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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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垣初終于掀眼,寂靜的殿內(nèi)響起他一聲輕嗤,他不咸不淡道:“的確僻靜。” 摘月樓內(nèi)不住主子,在那里見面,根本不會有人打擾。 冷冷淡淡的一句話,卻是讓許順福悄無聲息地咽了咽口水。 談垣初抬眼透過楹窗看向殿外的暗色,在許順福問他要不要起駕時,他靜了許久,才起身: “走吧,看看咱們的云婕妤到底要做什么?!?/br> 云姒會和宮人有染? 談垣初承認,他初聽見這番話時,的確是不可抑制地覺得怒火中燒。 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底洶涌翻轉(zhuǎn),讓他有一瞬間喘不過氣來,但當他想到云姒時,談垣初那一腔惱意頓時煙消云散。 甚至覺得有點一言難盡。 說得難聽一點,云姒和他歡好都是有所求。 她和宮人有染,能得到什么? 云姒虛榮且自卑,只恨不得往上爬得越來越高,怎么可能允許發(fā)生這種事情拖她后腿? 恰是因此,談垣初才越發(fā)好奇她為何要半夜去見陸淞? 談垣初在踏出養(yǎng)心殿時,還在漫不經(jīng)心地想,她是腦子壞了么? 云姒不知道有人在腹誹自己,她已經(jīng)到了摘月樓,陸淞比她來得早了一點。 皇子所和摘月樓的距離其實比盼雎殿遠一點,但陸淞去了皇子所后,明顯要比在翊和宮的束縛小了很多。 也因此,他才能來得這么快。 秋媛手中拎著燈籠,照亮了殿內(nèi),也讓云姒越發(fā)看清了陸淞。 他臉色還有點白,他本生得算是清雋,這般脆弱反倒給他添了許多風姿,令人覺得些許不忍心。 云姒對此無動于衷,她甚至覺得陸淞是故意如此。 陸淞輕咳了幾聲,臉色越發(fā)蒼白些,他似乎有點不安,最終他跪下請安: “奴才給云婕妤請安?!?/br> 在他跪下時,云姒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松福,她冷淡道:“我可擔不起你的請安?!?/br> 陸淞一頓,面上苦笑: “是我太沖動,險些連累了你,你怪我也是應該?!?/br> 他口中的敬稱消失,無形地拉近了二人的距離,云姒皺眉,明明他是故意擺她一道,現(xiàn)在卻是做出這幅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她今日選的地方倒是沒錯,如果陸淞是戲班子中的一角,怕是早成了名角。 云姒大可欣賞一下陸淞的表現(xiàn),聽聽他還能編出什么說辭來,但云姒沒那么多耐心。 她不知道怎么的,自從行宮回來后,她情緒格外有點敏感,也不想忍著情緒。 云姒冷聲打斷了陸淞的話: “別假惺惺的了?!?/br> “你故意引我前去,不過是想把德妃一事誣陷在我身上,你我相識多年,再是做戲,你覺得能騙過我么?” 陸淞倏然啞聲,他抬頭看向了云姒,在四目相視間,他瞬間了然,云姒不會相信他任何的話。 陸淞心底陡然涌上一抹不好的預感。 云姒如果一點都不會信他,今日和他見面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等陸淞想明白,他就看見云姒垂眸看向他,許久,她諷刺地扯唇: “陸淞,你和你父親可真像,一邊表現(xiàn)得愧疚不安,一邊又恨不得將人置于死地?!?/br> 陸淞臉色一變,他陡然抬頭,打斷了云姒的話: “我和他才不一樣!” 陸淞想要抑住心底的情緒,卻是終究忍不住道:“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我只是想把一切撥回正軌!” 他怎么可能和他爹一樣?! 云姒臉色驀然難堪,她下意識地想要攔住陸淞的話,卻是沒有攔?。?/br> “要不是他,你我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們早該成為夫妻了!” 殿外一直無動于衷的人在這時終于掀了掀眼。 許順福朝他看了一眼,似乎在他眼底看見了刺骨的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顫。 