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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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熟悉的街道空空蕩蕩,原本只有兩邊緊緊合上大門的店鋪。原本湛藍的天空不復(fù)存在,雪花般灰塵紛紛揚揚融進了觸手可及的空氣中,最終落入及腳踝的水里將水染成渾濁的顏色。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呼吸并不容易,海因茨只好用手捂住口鼻艱難前進。 能見度很低但足以讓他辨識,畢竟這里是生活已久的小鎮(zhèn),熟悉到每一塊磚都能數(shù)清的程度。比方說在這塊破碎的墻磚后的叁米后是一個十字路口,右轉(zhuǎn)是一家餐廳,曾經(jīng)每個周末他都會此處按照莉莉絲的要求點一份夏威夷披薩,外帶。沒錯,他就是那個充當外賣員的角色。 灰色的天空積水的道路,到處是物是人非,除了身側(cè)的哥哥。斗篷籠罩海德里希全身,陰影遮擋住眼睛,讓海因茨看不見他的表情。 海因茨在那個滿是骯臟的世界里脫身全靠他的哥哥,這是他唯一記得的事,至于是靠什么回到他熟悉的世界的。 「這是火山灰嗎?我不記得這里有活火山啊,怎么灰塵那么大」擋著嘴說話并不清晰,因此海因茨要用比平時更響亮的聲音說出,盡管他不喜歡大聲因為那樣顯得很粗魯。 「這不是火山灰,是硝煙」從斗篷中伸出的手接住了一片硬幣大小的灰塵,海德里希在手心把它碾作塵土?;鹕交业脑挄蛹毿杂玻驗槟切┦怯蓭r石和巖漿組成的不溶于水。 「硝煙?你是說在這里發(fā)生戰(zhàn)爭了?」 「我不知道,總之先回莊園的房間吧,吸入過多灰塵你會支持不住的」 海因茨感覺他說的「你」有些奇怪,難道哥哥吸入就沒關(guān)系嗎?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并沒有多想。 艱難淌著骯臟的積水令海因茨汗毛直豎只想趕緊離開這里。周遭有破碎的廚房用具堆迭起來卡在弄堂的縫隙里。那個弄堂是他一直超的近路,附近有一個吸煙點,清潔,找不到一點垃圾, 「要休息一下嗎海因茨,我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海因茨一路上都沒什么話,是在害怕還是不愿和我說呢?」海德里希站在他的對面將斗篷帽子摘下來,露出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孔。他笑得有點苦澀「現(xiàn)在站在你對面的是修會不會讓你更好一些?」 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是無法替代的,無論是誰」最后那四個字是他的喃喃自語,像是告誡自己那般在強調(diào)著什么。 「嗯,我們是雙生子,你心里的想法我都知道」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藍色包裝的煙遞,開口朝著海因茨「你也抽煙的吧」 木納地拿出一根煙,默默看著一只細嫩的手為他點上火。 「哈哈哈」海因茨笑出聲「記得嗎?」 看著青煙飛舞著盤旋和灰燼融合在一起,海因茨眼神迷離「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直到現(xiàn)在也是如此?;蛟S你已經(jīng)走出那一段陰霾了,但我不行。我始終記得我們餓急了偷面包后在弄堂里逃跑的場景,那時覺得這里有寬又長,好似永遠沒有盡頭。至始至終,我們都是商品啊,哥哥,從小被賣到大」 海德里希站得筆直看著他眼里滿是憐惜。 「說到底只是因為我們長得好看吧?他阻止了海德里希關(guān)切得靠近。 「海因茨,人類并沒有你想的那樣骯臟。至少,莉莉絲不是這樣的」 「莉莉絲……」海因茨默默低聲說著這個名字,這是他第一次叫出這個名字,很熟悉也很陌生,因為沒有資格所以他從未叫過她。 可悲,這是海因茨對自己這一生的概括。這兩種情緒交雜著不斷沖擊著他,驕傲的靈魂不允許他對這樣買他的人產(chǎn)生感情。,那么他們不會因為皮囊而淪落為寵物。 可也是第一次,讓可憐又可悲的他知道世上原來有如此美麗的人承諾給他一個安穩(wěn)的家。