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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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胤看向梁源,好像和源哥兒有關(guān)。 課室內(nèi),梁源的桌案上,飯盒大敞,色澤金黃的酥餅表面覆著厚厚一層土。 而曹安站在桌案前,手里還握著沒撒完的泥土。 梁源大驚失色,眼神在曹安和飯盒之間來回移動:“竟然......竟然是你!” 這一聲,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 梁源漲紅著臉,嗓音干澀:“昨日我還想,到底是誰將泥灰灑進(jìn)我的飯菜里,曹兄,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這時,曹安已經(jīng)從被季先生抓個正著的驚慌中回過神,聽了梁源這話,下意識要冷嘲熱諷,卻被季先生搶了先。 “昨日?這么說來,他這不是初犯了?” 梁源紅著眼眶,委屈又氣憤,重重點了點頭。 季先生臉色霎時鐵青。 方才他離開得匆忙,將戒尺落在了丙班,想起來后特意過來取。 誰曾想,竟看到曹安一邊將泥土倒進(jìn)同窗的飯菜里,一邊露出興奮快意的扭曲笑容。 這年頭不知多少人吃不飽飯,填不飽肚子,而曹安卻以糟蹋糧食為樂趣。 季先生越想越氣,滿腔的怒火讓他將文人的氣質(zhì)素養(yǎng)拋到腦后,幾步上前,cao起戒尺就往曹安身上打。 邊打邊問:“是我教你這么做的,還是你爹娘讓你在學(xué)校欺壓同窗的?” 戒尺落在身上,痛得曹安嚎叫出聲。 同時手一松,剩下的泥灰盡數(shù)落入飯盒里。 季先生注意到,手下越發(fā)不留情,連抽了曹安十幾下,氣息微喘:“即日起,你不必來私塾了,老夫才疏學(xué)淺,教不好你這樣的學(xué)生!” 曹安臉色一白,慌了神,要是他爹知道他被季先生攆回家去,估計得用大棒打死他。 二話不說,撲通跪下,抱著季先生的大腿:“先生我錯了!我不該惡作劇,都是我的錯,我只是想跟梁源開個玩笑?。 ?/br> 梁源暗暗哂笑,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淚:“原來曹兄只是跟我開個玩笑啊,是我錯了意,以為曹兄在故意針對我呢。” 曹安:“......”你怎么陰陽怪氣的。 同窗:“.......”傻小子,曹安就是故意針對你呢。 季先生曾向蘇青云了解過梁源的情況,知他聰敏狡黠,卻因開智太遲,過于單純,將人心想得太過簡單。 正不知該說什么好,梁源主動上前:“既然如此,只要曹兄你向我道個歉,我便既往不咎,這事兒就翻篇了,怎么樣?” 季先生看他的眼神更加慈愛。 這孩子不僅篤實好學(xué),還是個心胸寬廣的。 曹安恨得滴血,就著跪地的姿勢,垂下高傲的頭顱:“對不起?!?/br> 梁源笑了,他這樣,好像在跪著給自己道歉欸。 “好了,我原諒你了?!绷涸凑Z氣輕快,又側(cè)過身,朝季先生作揖,“多謝先生替學(xué)生張目?!?/br> 季先生一抖袍角,將曹安掃到一邊:“再有下次,就不是幾下戒尺了?!?/br> 曹安心中屈辱,強擠出一抹笑,連聲應(yīng)承:“學(xué)生知道了,學(xué)生明白了,學(xué)生下次一定不會了!” 可梁源知道,他心口不一。 嘴上認(rèn)錯,心里指不定盤算著怎么報復(fù)他呢。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錯了,這幾日你就站在外面聽課罷?!?/br> 曹安不敢不應(yīng)。 季先生又指了指梁源的飯盒:“那你的午飯,該如何解決?” 趴在窗棱上看戲的唐胤舉起手來,超大聲:“先生,讓源哥兒跟我吃!” 怪不得昨日梁源只吃了餅子,原來是被曹安毀了飯菜啊。 季先生打得好! 梁源遲疑了一息,點頭:“嗯,我與唐兄一道。” 季先生便不再說,冷目瞥過曹安,拿著戒尺離開了。 唐胤拍窗棱,催促道:“源哥兒快來快來,菜都要涼了?!?/br> 梁源抿唇朝大家笑了笑,一派純良無害,小跑著出了課室,將眾人的議論,以及曹安陰翳的注視拋在身后。 因為中午這一遭,被曹安針對后全身而退,還得到了對方的道歉,梁源在私塾出了名,還得了個寬宏大度的好名聲。 梁源心里頭美滋滋,面上依舊是沉穩(wěn)淡定,任誰見了不點頭稱一句好。 