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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海島幸福小日子在線閱讀 - 七零海島幸福小日子 第172節(jié)

七零海島幸福小日子 第172節(jié)

    花芽認可地說:“貪婪不知足的人,不管什么時候都是窮的?!?/br>
    紅旗轎車在路上行駛,不得不說很惹人注目。

    外面的人在猜想是多大的人物坐在里頭,而花芽往前湊了湊說:“對了,八斤啊,你給我?guī)z鞋沒?我也想下去摸螺螄。”

    王天柱發(fā)言說:“你可別下水了,就你這一身下去全是泥點子。回頭我爸洗不干凈,又得讓我?guī)退?,我搓不干凈,他還教訓(xùn)我。你就心疼心疼孩子吧?!?/br>
    花芽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家里的衣服都是顧聽瀾在洗,她根本不知道顧聽瀾竟然還會背著她壓迫王天柱。

    花芽久久說了句:“有后媽就是后爸,果然是真的。”

    顧聽瀾點點頭,隨后擔心花芽以為自己真欺負了王天柱,低低地補了句:“一元錢搓那么一件,搓也沒搓干凈。收錢辦事哪有那么容易?!?/br>
    王天柱早就把一元錢花完了,企圖暗搓搓告狀耍賴,沒想到花芽根本不覺得事情不對。沉浸在后媽劇本當中無法自拔。

    “收費的???那性質(zhì)可就不一樣。一元錢搓一件都搓不干凈?”小后媽開口跟后爸說:“這樣不行,jian商物價虛高,態(tài)度還差,下次給他一元三件。對了,不給錢也行啊,我是后媽啊,誰家后媽讓孩子干活還給錢的,這不符合邏輯?!?/br>
    一車人頓時笑了,絲毫沒有同情心,世態(tài)炎涼淋漓盡致。

    王天柱郁悶地把腦袋瓜轉(zhuǎn)到窗戶外面看風(fēng)景。

    周文芳拍拍他的腦袋,王天柱以為她要安慰自己。

    轉(zhuǎn)過來,就聽他周阿姨說:“冬天大棉襖接么?那玩意太難洗了?!?/br>
    第177章

    希望農(nóng)場范圍很大, 有將近八百平方公里,占了大禹島一半的面積。相當于內(nèi)陸的一個縣城,帶有縣團級的行政級別。里面配套設(shè)施逐年改善, 修建好的有內(nèi)部的運輸火車道、獨立的水利電力設(shè)施、住宅樓群、若干供銷社和公園等。

    若是在內(nèi)地多歸為地方管轄, 大禹島情況特殊, 又是031的軍人們花了十多年開墾出來的土地,與031軍團的基本供需息息相關(guān)。經(jīng)過北京領(lǐng)導(dǎo)特批, 歸為031部隊管轄。

    目前還在大力搞開發(fā),正在籌備建立031第四團,農(nóng)工團。目前屬于嚴重缺乏勞動力,兵民協(xié)作的階段。

    紅旗轎車開入三米高的大鐵門, 又繼續(xù)行駛了一個小時。

    農(nóng)場分為南北十個區(qū),種植或養(yǎng)殖不同的作物牲畜。因為氣候條件好,經(jīng)常會有研究人員過來做研究,今年開島的時候更是拉了一批研究院的人員在農(nóng)場留駐研究。

    他們今天要到的地方是北二區(qū),離進來的地方不遠。

    從主路下到蜿蜒的土路上開了二十分鐘, 花芽終于看到期待已久的湖, 顧聽瀾說叫做瓦爾挲湖, 用本地的土話說是“天邊的藍色鏡子”的意思。

    轎車沿著湖泊繼續(xù)向前行駛,道路兩旁有不少干活的人停下手里的工作看著絕塵而來的紅旗轎車。

    車頭上的五星紅旗分外奪目, 是只有一定級別的領(lǐng)導(dǎo)干部才有資格乘坐的轎車。

    顧聽瀾的級別和功勛是完全可以乘坐紅旗轎車, 他嫌棄轎車沒有吉普車能翻山越嶺的跑,動不動就刮底盤, 基本上是不坐的。

    這次還是顧濤濤跟顧聽瀾說了:“像李雯那樣的人的夢想都是能乘坐紅旗轎車, 你已經(jīng)夠資格坐紅旗轎車了, 為什么不讓我嫂子圓圓夢?”

    顧聽瀾很想說,他的小妻子八成連什么是紅旗轎車都不知道, 更沒有興趣為了面子兜個風(fēng),還不如讓她多吃根冰棍來的高興。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知不知道是她的事,他有沒有這個心就是他的態(tài)度問題。

    再加上顧濤濤在邊上一個勁兒的說:“你接人家用農(nóng)用車,走到半路還壞掉,最后坐的大卡車。有幾個姑娘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你就欺負我花姐性子好,能吃苦吧?!?/br>
    顧聽瀾二話不說,給顧濤濤來了一腳。完事把借調(diào)的車輛由吉普車換成了島上唯一一輛紅旗轎車。

    花芽不知道這哥倆的心路歷程,就覺得紅旗轎車好歸好,汽油味太重。她必須把車窗戶都搖下來吹著風(fēng)才不會暈車。倒不如破吉普,四面漏風(fēng),不憋汽油味,透氣!

