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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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眼睛一亮,跪地磕頭千恩萬謝:“奴才謝過主子,奴才一定替主子鞠躬盡瘁!” 楊婕妤安排好了小路子,她臉上笑意很快淡了下來,皺起眉頭,厭煩道: “一個失寵的才人也敢亂嚼舌根?!?/br> 萬一被皇上聽了去,哪怕皇上只是信上一分,對她來說,也是倒霉。 恨都恨不對人,盧才人這蠢貨怎么在活下來的?! 還是怪她太心慈手軟,才讓盧才人一直蹦跶,楊婕妤忽然輕哼了一聲。 一夜無事,只有和宜殿的廂房中有點(diǎn)動靜。 如今還沒進(jìn)五月,天還有點(diǎn)涼,尤其夜間,更是透著一股冷澀,秋玲看著眼前浴桶中的冷水,猶豫了一下,還是邁了進(jìn)去。 她沒敢久泡,只要有一點(diǎn)病色,不需要去內(nèi)殿伺候就好了。 秋玲撇嘴,心中直嘆晦氣倒霉,這盧才人怎么回事,底下的奴才都抱成團(tuán),她這個主子還能有什么威信? 奴大欺主。 秋玲哪怕沒念過書,都明白不能叫底下的人抱成一團(tuán),否則要主子做什么? 她凍得渾身發(fā)抖地擦干身子,縮回床榻上,心底還在想著,等明日過去她還得費(fèi)銀子去太醫(yī)院拿藥,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就不替盧才人做事了。 翌日,風(fēng)和日麗。 云姒如常地進(jìn)了內(nèi)殿伺候,盧才人看見她總覺得不自在,腦海中總閃過她小產(chǎn)時的情景。 越是想,越是記得清楚云姒當(dāng)時的話。 云姒一直喊著叫她清醒,懇求皇上替她做主,只是她當(dāng)時疼得厲害,意識模糊根本看不清殿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但想也知道云姒肯定被嚇到,即使如此,她仍是努力保持鎮(zhèn)定地主持大局。 盧才人抿唇,她察覺到她面對云姒時居然會有點(diǎn)心虛,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她在心底勸慰自己,云姒答應(yīng)過會幫她,等她重新得寵,她一定不會放過常德義,把云姒帶回來,到時她再好好補(bǔ)償云姒。 這樣想著,盧才人心底的愧疚才淡了下去,但她還是不想和云姒相處,她避開視線,只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秋玲呢?” 云姒低眉順眼:“秋玲昨日似乎受涼了,怕染給主子,剛才特意派人來告了假?!?/br> 聞言,盧才人晦氣地皺眉,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是今日病了,真是不禁事! 盧才人心底不舒坦,只能將一切都發(fā)泄秋玲身上,許久,她才說: “算了,今日你陪我去請安?!?/br> 云姒恭敬應(yīng)聲,上前替盧才人描眉,銅鏡中女子帶著金簪,哪怕眉尖緊蹙,也憑著面容多出一分嬌憨,云姒垂眸安靜地看向她伺候了大半年的主子,手中的動作一絲不茍,等替她徹底梳妝好,打上粉脂,才退開身子。 昨日是坤寧宮侍寢,沒人敢在今日搶皇后娘娘的風(fēng)頭,請安時還算平和。 等出了坤寧宮,快到?jīng)鐾r,云姒忽然道: “那處的山茶花開得真好?!?/br> 盧才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真看見一簇簇的白色山茶花,幽美淡雅得盛開著,在漸入夏日時憑來一抹清涼,盧才人許久沒好好逛過御花園,加上她有點(diǎn)心虛,下意識地順著云姒的話道: “的確很美。” 