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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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東家揚(yáng)聲喊道,等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進(jìn)來,指著王管事吩咐,“你們將他?關(guān)到柴房去?,明日一早送他?見官。” 蘇源好心提醒:“還有馬勝呢。” 東家嘴角一抽:“對,還有馬勝?!?/br> 貪昧主家財物,按照靖朝律法是要吃牢飯的。 倆壯漢應(yīng)聲上前,一人拎一個。 王管事一改鎮(zhèn)定,虛張聲勢地大吼:“東家您可別?忘了,我夫人是誠王府小?皇孫的奶娘,小?皇孫和我夫人最是親近?!?/br> 蘇源悄然嘶了一聲,腦仁兒開始隱隱作痛。 正月初一,陛下大封皇子?。 除去?地位穩(wěn)固的太子?,其?余幾位已成年的皇子?都被封王。 王管事口中的誠王,正是大皇子?。 也是原書中將來登基的那一位。 還真是孽緣啊,蘇源暗自腹誹。 書中他?同父異母的庶弟將來會因?yàn)檫@位誠王有了從龍之功,而他?不過是買個院子?,遇到的牙行管事也能和誠王府沾上那么點(diǎn)關(guān)系。 心思流轉(zhuǎn),蘇源對于王管事的話倒是不以為然。 如今朝中成年皇子?斗得跟烏雞眼似的,誠王那等眼高于頂?shù)娜耍臅P(guān)注一個奶娘的丈夫。 再看東家,他?明顯有一瞬的遲疑。 王管事眼中難掩得意,就算貪了銀兩又如何,他?可是有靠山的。 盡管這靠山不屑于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對他?那婆娘又打又罵,但那又如何,足夠他?拉虎皮扯大旗就行。 誰料東家竟冷嘲道:“再如何親近,也不過一個奴才,你犯的罪可都白紙黑字寫著呢?!?/br> 說罷一揮手:“帶下去?!” 去?年巡視鋪?zhàn)?,王忠還跟他?抱怨,說劉側(cè)妃嬌縱易怒,小?皇孫也不是個消停的,一不高興就嚎哭,王忠的妻子?幾次被打得下不來床。 王忠年紀(jì)輕輕,怎么腦子?就壞了,這種事都能記錯。 王管事目眥欲裂,張嘴欲說什么,被壯漢捂住嘴往外拖。 很快兩人都被帶下去?,屋里重又恢復(fù)寂靜。 見時機(jī)差不多?了,蘇源慢條斯理起身:“多?謝東家替蘇某討公道,今日時辰不早,蘇某就先回了?!?/br> 東家上前一步:“今日是牙行的疏忽,我作為東家深表歉意,夜深露重,不如由我送公子?回去??” 蘇源腳下一頓。 東家見狀忙補(bǔ)充一句:“我那馬車就停在外頭?!?/br> 蘇源溫和一笑:“那就麻煩東家了?!?/br> 能坐馬車,誰還想走路。 再者,這東家處事公道,他?對那座院子?又實(shí)在滿意,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上車后,蘇源在東家對面落座。 稍稍抬眸,心說真要論起來,對方才是受害者。 一次就是幾百兩,十次就是幾千兩了,真是花自己?的錢養(yǎng)一群吸血蟲。 這時候,東家的聲音打破蘇源的思緒:“公子?家住何處?” 蘇源報了客棧名。 東家心思一動:“公子?是前來參加會試的?” 蘇源面帶微笑,馬車內(nèi)的燭光在他?臉上落下深灰的暗影:“正是?!?/br> 東家掩在袖中的手猝然緊握。 要說之前提出送蘇源回去?,也是為了讓蘇源不要對外胡言,現(xiàn)今得知?他?舉人的身份,見他?談吐不凡,心里多?了幾分考量。 “今日多?虧了公子?,大恩無以言謝,兩日后我在康泰酒樓準(zhǔn)備一桌酒席,還請公子?賞臉前來?!?/br> 經(jīng)?商之人,手里自然是不缺銀錢的。 只是這“商”是排在最末等,其?中艱難只有自己?知?道。 多?條人脈多?條路,萬一眼前的青年日后大有出息呢? “酒席就不必了,只請東家將我看中的那院子?按原價賣給我就好。” 二月初九即會試,距此不過十多?天的時間,他?想趁早安定下來,專心備考。 東家聞言也不強(qiáng)求,爽快得很:“那院子?本來是七百兩,眼下公子?