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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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別急,我就這么一處傷,其余地方都好?好?的。”蘇源溫聲?安撫道,“至于?這傷的來處,是?前天......” 蘇源緩緩道來,無一隱瞞。 說?完再抬眸,發(fā)?現(xiàn)蘇慧蘭淚如泉涌。 第81章 蘇源眉心一跳:“娘?” 蘇慧蘭用袖口擦淚:“當初娘要?是沒嫁到梁家,也就沒這么多糟心事,還連累源哥兒受苦?!?/br>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瞧著這些細細密密的劃傷,她?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代之。 蘇源哭笑不得:“我很幸運能成為娘的兒子,又?何來連累一說?” 他遞上一方巾帕:“娘可是忘了,我曾在陛下跟前立過大功,光憑這一點,陛下就不會縱容誠王幫著梁源害我。” “謀害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是要?被砍腦袋的?!?/br> “他實在可恨,我巴不得陛下秉公處置。”蘇慧蘭起身?,翻箱倒柜,“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要?是不跟姓梁的成婚,又?哪來源哥兒這樣?貼心的兒子。” “母子緣分天注定,我和娘是命定的母子?!?/br> “是這個理?!碧K慧蘭翻出傷藥,“趕緊上藥,留疤了可不好?。” 蘇源接過傷藥,忽然一撩袍角,屈膝跪下。 蘇慧蘭面色大變:“源哥兒你這是干什么?” 蘇源低眉垂目,面朝蘇慧蘭重重叩首。 驚得蘇慧蘭接連后退:“磕頭作甚,趕緊起來!” 說著彎下腰,作勢要?扶蘇源起來。 蘇源卻紋絲不動,口吻鄭重又?不乏溫情:“兒子幸不辱命,以金榜題名報答娘十數(shù)年?如一日的教養(yǎng)之恩?!?/br> 言罷,再叩首。 額頭觸及冰涼的地面,再抬首時,前額已一片紅。 蘇慧蘭又?想哭,但她?忍住了。 方才見源哥兒受傷,她?一時沒控制住落了淚,就引得源哥兒驚慌無措。 金榜題名是好?事,她?該喜氣洋洋,該眉開眼笑。 遂忍著鼻腔里的酸意,把源哥兒扶起來。 蘇源順勢起身?,長身?玉立。 母子二人的身?高差了一個頭,蘇慧蘭仰視著蘇源,虛虛指向他的腦門:“方才力氣用大了,都紅了?!?/br> 蘇源抬手摸了下,不甚在意:“等會兒就消下去了。” 蘇慧蘭還要?再說,被蘇源扯住袖子,像小時候那樣?,輕晃了兩下:“娘我餓了。” 再多的話都被這四個字堵回肚子里,蘇慧蘭瞇眼笑:“等著,娘這就去。” 望著蘇慧蘭輕快離去的身?影,蘇源附身?撣去膝頭衣料上的灰塵,信步走出去。 陳正和陳大正在收拾雜物間。 不經(jīng)意瞥到蘇源挽起袖子,一副要?干活的架勢,陳正眼皮一跳,急忙飛竄出來。 “公子您可不能累著,有什么事讓我們來就行?!?/br> 蘇源原是想要?去廚房給?他娘打?下手,挽袖的手指微頓:“那你去廚房幫忙燒火吧?!?/br> 陳正麻溜應下,進了廚房就一屁股坐在灶膛前,著手引火。 蘇源趁機回屋收拾書箱和行李。 總歸要?住上一段時日,帶回來不少東西,光整理就要?花不少時間。 大家各做各的事,很快蘇慧蘭就做好?了四人份的晚飯。 母子二人端菜上桌,相對而坐。 陳大父子則捧著碗在廚房吃。 吃了飯,蘇慧蘭拍開蘇源欲幫忙的手,力道極輕:“這幾日我在家都快閑出病了,你們一路舟車勞頓,好?好?歇著。” 蘇源無法,只得應下。 等蘇慧蘭收拾完,蘇源取出一方木盒:“這是我在京城偶然看到,覺得很適合您,就買回來了?!?/br> 蘇慧蘭接過木盒,嗅到一股好?聞的木質(zhì)香。 “娘您打?開看看,看喜不喜歡。”蘇源半是期待半是催促地說。 蘇慧蘭連聲?應好?,當?場打?開木盒。 入目是一根玉簪。 