甲班的蘇青云聽說后忙找上梁源,語氣關(guān)切:“源弟沒事吧?” 梁源笑著表示他沒事。 蘇青云欲言又止,低聲提醒:“曹安很不好惹,其人睚眥必報,源弟切記要小心?!?/br> 蘇青云和曹安是同一年進(jìn)入私塾的,當(dāng)時他們都在丙班,一次蘇青云不小心惹了他不快,被針對了小半年。 那是蘇青云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他咬緊牙關(guān),升到乙班才徹底解脫。 “我知道了,多謝青云哥?!?/br> 離開前,蘇青云提議:“源弟加把勁兒,爭取早日升到乙班?!?/br> 這樣就可以早日脫離苦海了。 梁源心說脫離的可能性很小,僅憑曹安和梁盛的關(guān)系,這次梁子又結(jié)大了,曹安更不可能放過他了。 但他還是鄭重道了謝。 在季先生的威懾下,曹安安分了幾天。 隨之而來的,是月度考核。 考試內(nèi)容包括試帖詩,經(jīng)綸,律賦以及詩文默寫。 梁源雖入學(xué)不久,該學(xué)的都學(xué)得差不多了,雖沒有把握拿到第一,名列前茅還是穩(wěn)的。 饒是這樣,月度考核的前一天,梁源還在空閑時間埋頭苦背。 季先生說了,詩文默寫的考校,若是錯誤點超過三個,就要被打手板。 一旁的唐胤也在艱難抱佛腳,嘴里嘰里咕嚕,背完一段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捂著胸口:“我想吐?!?/br> 梁源背完最后幾句,握拳,為他加油打氣:“堅持住,勝利就在前方?!?/br> 唐胤:“......所以你是怎么做到兩三遍背完整篇文章的?” 從旁路過的方東腳步一頓,低頭,沉思,坐下:“梁弟,我也想知道?!?/br> 被兩雙求知若渴的大眼注視著的梁源:“......” 方東赧然:“不怕梁弟笑話,我在書法方面略有所得,背書這一塊卻是短板?!?/br> 梁源表示理解,畢竟學(xué)霸也有偏科的時候。 唐胤不甘示弱:“我不僅背書不行,書法也不行?!?/br> 梁源與方東陷入沉默,而后捧腹大笑。 笑聲極具感染力,令人下意識嘴角上揚,考前的緊張情緒都散去幾分。 落入曹安耳中,卻格外的刺耳。 他猛一拍桌案,猝然起身,健壯的身軀像一座小山:“吵什么吵,不知道別人要背書嗎?” 梁源從善如流:“不好意思曹兄,打擾到你了。” 忍了這么些天,終于給他找著機會了,曹安才不愿放過,不依不饒:“看你笑得這么開心,明日的月度考核一定能考得很好嘍?” 這什么邏輯,難不成要我慟哭流涕? 梁源一臉“我知道你在無理取鬧,但我不介意”的微笑:“我們只是說到盡興處,表達(dá)一下喜悅罷了?!?/br> 曹安:“看來你一定考得很好了,所以你要和我比試嗎?” 梁源:“???” 我懷疑你聽不懂人類的語言。 唐胤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梁源才來幾天,你都在丙班待了幾年了,以大欺小啊你?” 有人沒忍住,竊笑出聲。 曹安并不理會,只執(zhí)拗地咬著梁源不放:“輸?shù)哪莻€,當(dāng)著私塾所有人的面學(xué)狗叫,怎么樣?” 方東:“曹安,你不要無理取鬧。” 從那天傍晚到現(xiàn)在,幾次三番,都是曹安主動挑釁,方東實在看不過眼。 梁源深知,倘若今天他不答應(yīng),曹安是不會罷休的。 梁源定了定心神:“比試可以,不過我要再加一項懲罰方式?!?/br> 第9章 曹安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怎么讓梁源顏面盡失,幾乎是不假思索,一口應(yīng)下:“沒問題,你想加什么?” 梁源輕叩桌案:“除去曹兄所說的懲罰,再加上一條,輸?shù)哪莻€自覺離開私塾,如何?” 曹安卻面色微變,梁源絕對是故意的! 前幾日他還為了能留在私塾,跪求季先生不要趕他走,今兒梁源又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 曹安橫眉怒目,梁源莞爾而笑。 唐胤在一旁拱火:“不會吧不會吧,你的賭注源哥兒答應(yīng)了,源哥兒的賭注你不會不敢應(yīng)吧?” 被唐胤這么一激,曹安像是踩了尾巴的貓,炸聲道:“誰怕了,我只是擔(dān)心到時候有人輸?shù)锰珣K,學(xué)完狗叫后還要哭著鼻子離開?!?/br> 梁源嘴角翹了下,溫聲道:“賭約已定,曹兄還有什么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