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機里幫男友查案很正常吧?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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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醫(yī)院,頭頂群星璀璨,遠處星辰與城市燈火交融,變成一片模糊的星星點點。 又一天過去了。 每一天的時間都流逝得無聲無息。 剛才在病房里,瞿婉趕他走,大約是不想拖累他。 可是她卻未曾想過,他這個做兒子的,如今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也只剩下陪伴而已了。 瞿明琮看了會兒星空,騎上摩托車回去。 夜里的風已經有些刺骨,疾馳中臉頰皮膚被吹得發(fā)緊,他的大腦開始思索自己那雙過冬的皮手套放在家里哪個衣柜里,又想到手機里那個家伙不用擔心逐漸變冷的天氣。 說起來,她今天好像過分安靜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從邵家銘來找茬之后變安靜了,畢竟她早上那會兒還是挺活躍的。 “喬月螢,你沒事吧?”瞿明琮減慢車速,對手機說,“平時動不動就抱怨無聊,怎么今天不說話了?” 手機沒有回應。 瞿明琮疑惑的挑了下眉,再次問道:“喂?你在干嘛?” 等了一會兒,手機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抱歉……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和我說話,因為我現(xiàn)在處于智慧白色斜射之光的時間里?!?/br> 瞿明琮:“…………” 他此刻的心情,搭配此刻的造型,充分演繹了什么叫做風中凌亂。 “你又在搞什么鬼?”他問。 喬月螢嘆氣:“就是智慧白色斜射之光啊,你沒看過柯南嗎?每當靈光一閃或者恍然大悟的時候,柯南的腦袋就會被一束白光斜穿過去?!?/br> 瞿明琮嘴角微抽,“……你的腦袋也被斜穿了?” “重點不是斜穿,重點是這種時刻非常寶貴,我需要百分百的全神貫注?!彼恼Z氣聽上去很鄭重。 瞿明琮無奈的翹了翹嘴角,“行,那我就不影響你進行智慧斜穿了?!?/br> “不是斜穿,是智慧白色斜射之光。”喬月螢再次糾正他。 “嗯,智慧白色斜穿……斜射白光,光之斜射……算了,你忙吧。” 為什么他要重復這種幼稚且沒營養(yǎng)的名詞? 瞿明琮吐出一口氣,決定閉嘴。 摩托車繼續(xù)向前行駛。 公路上風聲鼓鼓、燈影爍爍,遲滯的車流中摩托車靈活穿梭,如一條另辟蹊徑的魚。 十分鐘后瞿明琮駛入熟悉的街區(qū),正要拐彎回小區(qū),喬月螢突然出聲:“停車?!?/br> 瞿明琮微愣,車雖然沒停,但速度立即慢下來,問她:“怎么了?” “停車,去按摩店?!眴淘挛炚f。 第25章 這是一舉兩得 瞿明琮聞言停下車,疑問道:“為什么要去按摩店?” “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喬月螢回答。 瞿明琮挑了下眉,望向前面不遠處的街道,“非得這個時間去確認?” “按摩店一般會營業(yè)到很晚,現(xiàn)在還沒關門?!眴淘挛烆D了頓,低聲道,“我懷疑上次見到的按摩師傅出事了,所以想盡快確認一下?!?/br> 瞿明琮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你認真的?” 喬月螢輕輕“嗯”了一聲,說道:“也可能沒出事,只不過我已經反復推理排演了許多遍,推演出的結果很不樂觀,為了確認他現(xiàn)在的狀況,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去一趟按摩店?!?/br> 她的話讓瞿明琮想到邵家銘今天的反常舉動,心頭不知覺地緊繃了幾分,怔忡片刻,他沉聲道:“喬月螢,這種事不能開玩笑……” “是不是開玩笑,你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喬月螢異常的平靜。 瞿明琮思索一會兒,什么話也沒說,騎著摩托車直奔按摩店。 