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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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頭疼。 脆聲間或響起,夾雜著孩童稚嫩的低呼,好?似什么神奇的伴奏,令人身心放松。 就在?君臣二人對弈的同時?,不遠(yuǎn)處十二皇子也在?和福公公對弈。 只?是這對弈的方式有所不同。 十二皇子下的,是蘇源教給他的五子棋。 簡單易懂,最適合小孩子打發(fā)時?間,耍著玩了。 福公公也是個聰明腦袋,知道怎樣才能在?最大程度討小皇子歡心,每次都在?關(guān)鍵時?刻輸給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贏了五子棋,軟白包子一樣的臉上笑成?一朵花。 趁弘明帝凝眸沉思,蘇源分神看了小皇子一眼,眼尾彎起細(xì)微的弧度。 君臣對弈三局,耗時?一個半時?辰。 許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倒沒?有之前那么痛苦。 巧動心思,便在?最短時?間內(nèi)讓弘明帝獲勝,且不會引起對方懷疑。 蘇源無聲給自己點(diǎn)個贊。 弘明帝丟了棋子,撫掌大笑:“今日朕的棋藝倒是不錯,看來對弈也是要挑時?間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br> 蘇源微笑附和。 “今日就到這里,你回去吧?!焙朊鞯蹆A身,拍上蘇源的左肩,力道沉重,“朕很?高興?!?/br> 對于帝王沒?來由的這么一句,蘇源不明所以,超高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對答如流:“陛下高興,微臣也會因此心生愉悅。” 弘明帝笑笑沒?再說話。 蘇源起身:“微臣告退。” 途徑十二皇子,蘇源腳下微頓,終是什么都沒?再說,回了翰林院。 又逢月初,經(jīng)歷了月底的忙碌,官員們都空閑下來,捧著茶杯坐在?檐下喝茶聊天。 “這是第幾回了?” “六次還是七次,我?記不清了?!?/br> “不管多少次,反正咱們只?需知道,蘇源圣眷正隆,陛下對他也頗有重用之意?!?/br> “蘇源真是命好?,六元及第也就罷了,還借著天鈴一舉得圣寵,我?猜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升官?!?/br>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同樣是翰林院官員,咱們估計一輩子都在?這個圈里轉(zhuǎn)悠,說不準(zhǔn)明兒蘇源就被調(diào)到六部?了?!?/br> “蘇源一個從六品,即便調(diào)到六部?,難不成?還能連跳幾級?” “你別不信啊,咱們打賭,蘇源要是升官,多半是五品官?!?/br> “賭就賭,我?賭正六品!” 這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其他官員看在?眼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反正不是滋味就對了。 “你還記得不,頭一回進(jìn)?講經(jīng)史,陛下還賜了荔枝給蘇源,之后幾次都沒?再賞什么東西,也不知道這回會不會帶什么稀罕物回來?!?/br> 翰林院官員們等啊等,直到傍晚下值,也沒?等到蘇源回來。 隔天一早,宮里就有消息傳出,蘇源不知因何惹惱了陛下,被拉到御書房外打了板子。 連著五十個板子,蘇源承受不住,當(dāng)場暈厥,被送去太醫(yī)院醫(yī)治。 蘇源昏睡許久,直到宮門落鑰都沒?醒。 他的傷又位置特?殊,不方便挪動,只?能留在?太醫(yī)院睡了一晚。 今早天一亮,蘇源就被侍衛(wèi)送出宮。 據(jù)目擊者稱,蘇源離宮時?還穿著昨日的衣袍,深綠色的官服被鮮血浸染,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聞到血腥味。 “嘖嘖嘖,都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蘇源這才風(fēng)光多久,就被陛下厭棄了?” “半年都沒?有,滿打滿算也就小幾個月?!?/br> “瞧你們這話說的,蘇源素來謹(jǐn)慎,許是出了什么差錯,才會被陛下責(zé)罰,幸災(zāi)樂禍有意思嗎?” “也不是幸災(zāi)樂禍,咱們只?是驚訝蘇源沉寂得太快?!?/br> “話說你們都不好?奇蘇源到底是因?yàn)槭裁吹米锪吮菹聠???/br> 眾人默了默,他們還真不知道。 其中?一人蠢蠢欲動:“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具體是何緣由,咱們早晚會知道?!?/br> 身為京官,大多是有點(diǎn)本事在?身上的。 不過一個上午,蘇源惹怒陛下的原因再度傳遍文武百官耳中?。 原因是蘇源在?進(jìn)?講經(jīng)史的時?候,被陛下問及如何看待新政。 