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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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初封婕妤的妃嬪,甚至還不如秋凝的舊主容昭儀位份高,她哪有這個能耐收買秋凝? 這么簡單的道理,云姒不信別人想不通,左右不過是不愿想通,能順手除掉一個勁敵,她們樂得裝一次糊涂。 唯一叫云姒不解的是談垣初作何沉默? 云姒抬起杏眸,一錯不錯地看向談垣初。 她只能想到一個理由,如果證明了事情和她無關(guān),那么在場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容昭儀,談垣初的確是因小公主一事惱了容昭儀,但談垣初未必真正地放棄了容昭儀。 而一旦她擔(dān)了罪名,容昭儀就能夠全身而退。 對于談垣初而言,蘇婕妤小產(chǎn)已經(jīng)是一個事實,他最好是及時止損,不要讓其余皇嗣再陷入這場紛爭。 如果是云姒處于談垣初的位置上,她想,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查清真相,還是會愿意僅僅做一個選擇。 談垣初和她對視,似乎意識到她在想什么,談垣初一言難盡道: “朕何時說朕信了?” 云姒一怔,杏眸中慢半拍地染上狐疑。 他沒信? 那他什么都不說,冷沉著一張臉是什么意思? 談垣初伸出手,許順福忙忙把信紙呈給他,談垣初沖她招手,云姒一懵,不明所以地起身上前,等她站到談垣初身邊,習(xí)慣性地站到曾經(jīng)的位置,談垣初一頓,他頭都沒抬:“站近點。” 云姒才驀然反應(yīng)過來她如今的身份,她站前了一步,就見談垣初指骨敲在信紙的最后兩行: “看見沒?” 云姒低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她剛才看信時遺漏了一點。 信上說了秋凝為何會聽云姒的命令謀害蘇婕妤。 因為盼雎殿的秋素是秋凝一母同胞的親meimei,云姒是拿秋素威脅秋凝,才會有了今日這一出。 云姒瞪圓了杏眸:“嬪妾才去了盼雎殿一日,連宮人沒認(rèn)齊呢,怎么會知道她們的關(guān)系?” 她意識到自己先前誤會了談垣初,有點心虛地不敢看談垣初,只能拽住談垣初的衣袖輕晃了下,她癟了癟唇,委屈道:“這明擺著是要陷害嬪妾,皇上,您得查清真相,替嬪妾做主?!?/br> 云姒這般說著,心底卻是給容昭儀記了一筆。 在場妃嬪見皇上對云姒的態(tài)度,心底都是一酸,信紙上寫得明明白白,秋凝為何背叛容昭儀,又是怎么謀害的蘇婕妤。 皇上什么都沒說,偏偏正是因為這樣,才讓眾人清楚地意識到,他根本沒懷疑云姒。 德妃娘娘也抬頭看了一眼云姒,她站在皇上身邊,拽著皇上的衣袖,看似委屈實則撒嬌般地讓皇上替她做主,皇上一臉冷淡,卻是一點動作都沒有,任由女子拉著他。 殿內(nèi)眾人心思各異,唯一真正想替蘇婕妤查出真兇的人也就只有白芍,白芍見皇上態(tài)度,只覺得心寒,她忽然沖皇上磕頭,砰得一聲響,讓云姒倏然噤聲,她不得不扭頭看向白芍。 白芍磕得額頭青紫,她仿佛一點都不覺得疼,咬聲道: “皇上!” 恰在此時,內(nèi)殿的珠簾動了動,有人端著一盆盆血水出來,外殿一點點溢滿濃郁的血腥味。 見狀,云姒松開了談垣初的衣袖。 白芍咬聲抬頭:“求皇上派人去盼雎殿傳秋素前來問話!” 她不是皇上,她不信云姒。 證據(jù)擺在眼前,哪怕再荒誕,誰能說云姒一點都不可能害了她家主子? 云姒黛眉輕蹙了一下,她雖然煩躁白芍一直盯著她不放,但她也清楚,白芍的提議本身沒有錯。 而且,此事不查問清楚,即使談垣初相信她,宮中想必也會有議論紛紛。 云姒輕眨杏眸,她依舊站在談垣初身邊,輕聲道:“皇上是該派人去傳秋素前來,嬪妾也想知道嬪妾什么時候拿她威脅秋凝了?!?/br> 秋素很快被傳到殿內(nèi)。 秋素一進(jìn)來,就砰得一聲跪在地上,她臉上淚痕未干,眾人瞧見,終于記起她的同胞jiejie剛傳來死訊,也難怪她會如此。 信紙被傳到了她手上,皇后問她:“這信上所言,云婕妤威脅你和你jiejie秋凝一事是否為真?” 秋素身子打了一個顫,點頭: “是、是真的……” 她一副害怕的模樣,云姒冷眼看著她的作態(tài),皇后也有片刻噎住,她問: “云婕妤是什么時候讓你們謀害蘇婕妤的?” 秋素說是今日。 殿內(nèi)所有人都覺得無語。 云姒都?xì)庑α耍骸罢漳氵@樣說,我昨日搬入盼雎殿,立即就查清了你和的關(guān)系,今日就拿你去威脅秋凝,你jiejie這樣的忠仆,甚至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背叛了容昭儀,再一頓飯的功夫都沒有,你jiejie便覺得愧疚難安,畏罪自殺?” 