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島幸福小日子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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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這個反應(yīng)?該不會騙我們,那妞其實(shí)不是你的女人吧?!?/br> 錢愛軍臉比鍋底還黑,他壓著自己的性子,從下而上看著花芽,像是一條毒蛇吐著信子,凝視著手到擒來的獵物。 花芽看他不吭聲,拉著林娟就走。 “你什么意思?”錢愛軍往前一步收起虛偽的笑臉:“啞巴了?跟我說話就讓你這么難受?” 錢愛軍擺出不依不饒的架勢,花芽這次沒有向后退,反而挺胸抬頭地瞪著他,開口說:“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有相親對象,不要再來糾纏我?!?/br> “哎喲,這妞有性格。”一個看熱鬧不嫌棄事大的男人脫口而出,他早就覺得花芽不能跟錢愛軍好,可錢愛軍老是在他們跟前吹噓花芽是他的人,現(xiàn)在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愛軍,人家有對象啊?”又一個哥們問。 錢愛軍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想要抓花芽的手腕,被花芽靈活的躲了過去。 “我會讓我爹多給你家點(diǎn)彩禮,別因?yàn)檫@事跟我鬧?!?/br> 花芽一絲笑容不再給他,冷冰冰地神態(tài)讓他感到陌生疏離:“我有相親對象,比你好。請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br> 一下說這么多話,讓花芽的心跳加速。她不喜歡說話,更不習(xí)慣在這么多人面前說話。 偏偏錢愛軍愛抓她這一點(diǎn),總是在人前說些模棱兩可的話生生讓人誤會。她不想像上輩子那樣活,她的眼睛里全是怒火,她要拒絕錢愛軍,徹底讓所有人知道,她不是錢愛軍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錢愛軍一廂情愿。 “對,我二姐的相親對象比你好太多,從來不會讓我二姐惡心成這樣。你要是再擋著路,我就喊你耍流氓了啊?!绷志瓴辉付悛?dú)自面對錢愛軍,即便接觸不多,她也知道錢愛軍不是什么好人。 錢愛軍腳尖在地上重重地碾了碾,鞋底的螞蟻成為灰燼。他陰惻惻地笑了,而后側(cè)過身跟她們說:“請。” 他身后的兄弟們知道他的性子,見他是真的怒了,一個兩個相互看了看不再說話激他。 錢愛軍這段時間沒跟花芽接觸,忙著打擊報復(fù)一個仇家。 他以為花芽心思簡單,動動手指就能勾搭到手。給一點(diǎn)溫柔,就會掏心掏肺。原以為這次提親會很簡單,他沒放在心上。接二連三的被拒絕,讓他有了怒氣。 他感覺花芽變了,不會為他的話語害羞心動,露出甜蜜的笑。 這反而激起錢愛軍的斗志,他必須要把花芽弄到手。 “看著她,看她最近跟哪個男人在一起。”錢愛軍雙手交叉,指節(jié)按的嘎嘎作響。 那個男人敢在他手里搶人,嫌命長。 錢愛軍死死盯著遠(yuǎn)去的嬌小身姿,陰深深地笑了。 “二姐,他們還在咱們身后盯著咱們呢?!绷志暝诨ㄑ可磉呅∨?,不停地往后看:“要是他們攆上來你就先跑,哎,這里有塊磚頭,你等我撿著給那個不要臉的好看?!?/br> “別接觸他?!被ㄑ恐獣藻X愛軍詭計(jì)多端,林娟不會是他的對手。這個錢愛軍嘴里滿口仁義道德,其實(shí)最缺德。 林娟失落地“哦”,可是手里還捏著磚頭不放。 今天因?yàn)殄X愛軍的插曲,沒能買到rou和雞蛋。 林娟因?yàn)檫@個回家懨懨地提不起勁,另一個未成年林回,這倆人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代表。