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大意了,我沒有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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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精心謀劃的刺殺被李欽載躲過去了,說是運氣也好,洞察先機也好,總之,針對李欽載的刺殺失敗了。 包圍圈里的牧民們已被部曲們殺了大半,沖出包圍圈的三名刺客一死兩傷,為首那名老者被老魏斬斷了一條腿,自殺未遂,正捧著腿在沙地上哀嚎。 禁軍將士已慢慢圍了上去,二話不說將活著的人捆了個結(jié)實。 李欽載卻仍愣在原地,額頭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滑落。 這大概是第二次離死亡如此之近,近得仿佛能聞到死亡的腥臭氣息。 第一次是在甘井莊的靈堂,被王家的死士刺殺時也是如此。 這一次,李欽載似乎離死亡更近,近到他能看到死神牙齒縫里塞了一片韭菜。 直到扮成牧民的刺客被盡數(shù)屠戮,僅剩兩名受重傷的刺客慘叫,劉阿四和老魏才急忙上前,焦急的呼喊聲中,李欽載悠悠回神。 “五少郎受驚,小人之罪也。”劉阿四和老魏惶恐地單膝跪地請罪。 “沒,沒什么……”李欽載腦子有些發(fā)懵,剛才驚險的一幕仍在腦海里閃現(xiàn)。 要是慢了那么一點點,崔婕可就變寡婦了,爺爺和爹娘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蕎兒或許不會太慘,畢竟天子給他封了官,武后怕是樂壞了…… 至于學堂里那些小混賬,或許有人會為他哭一場,也或許表面假哭,暗地里拍手稱快。 經(jīng)歷了生死才赫然發(fā)覺,這個世界與他的關系已經(jīng)很緊密,親人朋友和敵人,交織成了他在這個世上的一張關系網(wǎng)。 他的生死,一定會牽動很多人的情緒,他與這個世界無法割裂開了。 “無妨,咱們大家都著了道兒,怪不著你們,是敵人太陰險?!崩顨J載安慰道。 劉阿四一臉愧疚地道:“是小人不夠警覺,沒能察覺這伙人的意圖,害五少郎差點被刺,此間事了,回長安后,小人會向老公爺請罪。” 老魏臉色也有點發(fā)白,剛才那一幕在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經(jīng)歷里恐怕也不多見,老兵不會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但李欽載絕對比他的性命重要百千倍。 若是李欽載剛才被刺死,老魏除了拔刀抹脖子,也沒有別的方式贖自己的罪了。 李欽載拍了拍老魏的肩,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幸好老魏發(fā)現(xiàn)得及時,剛才若非你拽了我一把,這會兒我正跪在閻王殿里訴冤呢。” “對了,老魏,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他們不對勁的?” 老魏也強笑了笑,道:“他們偽裝得很完美,只在懷里藏了匕首,又是標準的牧民打扮,說實話,老漢當時沒看出他們的破綻……” “那你為何突生警覺?” 老魏露出嘴里那排熟悉的黃板牙,笑道:“有個事兒說出來,五少郎或許不信,老漢久經(jīng)沙場,對‘殺氣’這東西敏感得很,誰有敵意,誰暗懷殺心,只要隔得近了,老漢的耳根就發(fā)癢?!?/br> “說起來玄乎得很,但老漢真有這毛病,從來沒失準過,剛才那伙牧民要給五少郎磕頭,老漢當時耳根就開始發(fā)癢,覺得不對勁了,趕忙拽了五少郎后退。” 李欽載點頭,雖然老魏說得玄乎,但他相信。 老兵的戰(zhàn)場經(jīng)驗寶貴,遇到敵情時很多都是靠著一種莫名其妙又非常精準的直覺,所謂“耳根發(fā)癢”,就是直覺。 “今日多虧老魏救了我……”李欽載又拍了拍他的肩,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他仍忍不住冒汗。 老魏慚愧道:“多年未經(jīng)戰(zhàn)事,老漢退步了許多,若換了當年,老漢看到他們第一眼就該拔刀了。” 現(xiàn)在問題來了,一伙冒充吐谷渾騎兵,一伙冒充牧民,在李欽載面前表演了一出追殺逃亡的戲碼,他們究竟是什么來路?刺殺李欽載的目的是什么? “把咱們隊伍里通譯叫來,阿四,老魏,你倆審審那兩個活口,用什么手段我不管,我只要結(jié)果。”李欽載眼中殺氣閃爍。 由于關中以外民情復雜,尤其西北地帶是多民族聚集地,李欽載早在原州時便讓人請了幾名向?qū)ㄗg,分別通曉突厥語,吐蕃語,吐谷渾語,羌族語等等,這會兒倒真派上用場了。 今日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故,顯然無法繼續(xù)前行,李欽載下令就地扎營,而劉阿四和老魏則拎著兩個活口,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審問。 部曲們扎下營帳,李欽載親自生火烤rou,香脆冒油的羊腿rou入嘴,李欽載這才感到一陣舒適,被刺殺的驚駭心理也終于被平復了許多。 扎營一個時辰后,劉阿四和老魏走來告訴李欽載,活口已招供了。 然而老魏慚愧地稟報李欽載,審問用刑時下手有點重,活口招供后還是沒能撐過去,兩個都斷氣了。 李欽載沒問他們用的什么刑,反正大家都清楚,那兩個活口無論招不招供也死定了。 “我只要結(jié)果,這兩伙人啥來歷?”李欽載淡淡地問道。 老魏道:“吐蕃派來的?!?/br> “兩伙人都是?” “都是,那場追殺根本就是演給五少郎看的一場戲,前面一伙人打扮成大唐牧民,后面一伙人打扮成吐谷渾騎兵,騎兵不過是一群必死的棄子,重要的是那伙牧民?!?/br> 李欽載點頭:“咱們殺了所謂的吐谷渾騎兵,救下了牧民,牧民要給我磕頭感恩戴德,想必沒人會懷疑他們的誠意和感恩之心……” “牧民磕頭的時候不但是他們離我距離最近的時候,同時也是我們戒備心最薄弱的時候?!?/br> “選在這個時候出手,呵呵,說真的,謀劃這次刺殺的人深諳人心,是個高人,佩服!” 劉阿四慚愧無地,垂頭道:“五少郎說得正是,牧民感恩磕頭時,小人和弟兄們確實沒有任何懷疑,還主動給他們騰出了空地,小人和弟兄們陷五少郎于絕境,罪該萬死。” 李欽載嘆道:“這件事誰都不怪罪,我們都大意了?!?/br> “說到底,咱們的思想沒適應環(huán)境,從此地開始,我們已經(jīng)身處戰(zhàn)場了,人在戰(zhàn)場,要有隨時應對明槍暗箭的心態(tài),今日之事,所有人都要自我檢討,包括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