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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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完雜志封面拍攝。 賀南枝妝造未卸,一身重工刺繡的高定吊帶長裙靠在游艇的欄桿前,烏發(fā)挽起,肩頭的細帶鑲著紅玫瑰的細鉆珠寶,恍若天際的銀河灑落了星星點點至她纖美背部。 而初冬夜寒,她很快就接過助理遞來的羽絨服穿上。 隨即微微低頭,冰涼柔嫩的指尖繼續(xù)滑動著手機屏幕。 譚頌走過來說:“邢雪今晚也太能搞事了,一下子把節(jié)目熱度全搶走?!?/br> 現(xiàn)在打開微博,前排熱搜都是邢雪真假戀情的話題。 無論是真粉,還是路過的吃瓜網(wǎng)友都陷入了一陣混賬。 有的話題上說邢雪故意炒作戀情,結(jié)果團隊審稿不走心,連當事人名字都能編寫錯。 也有給自家女神強行挽尊的,睜眼說瞎話認死理了那張模糊的側(cè)臉照片就是賀斯梵。 甚至是—— 部分網(wǎng)友搬運出了謝忱岸先前公開官宣已有未婚妻的那段熱門視頻,往大膽地猜測邢雪是不是他傳聞中那位遙不可及的神秘未婚妻。 賀南枝垂眼的視線安安靜靜停留在微博熱搜上,許久才鎖了屏。 譚頌又問:“你不生氣???” 賀南枝眉尖輕蹙了下:“是有點氣,她這番營銷套路,把師姐她們的熱度都搶去了?!?/br> “???” “除此之外,我相信謝忱岸還沒傻到當著我哥的面,去挖他墻角?!?/br> 照片拍攝地點是茶館二樓,她那時去送珍珠手串給謝忱岸的時候,賀斯梵就跟一尊殺神似的坐在對面,兩人都在場虎視眈眈地盯著彼此舉動情況下,邢雪就算晚她一步也上了二樓,又能做什么呢? 用腦子淺淺一想就知道。 無非是借用港城船王干女兒的身份,打個招呼。 至于怎么把這兩位身份給弄混了,賀南枝也挺費解的:“之前邢雪說她沒見過賀斯梵,我現(xiàn)在信了。” 譚頌:“那你們賀家跟船王的聯(lián)姻……” “我不過問家族的生意上利益往來,不過邢雪肯定出局了?!?/br> 賀南枝抬起清冷的眼眸看著前方波光粼粼的水面,聲音極輕落下:“她可以寫錯名字,卻不該放錯成謝忱岸的照片,賀家是不會接納一位跟謝家新任家主有過子虛烏有的緋聞名媛進門的。” 譚頌想想也是。 倘若邢雪嫁給賀斯梵,坊間傳聞又和謝忱岸牽扯在一起。 時間久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位身居高位的掌權(quán)人都是她石榴裙下的追求者? 其中一位,還是賀家金枝玉葉小公主的未婚夫。 邢雪哪怕重新投胎成了港城船王親生女兒。 也不可能有這個資格,能讓兩個頂級豪門不顧百年世家清譽為她蒙羞。 …… 譚頌想通關(guān)鍵點,又扭頭看向了賀南枝凝脂般雪白的側(cè)顏。 言歸正傳。 先前網(wǎng)上都在傳聞謝忱岸早早訂下的神秘未婚妻是從小養(yǎng)在錦繡堆里,家世山河,擁有著國色天香的美貌。 平日在劇組看慣了賀南枝懷里抱著零食,毫無明星形象整日蹲在樹下喂流浪貓的模樣,如今仔細端詳她盛裝之后,身帶的古典閨秀氣質(zhì)像是跟這浮華的名利場世界隔開了一道遙不可及的透明水墻,無關(guān)緊要的人始終是無法靠近半寸。 譚頌覺得自己就像是條野鹿,迷迷瞪瞪就闖入了進來。 而被珠圍翠擁在高閣中的賀南枝并沒有怪罪他冒失,還給了他一處溫暖的庇護所。 “頌哥?!?/br> “???” “你一直盯著我臉看——”賀南枝清靈的聲音打斷了譚頌飄遠的思緒,慢悠悠說:“是不是也覺得我最近被愛情滋潤的越發(fā)美了?” 譚頌對她的仙女濾鏡,頃刻間碎了一地:“謝總怎么滋潤你了?” 他隨口問而已。 賀南枝卻臉紅了。 譚頌可不敢褻瀆仙女:“我沒那意思。” 賀南枝也沒往歪處想,而是指尖在手機屏幕輕點幾下,給他現(xiàn)場聽一段古琴的奏樂。 譚頌倏地抬頭:“謝總給你放催眠曲?” 賀南枝卷長的睫毛眨了眨:“這是他在國外專門為我學的古琴呢,還說日后只要我想聽,就為我一人獨奏?!?/br> 她只給譚頌聽五秒鐘,就跟給人看珍寶似的,又神秘兮兮藏了回去。 隨后。 見游艇已經(jīng)靠岸,紅唇彎起愉快的柔和弧度。 “走吧,我要去聽催眠曲了?!?/br> * 此刻謝氏集團的公關(guān)部燈火通明。 