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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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殿嘩然。 皇后也皺起眉頭:“診斷可會有誤?楊婕妤久居后宮,怎么會中毒?” 宋太醫(yī)苦笑一聲,他倒寧愿他的診斷有誤,畢竟一旦楊婕妤確診是中毒,就等于今日一事并非巧合,而是宮中齟齬。 宋太醫(yī)一點都不想摻和進來。 果然,等他凝重點頭后,長樂殿的氣氛瞬間凝固,皇后質(zhì)問雅玲: “你伺候楊婕妤,連楊婕妤何時中毒都不知道?” 雅玲哭喊著說不知。 皇后又問:“楊婕妤昨日和今日都吃了什么?” 雅玲抽噎著:“都是御膳房送來的膳食,和往常沒什么區(qū)別,對了,今日主子還沒來得及用晚膳,就昏迷過去了?!?/br> 皇后立即讓太醫(yī)去檢查膳食。 這一步調(diào)查得很慢,替盧嬪把脈的太醫(yī)也終于有時間說話: “回皇上,盧嬪是情緒激動才動了胎氣,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再另服用安胎藥?!?/br> 與此同時,宋太醫(yī)檢查完畢,他搖了搖頭,示意膳食沒有問題。 殿內(nèi)安靜下來,皇后也舉棋不定地看向皇上,談垣初撂下手中把玩的玉佩,抬頭淡淡道: “還要朕吩咐?” 談垣初站起來: “許順福,調(diào)一隊禁軍,傳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挨處檢查長樂殿,結(jié)果沒出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br> 撂下這句話,他仿佛終于想起來問:“楊婕妤如何?” 宋太醫(yī):“微臣已經(jīng)幫楊婕妤把毒逼了出來,但是楊婕妤還需靜養(yǎng)一段時間?!?/br> 談垣初點頭,他說了不許任何人離開,自己卻是下了臺階,徑直離開長樂殿。 既沒進去看望楊婕妤,路過盧嬪時,也沒低頭看一眼。 談垣初有時格外尊重人,既然讓人送盧嬪回宮,她不樂意,那就在這里待著吧。 容昭儀見他就這么走了,喊了一聲: “皇上?” 談垣初回頭,瞇起雙眼,想到了什么,他出聲安撫道:“放心,朕會去看望小公主的?!?/br> 語氣挺溫和,卻是不容置喙,他說任何人都不得離開,這其中不包括他,卻是沒有排除容昭儀。 第26章 “回去擦藥?!薄?更 2更 3更】 長樂殿內(nèi)一片安靜。 皇后早習(xí)慣了皇上的任性, 面色不改地坐在位置上主持大局,許順福也真的調(diào)了一隊禁軍守在門口,太醫(yī)院當值的太醫(yī)都涌進來, 四周檢查長樂殿內(nèi)的物件。 雅玲也有點傻眼, 自家主子是中毒, 皇上都不親自在這里調(diào)查兇手嗎? 雅玲惴惴不安。 但最難過的人莫過于是盧嬪, 她有孕期間本就心思敏感,被皇上的態(tài)度一激,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云姒怎么勸都勸不住。 皇后一貫懂得看皇上臉色, 見盧嬪這般不懂事, 不由得情緒冷了冷: “哭哭啼啼地成何體統(tǒng),你腹中尚懷著皇嗣,再難過也得替腹中皇嗣著想?!?/br> 說得難聽點,雷霆雨露都是君恩, 豈由她在這里哭哭滴滴得叫囂委屈? 盧嬪被訓(xùn)得渾身一抖,她人都是懵懵的, 皇后和她說話時一向都是好聲好氣,從未這么重語氣和她說過話。 莫名的惶恐讓盧嬪的哭聲戛然而止,她不安地攥緊云姒的手臂, 云姒隱晦地皺了下眉, 低頭不語。 見她安靜了, 皇后終于騰出心思再問向雅玲: “再說一遍這兩日楊婕妤都做了什么?!?/br> 雅玲不敢隱瞞, 但也只是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一點新意都沒有。 皇后覷了眼殿內(nèi)的沙漏, 語氣冷淡下來:“你說是長樂殿內(nèi)一片如常, 一點異樣都沒有?” 雅玲驟然啞聲, 但她的確是這個意思,她惶恐地低下頭,掩住眸中神情。 長樂殿的宮人都被帶到了殿內(nèi),許順福帶著人盤問,有個宮人的神情有點不對,她聽完許順福和雅玲的話后,忽然變了下臉色。 許順福看見,立即詢問: “你知道點什么?” 雅玲聽見動靜回頭,陡然出聲:“主子的膳食都是紅豆去御膳房拿的?!?/br> 紅豆砰一下跪在了地上,她臉都白了: “奴婢萬萬不敢害主子??!” 雅玲氣惱:“那你心虛什么?!” 紅豆忙忙搖頭,她辯解道: “奴婢沒有!奴婢是想起一件事,昨日主子想喝乳鴿蓮藕湯,但在奴婢去御膳房傳膳時,和宜殿的頌茸卻說什么盧嬪也想喝乳鴿蓮藕湯,讓奴婢讓給她,奴婢當然不愿意相讓,最后和頌茸吵了一架,才把湯帶了回來?!?