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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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現(xiàn)在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那又如何,她自身都難保,連正殿的門都出不了,又能耐他如何? 身后不斷傳來刺骨的疼痛,讓陸淞根本睡不著。 他厭恨德妃,卻懶得費什么心思在德妃身上,德妃許他登堂入室的那一日起,就應(yīng)該料到今日的結(jié)果才對。 陸淞不禁想起了云姒,他緊閉的眼底閃過一抹惋惜。 他是真心想借這次機會除掉云姒的。 初入宮廷時,陸淞沒想到會在宮中遇見云姒,他其實對云姒也沒說假話,當(dāng)年家中賣掉云姒后,很快賑災(zāi)大臣到了渝州城,災(zāi)情很快抑制住。 陸淞一直都挺后悔去了那一趟縣城。 數(shù)年朝夕相處,他和云姒豈能沒有一點感情? 是有的。 尤其是后來,他才知道銀子其實不難賺,一個乖巧聽話的云姒卻是再難尋到。 后來渝州城再次遇難,父母慘死,所謂李家村自顧不暇,根本沒人會留意到他,他收拾了家中僅有的財產(chǎn),離開了渝州城。 他記得曾經(jīng)娘說過,買了云姒的人后來一路北上。 于是陸淞也順著這條路走。 陸淞沒騙云姒,他真的找了她很久。 爹娘死后,云姒就是他僅剩下的親人,他們天生就應(yīng)該在一起的,不是么? 他識字會寫家書,一路上,他能賺到銀兩,他生得相貌好,道自己上京科考,很容易能籌到一筆可觀的錢財。 云姒被賣的第二年,他拿著云姒被賣身的錢的確參加科考過。 所以,他有文書,有夫子推薦信。 沒人懷疑他的話,于是一路上,他也行得算是風(fēng)雨無阻。 可惜天有不測風(fēng)云。 陸淞也沒有想到孤身揣著銀兩在外的人,不止女子會遭人惦記,男子也會。 等后來,他淪落宮廷時,銀兩對于他來說,早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永遠(yuǎn)都記得他躺在閹割臺上,一刀下去后的劇痛,疼得他些許不省人事,再后來,醒來卻是在中省殿了。 他沒有表現(xiàn)出憤慨,甚至表現(xiàn)得良好,于是很快得了劉公公的看重。 盧嬪宮中需要人時,他被劉公公帶去了和宜殿,陸淞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宮中遇見云姒。 他遍尋而不得的云姒。 她穿著一身青色的襦裙,明明是一個宮女,卻比她前面的盧嬪還要耀眼。 她一貫如此,在當(dāng)初的李家村中,就無人能出她左右。 若非她父母早亡,他許是根本不能靠近她,但沒有如果,她就是淪落至他家中,不得不和他綁在一起。 陸淞在知道云姒居然是和宜殿的大宮女時,一眼就知道盧嬪不過是蠢貨罷了。 博得盧嬪的信重根本不是一件難事。 在看見云姒時,陸淞瞬間就知道他該要怎么對待云姒。 女子都慣是心軟,再鐵石心腸,久而久之,也能夠被水滴石穿。 只是云姒不是一般的心硬,哪怕他表現(xiàn)得再愧疚不安,云姒似乎也厭惡他至極。 陸淞只能慢慢行事,后來察覺出云姒和小融子關(guān)系匪淺,他不留余力地在各方面表現(xiàn)出對云姒的不同。 人對于愛慕自己的人總是要有兩分特殊的。 一切終結(jié)在陸淞發(fā)現(xiàn)云姒和皇上之間有端倪的時候。 一旦皇上看見了云姒,陸淞毫不懷疑云姒能入皇上的眼,他是男子,慣是了解的男子骨子中的劣根性。 再權(quán)衡身份地位,在擁有權(quán)力后,總是會看重女色。 而云姒是其中無人能出其左右的佼佼者,皇上沒道理看不中云姒。 陸淞早在李家村時,就知道云姒是個聰明人。 她向來知道該在什么環(huán)境中以什么姿態(tài)生存。 ——云姒會得勢的。 在陸淞看出皇上對云姒的眼神有異樣時,陸淞就預(yù)料了這一點。 他一邊向云姒表現(xiàn)出愧疚和愛慕,一邊卻在心底嫉妒得發(fā)瘋,憑什么呢? 憑什么他落得如今這種地步,從曾經(jīng)村子中人人寄予厚望的人之驕子變成了一個男人都不是的太監(jiān),而云姒卻是能夠榮華富貴于一身? 