話音甫落,盧才人就勢踏入涼亭,她伸手折了一朵山茶花,花瓣輕顫美不勝收,可惜,盧才人不喜歡山茶花。 她喜歡顏色鮮艷的花,偏偏那么多顏色的山茶花,這御花園中只見得白色。 盧才人手腕一轉(zhuǎn),將山茶花簪在了云姒頭頂,女子錯愕抬眼,她生得雪膚玉骨,尖細(xì)的下頜輕抬,臉頰暈著淡淡的粉脂,如今杏眸透著點(diǎn)興許的驚愕,稍顫的山茶花給她添了些許楚楚動人的美。 盧美人沒想到會看見這么一幕,佳人簪花卻襯得茶花黯然失色,她眸中有剎那間的怔愣。 而這一幕,卻不止落入她一個人的眼中。 不遠(yuǎn)處的假山旁小徑,許順福驚艷回神,不敢多看,沒想到會遇見這二位,他朝皇上看了一眼,這一看讓許順福心底咂舌。 談垣初抬眼,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女子臉上。 許順福驀然想到,皇上因盧才人生了惱,半年不曾踏入和宜殿,也半年沒再見過云姒姑娘。 當(dāng)時的種種情緒如今還剩多少? 再不多,也總有點(diǎn)沒得到的不甘,而且—— 許順福沒忍住抬眼又看向云姒姑娘,這般惹人心憐的姿色,若不見還好,如今再遇,那點(diǎn)不甘的情緒經(jīng)過發(fā)酵怕是會一發(fā)不可收拾,皇上怎么可能再錯過? 不等談垣初露面,涼亭外忽然停下一座儀仗。 盧才人聽見動靜,倏然回神,卻沒有第一時間轉(zhuǎn)頭朝外看去。 在這瞬間,盧才人只有一個想法。 幸好她做了決定。 否則有云姒在,哪怕皇上再來和宜殿,又怎么看得見她? 但是,不管云姒有沒有心思,今日后,她和皇上都不再可能,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地做她的奴才,畢竟,皇上怎么可能去碰別人碰過的女子? 盧才人掐緊手回神,云姒也在聽見動靜時,趕緊低下頭,盧才人終于肯看向涼亭外,這一看,她驟然皺起眉頭。 楊婕妤被人慢悠悠地扶下來,她上了涼亭,輕笑出聲: “盧才人也懂得賞花?” 盧才人偏開臉,她不想遇見楊婕妤,她和楊婕妤不對付,當(dāng)然不想看見楊婕妤在她面前的得意,生硬地一句話帶過:“家中教過?!?/br> 楊婕妤掩唇,似乎笑呵呵的,但話音卻陡然冷下來: “看來盧才人家中記得教盧才人賞花,卻忘記了教盧才人規(guī)矩?!?/br> 盧才人臉色一變,她許是變了些,但對家人的看重卻是一點(diǎn)沒變,聽見楊婕妤這番諷刺盧家家教不好的話,險(xiǎn)些被氣昏了頭腦。 云姒及時拉住她。 盧才人咬唇,終于恢復(fù)一點(diǎn)冷靜:“楊婕妤不要欺人太甚?!?/br> 話音甫落,楊婕妤身邊的雅玲忽然站出來,伸出手狠狠掌摑了盧才人一巴掌,聲響清脆,在涼亭中不斷回響。 盧才人整個人都被打懵了,人歪身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捂住火辣辣的臉頰。 楊婕妤沒有一點(diǎn)動容,她慢條斯理地坐在了石凳上,云姒扶住盧才人,臉上全是擔(dān)憂關(guān)切:“主子!” 楊婕妤沒說話,雅玲冷聲道: “盧才人被關(guān)久了,是忘了宮中的規(guī)矩不成,你見到我們主子是要行禮的!” 她上前一步,蹲下身子行禮,故意給盧才人示范了一遍。 盧才人眼都紅了,云姒一直拉著她,她勉強(qiáng)保持冷靜,知道如今不比從前,她沒有資本和楊婕妤叫囂。 盧才人撐著身子爬起來,屈辱地蹲下身子沖楊婕妤行禮。 楊婕妤卻是不滿意: “盧才人這請安的姿勢可不標(biāo)準(zhǔn)。” 盧才人咬牙,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服身行禮,不遠(yuǎn)處,談垣初將一切盡收眼底,卻也只是冷眼旁觀,一言不發(fā)。 