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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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搖頭,告訴主子: “在奴婢心中,您是世間最好的人,誰都比不過您。” 但銅蕓也清楚,這世間的男女之情,豈是處處比得過旁人就能得償所愿的? 銅蕓不敢讓主子在殿內(nèi)胡思亂想,她擦掉眼淚,給主子出主意: “主子,現(xiàn)在甘泉殿無人,不如主子去泡泡溫泉吧?” 雖然都說甘泉殿要有皇上恩典才能去,但往年來行宮皇上都從沒吝嗇過給主子這個恩典,主子便是先斬后奏,皇上回來后也不會有過多苛責。 祁貴嬪聞言,她低笑了一聲,銅蕓都擔心她至此了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身體不適,便不去了,你去把剛才的蓮子羹端來,我親自挑選出的蓮子,棄之不用倒是可惜?!?/br> 銅蕓有點失聲。 往日再多的珍饈美饌,主子都是說扔便扔,什么時候會替一碗蓮子羹覺得可惜了? 銅蕓去端蓮子羹前,擔憂地看了眼主子,她忽然覺得,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這一趟行宮。 明明什么都沒做,卻受盡了委屈,落得一身罪名。 ****** 祁貴嬪白跑了一趟勤政殿的消息傳出去后,皇上不在行宮的事也跟著傳遍了行宮。 德妃正享用著甜羹,聞言,她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頓,下一刻,她放下手中的銀勺,扭頭看向歸秋: “讓你辦的事,都辦好了么?” 歸秋恭敬地垂頭:“娘娘您放心,人已經(jīng)安排進頌雅軒了?!?/br> 德妃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余光瞥見一旁低眉順眼站著的陸淞,陡然想起什么,她挑了一下眉頭: “本宮記得陸淞的家鄉(xiāng)就是在渝州城?” 陸淞不動聲色地握住了手,他低下頭:“娘娘惦記,奴才的確是渝州城人?!?/br> 德妃輕笑了一聲,了然地點頭: “那倒是怨不得皇上會帶云婕妤出了行宮?!?/br> 陸淞驀然一怔,他跪在地上,忍不住有些恍惚。 云姒……是回家了么? 渝州城前些年災(zāi)情甚多,陸淞記憶中能想起來的歡快時光,幾乎都和云姒有關(guān)。 李家村后有一片湖,湖邊靠岸的路上,尤其是山腳下,有一排子的山茶花和野杜鵑,交雜而生,那是李家村難得一見的美景。 云姒借住他家中后,人人偶爾會玩笑說云姒和他一同長大,知根知底,與其等待日后,還不如早點定下親事。 每有這話時,云姒都會羞澀地躲在他身后,她臉皮薄,一貫經(jīng)不得人打趣。 他會帶著她趕緊離開。 他和云姒會成親的這個念頭,少時便牢固地刻在了他骨子中。 云姒喜歡花,他便在后山開花時給她摘一捧花,他覺得山茶花好看,總摘山茶花給她,卻總?cè)撬构?,道是杜鵑比山茶花盛麗。 再到后來,卻是一切都變了。 他曾四處尋找云姒,如今云姒就近在咫尺,他卻一句話都不敢和她多說。 陸淞袖子中的手一點點收緊,最終狼狽地蜷縮在一起。 德妃輕飄飄地問他:“你想不想也回家看一看?” 陸淞極快地否決: “奴才不想!” 他埋低了頭。 他和云姒不同,云姒回家算是錦衣歸鄉(xiāng),他算什么? 曾經(jīng)被村中人人寄予厚望的讀書人,如今當了一個沒根的奴才,他根本無顏返回家鄉(xiāng)。 德妃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溫聲: “瞧你,惹得本宮都心疼了?!?/br> 陸淞拘謹?shù)皖^:“奴才不敢?!?/br> 德妃一手抵額,一手輕輕撥了下陸淞的手,問:“這雙手還能拿筆么?” 陸淞渾身一僵,不等他回答,德妃湊近他耳邊,輕語: “不能再拿筆,總能拿些別的玩意,是不是?” 她話中帶著點調(diào)笑,奴才能得主子這般看重,該是要感恩戴德的,陸淞埋首,沒人瞧得見他的神色,只見他越發(fā)恭順地低了低頭:“……娘娘說得是?!?