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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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歌手的前半部分直播結束,來到后半部分的唱歌環(huán)節(jié),歌手問粉絲們想要聽什么歌。 禾湘語發(fā)了幾條彈幕提議對方唱他以前最有名的歌《逐日》,許多粉絲都贊同。 《逐日》是在兩年前發(fā)布的,是一首歌比人要火的歌,甘奚那時候大概在上高三,風格溫柔治愈,很適合深夜難過時來上一首。 歌手一一應著,似乎是邊說話邊打開房門要下樓,一路上護著鏡頭沒有照到過多的地方,但是歪斜角度的攝像頭還是照到了天花板上的吊燈與部分樓梯。 禾湘語終于忍不住了,拿起手機發(fā)了條消息給祁鶴。 不出意料地聽到直播間某個角落傳出一聲微小的提示鈴。 禾湘語沉默了。 罵了一句。 …… 甘奚從樓梯上拿著手機走到客廳時,祁鶴正坐在鋼琴椅上玩著手機,忽地,一聲手機消息提示音吸引了甘奚的注意。 他望過去,看見祁鶴看了一眼消息便把手機靜了音放進口袋中,沒有回復,只是起身拿起甘奚先前說過放在客廳的吉他,朝他走來。 “開始需要我了嗎?”祁鶴將吉他遞給甘奚。 “第一首應該還不需要,是以前我自己瞎鼓搗的歌,你應該沒聽過?!备兽山舆^,將手機放在一邊架著,打開琴盒把吉他取出開始調(diào)音,他刻意沒有讓鏡頭錄到祁鶴的臉。 “我萬一聽過呢。”祁鶴走到鋼琴邊翻開棕紅色的琴蓋,手指拂過琴鍵,最終落在了《逐日》那首歌的第一個音上,沒有按出來,但甘奚看得到按鍵的位置。 甘奚不確定祁鶴是不是真的知道《逐日》這首歌,不過他起了點壞心思“如果聽過,那到時候你就隨機應變吧” 祁鶴笑了笑坐了下來,示意甘奚開始。 甘奚找好了一個角度把手機架好,那個角度只能照到祁鶴的腿與鋼琴的一角,但是能把自己的全身照進去。 幾秒后,調(diào)整好的甘奚站在黑色的啞光質(zhì)感地磚上開始彈奏。 隨著撥片撥動琴弦的第一聲,迎合著吉他的調(diào)子,鋼琴的聲音悄悄地纏了過來。 甘奚驚訝地看了一眼祁鶴,然后就看見祁鶴對著他輕輕地笑了,那種笑在祁鶴臉上很少見,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炫耀的表情。 甘奚想著:要命,假笑狐貍會真笑了,突然有種不得了的感覺。 前奏結束,在祁鶴的注視下,甘奚按著琴弦,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 待直播結束,甘奚坐在沙發(fā)背上,腿微微曲著,抱著吉他,輕輕彈了幾個音,湊成了一首簡單活潑的小星星,配著他略低的嗓音,繞在祁鶴耳邊。 祁鶴對上對方含笑的眼眸,在尾聲的時候,問出聲“小星星?” “送給你的,腦子里想到了這首就彈了。”甘奚舔了舔犬齒,把吉他放在一邊“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br> “兩天的照顧,一首小星星可不夠?!逼铤Q眼尾微微下彎,開玩笑道。 “那你想聽什么?” “我最想聽的,你已經(jīng)唱過了?!逼铤Q調(diào)了杯蜂蜜水給甘奚。 “什么?” “《逐日》”祁鶴自己也給自己調(diào)了一杯蜂蜜水,微甜的味道在嘴中散開來“印象最深刻的一首歌,陪我度過了兩段最難熬的日子?!?/br> 甘奚聞言猛地一顫,他忽然意識到,祁鶴要開始講他許諾過故事了。 “你愿意聽嗎?” “嗯,說要聊聊的?!?/br> “好”祁鶴應了。 于是開始了講述。 “第一段日子對于第二段來說微不足道,大多數(shù)人應該都經(jīng)歷過。但對于那時候的我來說已經(jīng)是有些折磨了,父母無盡的爭吵,異國完全不同的文化,沒來得及適應便被拉入無盡深淵,麻木很久過后才嘗到難受,企圖隔絕外界的時候,就這樣戴著耳機聽到了你的歌?!逼铤Q把蜂蜜水放在了一邊。 “第二段大概要更難過些,大一的時候我父母因為一場意外離開了,我那時在學校,沒有在那輛車上。這場意外可能帶走了那時候我的一切情緒與想法。不知道該做什么,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有時候人對明天沒有期待的話,那可能對傷害今天的自己也沒有什么恐懼。” 祁鶴還記得,那時候他的血滴在了因為推送而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黑暗中的亮光令他煩躁,在蘸血的指尖企圖關掉屏幕時,無意間劃開了那個推送的視頻。 視頻里的歌是他聽了無數(shù)次的《逐日》。 熟悉的歌聲讓祁鶴安靜下來,靜靜地聽了一會。 然后他拿著手機神經(jīng)質(zhì)地去一遍又一遍地播放那舒緩的調(diào)子,音量調(diào)大,企圖用音樂填滿整個空洞的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天大概快要亮了。 祁鶴感到包扎過的傷口依舊在涌出血液,有點冷,于是他去敲響了隔壁俄羅斯老太太的門,在門打開的一瞬間昏睡了過去。 他似乎還含糊不清地道了一句謝。 再然后就是改成母親的姓氏,去尋求心理治療,去找朋友紋身,不在把營業(yè)般的笑容掛在臉上,努力讀完大一,再然后是休學,面試,招租。 直到,等來了那首歌的主人…… 甘奚沉默地望著祁鶴,在祁鶴沒什么起伏的聲音中,他突然有種要落下淚來的錯覺,他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一種什么感覺,像是心口堵上了辛辣苦臭的血,隨著祁鶴語句的結束,忽地在胸腔里爆炸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