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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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控制著他胳膊的那根線陡然收緊,強(qiáng)制性地讓他的手離開院門。 依蘇源看,這應(yīng)該就?是劇情的力量。 他作為《庶子官途》這本書里的炮灰,就?該在這個劇情點死亡。 縱使他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愿,卻無?法違背劇情大神的安排與cao控。 劇情要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 差不多便是這個道理。 梁盛作為男主?,明?面上三元及第,入閣拜相,背地里卻在謀劃著不堪之事。 諸如蘇源這樣的炮灰,不論本意如何,最終都要成?為男主?事業(yè)上的墊腳石。 這讓蘇源覺得諷刺又?可笑。 長指捏著毛筆,大開大合。 濃重的墨色暈開,一如蘇源此時的心情。 幸好,上天憐他慘遭不公,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jī)會。 讓他在十歲恢復(fù)過來,金榜題名?,科舉入仕。 這才是本該屬于他的人生。 而非被劇情cao控,癡傻十五年,草草喪命。 落下最后一筆,蘇源走出自習(xí)室。 天邊出現(xiàn)一抹魚肚白,有燦金的光芒躍出地平線。 春寧胡同逐漸熱鬧起來,炊煙從煙囪蜿蜒升起。 蘇慧蘭正在后罩房做運(yùn)動。 一開始是因?為蘇源的提議,她為了不讓源哥兒失望,硬著頭?皮堅持鍛煉。 長此以往便成?了習(xí)慣,一天不練渾身難受。蘇源走上前:“娘,今日梁盛于午門斬首,我打算去看一眼。” 蘇慧蘭想象著犯人人頭?落地,尸首分家的畫面,咂舌道:“雖然那場面大快人心,但到底太血腥,娘承受不來,你?自個兒去吧?!?/br> 蘇源并?未強(qiáng)求:“那行?,等看完行?刑我還要去火鍋鋪子一趟,您就?別等我回來用飯了,自個兒先吃?!?/br> 蘇慧蘭自無?不應(yīng)。 這時盧氏做好了早飯,等母子二人一坐下,立刻端上來。 吃過飯,蘇源在屋里看了會書,于午時左右出發(fā),坐馬車前往刑場。 行?刑臺上,梁盛雙手縛于身后,后背插著亡命牌,臟亂的頭?發(fā)遮住大半張臉,就?這么跪在烈日之下。 行?刑臺的四周圍滿了觀刑的百姓。 經(jīng)過一日發(fā)酵,京城男女老少都知道蘇狀元就?是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并?進(jìn)獻(xiàn)天鈴的人。 他們對?蘇源有多感激,對?梁盛就?有多憎惡。 不斷有人往梁盛身上砸臭雞蛋和爛菜葉,咬牙切齒地怒罵著。 “真是肚子里長牙,心肝腸肺都又?硬又?狠,蘇狀元這么好的人,你?怎么忍心對?他下手!” “跟蘇狀元作對?就?是跟咱們作對?,這個梁盛不是個東西,包庇他的誠郡王也不是個東西!” “像他這樣的人,死后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受盡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馬車停在人群外圍,蘇源撩起車簾一角,下頜冷硬,薄唇緊抿。 陳正也在一旁嘀嘀咕咕,左不過是些罵人的話。 日光照在蘇源的臉上,長睫在下眼瞼覆上一片暗影,剛巧遮掩住眼底的波瀾不驚。 午時三刻。 監(jiān)斬官丟出一枚火簽令,高聲道:“行?刑!” 劊子手跨步上前,一口酒噴在刀上,摘下亡命牌。 手起刀落。 梁盛的性命就?此終結(jié)。 第88章 尸首分家那一刻,鮮紅占據(jù)全部視線。 消停許久的ptsd再度發(fā)作,蘇源呼吸困難,手指顫抖。 狠狠閉了閉眼,又強(qiáng)迫自己睜開。 機(jī)會難得?,過了這村可沒這店。 他二人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得?將梁盛人頭落地的畫面銘記在心。 心臟鼓動?劇烈,蘇源幾個深呼吸,強(qiáng)迫自己將那血腥一幕收入眼簾。 行刑臺四圍,百姓們拍掌稱快。 “要我說這樣還?是太?便宜他了,一刀下去啥也不曉得?了,就該千刀萬剮,五馬分尸?!?/br> “嚯!你個老?婆子一把年紀(jì),看不出來還?挺惡毒。” “這可不是惡毒,誰能讓我填飽肚子,我就站在誰那邊。” “況且就算上頭死的那個跟蘇狀元沒關(guān)系,他干了這么多壞事,那也是活該被砍腦袋?!?