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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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地。 賀南枝和司唯都互相看了一眼,仿佛在對彼此說:前輩跟你搭話呢。 風(fēng)卷著落葉吹過,沒會兒,延離盛就甩大牌似的,冷笑兩聲就走了。 隱隱約約,司唯張嘴吧唧了口米飯,聲音含糊其辭地說:“同樣是頂流,為什么我男神商雋的演技就超了一百個他呢?” * 隨著夜幕降臨。 攝影棚內(nèi)的新布景也完工,聚光燈開到最亮的程度,在場地工作人員都屏住呼吸退到了一旁。 誰都不敢觸監(jiān)控器那邊湯鴻朗的霉頭。 第一場戲是延離盛先上場拍,他做過妝造的臉在鏡頭下確實精致無瑕,但是鼻子早年動過,不怎么樂意冒著高危親自上陣拍打戲,生怕對方一不留神就把他鼻子碰歪了。 用司唯嘀咕的話來說。 要真變成拍戲事故,延離盛也只能自認倒霉,畢竟就算他手握八百個營銷號,也扭曲不了頂流整過容的事實。 而湯鴻朗精益求精,又怎么會允許替身出現(xiàn)。 一場打戲,延離盛拍了二十條都沒有過,整個片段都是導(dǎo)演吃了炸藥的怒吼聲: 「延離盛你躲什么啊,?。扛嬖V我你躲什么?」 「幾個打手拳頭離你那張臉還有一根手指頭的距離,你就驚慌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演的角色是冷酷無情,肋骨斷了都不帶怕死的?」 「卡!重來?。。 ?/br> “延離盛這演技,在網(wǎng)上全靠虛假宣傳了騙劇組?!彼疚ǘ自跀z影棚的角落頭,跟賀南枝竊竊私語:“不知道他是哪個電影學(xué)校畢業(yè)的,這跟營銷天賦學(xué)霸人設(shè),結(jié)果導(dǎo)演興致勃勃的試鏡,他上交的浮夸演技如同二加一算出來等于六這么炸裂。” 賀南枝瑩潤纖白的指尖跟他一起扒拉著狗尾巴草道具,抬眼看那邊幾秒,又轉(zhuǎn)回來說:“很快到我們了?!?/br> 兩人都是主角,怕會更慘。 司唯一想到這個,就馬上閉緊眼睛祈禱:“天靈靈地靈靈,有請我家祖師爺快快顯靈,千萬要一條過!” 賀南枝漂亮臉蛋也有點懵:“還能這樣?” 下秒。 監(jiān)控器前的湯鴻朗直直看了過來:“玩狗尾巴草的那兩個,到你們了?!?/br> … … 司唯的祖師爺是顯靈了,他是今晚攝影棚里免去戰(zhàn)火,一條就拍攝成功的。 賀南枝家里沒供奉這方面的祖宗,恰好又逢吊威亞的戲份。 她從三樓高的地方不能佩戴任何的護具,得高速下滑到泥地上,當(dāng)帶泥的水花濺起,身體砸落下的那一刻,在場目睹的人都看得驚心動魄,偏湯鴻朗要求高,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拍攝。 直到第四條時。 在強烈的蒼白打光下,賀南枝纖細的單膝跪地,除了脖側(cè)的細汗外,身上這一件素白衣裙就跟折進了泥沼里似的,被淋得濕透,她還得控制住清艷臉上的悲痛表情,緩緩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攝影師鏡頭。 哪怕睫毛多眨了一秒,都會被喊停。 在湯鴻朗還是不滿意鏡頭里的效果時。 譚頌真忍不住了:“我怎么感覺導(dǎo)演在惡意針對人呢?!?/br> 司唯拍完戲沒有退出攝影棚,也在旁邊觀看著,及時拉住了他,摸了摸鼻尖說:“頌哥,你這時候沖上去觸霉頭,南枝要當(dāng)眾遭罵的?!?/br> 他觀察到湯鴻朗是一直覺得賀南枝的演技還有爆發(fā)空間,才會將這場重頭戲反復(fù)拍攝。 比起前面那位延離盛,到最后都懶得搶救了。 湯鴻朗讓賀南枝重拍了整整十條才過。 …… 收工時。 賀南枝就跟泥里打滾兒的精致瓷娃娃,襯得衣領(lǐng)外和細胳膊的肌膚更加雪白了。 她累到輕輕的喘著氣,接過濕毛巾先把臉蛋擦拭干凈。 譚頌憂心忡忡道:“你傷哪兒沒?” 賀南枝這一身細皮嫩rou的,要磕傷到什么地方,親自為她選了這部戲的他,都罪該萬死! 好在她緩過力氣后,輕搖搖頭:“泥水下面鋪了厚墊,骨頭沒事,可能皮膚會淤青幾天?!?/br> 說罷。 正接過譚頌遞來的寬大浴巾,把自己嚴(yán)嚴(yán)實實裹好要回酒店時,門還沒出,就迎面跟走過來的湯鴻朗碰上,在戲外,他俊朗的眉目已經(jīng)平息下情緒,對賀南枝態(tài)度還算很溫和,將藥膏貼用紙袋子密封好,遞了過去:“今晚辛苦了?!?/br> 賀南枝和譚頌都沒反應(yīng)過來。 湯鴻朗挑眉:“你不會以為我故意針對你吧?” 也不知道拍戲時,是不是譚頌嚷嚷的聲太大,被聽了去。 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驚得原地怔住,恨不得挖個洞埋進去。 