幫了我一個大忙,就賣你六百兩,如何?” 蘇源瞧出對方有意賣好,不論出于何種目的,并未拒絕:“那就多?謝東家了?!?/br> 旁的暫且不提,他?幫東家除去?一害,東家給他?抹去?一百兩,也算是兩清了。 東家輕松一笑:“公子?不必如此稱呼我,我名杜必先,乃京城人士?!?/br> 蘇源從善如流,稱呼一聲杜兄:“我名蘇源,鳳陽府人士?!?/br> 杜必先略微瞠目,試探問詢:“蘇公子?可曾及冠?” 蘇源搖頭,坦然道:“蘇某尚未及冠?!?/br> 杜必先咬了下腮rou,按捺下激動:“蘇公子?年輕有為,想必會試定能中舉?!?/br> 蘇源倒是心靜如水,任他?人再如何篤定他?會通過會試,也不曾因此驕傲自大過。 他?們說的沒?用,他?只信自己?。 故而蘇源只回以微笑,并未多?言。 杜必先意識到蘇源對類似話題不感興趣,順勢轉(zhuǎn)移話題:“蘇公子?是初次來京城吧?” 蘇源頷首:“確實(shí)是第一次?!?/br> “如果?蘇公子?不介意,我可以向?你介紹一番京城的大致情況。” 蘇源欣然允準(zhǔn)。 接下來杜必先開始介紹,不摻雜絲毫的個人情緒。 蘇源專注聽著,直到馬車在客棧門口停下,方才結(jié)束話題。 杜必先笑著說:“明日我在牙行等蘇公子?過來簽契書?!?/br> 蘇源道了聲好,轉(zhuǎn)身下了馬車。 目送著蘇公子?走進(jìn)客棧,杜必先猛地放下車簾,一拳狠狠捶在矮桌上。 “爹,娘,你們兒子?我出息了!” 鳳陽府蘇源,尚未及冠,這三個信息結(jié)合起來,可不正是鄉(xiāng)試解元! 要問杜必先是如何知?曉,得從去?年說起。 彼時他?去?鳳陽府談生?意,回京那天恰好是鄉(xiāng)試放榜。 他?大老遠(yuǎn)就聽見一群讀書人議論,說今年的解元是一個叫蘇源的。 雖離得遠(yuǎn),他?卻清楚地捕捉到“年僅十七”“小?三元”這兩個詞兒。 那時他?還驚嘆過,到底是何等風(fēng)光霽月之人,才能獲得如此成就。 誰曾想,有朝一日這位蘇解元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牙行還險些被蘇解元拉進(jìn)黑名單! 想到這里,杜必先慶幸萬分,他?在關(guān)鍵時候堅(jiān)決地處置了王管事和馬勝,不曾因王管事色厲內(nèi)荏的威脅而退縮。 ...... 對于杜必先的內(nèi)心想法,蘇源一無所知?。 他?回到客棧,吃完飯看了會書,很快歇下。 翌日一早,又去?牙行簽契書。 為了親自接待蘇源,杜必先特?意起了個大早,正坐在椅子?上打呵欠。 蘇源進(jìn)來時,他?哈欠剛打到一半,見狀忙閉嘴憋住,兩秒后才開口打招呼:“蘇公子??!?/br> 蘇源將銀票放到桌上:“這是六百兩,杜老板數(shù)一數(shù),沒?問題咱們就簽契書?!?/br> 杜必先低頭數(shù)銀票,蘇源則拿起契書,重點(diǎn)在院子?的價格上。 “六百兩”三個字映入眼簾,蘇源拿起毛筆,在上頭簽下自己?的名字。 杜必先把銀票放在手邊:“等會兒我就讓人跑一趟衙門,納稅蓋章。” 蘇源應(yīng)聲。 “對了,蘇公子?打算何時搬進(jìn)去??” 蘇源把契書往前推了推:“明天吧?!?/br> 杜必先一撫掌:“那我今日讓人去?把院子?打掃一遍,也省得蘇公子?再費(fèi)心打掃了?!?/br> 蘇源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杜必先心口直跳,才緩聲道:“多?謝?!?/br> 杜必先連稱不必:“下午我讓人把鑰匙和地契一塊兒給你送去?。” “好?!碧K源點(diǎn)頭,“既然契書已經(jīng)?簽好,我就回去?了。” 杜必先自無不應(yīng),親自送蘇源到門口。 蘇源回客棧后繼續(xù)看書,午時過去?沒?多?久,杜必先的人把東西送來了。 蘇源隔天就帶著書箱和包袱住進(jìn)新家。 他?在京城也沒?有相熟的親友,自然不存在什么喬遷之喜,只做了幾道豐盛點(diǎn)的菜,就當(dāng)是暖房了。 該添置的東西都添置好,蘇源帶著書箱和包袱住進(jìn)東廂房。 正房給蘇慧蘭住,西廂房留給唐胤和方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