許順福不著痕跡地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心底苦笑,怎么就讓他撞見這一幕了呢? 涼亭中,楊婕妤不懂什么叫點(diǎn)到即止,云姒眼睜睜地看著盧才人的忍耐一點(diǎn)點(diǎn)快要到極限。 她也和盧才人一起不斷的行禮,盧才人什么時候遭過這種罪?很快體力不支,身子漸漸扭曲,她動作變形時,云姒因?yàn)榉鲎∷?,被她影響得也跟著身子一歪,二人眼看就要撞上楊婕妤?/br> 若是真栽在楊婕妤身上,可是不輕,楊婕妤臉色都變了。 云姒也是手忙腳亂地想要扶起盧才人,慌亂地喊: “主子!” 雅玲被這一變故驚到,情急之下,她慌亂地推了盧才人主仆一把,盧才人本來就沒站穩(wěn),被陡然一推,只覺得腰間一疼,再一看,她半邊身子都歪在欄桿上,下一刻,云姒不穩(wěn)地撞在她身上—— 盧才人倏然一聲慘叫。 下一刻,兩道落水聲接連響起,驚呆了眾人。 楊婕妤也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人都呆了一剎,才回過神來,心底直打鼓,雖然盧才人失寵,但要是這種情況下出了什么事,她也討不了好! 而且,前朝的盧家也不是好相與的,不對付是一回事,丟了命卻是另一回事,楊婕妤沒想替楊家招惹禍端。 楊婕妤厲聲: “愣著做什么?!快救人啊!” 這一變故也驚呆了許順福,他立即扭頭看向皇上:“皇上?” 談垣初面上不見往日的氣定神閑,語氣極冷: “救人。” 許順福立即帶人往湖邊趕,看見御前的人,楊婕妤愣住,臉上倏然褪盡了血色。 涼亭和湖邊,眾人只見盧才人和那個宮人拼命伸手搗騰地掙扎了幾下,然后很快消失在水面,只是水面上不斷蕩開漣漪。 此時的水面下,場景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不同。 盧才人不斷掙扎,想要浮上水面,忽然,身下傳來一陣阻力,將她不斷往下拽,離水面越來越遠(yuǎn),盧才人心底生出一片慌亂,她驚恐地低下頭看去。 倏然,她對上云姒的視線。 云姒憋住氣,眸色格外冷靜,她手中緊緊攥住盧才人的衣擺,她沒碰盧才人的腳踝,因?yàn)榭赡軙粝潞圹E,盧才人不敢置信地愣住,但很快意識到什么,驚懼又慌亂地看向她,仿佛想罵她,卻不敢張嘴,只能不斷蹬腿掙扎。 但盧才人不會水,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云姒眸色沒有一點(diǎn)變化,她拽著盧才人不斷往下游。 她自幼跟著爹爹生活,活得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精致,年幼就學(xué)會了鳧水。 云姒本來只想借楊婕妤的手拖延一下時間,但當(dāng)她看見雅玲慌亂中伸出手時,云姒驟然改變了主意。 ——她想要一勞永逸。 這條路走得一直不順?biāo)?,她可以接受?jì)劃有變,也能夠接受這段時間的功夫全部白費(fèi),卻絕不接受三年前的事情重演! 盧才人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她面色漲紅,然后逐漸變得青紫,她想說點(diǎn)什么,越是慌亂越是容易干蠢事,她下意識地張口嘴,口鼻瞬間被水堵滿,她雙目睜大,目眥欲裂地看向云姒。 云姒發(fā)了狠,直接拽著盧才人到了湖底,湖不是很深,卻能淹死不少人,她將水草纏了幾道在盧才人腳踝。 云姒一直斂著眉眼,湖水糊在她的臉上,泡得她眼睛酸疼,她只是安靜地做完這一切,視線越過盧才人,落在湖面上越來越清楚的陰影,聽見湖面上隱隱傳來的嘈雜聲。 她閉上眼,松開拉住盧才人的手,逐漸放開呼吸,任由湖水將她淹沒,窒息感洶涌而至,她的臉色一點(diǎn)點(diǎn)開始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