陸淞話音甫落,殿內(nèi)驟然想起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力道之大人,讓陸淞不得不偏過頭去,嘴角溢出殷紅。 云姒厭惡道: “你還嫌你陸家給我添的麻煩不夠多么?!” 察覺出她的抵觸和排斥,陸淞忽然低笑出聲:“麻煩?” “云姒,你借住我家,口口聲聲應下會嫁我時,怎么不覺得這件事會是麻煩?” 云姒頭一次見到陸淞撕下那張面具后露出的真面目,他抬頭,眼底全是偏執(zhí)和陰暗,或者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只是他一貫遮掩得很好。 云姒聽出他話音中的質(zhì)問,險些氣笑了。 陸淞還欲說什么,松福卻是按住了他:“主子,不必聽他胡言亂語!” 松福一臉狠色,他和婕妤是一條船上的人,這個陸淞要真和婕妤曾經(jīng)有過什么,留下陸淞根本就是個隱患。 秋媛也扶住了她,低聲: “遲則生變?!?/br> 云姒閉了閉眼,今日本來就只是想讓陸淞死,她沒必要與陸淞多費口舌。 她轉(zhuǎn)身要走。 陸淞的聲音卻在她身后艱難響起:“在來之前,我已經(jīng)留下字條,說是您要見我,一旦我今日沒有回去,云婕妤,明日皇長子該是要去向您要人了?!?/br> 云姒驀然回頭,陸淞被松福勒住脖子,臉色憋得通紅,他一手用力攥住松福的手臂,一邊沖云姒笑: “您這么聰明,哪怕有德妃在前做誘餌,您都不肯信我一次?!?/br> “你我彼此了解,在知道您不信我,您怎么會覺得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就來見你呢?” 他一口一個您,仿佛格外尊敬,卻又透著說不出的諷刺和惡意。 松福遲疑地看向云姒。 云姒攥緊了手帕,陸淞察覺到殿內(nèi)氣氛變化,他低笑一聲: “云姒你瞧,你我誰都不信,天生該是一對?!?/br> 身后的殿門忽然被推開。 殿內(nèi)眾人都是一驚,松福正對著殿門,一眼就看見了來人,他駭?shù)昧⒓此闪耸郑橐宦暪虻兀?/br> “奴才見過皇上!” 云姒渾身一僵,連被陸淞惡心得夠嗆的感覺都被她忽視掉,她甚至不敢轉(zhuǎn)頭去看談垣初。 她腦子有一剎間空白,等回過神來依舊混亂至極,談垣初怎么會在此? 他什么時候來的? 又聽見了多少? 云姒緊緊咬住了唇。 談垣初一進來,抬眼就看見渾身緊繃的女子,她似乎被釘在了原處,哪怕聽見宮人請安后,也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就這么點膽子,也敢出來做壞事? 須臾,談垣初抬眼,聲音不咸不淡: “他就這么好看?” 讓她轉(zhuǎn)身看他一眼都舍不得? 秋媛拉了一下云姒,云姒咬唇,她一點點挪過身,抬起一雙杏眸看向談垣初,他眼底情緒極淡,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云姒也看不清。 她砰一聲跪地,膝蓋砸在地上生疼,傳來悶響:“皇上……” 她跪得太快,讓人來不及阻止,低眉順眼,不安得不敢抬頭看他,談垣初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眾人噤若寒蟬。 云姒過于緊張沒察覺出談垣初的不對,陸淞卻是看出了什么,他在被松福掐住時還能保持鎮(zhèn)定,但現(xiàn)在終于覺得些許慌亂。 談垣初仿佛終于注意到他,陸淞很難形容這一記眼神,是居高臨下,也是不曾將他看在眼底。 談垣初已經(jīng)彎下腰,攥住云姒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起來。 陸淞仿若無聲地被扇了一巴掌,臉頰上火辣辣得疼。 如果剛才談垣初在的話,他還敢說出那一句“他和云姒天生一對”的話么? 陸淞不知道。 但在四周噤聲的時候,他張了張嘴,卻是沒敢說出一句話。 云姒一驚,她頗有些怯生生地看向他,杏眸中藏著無措和不安,談垣初從見她第一面時,她就敢噎他,這還是頭一次見她這么小心翼翼的模樣。 談垣初不覺得高興,甚至有點心煩意亂。 他嬌養(yǎng)她許久,才養(yǎng)出來的一點嬌氣和氣性,見了這個狗奴才一面,他這么長時間的功夫就白費了。 談垣初掃了一眼她的膝蓋,聲音冷淡: “不疼么?” 云姒驀然一怔,她杏眸不斷輕顫,不敢置信地看了談垣初一眼,他沒生她的氣? 他聲音再冷淡,也改變不了話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