那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有哥哥有食物有歸屬感的地方。他們無法拒絕那樣的邀請,出賣身體又如何呢?一直以來還是孩子的他們早已習慣。 「海因茨,你還好嗎?」 「你愛她嗎?那個女人……」海因茨覺得眼眶酸澀不已,說出這句話用盡了勇氣。 「嗯,很愛」 「是么……哥哥,我不知道該要怎么繼續(xù)接你的話。我只覺得很難過」 「我們心意相通」海德里希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我愛你,你也愛我。只是我們之間也許還有別人。或許是莉莉絲,或許是修」 「說得冠冕堂皇,不過是你先背叛了我罷了」 「海因茨,我……」 他還想要再多說幾句的時候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這就很詭異了,明明剛才一路上半個人影都沒有看見。他們互看了一眼同時默契地收了聲,警覺地向弄堂外探出頭去。 腳步聲伴隨著鐵器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后漸漸消失。確認已經(jīng)走遠后海德里希才緩緩開口「大約有十幾個人,腳步跨度很大應(yīng)該都是男性」 「是不是還拿著槍?」 「不太像,如果是能夠觸及地面的槍械必定分量很重,步伐不會那么快」 「這個方向只有一條路,他們?nèi)サ揖]做什么?我們早就離開那里了」 「要弄清楚只能去看看了」 這和海因茨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們互相點了點頭一前一后跟隨著那條走過無數(shù)次的小路前往莊園。 愈是靠近莊園嘈雜的叫喊聲愈加強烈,以及異常的撲面而來的熱氣。海因茨踩到了什么棍狀物體,腳下一滑順勢向后倒去,還好海德里希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他。他們低頭看到原本奢華的哥特式大門被惡意破壞,黑色鐵門上的尖刺扭曲地落在地上。殘骸之上,灰暗之中,刺眼的白色百合花被撕碎扯爛鋪成一片。 兩人皆是眉頭一緊。百合花是狄綸的家徽,即便萬般對狄綸不滿,但也輪不到無恥之徒如此褻瀆。 「媽的,搞什么東西?」海因茨說著臟話,捏緊了拳頭一副想要找人干架的模樣。 「別沖動,先看一下情況」 「這怎么忍得下去,園丁們花了多少心血才把這些花培養(yǎng)那么好的。哥哥不應(yīng)該比我更生氣嗎?」海因茨滿臉疑惑看向他的哥哥,脫下斗篷的海德里希一頭淡金色的長發(fā),將他的臉蛋襯托得更加白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覺得哥哥在發(fā)光。 在他著迷的目光下海德里希滿臉黑線,他這個弟弟的關(guān)注點總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一個嘹亮的聲音劃破天際「降雨已經(jīng)持續(xù)了那么多天,這意味著什么大家還不明白嗎?」男人站在堆積如山的木柴平臺上,聲音激動到顫抖。他擺著手示意下面人的歡呼聲停止后繼續(xù)說「連父都看不下去現(xiàn)在人間不潔的種種。這是神罰! 敗壞!暴力!不法遍地都是邪惡的種子。墮落的人類互相殘殺,本性就是惡的人類互相殘殺,廝殺,爭斗,掠奪人。世間的罪惡已經(jīng)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而我們!」 震耳的敲擊聲此即彼伏,一時間讓雙生子都能感覺到地面都為此顫抖。 「我們是父的利刃!惡人獻祭,為耶和華所憎惡,正直人祈禱,為他所喜悅」排山倒海的呼喊聲,開口卻是整齊劃一,就像是練習過無數(shù)次那樣。 至此,他們基本能確定了這一伙人的大致來歷——教派。但還不能知道選擇這個地方是故意為之另有深意,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交換眼神后決定再靠近一些一探究竟。 人群的嘈雜來自中間的植物墻迷宮,于是選擇了一條靠近主樓的小路,貓著腰快速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