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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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殿內可是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酸梅糕了。” 提起這件事,盧才人心情就有點不好,云姒噤聲,好像是從那日閣樓回來后,主子就再也沒要求過酸梅糕。 難道是皇上不喜歡? 云姒沒有忽視,心底暗暗記下這一點,才搖了搖頭:“御膳房未必有酸梅餡的月餅?!?/br> 盧才人臉色垮了一下,半晌,她懨懨地揮了揮手: “算了,那就只要五仁餡的?!?/br> 省得御膳房覺得她難伺候。 云姒很快去御膳房取了月餅回來,盧才人只吃了一口,剩下的全賞給了宮人,云姒有點不解,后來聽頌茸的嘀咕聲,才知道主子一直都喜酸甜口,吃五仁餡的也只是湊個熱鬧罷了。 云姒看了眼手中的糕點,輕輕皺了下眉。 盧才人挑選許久,最終還是決定今日穿湖綠色的那件鴛鴦錦緞裙,越添了些許嬌憨,描眉抹唇,臉頰上也暈了點粉脂,很是明艷動人,她對著銅鏡轉了一圈,領著云姒往外走。 中秋宴在太和殿舉辦,太和殿不屬于后宮,她們要繞很遠的一段路,途中遇見一隊禁軍巡邏,為首的那位身材頎長挺拔,面容冷峻。 云姒瞧見盧才人眼睛都生動地亮了起來: “哥!” 云姒順著盧才人的視線望去,只見那隊禁軍停了下來,為首的那位面上神色略緩,但很快克制: “微臣見過才人主子?!?/br> 盧才人奔過去的腳步倏然頓住,她有點不滿哥哥的稱呼,但也知道這是規(guī)矩,不滿地哼唧了一聲:“哥哥在巡邏嗎?” 盧冬勛見meimei氣色頗好,便仔細觀察起她身后的宮人。 他是禁軍,經(jīng)常出入宮廷,對后宮制度也有些了解,才人的位置是有六人伺候的,其中有兩位是粗使婢女,嚴格來說,才人是只有四個人伺候。 meimei身邊沒有帶頌茸,盧冬勛特意多瞧了眼,但下一刻,他握在刀柄上的手一點點收緊。 那宮人好奇地朝他看了一眼,四目相對時,她規(guī)矩地收回了視線,暖陽下,她雙頰仿佛暈著淺淺的桃粉色,有青絲垂在臉側,添了些許說不清的風姿,盧冬勛有點看不清她的臉,也不敢細看。 盧冬勛迅速收回視線,見自家meimei一點沒有危機感的模樣,心底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但四周人多眼雜,他想提醒一句都不行。 他還需要巡邏,不能在這里耽誤很久,分開時,盧冬勛下意識地多朝那個宮婢看了一眼,meimei還不舍地站在原地,宮婢仿佛察覺到他的視線,輕輕服了個身,美人面低垂。 盧冬勛眼神驀然一閃,他抿唇回首。 原處,盧才人還不肯走,云姒有點無奈: “盧大人是禁軍,時常會在宮廷巡邏,主子還會見到盧大人的?!?/br> 盧才人癟了癟唇,眼眶都有點紅: “真的嗎?” 不管是真是假,這個時候云姒只能點頭。 盧才人吸了吸鼻子,終于舍得挪動腳步,軟聲地和云姒嘟囔道:“哥哥從小就疼我,經(jīng)常給我?guī)б恍┏侵械男⊥嬉鈨海邪l(fā)繩,還有糖人,不過都被我留在府中了。” 說到最后,盧才人的情緒還是不可避免地低落下來。 她進宮時只能帶一個包袱,根本帶不了很多東西,只帶了一盒收拾和簡單的兩身衣服,還有娘親給的銀票。 至于其他的,她再不舍,也只能留在家里。 云姒輕垂著視線,聽著盧才人的話,卻生不起一點感同身受。 印象中,從來沒有人送過她這些東西。 近些年來,她唯一收到的禮物,還是小融子辛辛苦苦存的一年銀子。 主仆二人說著話,忽然,盧才人被撞了一個踉蹌,云姒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她,卻是和盧才人一起滾落在地,栽在了花叢中,兩人都是滾了一身落葉泥土。 云姒的腰肢被撞上樹樁,但她還記得護住盧才人,胸前被盧才人狠狠撞了一下,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氣,眼淚險些直接掉下來。 但她慣來能忍,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咬唇爬起來,仔細查看盧才人的傷勢: “主子怎么樣?” 盧才人頭頂上的玉簪被撞掉了一根,她被護得很好,沒有受傷,但怒意卻是一點都沒減少,她抬起頭,就見被儀仗高高抬著的楊婕妤,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她眼底都冒著火星。 云姒怕她沖動,緊緊地拉住她,忍著疼,低聲喊: “主子冷靜?!?/br> 楊婕妤居高臨下,漫不經(jīng)心地欣賞著這一幕:“呦,這不是盧才人嘛,怎么走路也不小心一點?!?/br> 盧才人腦海中的那根弦直接斷了: “到底是嬪妾不小心,還是楊婕妤故意為之,楊婕妤自己心里清楚!” 楊婕妤一點點瞇起眸子: “盧才人是在指責我?” 