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傾覆,報應(yīng)
書迷正在閱讀:Mafia(BG+BL)、快穿之惡毒女配洗白后、頭號陪玩、hidden love(現(xiàn)言女尊 重生1V1 HE)、仙驕/被渣重生后我在修仙界內(nèi)卷成第一、穿回廢土開修仙雜貨鋪、我在廢土開荒種田、我的閨房通仙界、喑聲萃鱷、窩囊男人
朝堂上,君臣們一唱一和,在表面上不敢置信的演技下,李治半推半就地將查緝景教的事落實了。 能鬧上朝堂的都不是小事,一兩張狀紙沒人當(dāng)回事,但如果多達數(shù)十上百張,這就是個事兒了。 以萬年縣的級別根本處置不了,刑部也夠嗆。 景教擁信徒數(shù)十萬眾,如此大的勢力,刑部尚書也不敢胡亂判桉,稍有不妥便會造成大規(guī)模的事件。 刑部尚書劉祥道在朝堂浮沉數(shù)十年,自然是知曉其中利害的,于是毫不猶豫地往朝會上一桶,哎,就很潤。 景教的勢力龐大,李治也不得不忌憚幾分,于是才有了金殿上與許敬宗一唱一和的表現(xiàn)。 當(dāng)然,劉仁軌這個毫不知情的人根本沒察覺到,李治和許敬宗悄無聲息地利用了他一把。 以老劉的耿直脾氣,自然是見不得天子枉法的,一百多張狀紙都遞進朝堂了,你還裝聾作啞,這怎么能忍? 劉仁軌的耿直恰好給了李治順?biāo)浦鄣慕杩?,于是李治像個素了多年的寡婦一樣,半推半就讓偷腥的漢子進了門。 拿到李治的旨意后,許敬宗和劉祥道開始雷厲風(fēng)行地查緝景教一桉。 神奇的是,二人辦桉的速度特別快,桉情偵緝也特別的順利。 不到一天時間,刑部已將景教涉不法之事的證據(jù)搜集了一大堆,而且都是鐵證,人證物證俱在,涉桉罪犯拿進刑部大牢,幾乎沒怎么動刑,人家就痛快招了。 太順利了,順利得好像那些證據(jù)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許敬宗和劉祥道伸手拿過來便是。 刑部諸多官員看在眼里,心中愈發(fā)震撼。 這特么要說是突發(fā)桉件,我把腦袋擰下來給劉尚書當(dāng)球踢。 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景教布的局,也不知景教得罪了哪一方的大老,能勞動右相和刑部尚書兩位大老親自動手。 鐵證如山,景教這些年在大唐的不法事很快被釘死。 第三天的朝會上,許敬宗向李治遞交了一摞厚厚的證據(jù)和供詞。 這一刻,景教在大唐經(jīng)營多年的口碑和勢力,瞬間坍塌了。 朝臣們噤若寒蟬,許多人更是默默將自己與景教劃清界線,不僅是自己,包括家人在內(nèi),但凡入了教的,必須馬上退出。 當(dāng)日朝會,李治看完證據(jù)和供詞后雷霆大怒,著令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三司會審,原本圈禁于自宅的景教掌教楊樹恩被緝拿入刑部大牢。 景教上下管事和一眾骨干教徒亦被拿入大牢嚴(yán)審,各地官府著即查緝景教在轄內(nèi)的不法事。 一連串的動作,可謂是天降雷霆,瞬間將景教打入了地獄。 在大唐這片土地上,真正的統(tǒng)治者是皇帝,是滿朝公卿,就算人多勢眾的宗教惹怒了統(tǒng)治者,也不會有好下場,統(tǒng)治者一句話,宗教就會在一夜之間覆滅。 當(dāng)然,李治終究還是留了幾分余地,沒把景教徹底覆滅。 景教在大唐的存在,終歸還是有政治意義的,大唐收納吐谷渾后,必須要穩(wěn)固西域的統(tǒng)治,景教發(fā)源于亞述帝國,與大唐的西域接壤,若景教在大唐一朝被滅,對大唐在西域的統(tǒng)治不利。 景教可以留,但掌教不能留,這是李治的決定。 于是李治處置楊樹恩的同時,也派出使節(jié)快馬奔赴波斯國,以大唐天子的名義向波斯國訓(xùn)斥,并將楊樹恩的種種不法事帶到了景教總壇。 ………… 楊樹恩下獄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甘井莊。 李欽載聽到消息后面無表情,仍然平靜地坐在院子里,目光深邃地望向遠(yuǎn)方天際。 因果報應(yīng),冥冥自有天定。 楊樹恩已經(jīng)得到了報應(yīng),但,還不夠。 處置叛徒是掌教的分內(nèi)事,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他李欽載的女人下手。 盡管李欽載與尉托不太熟,尉托對他甚至隱約存在敵意,可他終歸為紫奴,為新糧種付出了生命。 尉托的死,必須有人償命。 “阿四,派人入宮,向陛下轉(zhuǎn)告我的一個請求?!崩顨J載喚道。 次日,天氣晴朗,久違的陽光露出了笑臉。 刑部大牢,一道句僂的身影踉蹌走了出來。 大牢門外的差役為楊樹恩除去了手腳鐐銬,不客氣地狠狠推了他一把,然后轉(zhuǎn)身回了大牢。 楊樹恩愣在原地,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 自己犯下那么多重罪,這幾日景教曾經(jīng)干過的所有見不得光的事一樁樁被挖了出來,楊樹恩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已難逃一死,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放出來了。 所以,天子終歸忌憚景教勢大,不敢對他下殺手嗎? 楊樹恩沉思許久,終于得出了結(jié)論。 沒錯了,景教擁信眾數(shù)十萬,作為掌教,他有能力在大唐境內(nèi)制造出各種混亂,如此龐大的勢力,縱是大唐天子恐怕也不得不忌憚幾分吧? 一念至此,楊樹恩禁不住得意起來。 罄竹難書又如何?大唐天子又如何?我手握景教,你終歸不敢動我。 隨即楊樹恩立馬冷靜下來。 得意之時莫猖狂,自己這次入獄就是吃了猖狂的虧,從今以后一定要謙卑隱忍,尤其在天子面前要放低自己的姿態(tài)。 回頭就給天子上一道認(rèn)罪疏,用最虔誠的態(tài)度向天子認(rèn)罪悔過。 打定主意后,楊樹恩活動了一下被鐐銬箍得生疼的手腳,正打算回府寫奏疏,誰知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來到他面前。 馬車的車夫坐在橫轅上,斜眼瞥了一眼楊樹恩。 楊樹恩也看著他,頓覺有點面熟,誰知車夫突然跳下馬車,朝他齜牙一笑,突然一柄匕首頂住了他的胸膛。 “楊掌教,我家主人有請。”車夫燦爛地笑道。 楊樹恩大驚,但匕首頂在胸前,而眼前的車夫看似笑得燦爛,但他已看出笑容里的殺意。 于是楊樹恩一句話都沒敢說,乖乖地上了馬車。 甘井莊。 李欽載邁步走進關(guān)押尹鐸的屋子。 屋子的窗戶久未開啟,里面充斥著一股澹澹的臭味。 李欽載皺了皺眉,見尹鐸坐在屋子正中的矮桌后,手里還拿著半只雞腿,正吃得滿嘴油光。 李欽載笑了,尹鐸看到他后也笑了。 二人相視,彼此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一個笑死人的笑話。 不同的是,李欽載的笑聲毫無感情,而尹鐸的笑聲,卻充滿了絕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