蘇源當(dāng)即不假思索:“新政弊端甚多,不可取?!?/br> 陛下龍顏大怒,不顧諸多宮人在?場,指著蘇源的鼻子厲聲斥責(zé)。 然蘇源也不知中?午吃了幾斤秤砣,那是鐵了心的堅持自個兒的觀點(diǎn),梗著脖子說:“微臣以為,陛下該趁早歇了新政的想法?!?/br> 陛下聽了這話,當(dāng)場摔了一方硯臺,并賞了蘇源五十大板。 蘇源在?挨板子的時?候仍不忘吶喊:“陛下固執(zhí)己見,非明君之所為!” “打板子的侍衛(wèi)嚇得魂飛魄散,幾板子下去,就把蘇源給打暈了,他這才消停下來。” 翰林院內(nèi),郝治高聲說著,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 跳得越高,摔得越狠,說的正是蘇源。 “世?人皆知陛下......他怕不是豬油糊了心,竟說出這等無腦言論,被陛下責(zé)罰也是活該!” “都圍在?這干什么呢,手頭的差事都做完了?還不趕緊干活去!” 陸大人一聲令下,大小官員作鳥獸散。 郝治撇撇嘴,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從陸大人身邊路過時?,扯著嗓子說:“看樣子蘇源是不行了,說不準(zhǔn)還會被降職,真是慘上加慘呦!” 陸大人一個冷眼拋過去,郝治一縮脖子,揣著手跑遠(yuǎn)了。 岳堅和周修對視一眼,眼里俱是擔(dān)憂。 岳堅雙拳緊握:“蘇賢弟真是......糊涂,哪壺不開提哪壺?!?/br> “希望陛下看在?他立下大功的份上,不要過多計較?!?/br> 岳堅嘆息一聲:“先觀望著,等傍晚下值咱們?nèi)ヌK賢弟家瞧瞧?!?/br> 周修也正有此意,爽快應(yīng)下。 然而沒?等到下值,剛過了午時?,福公公就來傳旨。 “......著令從六品修撰蘇源任松江府通判一職,明日啟程,不得有誤?!?/br> 第93章 翰林院內(nèi)一片鴉雀無聲,大小官員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福公公依舊笑瞇瞇,叫人看不出內(nèi)心想法:“咱家就不耽擱諸位大人時間了,這就回去復(fù)命?!?/br> 目送福公公離開,人群靜默片刻,才?逐漸議論開?。 “你們說陛下到底什么意思,他不讓福公公去蘇家傳旨,怎的還?跑來翰林院?” “不過一個從五品,竟讓福公公親自跑一趟,你們說陛下?到?底是徹底厭棄了蘇源,還?是......” “鄭大人慎言!陛下?之意,其實(shí)我等?可以隨意揣度的?” 鄭大人當(dāng)即噤聲,又按捺不住八卦的本性:“李大人,朱大人,我記得昨兒你們還?打賭了,眼下?結(jié)果已出,你們誰輸輸贏?” 李大人笑哈哈:“自然是本官贏了。” 朱大人梗著脖子:“外放從五品官,還?只是個通判,哪能跟從六品京官相提并論,明升暗降罷了?!?/br> “那?也是本官贏了?!崩畲笕松锨埃ё∞D(zhuǎn)身欲走的朱大人,“君子言而有信,朱大人你可不能耍賴!” 朱大人老臉一紅:“誰耍賴了,你等?著,我這就把那?本書給你?!?/br> 李大人忙跟上,兩?人吵吵嚷嚷地遠(yuǎn)去。 岳堅眉毛皺得能夾死蚊子:“看來蘇賢弟是真的惹惱了陛下?,這可如何?是好??!?/br> “綸言如汗,再難收回?!币乐苄蘅?,他們再怎么擔(dān)憂都是枉然,“下?值后咱們?nèi)ヌ酵幌?蘇賢弟,明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br> 岳堅以拳抵唇,再度放低聲線:“差點(diǎn)忘了,蘇賢弟還?有傷在身,陛下?讓他明日啟程,可真是......” “要我說啊,這都是蘇源咎由自取,說什么不好?,非要說些不該說的,現(xiàn)在好?了,半條命沒了,還?被打發(fā)到?地方上去?!?/br> 岳、周二人循聲望去,說話之人正是郝治。 他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卑躬屈膝地同崔璋說著討巧的話。 不時偷瞄一眼崔璋,見對方露出滿意的神色,說得更加帶勁兒。 “他要想再回京城任職,恐怕花個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成功??纱薮笕四筒灰粯恿耍瑧{您的學(xué)時才?能,假以時日定能官至高位?!?/br> 崔璋被郝治夸得飄飄然,但?也知道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咳嗽一聲說:“好?了你別再說了,趕緊回去做事吧。” 眼前之人是郝治近期主要討好?目標(biāo),他一發(fā)話,郝治不敢有異議,忙不迭回屋去了。 岳堅聽完郝治的踩一捧一,眼都?xì)饧t了:“周賢弟你聽聽這叫什么話,蘇賢弟可從未對他如何?!” 周修輕笑一聲,輕拍他的肩膀:“岳兄莫?dú)?,郝治就是一小人,?必與他計較。” “況且以蘇賢弟的本事,你覺得他會一直被外放?” 岳堅陷入沉思,半晌后出聲道:“希望如此,咱們也別再說這個了,趕緊回去修史。” 蘇源猝然離開?,他手頭的任務(wù)也都平分到?他倆的頭上,任務(wù)更重了。 周修想著,不由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