盧才人渾身狼狽,再見四周看戲的人指指點點,但她還存留著一點理智,知道自己和楊婕妤對上不過是以卵擊石,她咬牙道: “今日一事,嬪妾會請皇后娘娘替嬪妾住持公道!” 楊婕妤冷呵一聲,輕飄飄道:“可惜,皇后正在忙碌中秋宴一事,怕是沒時間理會你?!?/br> “在此之前,盧才人就在這跪上三個時辰吧?!?/br> 盧才人整個人一僵,三個時辰,中秋宴都直接結束了。 她倏然抬頭: “憑什么?!” 楊婕妤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掩唇笑了許久,眸色忽然冷了下來,一點點輕慢道:“憑我位份比你高,憑你不敬上位?!?/br> 那日去御前送膳,和宜殿進去,她卻被拒之門外,容昭儀拿這件事笑話她許久。 楊婕妤沒敢和容昭儀對上,心底卻是將這件事記在了盧才人頭上。 云姒緊緊握住盧才人的手,盧才人終于被拉回一點理智,她死命地咬著牙,才沒讓自己再出言反駁楊婕妤,位高一品壓死人,她再不滿也只能全部咽下,盧才人眼中含淚,屈辱地一點點彎膝跪在了原地。 云姒也陪著她一起跪下。 等楊婕妤的儀仗離開,盧才人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云姒渾身都在疼,肩膀輕微顫抖,她一手抵著地面撐住身體,另一只手輕撫盧才人后背,她掩下眸中的情緒,聲音輕細: “主子,來日方長?!?/br> 第16章 “云姒,我不想再只做一個才人了?!?/br> 太和殿內,后妃逐漸到齊,朝臣和妃嬪的位置涇渭分明,即使少了一兩個人,也沒人注意到,殿內依舊觥籌交錯,雅玲掃了殿內一眼,低聲: “主子,萬一待會娘娘怪罪下來……” 楊婕妤鼻息中呼出輕哼,她不明意味諷過:“她也配?!?/br> 宮宴上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皇室的顏面,哪怕皇后娘娘將中秋宴一事交給了德妃cao辦,但如果宮宴上出了差錯,皇后娘娘依舊沒臉,尤其是她們的這位皇后娘娘慣是聰慧,可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才人而亂了宮宴。 至于中秋宴之后? 盧才人想讓皇后娘娘因她來訓斥自己,怕是如今的身份還不夠。 正是因為了解皇后娘娘的為人處世,楊婕妤才敢在宮宴前懲罰盧才人,她怡然自得地倒了一杯酒水,抬手一飲而盡,美人頸稍仰,風情橫生。 知曉主子有了成算,雅玲立即噤聲。 八月的天,直到傍晚時分,烈陽才會淡去,云姒進宮后一直被劉公公護在中省殿內,說句實話,她還沒有經(jīng)歷過被罰跪的情況,她跪得久了,膝蓋從疼到逐漸麻木,胸前被撞的疼早緩了過來,倒是后背處的傷依舊在泛疼。 她沒力氣再去扶盧才人,耷拉著腦袋,咬緊牙關才能讓自己不癱在地上。 盧才人也停了哭聲,低著頭,安安靜靜得有點不像她,不知在想什么。 若擱在平日,云姒還會在心底猜測幾番,如今卻是沒有精力顧及。 談垣初去坤寧宮接了皇后,才一同去太和殿,他知道皇后需要什么,在這種場合時,談垣初從來是不吝嗇于給皇后做臉的。 從坤寧宮去太和殿的路線和盧才人主仆被罰的地方根本不是一條路,二者幾乎是擦著宮門錯過,許久,在快到太和殿前,有小宮人一路連忙跑來,卻不敢攔著圣駕,等皇上進了太和殿后,才敢上前和許順福低語了幾句。 許順福登時變了臉色,轉身快步跟進殿內。 談垣初落座,等許順福站到他身后,他覷去一眼,饒有興致地問: “發(fā)生什么事了?” 底下的奴才不會那么沒眼色,明知宮宴要開始,還在太和殿前攔住許順福稟報事情,除非是發(fā)生了什么。 許順福訕笑一聲,剛要說話,那邊的楊婕妤已經(jīng)舉杯看向談垣初,眸光盈盈: “嬪妾敬皇上一杯?!?/br> 談垣初頷首,淡淡地舉杯應下。 許順福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下去,他掃了眼楊婕妤,一時半會兒居然不知該怎么回話。 當奴才的也是要有權衡的,而皇上的心意就是許順福權衡的標準。 皇上的確對云姒姑娘有意,但往日對楊婕妤的恩寵卻也是明晃晃的,一個只有點苗頭的宮人,和一個得寵許久的妃嬪,好似不是很艱難的選擇。 他許久不說話,談垣初也沒催他,若是緊急的事情,許順福也不敢耽擱。 宴會進行到中途,伶人換了一波又一波,月餅終于被送了上來,道是月餅卻和糕點很像,談垣初不禁又想起某個場景,他眼神不易察覺地稍暗,不由得想起另一位主人公。 今日是中秋宴,她應該會陪著盧才人一起來赴宴。 談垣初不著痕跡地朝某個方向看去,但沒看見人,他皺了下眉,重新打量過去。 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后妃的位置處,不止是那女子沒來,盧才人也不見身影,有個位置直接空在那里。 中秋宴一般人很多,常是雙人同坐一個案桌,即使盧才人沒來,案桌上還有另一位主子,不可能撤下去,于是,就有了這么突兀的一幕。 談垣初意識到什么,他覷向許順福,語氣冷淡: “人呢。” 許順福渾身一個激靈,他本來是打算宴會后再稟報上去,但沒想到,太和殿內這么多人,皇上居然還是關注到了盧才人主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