    “誒,你看那邊有兩個女子,一個勁兒往車上看.”周文芳指著左邊車窗外不遠的兩個人,沒等說完話,已經(jīng)成了兩個小黑點。

    顧聽瀾看了顧濤濤一眼,見他用力地踩了腳油門。

    到了農(nóng)場二區(qū)辦公室,早有人在那邊等著。

    “這是小陳,農(nóng)場二區(qū)的負責人?!鳖櫬牉懴萝囈院螅ㄑ拷榻B。

    小陳板著的臉,難掩眼中驚艷的神色。他定了定心神,知道這樣不禮貌,挪開目光嚴肅地跟花芽問好:“花芽同志,久仰你的大名?!?/br>
    花芽覺得這位小陳也太嚴肅了些,伸出手正要跟他握手,就聽到辦公室旁邊的屋子里突然發(fā)生撞擊的聲音,接著一個七八歲抱著土鴨子的小男孩從里面跑出來,身后還跟著個大媽。

    小陳是本地人,退伍后長久在農(nóng)場里工作,經(jīng)過組織批準,把家里的母親和兒子帶了過來。他媳婦在海城工作,兩個人一個禮拜見一次面。

    男孩叫陳必成,一邊跑一邊跟他奶奶喊道:“這東西好臭,我才不要往臉上涂!要涂你自己涂!”

    大媽跟在后面跑出來,見到陡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還有穿著軍裝的四口袋,一下子站住腳,喊道:“小活驢,雄黃酒是給你辟邪招好運的,你跑個什么,不想吃粽子啦?!”

    小陳趕忙跟他媽說:“媽,你這是封建迷信——”

    花芽開口說:“招好運?我能不能也涂點!還有我小弟,最近走背運,給他也避避邪?!?/br>
    大媽一怔,不知如何是好地看了眼小陳。

    顧聽瀾看在眼里,笑著說:“阿姨,我們就是一家人過來玩的,不是來檢查工作。你隨意,不用管我們?!?/br>
    小陳聽到這話松了口氣,看來部隊里面的傳聞也不是太可信么,都說這位顧團長是個鐵面無私最不好說話的人,怎么今天一見,卻是個性格溫潤的好青年。

    他轉(zhuǎn)頭跟他媽說:“那就聽領(lǐng)導(dǎo)的指示,你弄點雄黃酒給大家都涂涂?!闭f著他跟花芽他們介紹說:“我們這里認為五月初五,人容易心燥,就是你們說的容易上火。這就是有熱毒的表現(xiàn)。每年我們把自己做的雄黃酒,往耳朵、鼻孔里擦一擦,可以醒神清火,還能殺掉身上的蟲子?!?/br>
    別的花芽只是有興趣,聽到能殺蟲,她第一個把王天柱推出來說:“我兒子最皮了,上山爬樹的,先給他擦一擦?!?/br>
    王天柱斜著眼睛看著花芽,心里冷笑,也不知道家里誰上山爬樹最厲害。還好意思說他咧。

    小陳端著酒碗,用棉花球蘸著雄黃酒按照他說的,往王天柱的耳朵孔和鼻孔里擦了些雄黃酒。雄黃酒的味道很難形容,沖的王天柱直皺眉頭。

    小陳媽總算把抱著土鴨子的陳必成抓了回來,看到小陳給王天柱在擦,抽了陳必成胳膊一下,讓他把土鴨子放下,開始給他也擦。

    花芽看到她給陳必成擦完以后,還用手蘸著雄黃酒在額頭上畫了個“王”字,就問到:“這是有什么講究么?”

    小陳媽雖然有些拘束,還是笑著說:“就是說他有‘王’的保佑,王者最大,百毒不侵,百鬼不近,福祿不請自來的意思?!?/br>
    花芽聽了,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畫上“王”字。

    顧聽瀾按下花芽不老實的小手,親自給花芽額頭上畫了個“王”?;ㄑ恳舱毫苏盒埸S酒,給顧聽瀾也畫了個“王”字。

    顧濤濤等不及別人給他畫,自己先畫了一個??吹剿麄儍扇诉@樣親親蜜蜜的,酸的齜牙咧嘴。

    周文芳是小陳媽幫忙畫的,她不喜歡雄黃酒的味道,還打了兩個噴嚏,讓花芽好一頓笑話嬌氣。

    等到大家都畫好,花芽給王天柱仔仔細細地畫了個“王”字。小陳媽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就說:“這是你弟弟吧?長得比我孫子高好多,幾歲啦?”

