐在龍椅上,她站在他腳邊,二人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談垣初的語氣很淡,但云姒卻聽出一點隱晦的躁動,倏然一現(xiàn),又很快隱沒不見。 殿內(nèi)靜了很久,這次談垣初的耐心很好,一點都不想催她,云姒抿唇安靜了許久,慢吞吞地朝眼前人伸出手。 在她伸到一半時,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倏然,她身子一歪,倒在了人懷中。 一股很淡又不容忽視的雪松味傳來,云姒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是皇上身上的味道,她想要冷靜地抬頭,但她發(fā)現(xiàn),她有點做不到。 那人一點反應時間都不給她,他俯身朝她壓了下來。 她被迫仰著脖頸,脊骨都仿佛在戰(zhàn)兢地輕顫,仿若雨滴青苔,指尖劃過柱樁,骨子間不由自主的癢意,一點點地滲透出來,云姒無力地攀住眼前人,唇瓣上印上一抹淺淡的涼。 云姒好像很清醒,卻又覺得恍惚。 禁錮住她的人,俯下了身,他貼住了她的唇,一點都不眷戀,或者說他想要得更多,他舌尖用力地抵開她的唇,被她毫無抵抗地接納。 殿內(nèi)點著熏香,煙霧很淡地一點點繚繞,談垣初最初只是想靠近她一點,但越靠近,卻在她身上聞到一點隱秘的香。 就像昨日,昏暗的殿內(nèi)中隱秘的燭光,映照在女子臉頰上。 二人秘而不談卻又心照不宣的觸碰。 失控仿佛理所應當。 他站得那么高,旁人諂媚、討好、又或者如履薄冰、癡心妄想,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又覺得意興闌珊。 偏在她身上不止一次敗興,又一點點添增興趣。 再一次發(fā)生意外,也不足為奇。 談垣初是個很順從心意的人,于是他吻了她,不帶一點漫不經(jīng)心,甚至有點兇狠的吻。 懷中的女子很順從,她閉著眼,有點慌亂和生疏,兩條手臂無力地攀在他脖頸,談垣初不易察覺地頓了一下,下一刻,他咬住了她的唇,雙手緊緊握住她纖細的腰肢,她的姿勢被迫變成跨坐,青色襦裙堆在腿間,露出她光潔白皙的小腿。 她不堪其重地彎折下腰,倒在御案上,堆積的奏折被她擠壓了空間,搖搖欲墜。 啪嘰一聲—— 有什么東西落地。 云姒間隙中抬眼,隱約看見落地的物件——是奏折和她的繡鞋。 ****** 御書房外,許順福抬眼望天,心底不由自主地算著時間,云姒姑娘是進去一刻鐘還是兩刻鐘了?或者是半個時辰? 須臾,許順福又想,他需不需要給云姒姑娘準備一件換洗的衣裳? 又等了片刻,許順福不由得擦汗,云姒姑娘再不出來,這宮中是不是要多一位主子了? 許順福腦子中的胡思亂想還未褪去,忽然聽見身后的門被從里面推開。 許順福立即回神,他轉(zhuǎn)過身,云姒姑娘仿若面帶紅霞的臉映入眼簾,下一刻,許順福立即低下頭,駭然得不敢細看。 只需要一眼,許順福便看得出適才殿內(nèi)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桃腮杏唇,眉眼含春,道不盡的風情在其中,若是芙蓉映面,讓人瞧得面紅心跳。 云姒手中拎著食盒,許順福出聲試探: “姑娘這是要回和宜殿了?” 云姒低眉點頭:“完成主子吩咐,奴婢自是要回去復命?!?/br> 許順福心底嘖了聲,但也得了答案,面上呵呵一笑,不再多說。 云姒姑娘既然是回了和宜殿,那身份自然還是奴才,沒有變成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