兩人雖然小,卻很懂事,雖然失望,還是幫著家里干了不少活。 晚上張鳳英做的窩窩頭,他們看到窩窩頭就夠了?;ㄑ肯赐暝瑁龅搅只卦谕饷孀谑ド洗碉L(fēng)。剛走過去,能聽到他肚子里嘰里咕嚕叫著。 “二姐,你可算出來了,我餓的睡不著?!绷只氐鬃硬缓?,長得矮矮瘦瘦的。十六歲的年紀(jì)就是竄高個兒的好年華,花芽想了想,打算給林回開個小灶。 她用碗和了巴掌大的面,扯成一寸寬、一尺長、半厘米厚的面條,像是小尺子。 “二姐,高粱梗在這里!”林回興沖沖地找來干凈的高粱梗,幫著花芽把扯好的面條纏繞在上面,放到灶坑灰白色帶著火星的稻草上。 約莫一刻鐘,面條烤熟了?;ㄑ磕贸鲎兂山瘘S色的面條,上面還有黑色的糊點(diǎn)。 “趁熱吃。”花芽遞給林回。 這樣烤出來的面條皮脆內(nèi)軟,麥香撲鼻,吃起來比饅頭和餅都要香。 看著小弟一連吃了三根,花芽心里有些酸澀。 第7章 家里只有兩間屋子,一間是她爹跟嬸子一起住,炕上隔了個柜子作為隔檔,足不出戶的張安安就住在旁邊,方便半夜不舒服,張鳳英照顧。 大晚上,張鳳英還是給別人縫做衣裳補(bǔ)貼家用。一個月雖然不多,好歹能掙些補(bǔ)貼家用。家里人的衣裳也都是她親手一針一線縫制的。時間長了,眼睛總是覺得干巴巴。 另外一間房同樣是這樣炕柜格擋,一邊睡著姐妹三人,一邊睡著兩兄弟。后來大姐出嫁,大哥外出工作,就成了花芽和林娟睡在一邊,林回自己睡在一邊。 花芽進(jìn)到屋里,林回在外面洗澡。她坐在炕沿邊,把脫下來的衣服疊了疊。天氣涼爽,衣服不臟,她湊合著明天再穿一天。最近天氣不上干,昨天洗的短袖摸起來還是潮的。 屋里煤油燈沒點(diǎn),里面黑乎乎的。勉強(qiáng)從窗外的月光辨認(rèn)方向。 花芽隱隱約約聽到林娟的哭聲,她把衣服放到一旁,爬上炕找到林娟,輕輕捧起她的臉。 林娟淚流滿面地看著她,抱著她就開始嚎啕大哭:“二姐!哇嗚嗚嗚,我完了,我要死了?!?/br> 花芽不覺得林娟會遇到過不去的坎,她摸摸林娟的頭發(fā),說:“別哭,說?!?/br> “遺言嗎?嗚嗚嗚,我想吃雞腿,我想吃雞腿。我到死都沒吃過雞腿啊?!?/br> 林娟用衣袖抹著眼淚,蜷縮著身子。小腹上蓋著一塊舊毛巾。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花芽恍然大悟,輕笑著爬到炕柜邊,翻出一條沒用過的衛(wèi)生帶。 “這是啥?”林娟虎頭虎腦地問:“我都是真的快死了,可你也不能就用這么一小條白布打發(fā)我啊,這哪夠蓋臉的?!?/br> 花芽戳戳她的腦門,讓她趕緊閉上嘴。 十分鐘之后,臉蛋紅成猴屁股的林娟跟花芽一起回到屋里。 “我不做女人行不行,我都夠虛的了,每個月還流這么多血,想想就虧得慌?!绷志晡嬷亲?,趴在熱炕頭,奄奄一息地說。 她習(xí)慣花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話,腹部絞痛讓她呼吸不過來。她把自己卷成一團(tuán),就這樣嘴巴還叭叭不停:“我在屋里都能聞到你給小弟烤面條,要不是以為自己要死了,你看我讓不讓他吃獨(dú)食?!?/br> “喝。”花芽端著搪瓷杯,上面印著偉人萬歲的頭像。遞到林娟面前,管教道:“起來喝,炕上不能喝?!?/br> 林娟艱難地爬起來,捧著搪瓷杯聞了一下驚喜道:“紅糖水!” “明天還有?!被ㄑ咳崛岬卣f:“喝完漱口。” “哎!”林娟一骨碌坐直身子,虔誠地捧著搪瓷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二姐,你也喝?!绷志旰攘藘煽?,想到花芽沒有,忙送到花芽唇邊?;ㄑ恐浪?,淺淺地抿了一口,眉眼彎彎地說:“甜?!?/br> 林娟樂了說:“你還好意思說人家甜?!?/br> 身為小妹,林娟覺得世界上再沒什么能比二姐甜。她就像是一朵躲藏在山林之中靜靜開放的小花,獨(dú)立而美麗,花蕊中有甘甜的露水??上淼挠忻鄯湟灿猩n蠅。 有時候,林娟覺得二姐像是小mama。自己也才二十歲,就要跑山掙錢照顧他們。