    花芽“啪啪”拍著王天柱的肩膀,大笑著說:“這不是我弟弟,是我兒子啊??煲鍤q了,個子高吧?再高也是個公鴨嗓,哈哈哈?!?/br>
    小陳媽一陣感嘆,還夸花芽長得太年輕,根本看不出有這么大的兒子。

    花芽也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王天柱低頭看著地上啄陳必成腳丫子的土鴨子,有股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問陳必成:“它啄你不疼么?”

    陳必成看著這位人高馬大的“大哥”,小聲說:“有一點,但是它通人氣,不會使勁啄我。”

    王天柱來了興趣,伸手把土鴨子抱了起來。土鴨子被人抱習(xí)慣了,也不掙扎,就在他懷里啄著翅膀上的羽毛。

    花芽他們問了附近哪里有蘆葦,然后幾個人慢悠悠地往那邊走去。

    花芽和周文芳第一次過來,對周圍挺有興趣的。聽說剛修建好的水渠是貫通農(nóng)場南北的大型建設(shè),頓時來了興致。

    反正時間還早,顧濤濤沒什么意見,他們就往那邊走了走。

    花芽穿著皮鞋走路不方便,踢到兩次石頭。顧聽瀾心疼她,想要背著她走,花芽忸怩著拒絕。

    周文芳和顧濤濤倆人不約而同地想:“裝,讓你們裝。”

    王天柱跟陳必成去玩了,大人們沒管他們。就看兩小只玩的挺開心,不一會兒就混熟了。

    顧聽瀾看出花芽的羞澀,就伸出胳膊紳士地抬了抬,讓花芽挽在上面。

    這樣的行為若不是在交際場所,顯得有些接觸過度。不過礙于這邊上沒有外人,花芽就紅著小臉把手腕挽了上去。

    顧聽瀾的胳膊很有力量,花芽安心地借著他的力氣,東張西望地觀看大水渠。

    顧聽瀾壞心眼地說:“看仔細點,回去讓周老知道,說不定會讓你寫一篇觀后感呢。”

    花芽頓時心涼了一截,在顧聽瀾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一行人個頂個的賞心悅目,男才女貌。離得八丈遠就能感受到身上與眾不同的氣息。

    *

    李雯剛回來,就被農(nóng)場里看管的軍人催促著把地里收獲的蘿卜往獨輪車上抬。

    李雯口干舌燥地盯著手里的蘿卜,水嫩的脆皮兒,咬上一口又甜又辣。她很想就那么咬下去,但她不敢。這樣會被扣紀律分,紀律分扣多了,不光沒飯吃,還會影響工分。

    她還沒從被開除學(xué)籍的晴天霹靂下晃過神兒,聽著不遠處出來說說笑笑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幻聽。

    剛才看到的紅旗轎車一定也是幻覺吧?

    這個苦地方怎么可能會有人笑成這樣?

    炎炎烈日之下,她光是站在原地都晃了晃。

    她神情麻木地往周艷那邊看去,想問問她有沒有聽到人笑的聲音。

    周艷看到她,往地上吐了一口,隨后把身后背著的籮筐卸下來,跪在地上往里面扒拉蘿卜。

    因為長時間背蘿卜,肩膀上的粗麻布料被磨破。她跟李雯一樣,在肩膀上墊了些稻草然后縫了個補丁,希望這樣能讓肩膀被摩擦的輕一點。

    周艷恨她恨得要命,總覺得自己到了今天都是被李雯害的。他們的小團體在改造中四分五裂。

    邱因因為打架,并且思想不進步被發(fā)送到別的地方進行更嚴苛的改造,能不能順利回北京都難說。

    孫思背地里打了不少小報告,都是檢舉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要做污點證人。被送到農(nóng)場三區(qū)去,跟他們隔離工作。

    這里就剩下李雯和周艷兩個人,一眼望不到邊的蘿卜地,誰能相信都是她倆一個蘿卜一個坑的種出來的!

    最讓周艷無法接受的是,蘿卜是她們種的,但是她們居然沒有權(quán)利吃!

    當初過來還在嘲笑這邊干活的人吃的都是豬食的兩個人,連口蘿卜都要求著好表現(xiàn)才能得到。

    最可怕的是,在太陽暴曬下工作,她們年輕的肌膚失去光澤,黝黑黝黑的臉蛋和胳膊,跟在遠處干活的本地莊稼漢沒有任何區(qū)別。甚至吃的喝的還不如他們。

    周艷看李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撿起地上的土塊往李雯后背上扔了一塊。穿著粗麻布衣服的李雯也不說土塊臟了,只是定定地看著遠處。

    周艷總算聽到有人在附近說說笑笑,這么嚴肅的農(nóng)場工作,她不知道對方什么來頭,能在看管她們的軍人附近囂張成這樣。

    周艷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顧濤濤?”

    周艷看到他身邊還有三個人,前面走路的明顯是一對,光天化日之下還手挽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