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初唐四杰之最窮一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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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欽載真被驚到了。 駱賓王,初唐四杰之一,雖然官路混得很慘,可人家在文學(xué)上卻是妥妥的大佬啊。 仔細(xì)打量眼前這位文學(xué)詩歌界的大佬,如今的駱賓王大約三十多歲,穿著樸素陳舊的長衫,長衫似乎有些年頭了,看起來有點不合身,但卻仍被熨得平平整整。 腰間系不起玉帶,用一條錦布嵌上幾顆鐵扣來代替,腳上一雙青云靴后跟都快磨穿了,以至于為了減少磨損,駱賓王無論站或走都好像在踮著腳,姿勢看起來有點囂張,像個收保護(hù)費的街溜子。 李欽載打量一番后不由嘆為觀止。 “窮酸”倆字應(yīng)該是為駱賓王量身打造的吧? 剛才要不是他自報姓名,李欽載都想掏幾文錢施舍他了。 “你是駱賓王?”李欽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初唐四杰都混得如此落魄嗎? 駱賓王挺胸站在他面前,神情有幾分拘謹(jǐn),又有幾分傲氣:“正是在下?!?/br> 李欽載一拍掌,高興地道:“久仰久仰?!?/br> 駱賓王一怔,頓時欣悅地道:“李縣伯認(rèn)識在下?” “認(rèn)識,當(dāng)然認(rèn)識,尊駕佳作傳遍大唐,哪個讀書人沒聽過你的大名,‘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嘛,當(dāng)年留校到八點多才堪堪背誦全文……” 駱賓王欣悅的臉色頓時一僵,難堪地沉下臉:“……不是我作的?!?/br> 李欽載一呆,尷尬地搓手:“啊,可能我記差了,‘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駱賓王面頰漲紅,臉色愈發(fā)難看:“也不是我作的?!?/br> “‘洛陽親友如相問,就說我在長安城’?” “……不是?!?/br> “‘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李縣伯,要不您還是直接巴掌扇臉吧,在下心里興許好過點。”駱賓王一臉慘然道。 李欽載有點不耐煩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這個四杰是花錢買的嗎?” 駱賓王黯然嘆道:“在下才疏學(xué)淺,不足與李縣伯謀也,告辭!” 剛轉(zhuǎn)身要走,李欽載突然福至心靈,一把拽住了他:“我知道了!‘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對不對?對不對?” 駱賓王仰頭無語望天。 生平佳作也不少了,這位唯一能記得的卻是自己七歲時的戲作。 要不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然而想到自己渺茫的前程,和金鄉(xiāng)縣主的一片好意,駱賓王還是決定忍了。 找份工作不容易,古今皆如是。 “李縣伯好記性,《詠鵝》正是在下所作?!瘪樫e王頹然道。 李欽載高興地道:“我早跟你說過久仰了吧?你這首詩不錯,我幼時背的第一首詩就是它,好詩!寓意深遠(yuǎn),引人深思,定是流傳千古的絕句。” 駱賓王無奈地行揖道謝,剛直起身,赫然回想起李欽載剛才念錯的那幾句詩。 “海內(nèi)存知己,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春風(fēng)吹又生……”駱賓王出神地喃喃念道。 醒過味來的駱賓王渾身一激靈,李縣伯剛才那幾句,每一句皆是絕妙好詩,而且他從未聽聞過,顯然是李欽載自己所作。 腦子里嗡嗡作響,駱賓王終于明白了,剛才李欽載看似無意說錯他的作品,但出口的每一句都比他所作的強(qiáng)上許多。 分明就是在敲打他的傲氣,含蓄地警告他不要恃才傲物,目中無人。論才華,你特么算老幾? 想通了關(guān)節(jié)后,駱賓王頓時通透了,神情突然變得恭敬謙遜。 朝李欽載長揖一禮,駱賓王嘆道:“天下皆言李縣伯之才,古今罕見,天子以國士待之。在下今日總算親身領(lǐng)教,拜服!” 李欽載迷茫地眨眨眼,雖然不知道這貨為何突然前倨而后恭,但意思還是基本懂了,他服了。 其實剛才李欽載扯了半天,他真正記得的駱賓王作品卻沒敢說出口。 這貨跟李敬業(yè)一樣,也是個隱藏版的反賊,駱賓王一生最牛逼的作品是《討武曌檄》,全名是《為徐敬業(yè)討武曌檄》。 讓這樣的人當(dāng)自己的幕賓,李欽載委實有點顧慮。 “金鄉(xiāng)縣主薦舉你來的?”李欽載問道。 駱賓王躬身道:“是,在下不敢欺瞞李縣伯,原本在下是打算投滕王殿下,可滕王殿下正在并州,金鄉(xiāng)縣主說李縣伯求賢若渴,在下雖才疏學(xué)淺,卻也愿投李縣伯門下,為李縣伯分憂?!?/br> 說著駱賓王從懷里掏出幾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鄭重地雙手捧給李欽載,道:“此為在下之行卷,所記皆是在下對時政和經(jīng)義的一點陋見,還請李縣伯過目?!?/br> 李欽載接過行卷,隨意瞥了兩眼,嗯,完全看不懂。莫說古文詰屈聱牙,晦澀難懂,就這不打標(biāo)點符號的毛病,他也無法適應(yīng),完全沒興趣看。 “好文!振聾發(fā)聵,博大精深!”李欽載脫口贊道。 駱賓王臉色又變得難看了:“李縣伯,您都沒看?!?/br> “不必看,光聞味道就知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崩顨J載面不改色地將行卷塞入懷里,道:“回頭我再慢慢細(xì)看?!?/br> 駱賓王黯然道:“李縣伯,您真會細(xì)看么?” 李欽載正色道:“看我誠懇的眼神,會!” 這個年代的幕賓不是隨便收的,必須要有真才實學(xué),至于怎樣的真才實學(xué),看東家的性格。 滕王那種喜歡吟風(fēng)頌月附庸風(fēng)雅的,府中幕賓便大多是文人sao客之流,陪著滕王作幾首酸詩腐句,哄他開心。 但李欽載是個比較務(wù)實的人,如果要收幕賓,至少要對自己的生活或事業(yè)有幫助。 比如他收老魏,人家是身手好,經(jīng)驗足,關(guān)鍵時能救自己的命。 那么,駱賓王有什么? 文章這種東西作得再好,在李欽載這里也不可能成為加分項,他要的是真實的能力。 “駱……賓王,”李欽載剛開口,卻被駱賓王打斷了。 “李縣伯,在下表字‘觀光’,您可直呼表字?!?/br> 李欽載點點頭,道:“觀光先生,金鄉(xiāng)薦你來時,可有說過我如今的境況?” “聽金鄉(xiāng)縣主說過?!?/br> “不知觀光先生可有良策助我解決麻煩?” 駱賓王沉思片刻,緩緩道:“英國公府本是功臣勛貴,英公戎馬一生,立有赫赫戰(zhàn)功,如今竟被jian人構(gòu)陷,李縣伯,恕在下直言,功勛之臣,不可輕辱?!?/br> “故,在下以為,此時英公和李縣伯不應(yīng)疲于應(yīng)對構(gòu)陷,被動守勢反而落了下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