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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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婕妤陡然意識到這是個好機(jī)會,她也許能夠利用一番。 于是有了她今日故意的謙讓位置,云婕妤有孕,但到底沒升位,請安時的位置,她讓和不讓都沒有問題,但她偏偏是讓了。 云婕妤今日請安去得晚不清楚,她今日請安故意掐著時間,去得也比蘇婕妤晚一些,等蘇婕妤落座后,她才到坤寧宮,直接坐在了云婕妤的位置上,讓蘇婕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和云婕妤調(diào)換位置。 一小產(chǎn)一有孕,一失意一得意,只要蘇婕妤計較,二人之間必然會起爭執(zhí)。 蘇婕妤又慣來不是什么好性子。 皇上越重視云婕妤腹中的皇嗣,就不可能給蘇婕妤抬位,讓她更有底氣地針對云婕妤。 好在她這一步棋終究是走對了。 孟修容不在乎皇上只給她升了一個位份,好像是專門替小公主升的,她只知道,她將要有一個孩子,鐘粹宮不會再像往日一般冷清寂寥。 日復(fù)一日的沉默,人是會被逼瘋的。 至于小公主的生母祁貴嬪,孟修容只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自己都過得不好,哪有功夫去同情旁人。 ******** 孟修容晉升的消息很快傳遍后宮,云姒得知時,不由得輕眨了眨杏眸。 小公主的去處確定了? 想法剛落,云姒就見松福匆匆跑進(jìn)來,喘著氣,一手指向殿外道:“主子,許公公帶著圣旨來了!” 云姒意識到什么,她和秋媛對視一眼,立刻站起來,被秋媛扶著走出去。 珠簾被掀開,許順福捧著圣旨,一臉笑意地沖她拱手。 云姒忍不住攥緊了手帕,她有猜測皇上會給她升位,但三品和四品終究不同,她心中也一直沒底。 直到現(xiàn)在看見許順福,一直懸著的心才落地,云姒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三品娘娘。 她會從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中省殿出來,求的就是高位富貴,如今高位就在眼前,容不得她平靜。 云姒領(lǐng)著盼雎殿的宮人跪下來,這算是她進(jìn)宮后,跪得最心甘情愿的一次。 許順福高聲: “皇上有旨!朕之云婕妤,含章秀出,性資敏慧,有柔明之姿,如今孕育有功,即日起,冊封為三品修容,賜封號熙?!?/br> 一道冊封圣旨,傳入云姒耳中時,卻是讓她有些難得的羞窘。 朕之云婕妤。 他平日私底下和她不著調(diào)也就罷了,冊封圣旨上有必要寫得這么親昵曖昧么? 等許順福上前來扶她起來時,云姒才徹底回神,意識到圣旨最后說了什么,陡然瞪圓了杏眸。 談垣初還給了她封號? 祁貴嬪被撤掉封號后,她如今是宮中唯一一個有封號的妃嬪,德妃是四妃之一,不算此列,靜妃娘娘在宮中處境特殊,眾人也常常忽視她。 在眾人眼中,能得皇上賜封號比晉升位份還難。 談垣初登基將近六年,也只有祁貴嬪和云姒這二人得了他親口賞賜封號,由此可見,封號難得。 許順福見狀,有點(diǎn)納悶: “修容娘娘怎么了?” 云姒瞥了眼被松福一臉興奮捧著的圣旨,她忍不住再問了一遍:“皇上真給我賜了封號?” 許順福見她是糾結(jié)這件事,不由得輕咳了一聲,他低聲: “娘娘有所不知,中省殿呈上來的數(shù)個封號,都被皇上否決,這個字,是皇上親自替您選的。” 熙。 哪怕云姒識字不多,也知道這個字的好寓意。 云姒輕顫眼瞼,許順福不曾言明,但她卻是隱約意識到談垣初想表達(dá)什么,她心底涌上一抹難以分辨的情緒,叫她袖中的手忍不住攥緊了手帕。 她轉(zhuǎn)移注意力地問: “中省殿擬定的封號都是什么?” 許順福如實(shí)回答。 云姒心底那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瞬間消失殆盡,她輕扯了下唇,挺想知道她和恭順?gòu)沽歼@幾個字到底哪里不符了? 羞惱歸羞惱,但如果讓云姒自己選,她也是偏向談垣初替她選定的封號的。 于她而言,寓意不同。 許順福不是空手來的,除了圣旨,還帶了一堆皇上給云姒的賞賜,長長的一份清單念完,許順福只覺得口干舌燥。 云姒讓秋媛給他倒了杯茶水,讓他潤潤嗓子: “辛苦公公了?!?/br> 許順福搖頭,把清單交給了云姒,沒有耽誤時間,轉(zhuǎn)身告辭。 送走許順福后,云姒讓人將談垣初賞賜的東西都搬入庫房中,她瞧了眼圣旨,視線就不由自主地往褚桉宮的正殿看去。 秋媛往日平靜的臉上也帶著笑,意有所指道: “奴婢恭喜娘娘得償所愿?!?