心理上他不太能接受自己生活的這片街區(qū)會發(fā)生命案,但直覺告訴他,情況確實不太對勁。 到了地方,他把摩托車停在路邊,調整情緒,然后做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沖進按摩店—— “老板在不在?!你們誰是老板?!” 還是上次那個老大爺,目瞪口呆看著瞿明琮沖進來,“你……你有什么事?” “我東西丟了!”瞿明琮眉頭緊皺,“上次過來按摩,有一個鑰匙扣好像落在你們這里了!” 老大爺恍然,隨后臉上露出虛驚一場的神情,“噢,我還當什么事呢,原來是來找鑰匙的?!?/br> 老大爺拉開抽屜,從抽屜里取出一個鑰匙扣,鑰匙扣上有一把舊鑰匙,以及一個毛絨骰子掛飾。 “我們這邊有保潔每天打掃,客戶落下的東西都會好好收起來,丟不了。” 瞿明琮將鑰匙扣拿起來,眉頭皺得更緊,“我這鑰匙扣上應該還有一個小金葫蘆,實心的黃金飾品,是家里老人送的,你趕緊給查下監(jiān)控?!?/br> 老大爺一聽,眼睛瞪得極大,“金、金葫蘆?!保潔撿到鑰匙扣的時候就是這個樣!沒人看見什么金葫蘆!” “難不成我大晚上跑過來訛你?”瞿明琮冷笑,“我看金葫蘆要么是被保潔順走了,要么就是那天的按摩師傅偷走了,就是姓肖的那個,不然我那金葫蘆還能自己長翅膀飛走?你也別護著了,趕緊把人叫出來對質?!?/br> 老大爺的臉色十分難看,“大晚上我上哪兒去找人對質?!再說肖師傅已經不在我這兒干了!他昨天就辭職了!” “辭職了?!”瞿明琮心底升起一陣寒意,但面上不顯,仍做出一副氣憤模樣,“我昨天把鑰匙扣落在這里,他昨天就辭職,你還說不是他干的?!這不是明擺著偷了東西跑路嗎?!他電話多少?家住哪?你要是不說,我就只能報警了,我那金葫蘆值好幾萬!” 一番恐嚇誆騙,瞿明琮很快弄到了對方的姓名電話和住址。 離開按摩店,喬月螢夸他:“演技愈發(fā)爐火純青了?!?/br> 但瞿明琮此刻完全沒有說笑的心思,一邊往對方家里趕,一邊給對方打電話。 這位姓肖的盲人按摩師傅,名叫肖帆,是本地人,父母雙亡,獨自居住在距離這里不遠的一個老小區(qū),就住在一樓。 瞿明琮打不通他的電話,趕到他家敲了敲門,也一樣無人回應。 瞿明琮繞到窗戶邊往里窺探,屋里黢黑一片,他不甘心,從路邊撿了一根樹枝,隔著防盜網強行把窗戶捅開了,然后拿手機照了照屋里——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能看出房屋主人的生活習慣很細致。 “人不在家?!宾拿麋欀紥咭曇蝗Γ恿耸掷锏臉渲?,“走的時候應該很著急,所以窗戶沒上鎖,拖鞋也沒有收起來,如果是出遠門,長時間不能回來,拖鞋應該會被收進鞋柜,而不是在地上?!?/br> 他想了想,心里不由得存了僥幸,“按摩店的老板說,肖帆昨天下午四點五十分左右打電話提辭職,理由是有急事要去一趟吳城,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已經去吳城了?” 喬月螢說:“如果今天中午邵家銘沒來找你麻煩,那肖帆應該是真的去了吳城。” 瞿明琮聽后陷入沉默。 喬月螢問他:“你記不記得今天早上,六點三十分左右,我們看見邵家銘開車從外面回來,你不好奇他從哪里回來的嗎?昨晚他人在哪里?做了什么?從早上六點半到中午十一點,這期間又發(fā)生了什么,導致他突然來事務所找你麻煩?” 瞿明琮神色凝重,“可邵家銘是怎么知道的……” 他明明沒有把出軌的線索告訴邵家銘,難道邵家銘還請了其它私家偵探?昨天晚上,邵家銘和肖帆在一塊? 喬月螢說:“邵家銘今天的舉動很古怪,嘴里的臟話一句比一句狠,卻赤手空拳來找你。當一個人想找另一個人麻煩,且明知對方的武力值不弱,難道不是應該提前準備武器以提高自己的勝率嗎?哪怕拎條板凳腿也好,可是他兩手空空就來了,簡直就像……故意來挨揍的?!?/br>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微微透出冷意,“什么原因,使他不得不心甘情愿來挨揍?我想,大概只有當他想要遮掩身上的淤青傷痕的時候,才不得不這么干。所以當警察一來,他就立刻摘了口罩和帽子,好給民警留下足夠深的印象,讓每個人都以為他臉上的傷是你造成的?!?/br> “他就不怕弄巧成拙?”瞿明琮皺眉,“想要掩飾傷口,可以故意摔一跤,或者隨便找個路人打架,為什么非得選我?” “對,非得是你。”