他們親娘走的早,林娟對親娘沒多少印象,所有的關(guān)愛幾乎都來自花芽。溫暖和愛,這幾個字就是花芽給她的感受。 “咱倆一個被窩說悄悄話唄?!绷志晔昕谂赖交ㄑ勘蝗爝叀;ㄑ肯崎_一腳,林娟一骨碌鉆進(jìn)去,不小心扯到小肚子,倒吸一口氣。 “做女人真麻煩?!绷志晁斑€在嘟囔。 星辰不停地閃爍,夜空中長長的銀河美麗而璀璨。 整座村莊,在這一時刻陷入沉睡。 似乎一眨眼,當(dāng)東邊有了光亮,公雞飛到房頂,沖著東方的太陽嘹亮喊道:“咯咯——咯咯——” 花芽迷糊地醒來,失笑地看著旁邊滾到一旁晾著肚皮睡覺的林娟。 多虧昨晚臨睡前燒了灶坑,炕上還是熱乎乎的,不會涼著她。 “二姐,你起來了?你等我穿衣服幫你燒火?!绷只卦诳还衲沁叺谋桓C里說。 “行?!贝遄永锏暮⒆釉绠?dāng)家,睡懶覺是不行的?;ㄑ科似志甑哪樀埃骸捌鸫?。” “小弟燒火,我刷碗.”林娟難得賴床,生理原因花芽很理解。每個月那幾天,她也會疼得在炕上一動不動當(dāng)蘑菇。 這年頭沒什么有營養(yǎng)的東西吃?;ㄑ肯肓讼?,還是打算去市集買雞蛋和rou回來給他們補(bǔ)一補(bǔ)。 早上,花芽做的簡單些,用鄂洲話說做“猴子”。 猴子就是面疙瘩。 花芽打開面缸,舀出一碗苞米面。鍋里燒開水,用干凈的炊帚蘸上水,來回拌一拌成為苞米粒大小的面疙瘩。 “水開了?!绷只靥嵝鸦ㄑ?。 花芽正準(zhǔn)備把面疙瘩倒進(jìn)去,張鳳英從雞窩里撿了雞蛋過來,跟花芽說:“一起放進(jìn)去煮吧,省的費(fèi)柴火?!?/br> “臟?!被ㄑ堪衙娓泶竦惯M(jìn)去,叫林回:“燒火?!?/br> 林回“誒”,跑到另一個灶坑前燒火。 外屋地里有兩個灶臺的人家不少,都是家庭條件不好的人家,為了分家多筑的。 這還是林向陽結(jié)婚蓋新房子時,花芽的爺爺奶奶提議弄的。 家里窮,給兒子蓋不起新房子,這樣屬于分家不分房。一家一個小屋,各自有自己的炕和灶臺。一個屋檐下,洗衣做飯各顧各的。 花芽家現(xiàn)在不是這個情況,能分家的大哥在外地十二年沒回來。去年說是娶了大嫂,一直沒跟家里說,氣的花芽爹差點(diǎn)嗝過去?;ㄑ康屗恼掌貋?,他總是說沒到時候。也不知什么時候才到時候。 張鳳英手里拿著兩個剛撿出來還溫?zé)岬碾u蛋,跟林回說:“雞蛋你們分著吃吧,安安這兩天好了不少,也得給你們補(bǔ)補(bǔ)。” 林回有給的雞蛋,說:“還是給小妹留著,我二姐說好要給我買雞蛋了,再說我身體好,偶爾吃一個兩個就行。” 花芽看了她一眼,張鳳英說:“我最近幫人家縫衣裳掙了點(diǎn)錢,我給你再做身花裙子吧。你這么大的姑娘都穿那樣的裙子。還有小回.” “不用了,留著布吧?!被ㄑ坑媚剧P輕輕攪拌著鍋里的面疙瘩。 “我也不用?!绷只匦χf:“好歹我也是男人,用不上那么多衣裳?!?/br> 吃完飯,林向陽忘記跟人約好去二妃山,把花芽叫到屋里,將野山參遞給她說:“送到國藥店,還找上次那個人。他會給你這個數(shù)。留多少你心里知道,早去早回,千萬別弄丟了?!?/br> 林向陽把花芽上次采的兩根顆野山參用紅布包好遞給她。 “嗯?!被ㄑ空f。 “你去給自己買身好看衣服?!绷窒蜿柨粗{(lán)短袖黑褲子,還把褲腳卷起來的花芽,嘆口氣說:“你這么大了,也該有身體面衣服。” 花芽這次誰也沒帶,背的籮筐里裝著一些順手采的三七、蒲黃、車前草。她在心里估摸著能賣一塊錢左右。七十年代初,豬rou一斤得要六毛錢,票另外算。 她爹說野山參至少能賣八十元,稍微談一談興許能講到一百元?;ㄑ恐溃话僭I到兩顆野山參已經(jīng)算是低廉,縣里只有這一家敢收她的參,就算被人有意壓價也只能認(rèn)了。家里外債還差五十元就還清,還完以后她打算偷偷把野山參留著,不再往外變賣。 勞自己的心力,讓別人發(fā)財(cái),呸。 花芽嘴上話少,心里愛嘀咕。 慢悠悠地走到國藥店,對方見到花芽眼前一亮,走出店門口四下望了望,笑呵呵地讓花芽坐下,也沒倒茶,就說:“東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