/br> “上個月地里收了兩大筐天鈴,中午就吃這個,我得?趕緊回去了。” “你還?真別說,我也正有此?打算。” 自有專人收拾梁盛的尸身,百姓們鬧哄哄地說笑著,三三兩兩散去。 蘇源放下車簾,抿一口茶水,試圖化解口鼻中氤氳的鐵銹味。 “去如意火鍋?!彼愿赖?。 陳正還?是頭一回現(xiàn)?場觀刑,有些?吃不消,但不妨礙他的激動?。 搓搓手拿起鞭子,不輕不重?落在小紅的屁股上:“公?子您坐穩(wěn),走嘍!” 濃郁的茶香壓下喉嚨里的血?dú)?,蘇源無聲勾唇,跌宕起伏了幾個時辰的心緒安寧許多。 梁盛的仇姑且算報了,還?剩一個梁守海。 食指輕叩桌面,蘇源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 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掉。 馬車外是嘈雜人聲,蘇源一路聽著小販中氣十足的叫賣,很快來到如意火鍋。 眼下他正處于輿論中心,不方便從?正門入,蘇源直接刷臉,從?后門直通三樓的專屬雅間。 伙計剛上了壺茶,杜必先就急吼吼趕來了。 他都來不及擦額頭的汗,在對面坐下:“你怎么來了?” 蘇源放下茶杯:“正好出門,順路過來瞧瞧?!?/br> 見杜必先滿頭大汗,心下納罕:“你這是......去后廚打下手?” 面對蘇源的揶揄,杜必先連灌三杯涼茶,繼續(xù)擦汗:“可不是!” 蘇源輕挑眉梢,如果沒記錯的話,當(dāng)初廚子和伙計都是往多了招的。 杜必先怎么說也是鋪子的東家之一,怎的還?要他進(jìn)后廚做事? 杜必先苦笑道?:“還?不是店里的生意太?好,你可不知?道?,自打開張以來,那每天都是滿客,甚至還?有人吃不上,在后頭排隊的?!?/br> “廚子和伙計們都忙不過來,我都已經(jīng)在鋪子上幫著忙了三四天了。” 蘇源輕戳桌上的水珠:“沒再招人?” 杜必先苦著臉:“別提了,咱們這鋪子的生意不知?招了多少人眼紅,背地里派人打探方子的那是走了一批又來一批?!?/br> “好在那些?廚子和伙計都是簽了契書的,不敢對外胡言。但耐不住對方給得?多啊,前幾天就有個后廚打下手的,沒忍住誘惑答應(yīng)了。” 蘇源指腹下壓,水珠瞬間失去圓潤的形狀。 “還?好被我事先覺察到不對勁,搶先一步把那個伙計給扣下了?!倍疟叵葻o奈攤手,“自家的伙計都能這樣,更遑論從?外面找來的了。” 紅尖的存在本就惹眼,再加上源源不斷的客人,招來同行冒著風(fēng)險高價試探也很正常。 蘇源輕笑一聲:“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無妨,放眼整個京城,手頭有足夠多紅尖的人又有幾個?!?/br> 和現(xiàn)?代不同,在靖朝辣椒可是奢侈品。 除了他,又有誰舍得?花高價購入,再將其制成鍋底,以平價售出? 應(yīng)該是沒有的。 “是我多慮了,那等回頭我就安排人進(jìn)來?!倍疟叵日f著,突然一拍大腿,“我差點給忘了!” 蘇源隨口問?:“什么?” 杜必先眼神?灼熱:“現(xiàn)?在整個京城都已經(jīng)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你就是進(jìn)獻(xiàn)天鈴和紅尖的大功臣,個個都對你感恩戴德呢?!?/br> 尚未正式入朝就有了這么大的功勞,又有陛下鼎力支持,以往那些?似是而非的傳言幾乎一夜之間消弭無蹤。 走在大街上,只要是有關(guān)蘇源的,那都是大篇的溢美之詞。 得?知?這一消息,杜必先連午飯都沒顧上,跑去祠堂給他老?爹老?娘上了炷香,又連叩三個響頭。 定是老?爹老?娘泉下有知?,護(hù)佑他與蘇源有了交集! 其他不談,光是這一個多月以來火鍋鋪子的盈利,就抵得?上他手里其他鋪子半年的收成了。 蘇源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緩聲道?:“我進(jìn)獻(xiàn)天鈴只是極小一部分功勞,如今天下人都能吃上天鈴,還?是陛下仁厚,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天鈴廣而普及。” 杜必先腦子機(jī)靈,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不住點頭:“是是是,也多虧咱們有位視民如子的陛下,靖朝如今國泰民安,都是陛下勵精圖治的結(jié)果。” 蘇源喝一口茶,笑容加深:“杜兄可用過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