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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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晚對他這副德行見怪不怪了,偏是陳萃,見著冼兵也有,原先還嚼的又香又脆的水煎包突然就沒那么好吃了。他速度慢下來,快上課了,還剩了兩三個在桌子里沒吃完。 為什么要給他買早餐呀?陳萃琢磨了一上午,想不明白,課都沒聽,神游天際。武成晚坐他后面,看他發(fā)呆的樣子,就跟學前班無法集中注意力的小孩兒一樣,能明顯看出來是在開小差。 這世界上有兩種人在學習面前無壓力,一種是學著學著融會貫通發(fā)現(xiàn)規(guī)律的人,另一種則是學什么都像在聽天書干脆放棄的人。武成晚屬于前者,陳萃則屬于后者。 陳萃臉上確實沒有這個年齡段學生該有的壓力,他目的也單純,就混個畢業(yè)證,等畢業(yè)了走街串巷賣竹筐。聽上去沒什么志向,但他爹就是靠賣竹筐把他姐倆養(yǎng)活大的,這不就夠了嗎? 他做人,只圖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 與其為未來愁破頭,還不如去打壺水來的實在。 武成晚見他又提著熱水瓶出去,右眼皮直跳。病都好了,陳萃打熱水的習慣卻延續(xù)了下來。 氣溫一點點降下來,去鍋爐房打熱水的同學也多了起來。教學樓在前,cao場宿舍鍋爐房一律在后。學校就沒有不排隊的地方,上廁所要排隊,去小賣部要排隊,打熱水也要排隊。 陳萃去了好一會兒,上課鈴聲都落了還不回來,得虧是自習課,被老師發(fā)現(xiàn)保準得挨說。又過一會兒,武成晚站起來,冼兵不專心學習,斜眼看著他要出去,小聲問:“干嘛去?”武成晚擺手讓他別管。 教學樓出來下了臺階先過一排矮冬青,桂花樹,路過教職工宿舍,從一層陽臺探出來紫紅色的花。學校挺多老師愛養(yǎng)花的,養(yǎng)的盡是叫不出來名字的花,連角落里的仙人掌養(yǎng)久了都能開花。過了教職工宿舍往左拐,校園一下安靜了起來,榆樹根下鋪滿殘葉,他踏過這些落葉,在鍋爐房靠近籃球場那條道上看見了陳萃。 樹影搖曳著,陳萃蹲下來的身形在空寂的紅磚路上看起來很小,小到像一顆幼苗。 武成晚走過去,正在撿瓶膽碎片的陳萃錯愕的看向他,他似乎是誤闖進來的,要不然怎么會看到陳萃發(fā)紅的眼圈,兜著即將要兜不住的苦水,下一場雨。 風掀動著陳萃的衣角,幾乎要吹出他骨骼的形狀,他想武成晚要是問他一句怎么了,他下一秒可能就要不爭氣的哭出來了。萬幸武成晚沒有說話,因為這會兒他根本經(jīng)不住別人的關(guān)心,他吞咽著翻涌上來的委屈,抹了抹眼睛,說:“有點倒霉,熱水瓶破了?!?/br> 只是熱水瓶破了,就要難過成這個樣子嗎? 武成晚掃向一旁的熱水瓶外殼,天藍色的水壺,上面還留有一只腳印,但是頑強的沒有崩裂,只是瓶膽碎了。 他垂了垂眼簾,從地上撿起那個空蕩蕩的外殼,收好所有的零部件,朝小賣部走。陳萃傻站在原地,他回頭,給了陳萃一個眼神,陳萃忙小跑跟上。 小賣部有賣瓶膽的,學生磕碎熱水瓶太常見了,武成晚買了質(zhì)量好點的,站在小賣部門口給陳萃換瓶膽。裝進去,套好瓶嘴,把底部擰結(jié)實就好了。陳萃眼巴巴地瞧他,好像他是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 武成晚裝好熱水瓶,在遞給陳萃之前,順手把上面的腳印給擦掉了。陳萃炯亮的眼睛顫一下,徹底不再傷心難過。 小賣部后面有水池,武成晚就近洗了個手,陳萃像條尾巴粘著他,說:“新內(nèi)膽接的第一壺水不能喝,會有怪味。” 武成晚洗的細致,沒有抬頭看他一眼。他又說道:“我等下一節(jié),拿你水杯去熱水房接吧?!?/br> “天干,得多喝水?!北狈降奶鞖鈱嵲诟?,陳萃小聲嘟囔,武成晚根本沒有理過他,一切都像是他的自作多情。 就在他泄氣的時候,武成晚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從兜里掏了兩顆泡泡糖給他。他驚喜地接過,又想問給我買的?又要遏制住自己的蠢問題,顯得嘴角有些抽搐,要笑不笑的。 看吧看吧,人不會一直倒霉的。陳萃捏著泡泡糖,在無限歡喜中膨脹。 武成晚帶陳萃回教室那會兒被武徽金給瞧見了,正上著課!在教室外面閑逛,像什么樣子! 武徽金下了班兒就回家了,沒等武成晚,他著急跟莫賢說讓兒子住校的事。家里是莫賢當家,他不好自己下決定。老張還真把他說的心動了,他想讓成晚一定考取名校,有沒有實現(xiàn)階級跨越對他來說不重要,他就是想揚眉吐氣一下。當年他跟莫賢結(jié)婚扯證,莫賢家庭條件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弄得他成了個倒插門女婿。女方還沒啥意見呢,武徽金他老子先不愿意了,認為莫賢太強勢不看好,兒子跟她在一起要遭打壓,死活就是不同意,還說武徽金要是結(jié)這個婚,以后就別進他老武家的門。真就是結(jié)婚以后回一次家被老子用掃帚攆一次,狼狽極了。 他想成晚要是考上了,上報紙了,依他老子的性子,不得拿著報紙吹噓那是他老武家的狀元。 他跟莫賢什么話都說,莫賢聽完沒他那么樂天,抱臂說道:“小晚那年生病,你爸一個當爺爺?shù)?,連孩子病情都不關(guān)心,一聽孩子啞巴了,說什么都讓你再要一個,真以為這事兒我不知道?現(xiàn)在又來說這套,有什么意思?” 武徽金被她打擊的臉有些垮,別扭道:“話也不是這么說的,關(guān)系老鬧這么僵,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