賀南枝那張素凈的精致臉蛋倒是平靜,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伸出纖指接過,口齒清晰:“謝謝湯導(dǎo)。” 湯鴻朗穩(wěn)重點點頭。 又頓兩下,忽然說:“劇組一向是聽風(fēng)就是雨,你好好拍戲,別被外界影響到?!?/br> 賀南枝眼睫微微眨眨,劃過幾分意外。 湯鴻朗到底是混跡了十幾年演藝圈的,接觸過的大大小小明星都記不清多少個了,自然也沒少遇到過那種靠一身美麗皮囊周旋在大佬中間拿到資源的,之所以不在乎賀南枝近日身負金絲雀的緋聞名聲。 一是欽定她為女主角前。 湯鴻朗特地深夜電聯(lián)過楊弋,打探了她拍攝電影期間的態(tài)度。 二是賀南枝確實有靈氣。 …… 重頭戲拍攝完,轉(zhuǎn)瞬也到了下周三。 除了延離盛堅信不疑能靠自己的美色蠱惑住賀南枝外,劇組一切都相安無事。 而賀南枝每天都在心無旁騖研究劇本拍戲,她很少關(guān)注網(wǎng)上,不過身邊有個絮絮叨叨的譚頌和小助理會一答一合的八卦著,偶爾他還會跟藍纓遠程現(xiàn)場直播。 比如謝忱岸的婚訊是公布出去了,卻無一家媒體扒得出來他的未婚妻姓甚名誰。 只知道是從小養(yǎng)在錦繡堆里,身份極尊貴,被家族保護得嚴(yán)嚴(yán)實實,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 要是采訪到圈內(nèi)知情人士的話。 唯一被透露出來的真實性消息便是:「謝家早早訂下的那位金枝玉葉,是整個頂級豪門公子哥排著隊都癡心妄想要娶進門的,家世山河,國色天香的美貌就更不用提了,老天爺對她的偏愛都是有目共睹的,怕她來到人間受苦,一出生就給了她一座金山,長大之后,又不放心給了一座寶石山。」 這般遙不可及的神秘美人兒,外界是連她姓都不配知曉。 當(dāng)譚頌看到這條新聞截圖的時候,又扭頭,神情慘不忍睹地看到賀南枝懶洋洋地窩在搖搖椅上,伸長纖細雪白的手腕,跟司唯和桑落一起分享著橫店小城市里十塊錢三根的旺旺碎碎冰吃。 好吧。 仙女下凡了。 * 謝氏集團登報公布婚訊。 賀斯梵雖然已經(jīng)放棄壓熱度,卻不代表他能看得順眼時不時手機上,就被推送一條這種挑戰(zhàn)底線的新聞。 他跟謝忱岸兩個手握權(quán)勢的大佬在某個商業(yè)論壇的貴賓休息室大打出手這件事,賀南枝還是從藍纓口中得知的,可惜現(xiàn)場視頻早已經(jīng)就地被刪除干凈,無法看到這種能讓各大商界地震的畫面。 夜晚時分。 賀南枝拍完戲就回到了酒店,光著雪白的小腳踩在地毯上,往床邊一坐,足尖慢悠悠地點著,剛拿過驀地響起的安靜手機,清透的眼睛比腦子快一步,看到了藍纓發(fā)來的消息:「賀斯梵跟謝忱岸,你希望哪個傷得輕些?」 「?」 藍纓也不知貴賓休息室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進去時,兩個針鋒相對多年的男人都各自冷靜了下來。 她將所知道的細枝末節(jié)跟賀南枝透露完。 也有點好奇。 小公主殿下更在乎哪個??? 過半響。 賀南枝慢悠悠回:「這是送命題吧,我要選賀斯梵,回頭謝忱岸是不是偏執(zhí)癥犯了往自己身上多來幾下。我要選謝忱岸,哪天回賀家,賀斯梵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會把我活埋到后花園的?!?/br> 沒等藍纓回復(fù),她聲音軟軟地,又發(fā)了一條過去:「唔,謝忱岸幫我澄清緋聞就算了,還夾帶私心……我要是賀斯梵碰上這個幕后推手,拳頭也會硬呢?!?/br> 「哈哈哈哈,小公主殿下都知道的呀?」 藍纓尷尬了。 賀南枝是知道,只是縱容謝氏集團近日發(fā)布的婚訊新聞而已。 手機微信那邊不再回消息。 室內(nèi)重歸安靜,只燃著暖黃色的壁燈照亮黑夜。 她垂著睫毛,指尖繼續(xù)翻著劇本,時不時很用功地在紙上寫下密密麻麻的備注。 隨著夜越深,此刻謝家老宅那邊燈火通明。 藍纓握著手機,踩著銀底高跟鞋往書房走,一進去,便看到謝忱岸端坐在書桌前處理重要文件,俊美的面容恰好在落地?zé)艄鈺炏?,襯得他眉目越發(fā)清冽如玉。 她走近兩步,小心觀察神色:“小公主殿下如今真長大了,進組拍戲就全身心投入,好像什么都不關(guān)心哈哈哈?!?/br> 要換做以前。 賀南枝是給竹馬團的成員們都強制訂下過一套維持感情的約定,因性格而異,內(nèi)容保密。 謝忱岸這邊,在被她哭紅鼻子的脅迫下,答應(yīng)每隔三天就必須視頻通話一個小時,不可以敷衍了事,要耐心聽她念念碎,偶爾十分鐘說完的話,還會突襲choucha,讓他一字不漏地重復(fù)出來。 說錯一個字。 就繼續(xù)視頻通話十分鐘。 現(xiàn)在的賀南枝,能把自己封印在劇組里,整日跟一群跑龍?zhí)椎男⊙輪T們混跡,走到哪兒都抱著寶貝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