/br> 去坤寧宮請安前,她們主仆二人還就著能否搬進(jìn)正殿一事進(jìn)行討論過,事實(shí)證明,所謂四品和三品之間的鴻溝,只要皇上有心,根本不會是個問題。 云姒看著這道圣旨,忽然下了一道吩咐: “讓人去御膳房吩咐一聲,讓他們多準(zhǔn)備一些皇上愛吃的菜。” 秋媛一怔,意識到她話中含義,難免有些不確信:“皇上真的會來么?” 云姒被問得臉頰飄上一抹緋紅,暖陽落在她身上,襯得她眉眼姣姣,她也說不清原因,但她就是覺得談垣初會來。 秋媛見狀,不再多問,心底打定注意,即使皇上不來,她去請也得將皇上請來。 難得娘娘心情這般好,她不想有任何事情破壞娘娘的好心情。 但秋媛明顯多慮了。 她才扶著娘娘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進(jìn)殿,身后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云姒若有所感地回眸,恰好撞上談垣初的視線,她杏眸一亮,轉(zhuǎn)身拎著裙擺向談垣初跑去。 談垣初接住她撲過來的身子,輕嘖了聲: “你也不怕朕接不住你。” 云姒知道他在說什么,偏偏故意曲解,輕蹙著黛眉:“嬪妾有這么重么,您都快要接不住嬪妾了?” 話里話外,全然不信談垣初會不接她。 談垣初掐了一把她的腰肢,她驚呼一聲,扭著身子要躲開,沒能跑得掉,談垣初根本沒使勁,自然不擔(dān)心她會疼,他輕呵道: “你就慶幸你長了一張嘴吧?!?/br> 云姒和他一起進(jìn)殿,聞言搖頭,她抬起一雙杏眸,眸底仿佛全是他: “嬪妾應(yīng)該慶幸的是,嬪妾遇見的皇上是您。” 談垣初輕挑了下眉梢。 瞧瞧,她心情好時,就格外乖巧,一張嘴就恨不得能騙死個人。 他會喜歡她,也是一件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誰會不喜歡說話好聽的人? 殿內(nèi)香爐中燃著香,談垣初一進(jìn)來就聞見了,說不清是什么香,很淡卻讓人覺得清醒提神,云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看見了香爐,解釋道: “嬪妾今日醒來后,本是想要撤掉香爐的,但后來林太醫(yī)說,有一些熏香對孕者前期也是有好處的,這是薄荷香,嬪妾聞著都不怎么覺得犯困了。” 談垣初這才注意到她未施粉黛,臉頰上干干凈凈,只是她白皙,瞧不出什么差別來,一雙杏眸也是如水洗凈一般,她慣是個清醒聰慧的,不會在這些地方讓自己跌跟頭。 也或許是當(dāng)初盧嬪因香膏小產(chǎn),給她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談垣初想到這里,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女子,低聲似透了點(diǎn)安撫: “既然林太醫(yī)讓你留著,你留下便是?!?/br> 松福送來午膳,擺了琳瑯一桌,從行宮回來后,談垣初不是第一次陪云姒用膳,之前一直覺得是她坐車留下的后遺癥,如今知道她是有孕,才越發(fā)清楚有孕一事對她來說不是沒有影響。 她吃得很少。 她往日在養(yǎng)心殿時也總?cè)菀赘腥撅L(fēng)寒,飲食一直都很是清淡,但如今,能讓她動筷子的都是一些口味偏重的菜色。 即使如此,她也只是持起幾下木箸,很快就放下了。 談垣初跟著放下木箸,皺眉: “這就吃飽了?” 云姒輕咳了一聲,有點(diǎn)心虛地不敢和他對上視線。 見狀,談垣初輕瞇了瞇眼眸,他指向秋媛:“你來說,她怎么回事?” 云姒瞪圓了杏眸,轉(zhuǎn)身就要攔住秋媛,被談垣初按住,只能坐在凳子上動彈不得。 秋媛是分得清輕重的,她服了服身: “娘娘才回來時的確是食欲不振,但后來奴婢發(fā)現(xiàn)娘娘只是對之前的飲食覺得不合口味?!?/br> 秋媛也是意外發(fā)現(xiàn),但偏重口味的菜色會讓人食欲大開,那兩日娘娘總覺撐得慌,三兩次后,娘娘就不樂意了,有意識地在這方面克制。 秋媛沒有說得太明白,點(diǎn)到即止。 談垣初要被氣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身子重?” 云姒偷偷抬頭瞥他,小聲: “嬪妾知道?!?/br> 知道,她還故意節(jié)食? 談垣初惱她這時還分不清輕重,有意讓她長長記性,眉眼情緒格外冷淡。 殿內(nèi)氣氛陡然低了下來,沉悶得讓宮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秋媛皺眉,她剛要跪地請罪,就被許順福拉了一下,她不解地看向許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