藍纓坐鎮(zhèn),指揮著一群人加班加點將全網(wǎng)的熱搜詞條刪個干凈。 透明的玻璃墻壁,清晰看到濃墨似的天邊閃爍著星光,又與整座城市的繁華夜景奇妙融合成了一副繁華畫卷,而她優(yōu)雅坐在黑色辦公椅上,端著杯極苦咖啡,腳尖點著地:“給合作已久的那幾家媒體發(fā)點紅包封嘴,別跟著煽風點火,還有那些不知死活敢搬運新聞的營銷號,都挨個發(fā)律師函告?zhèn)€傾家蕩產(chǎn),人手不夠就找宣傳部借點過來——” “天亮之前,謝總的名字后面不能出現(xiàn)任何有關(guān)邢雪的字眼?!?/br> 話音剛落。 門外盛祈獻殷勤的嗓音:“賀小姐,您來啦。” 藍纓聞言,驀地起身,踩著細高跟出去。 只見賀南枝正將幾袋高檔餐廳打包來的熱騰騰夜宵遞給盛祈,一側(cè)身,那雙美到活色生香的眼眸帶著笑,對她說:“我給你們帶了點吃的,謝忱岸呢?” 藍纓還以為小公主殿下是吃醋來查崗呢,搞半天是深夜送愛心了。 她勾起艷麗的唇說:“辦公室?!?/br> 賀南枝沿路態(tài)度柔和的打招呼,朝著謝氏集團新任ceo辦公室走去。 除了隨行的秘書團,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家謝總的神秘避世未婚妻是何人。 深夜時分,突然空降了一位氣質(zhì)極仙的女明星。 不少好事者都悄悄地窺探著。 甚至去問藍纓:“這位是誰???” “是誰還看不出來?” 藍纓將手中的咖啡杯遞給他,輕輕地羞辱道:“難喝死了,先把咖啡給我泡明白了,再來八卦吧小可愛?!?/br> 隨即。 她對已經(jīng)拎著夜宵,偷偷摸摸進會議室的盛祈說:“給我留一份?!?/br> … … 推開格外沉靜的辦公室門時。 謝忱岸正側(cè)對玻璃落地窗的方向在打電話,外面繁華的燈光照射進來,他穿著整潔挺括的淺色系西裝,身姿輪廓看上去嚴謹而雅致,恍若有種象牙雕塑般的高貴氣質(zhì)。 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而賀南枝在癡迷欣賞著未婚夫美色時,忽而發(fā)現(xiàn)他近日心情,應該是同她一樣很好。 從穿衣上就能察覺出。 謝忱岸穿得越淺,連他清冷如寒冰的眉目都跟被烈日融化了一般,自動變得溫和起來。 隨即,他低緩的語調(diào)頓了瞬,似發(fā)現(xiàn)了她不請自入。 賀南枝踩著細細高跟,在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清脆好聽的聲音,也沒掩飾什么,走過去就順勢往他大腿上坐,嫣紅色的刺繡裙擺沿著男人西裝褲如魚尾悄然滑過。 “親愛的謝總,你那天生美貌的小仙女未婚妻來接你回思南公館——請問,你結(jié)束完工作了嗎?” 她啟唇,還要伸手捧起他俊美的臉,對著自己。 誰知下秒。 謝忱岸看了眼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淡聲道:“我父親?!?/br> 賀南枝身子先是僵了下,然后就是消音,一副我死了快把我拋尸到高樓大廈下的表情。 電話那頭。 謝闌深似乎給她留了點顏面,從極短的談話間,提起了一句年底將至,也該宴請賓客。 賀南枝豎起耳朵聽得云來霧去,等電話掛斷后的半秒,她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問:“你家過年要宴請四方吃席?。俊?/br> 謝忱岸先沒回答。 看她進來光顧著漂亮,裸著雪白胳膊也抗凍的很。 視線停了數(shù)秒,即便辦公區(qū)域都有暖氣,還是脫下西裝外套,將這副身子嚴嚴實實裹了起來。 賀南枝唇角悄然翹起,忍不住了額頭貼著他的胸膛前偷樂。 實際上,她剛出電梯的時候就把羽絨服給脫了。 面對自家經(jīng)紀人不解的眼神。 賀南枝煞有其事地分享著自己琢磨出來的戀愛小技巧:“我裹成北極熊一樣來見未婚夫干嘛?當然是要怎么美怎么露了。” 譚頌:“等出了集團大樓,小心把自個凍成旺旺碎冰冰?!?/br> “我穿謝忱岸的。” …… 賀南枝笑夠了,纖白漂亮的手再也自然不過摟住男人勁腰,故意拉長了清甜的語調(diào):“你家宴請賓客的名單里有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