秋素被堵得啞口無言。 白芍被糊住的腦袋終于清醒了一點,皇上會相信云婕妤最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云婕妤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今日請安后,皇上就去了長春宮,然后就發(fā)生主子小產(chǎn)一事,換句話說,從昨日云姒搬入盼雎殿后,她就一點空閑時間都沒有。 所謂的懺悔信從頭至尾都格外拙劣,與其說是針對云婕妤,不如說故意扯上云婕妤想要攪渾水。 云婕妤心知肚明,所以她從看見懺悔信后,就只有不忿,而沒有一點慌亂不安。 等仵作進(jìn)來,言明秋凝的死不是自盡,而是被人勒死后,更是徹底洗清了云婕妤身上的嫌疑。 ——秋凝連自殺都不是,所謂的懺悔信只能是假的。 白芍一臉茫然,不是云婕妤,那到底是誰害了主子? 她終于聰明了一次,想到往日主子和皇后娘娘交好,她抬頭求助地看向皇后娘娘。 云姒抬手抵了抵鼻尖,她瞧著這一幕,都替皇后娘娘覺得心累。 擺明的線索就在眼前,白芍居然都看不見。 皇后根本沒看她,而是看向秋素: “是誰讓你誣陷云婕妤的?” 秋素早在仵作進(jìn)來時,就不再哭,她跪在地上,深深埋下頭,聽見了皇后的問話,卻什么都不說。 皇后不緊不慢地沉聲問: “你jiejie都死了,難道你就一點不覺得唇亡齒寒么?” 秋素身子明顯哆嗦了一下,但她還是什么都不說。 見狀,皇后知道這樣問下去,什么都不會問出來,皇后不再逼問,直接道:“拖去慎刑司,什么時候交代,什么時候再放她出來!” 等人被拖出去后,殿內(nèi)陷入一片死寂,線索到秋素這里就斷了。 秋素不交代,她們守在這里一日都沒用,再不甘,她們也只能離開青玉苑。 談垣初被皇后勸著去內(nèi)殿看望蘇婕妤。 待終于回到盼雎殿后,秋媛才忍不住道: “秋素不是長春宮的人么?” 分配宮人一事向來都是中省殿安排的,秋素是長春宮暗示劉公公安排進(jìn)盼雎殿的人,劉公公沒瞞著小融子,小融子一得了消息就讓松福通知了云姒。 松福本來就是小融子特意安排進(jìn)盼雎殿的。 云姒也早知道秋素不安好心,但她怎么也沒想到,容昭儀特意安排秋素進(jìn)盼雎殿,而秋素居然會不是長春宮的人。 云姒不由得想,今日一事,背后之人到底謀劃了多久? 第70章 暴斃【1更 2更】 眾人回到宮殿都快將近傍晚, 謀害皇嗣的兇手沒有找出來,今日有心思用晚膳的人根本沒幾個。 云姒也沒這個心思,她在心底給容昭儀記上兩筆, 要不是容昭儀沒安好心, 想在她宮中安插人手, 哪來今日的這些破事? 而且, 容昭儀絕對不會是短時間內(nèi)才有的這個心思,不然怎么能被別人察覺,早早設(shè)好的圈套,盡等著她來鉆? 秋媛替她卸下金釵, 疑惑道: “主子覺得害了蘇婕妤的人不是容昭儀?” 今日最后查出的結(jié)果能證明主子的無辜, 但也因此,容昭儀身上的嫌疑越發(fā)大了,不論怎么說,秋凝和秋素都是容昭儀的人, 而且,秋凝是他殺, 最容易在長春宮殺人的也就只有長春宮的人。 不論怎么看,容昭儀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誰能保證秋凝就一定是被收買了? 云姒被問得一頓,她會覺得容昭儀無辜, 是因為陸淞當(dāng)時看向她的那記眼神。 陸淞絕對知道什么。 不知為什么, 今日皇后娘娘明明也沒說幾句話, 云姒卻是覺得皇后娘娘的攻擊性很強(qiáng), 種種原因, 她總覺得今日一事和德妃應(yīng)該脫不了干系。 但懷疑只是懷疑, 她沒有證據(jù), 自然不會亂說。 云姒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輕垂眸,話音淺淡: “往日只覺得后宮亂,真正進(jìn)來了,才知道往日看得還是淺了,我才封了位份多久???” 秋媛也難得說不出話來,僅僅是第二日,麻煩就找上了門,日后還不知有多么煩心事呢。 秋媛只低聲說了一句:“如果今日沒有發(fā)生這么多事,皇上今晚本來是該來盼雎殿的?!?/br> 云姒從銅鏡中和秋媛對視一眼,她輕挑了下眉,不緊不慢道: “所以說,真是好手段?!?/br> 一石三鳥,毀了她侍寢,害了蘇婕妤腹中的皇嗣,還讓容昭儀背了鍋,將水徹底攪渾,自己卻隱身起來。 秋媛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咽了聲。 她其實想問,如果今日所有事都是德妃娘娘做的,那皇后娘娘在其中做了什么?有沒有推波助瀾? 最后,話到嘴邊,秋媛也只是問: “主子覺得今日一事能查出真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