他們是一家人,他尋了她多年,她卻是早就選擇忘記了他。 后來盧嬪去世,陸淞沒能從云姒身上發(fā)現(xiàn)不對,但宮中還有小融子和秋玲,他能感覺到盧嬪的死和云姒有關(guān)。 而且,他知道云姒會水。 但他不確認(rèn)云姒為何要害死盧嬪。 他早就說過,女子慣是容易心軟,云姒再聰明也不例外,她早就決定了要做什么,卻還是能夠因為盧嬪而猶豫。 所以,陸淞對云姒的態(tài)度一直沒有變過。 后來宮中云姒害了盧嬪一事的流言肆起,陸淞雖然人在中省殿,但在有人來查探消息時,他不著痕跡地透露出他和云姒曾是舊識的事情。 不久后,陸淞就被選入了翊和宮。 德妃詢問他有關(guān)云姒的事情時,陸淞只表現(xiàn)得支支吾吾,仿若難為不知情。 人都喜歡重情重義之人的。 直到那日中秋,他守夜,德妃夜中驚醒,他低聲勸慰了幾句,本來只想博得德妃的看重,但誰知從那日起,事情一切都不對了。 脫離了他的掌控。 云姒進(jìn)了養(yǎng)心殿,被皇上一日日看重,而他在翊和宮,卻備受屈辱。 在聽說養(yǎng)心殿會叫水時,陸淞總在想,云姒可還記得她曾口口聲聲說過會嫁給他一事? 他們是有婚約的。 云姒怎么能拋下他? 直到那日云姒找到他,陸淞清楚云姒找他的目的,不過是對付德妃罷了。 其實挺合陸淞心意的,陸淞在去盼雎殿時,就決定了幫云姒。 陸淞自有心思沒錯,但對于他來說,和云姒相比,其他人都不重要,這也是事實。 但等到見到云姒那一刻時,陸淞驟然改變了主意。 云姒變得太多了。 陌生得和他記憶中的女子截然不同。 她曾經(jīng)多么乖巧?知道寄人籬下,她總是表現(xiàn)出一副他最喜歡的模樣。 陸淞根本不在意云姒真的乖巧還是假的,也不在意曾經(jīng)的云姒是否是真的喜歡他。 只要她表現(xiàn)得是喜歡他的,也是他喜歡的模樣就夠了。 但現(xiàn)在呢? 哪怕她用得到他,仍是不肯和他虛與委蛇。 從那一刻,陸淞就知道,曾經(jīng)的云姒再也回不來了。 他沒必要和如今的云姒再糾纏下去。 不然,最后被拋下的絕對會是他。 改變主意就在一瞬間,但陸淞還是決定要借云姒的手鏟除德妃,如果能夠借此拉下云姒就最好了。 她不應(yīng)該這么高高在上,也不應(yīng)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應(yīng)該和曾經(jīng)一樣,乖巧聽話地跟在他身后,滿心滿眼的都是他才對。 他覺得恥辱的事情,總有人覺得這是一條捷徑,他們不過是個卑賤的奴才,那可是身份高貴的德妃娘娘,日復(fù)一日的屈膝卑躬下,人心是會逐漸扭曲的。 陸淞很容易就尋到了一個替死鬼。 德妃是個喜歡愉悅自己的人,她不喜歡任何人,只喜歡權(quán)勢,也喜歡玩弄別人。 她愛在殿內(nèi)點上合歡香,享受別人伺候她時卻又難耐的模樣。 她許宮人伺候她,卻又厭惡見到屬于宮人殘缺的一面,太監(jiān)不能于人事,那種情況下,只能強行忍著渾身燥熱卻不得法子解決。 能把人逼到瘋。 陸淞一日又一日的恭順,也讓德妃對他放下戒心,宮中伺候的事也不再防備他。 陸淞只是在那日點上了合歡香和安神香罷了。 在德妃意志將要不清時,打發(fā)掉秋媛,讓替死鬼偷摸進(jìn)殿,悄然完成偷梁換柱,德妃根本分不清眼前人是誰。 陸淞在廂房中靜等外間的消息。 果然,云姒沒讓他失望,她想要解決德妃,就絕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但在陸淞出去時,卻發(fā)現(xiàn)和皇上一起來的人不是云姒。 陸淞說不清他那時的感受,有點惋惜,卻又覺得在意料之中,重逢后,云姒一直在防著他,沒能中計再是正常不過。 但陸淞還是覺得可惜。 千載難逢的機會,居然沒有把云姒拉下泥潭。 陸淞閉著眼,腦海中想著往后的路,皇長子要搬去皇子所,他肯定是要隨著皇長子一起去的,否則繼續(xù)留在翊和宮,最后的結(jié)果不過是陪葬罷了。 德妃注定要病逝。 皇上昨日是因皇長子留情了幾分,但等皇長子搬離翊和宮的時間一長,牽扯不到皇長子時,翊和宮剩下的宮人不可能會留下活口。 他必須得走。 即使受刑,也沒人會給一個奴才過多的休養(yǎng)時間,只三日功夫,陸淞就從床上起來,身后的傷還在傳來疼痛,走一步都讓他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