/br> 與此同時,李家村中,云姒聽見身后傳來動靜,她轉(zhuǎn)頭一看,待看見談垣初過來時,人都有點驚愕: “皇上您來做什么?” 禁軍都退到百步之后,許順福頻頻朝這邊看來。 云姒跪在地上,手中拿著紙錢,淚珠掛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的,輕輕一眨就成了水珠落下。 她被談垣初弄得很懵,那點子傷感情緒散得一干二凈,都有點哭不出來了。 談垣初接過她手中的紙錢,放在面前的火盆中,替她擦了一下眼淚,淡聲: “你身體弱,不能哭許久?!?/br> 云姒慢半拍才聽懂他話中含義,一頭霧水,這是來監(jiān)督她的? 云姒抿了抿唇,小聲嘀咕: “旁人瞧見,還以為您要和嬪妾一起燒紙祭拜嬪妾爹娘呢,傳出去,嬪妾得被冤枉死。” 她碎碎念念,全是不安,談垣初瞥了她一眼,拿過她手中的香替她點燃,云姒不解地抬頭,就見他也同她一般跪了下來,云姒駭?shù)帽犻_了雙眼。 秋媛也險些驚愕出聲。 云姒忙忙要攔他:“您做什么呀!” 談垣初握住她的手,抬眼,輕描淡寫道: “你慌什么?” 云姒要被他嚇死了,她哪有這個膽子讓當今圣上跪她爹娘,傳出去,后宮眾人不得把她視作眼中釘rou中刺?! 是真的要恨不得處之而后快了! 云姒怎么可能不慌? 結(jié)果就聽談垣初不緊不慢的一句話:“死者為大,再說,既是你父母,朕跪拜一次也是應(yīng)該?!?/br> 云姒驀然怔住。 什么叫她的父母,他跪拜一次也是應(yīng)該? 見女子呆住,談垣初似乎隱約低笑了一聲: “跪泰山,難道不應(yīng)該么?” 云姒咬唇,她一個不足三品的婕妤,她的父親,哪有資格被他稱一聲泰山? 不等她回神,談垣初又輕描淡寫地道: “如此一來,再有什么風(fēng)聲傳出去,也不算冤枉了,你也不用委屈?!?/br> 他又在故意逗她。 云姒止住的淚意又有點洶涌,她一直都知道談垣初是個薄情之人,但在某一刻,云姒還是抬眸看向了他。 祭拜沒耗費許久,他不許她哭,待紙錢燒完,云姒就被談垣初牽起: “時辰還早,云婕妤帶朕轉(zhuǎn)一轉(zhuǎn)?” 云姒回頭看了一眼爹娘的墓碑,最終還是和談垣初一起離開,往日不可追,她要做的從來都是向前看。 她吸了吸鼻子,軟悶著聲: “您又臊嬪妾。” 好端端地偏要叫她云婕妤,讓她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 談垣初輕勾了下唇,慢悠悠地搖頭否認:“朕可沒有?!?/br> 許順福又重新跟了上來,他擦掉了額頭冷汗,抬頭看了一眼前面和皇上并肩而行的云婕妤,在心底將她的位置一抬再抬。 云姒帶著談垣初去了山腳,她家曾在那里,但后來被陸家父母所賣,賣的銀錢也拿去供陸淞讀書,云姒便再也沒了家。 后來災(zāi)情發(fā)生,這里也徹底沒了人住。 房屋早就破敗不堪,云姒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房屋賣了許多年,早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了。 沒必要再觀。 她領(lǐng)著談垣初過來,不是回顧往日,而是她記得山腳處長了許多的山茶花和杜鵑花,但等到了山腳,云姒卻是有點傻眼了。 山腳處光禿禿了一片,處了雜草,什么都沒有。 也不對,倒是有點黃色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談垣初掃了四周一眼,忍不住挑了挑眉,問她: “你帶朕來這兒,就打算讓朕看這一地雜草?” 云姒百口莫辯,她慌忙道:“不是!以前這里長著好多花的!嬪妾年少時覺得這里是世間最美的地方,才會帶皇上來看?!?/br> 她委屈得要命,談垣初不得不相信她這話,但他瞥了眼山中光景,低笑了聲,又問: “你還記得是什么花?” 云姒脫口而出:“山茶花和杜鵑花,嬪妾記得很清楚?!?/br> 秋媛沒忍住,偏過頭去。 談垣初抬手抵住了唇,抑住眼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