/br> 和宜殿三字一出,殿內(nèi)所有人的視線不由得都轉(zhuǎn)移到盧嬪身上。 盧嬪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聽到這話,卻是立即反駁:“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想喝乳鴿湯了?” 雅玲沒理她,氣得胸膛不斷起伏: “你個死丫頭,昨日回來時怎么不說!” 紅豆害怕得直掉眼淚:“奴婢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沒敢說。” 二人一唱一和,云姒看出了什么,她陡然想起盧嬪說過在頌茸房間查出了不屬于她的朱釵金銀。 那時盧嬪覺得是有人買通頌茸想要謀害她腹中皇嗣,但盧嬪也許猜錯了,對方根本不是想謀害皇嗣,只不過是要陷害她罷了。 盧嬪被氣得夠嗆,還欲說什么,皇后直接打斷她: “去和宜殿把人帶來?!?/br> 云姒拉住了盧嬪,焦急低聲:“主子!” 被云姒一喊,盧嬪也終于想到頌茸身上的異樣,她心底咯噔一聲,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今日楊婕妤昏迷根本是一場局,針對她而設(shè)下的圈套。 盧嬪臉色陡然白了。 容昭儀似乎看出這場戲要結(jié)束,她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懶散地懨聲:“臣妾都乏了。” 頌茸很快被帶來,殿內(nèi)全是主子娘娘,她進來時門口還站著一排禁軍,這般陣仗讓她有點害怕,她跪在地上,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了眼主子。 等見到盧嬪狼狽的樣子,她有點傻眼,但不等她細想什么,就對上盧嬪的視線,她陡然想起她為何會被帶來,頌茸心虛地低下頭。 但下一刻,頌茸又有點不忿。 她一開始沒想答應(yīng)楊婕妤的,但誰知楊婕妤也沒逼她立刻答應(yīng),而是意味深長地對她說了一句話: “你那位主子可沒把你當自己人,不信你回去好好瞧瞧身邊有沒有不對勁。” 頌茸不信,但這番話在她心底還是留下了痕跡,留心后就發(fā)現(xiàn)主子不僅讓人盯著她,還讓人偷偷摸摸地搜查她的廂房,根本就是把她當賊一樣防備! 虧她之前還對主子忠心耿耿,再不滿云姒,也考慮主子的難處忍了下來,結(jié)果主子就是這樣對她的。 頌茸心底憤憤不平,也倏然涌出不安,主子和她離了心,她在這后宮無依無靠,必須要重新尋找一個靠山,這個時候楊婕妤恰好伸來橄欖枝,頌茸不敢不抓住。 她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許是被場面嚇住,人都有六神無主,言語不詳: “奴、奴婢……” 她支支吾吾半晌,連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紅豆在這時又道:“頌茸和奴婢起爭執(zhí)時,御膳房的人都在看著,他們都能替奴婢做主?!?/br> 頌茸否認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堵住了退路,她扭頭朝盧嬪看去,仿佛是在向盧嬪求助。 盧嬪一顆心涼了半截,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頌茸。 頌茸忽然有點不敢對上她的視線。 皇后冷聲:“再不說實話,就拖下去打?!?/br> 頌茸身子一抖,害怕地連聲: “奴婢是和紅豆起了爭執(zhí),但楊婕妤中毒一事和奴婢無關(guān)?。 ?/br> 皇后看向紅豆:“她有沒有碰過那盅湯?” 紅豆沒有一點遲疑,很快肯定地點頭: “碰了!她還特意掀開蓋子看了看。” 頌茸白了白臉色,哪怕她什么都沒說,神情也說明了一切。 云姒冷眼看著這一遭,她不知道頌茸要做什么,但也猜得到她是被人哄騙了,盧嬪有孕,就算栽個跟頭,也還有翻身的余地,但頌茸呢? 她涉及給楊婕妤下毒,又背叛了盧嬪,根本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愚不可及。 云姒漠然地收回視線。 皇后轉(zhuǎn)向許順福:“麻煩許公公親自去和宜殿跑一趟。” 許順福恭敬躬身: “奴才應(yīng)該的?!?/br> 說罷,許順福帶著一眾宮人離開。 殿內(nèi)陷入一片安靜,兩刻鐘的時間,許順福才回來,帶著一個藥包和些許朱釵金銀,恭敬回稟: “回皇后娘娘,奴才在頌茸的房間搜到了這些?!?/br> 朱釵金銀上沒有任何標志,看不出來源何處,藥包被太醫(yī)拿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