喬月螢說,“一,因為你遲遲沒有給出調查結果,讓邵家銘誤以為你仍在調查中,如果放任你繼續(xù)調查,被你發(fā)現(xiàn)肖帆沒有去吳城,或者挖出其它線索,都會對邵家銘非常不利,而他又不能直接要求你中斷調查,否則一旦將來警察調查肖帆的死因時,邵家銘就會成為最大嫌疑人;二,邵家銘的身形非???,普通人和他發(fā)生矛盾,大概率直接認慫,就算動手打起來,也未必能傷到他,可是你不一樣,你在特警隊呆過,王為肯定將你的武力值吹得天花亂墜,所以邵家銘選了你——這是一舉兩得,既毀掉了這個調查訂單,也給身上的傷找到了合理解釋。” 第26章 滿滿的正義感 在喬月螢沒說這番話以前,瞿明琮覺得肖帆可能出事了,但是當她說完,瞿明琮覺得肖帆活不成了…… 昨天晚上,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不,不對……應該是從昨天下午開始,邵家銘的妻子離開按摩店之后,肖帆提出辭職之前,中間這短短幾十分鐘時間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瞿明琮現(xiàn)在思緒有點亂。 “我們沒有證據……報警雖然隨時都可以報,但報警之后是否受理卻不一定,通常情況下,成年男性失蹤超過48小時才能立案,而且還要視偵查結果而定。” 警察不會僅憑瞿明琮挨了一頓打,就把邵家銘當做殺人犯抓起來審訊,喬月螢所說的一切,建立在大量推測與假想的基礎上,而辦案最重要的,是真憑實據。 “除非我們找到尸體?!毕袷锹牭搅怂男穆暎瑔淘挛炤p聲說道。 瞿明琮聞言卻愕然無語,他環(huán)顧四周林立的樓房與萬家燈火,感到深深的迷茫。 在這樣的深夜,沒有任何有效線索,想要找到肖帆的尸體,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 “……查監(jiān)控是最快的辦法,只要拍到邵家銘在這里出現(xiàn)過,警方就會把肖帆的失蹤和邵家銘聯(lián)系起來?!宾拿麋囍鴮ふ覕z像頭,但是這老小區(qū)里卻沒有安裝監(jiān)控。 他又快步走到小區(qū)外面,不由得怔住——小區(qū)外的道路兩側掛起了巨大的廣告橫幅,上面寫著某個樓盤正在火熱促銷。 剛才騎摩托車過來的時候沒有留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廣告橫幅霸占了整條路,也擋住了路上的交通攝像頭。 看不到監(jiān)控錄像,他要怎樣做才能把邵家銘和肖帆的失蹤聯(lián)系起來?如果只是空口無憑的報警說肖帆遇害了,警方是不可能立案調查的。 “能把手機舉高一點嗎?”喬月螢說道。 瞿明琮雖然不解,還是照做舉起手機。 “左邊那幾棟樓是盛世豪庭嗎?”喬月螢問。 瞿明琮蹙眉望過去,“……是?!?/br> 喬月螢打開相機,拍了一張高樓的照片,問他:“你知道邵家銘的住址,能從照片里找出邵家銘家的窗戶嗎?” 瞿明琮看了看手機里的照片,調出編輯功能,用紅色把一處位置標記出來,“他住3號樓26層,具體哪扇窗戶我不確定,但是大致在這個范圍里?!?/br> 喬月螢看過他圈出來的范圍,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假設邵家銘知道肖帆的存在,那么我們可以倒推出,除你之外他還請了其他私家偵探,這個私家偵探早你一步查到他老婆和肖帆的關系,并且將肖帆的個人信息悉數奉告,邵家銘得知后一定非常惱怒,想要教訓對方,這時他發(fā)現(xiàn)肖帆是個盲人,獨居,父母雙亡,大部分社交關系來自于工作上的同事,這樣一個人,就算從世界上消失掉,也不會有人刻意去找——你覺得以邵家銘的性格,在覺察到這一點后,會對肖帆動殺機嗎?” 瞿明琮試著回憶邵家銘第一次來事務所時的情形。 其實印象不深,因為接待客戶這些事一直是王為負責,現(xiàn)在仔細想了想,勉強能想起一些細枝末節(jié)。 “王為說邵家銘是一家知名商貿企業(yè)的高管,所以出手闊綽……還說邵家銘很受公司老板的器重,曾經牽頭做成了幾筆大生意,那些生意的風險非常高,但是經過邵家銘的努力,最后都做成了?!?/br> 瞿明琮說著,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邵家銘的模樣:也許只是偽裝,但外表看上去確實沉穩(wěn)且有風度,舉手投足帶著商業(yè)精英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