玉簪通體瑩白,入手溫潤,一端的蘭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好?似真的蘭花點綴在上面。 蘇慧蘭又?驚又?喜:“真好?看?!?/br> 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她?又?問:“這得花不少銀子吧?” 蘇源順口答:“五兩銀子?!?/br> 蘇慧蘭深吸一口氣,換成兩只手拿玉簪:“有點貴,但是娘特別喜歡,趕明兒娘就戴上,讓別家都知道這是狀元郎給?我買的簪子?!?/br> “京城物價本就昂貴,但在我看來,這玉簪的做工精細,值得起這個價?!?/br> 見蘇慧蘭歡喜,蘇源也跟著心情愉悅。 同時也慶幸方才靈機一動,將玉簪的價格砍半,否則他娘又?得心疼了。 “是是是,娘活了三?十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漂亮的簪子呢?!碧K慧蘭將玉簪放回木盒,“那我就先把它放回屋里,等回村祭完祖再戴?!?/br> 蘇源欣然同意。 洗漱后,蘇源靠在床頭看閑書。 卻因長達半個月的車程,以及前日的激情逃亡,剛看沒幾頁就眼皮發(fā)沉,昏昏欲睡。 索性合上書,倒頭就睡。 然后蘇源又?夢見那一日的場景。 鏢師的尸體殘破不全,空氣被血腥味籠罩,有看不清臉的黑衣人在他身?后狂追不舍。 就在大刀即將落在身?上的緊要?關(guān)頭,蘇源身?體一個抽搐,陡然驚醒。 看向窗外天色,約摸是下半夜。 室內(nèi)一片寂靜,耳畔只有心臟劇烈鼓動的砰砰聲?,經(jīng)久不息。 抬起手臂遮在視線,蘇源睜著眼,眨動的頻率異常遲緩。 到底是生在紅旗下的根正苗紅好?青年?,穿書八年?也是老老實實讀書做學問。 乍然遇到這等血腥場面,給?蘇源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 估計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對紅色以及鐵銹味ptsd了。 經(jīng)此一遭,蘇源再沒了睡意。 又?不方便點燈夜讀,平白惹蘇慧蘭擔憂,略一思量,帶著筆墨宣紙進了自?習室。 鋪開宣紙,斂眸磨墨。 準備工作完成,提筆蘸墨,盡情揮灑。 并?非板正硬氣的楷體,而是瀟灑奔放的草書。 諸多負面情緒自?筆尖發(fā)泄而出,流淌于泛黃的宣紙之上。 蘇源仿佛不知疲倦,筆走龍蛇,眨眼間寫?完一張大字,繼續(xù)下一張。沙漏內(nèi)的藍色細沙無聲?流淌,不知翻轉(zhuǎn)多少次,蘇源總算停筆。 望著手邊厚厚一沓宣紙,上面皆為龍飛鳳舞的字跡,這才驚覺時間已過去許久。 再看桌面,放眼都是墨點子,稱得上一片狼藉。 蘇源:“......” 以手扶額,陷入沉默。 不過好?在經(jīng)過這一遭發(fā)泄,他的情緒穩(wěn)定許多。 至少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被那些?畫面所侵擾。 揉了會兒酸痛的手腕,蘇源認命地收拾起桌子。 筆墨帶出去清洗,至于這些?宣紙,背面都是空白的,還能用來打?草稿,切不可隨意浪費。 蘇源暗戳戳想著,心神一動,離開了自?習室。 慢吞吞坐起身?,側(cè)頭看向窗外。 天色將曉,零星光亮破開黑暗,映在糊窗子的油紙上,跳躍著落入室內(nèi)。 真是要?了命,他竟然練了這么長時間的大字,機器人肝這么久都會死機的好?吧。 蘇源捏著后頸,唏噓著起身?。 今日要?回福水村祭祖,祠堂和先祖墳前都要?走一遭,去得遲了可能來不及走完全套流程。 屋外隱約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蘇源整理好?衣物,打?開門就見蘇慧蘭站在檐下拿簸箕篩米。 蘇慧蘭聽到響動,手上不停:“源哥兒醒了?” 蘇源輕唔一聲?。 蘇慧蘭把篩好?的米倒入矮缸里:“早上起來的時候我醒了團面,等會做rou包子給?你吃?!?/br> rou包子哪里都有得賣,只是外面的終究不如親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