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3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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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太醫(yī)不知所以然,但還是老實回答:“也有可能與?生母肖似。” 弘明帝又問?:“那如果?只一部分和生母相像,是不是代表......” 就在?關(guān)太醫(yī)眼皮直跳的時候,弘明帝覺得忒沒意思,神情懨懨地擺了擺手?:“罷了,你去吧。” 關(guān)太醫(yī)如蒙大赦,什?么也不敢多想?,連滾帶爬地退下。 殿內(nèi)重又只剩下四?人——弘明帝,趙澹,大理寺卿還有臨公公。 除趙澹這個知情人外?,另兩?人都以為陛下是一時興起問?了這話,也沒多想?。 弘明帝深諳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絕不會給?臣子和奴才看自己笑話的機會,遂將此事隱下不提。 “齊愛卿,你去問?問?宋氏,可還記得她那遠在?扶桑的夫君和兒女?!?/br> 這句話太過炸裂,大理寺卿人都傻了,怔怔杵在?原地,半晌沒吱聲。 弘明帝捏了捏眉心:“你且退下,除這件事外?,好生留著?宋氏一條命,朕另有他用?!?/br> 扶桑國?這般設(shè)計他,真當(dāng)他是面團捏的不成? 那就......讓他們親眼目睹何為仙女散花吧。 大理寺卿應(yīng)聲而退,弘明帝又吩咐臨公公:“你去......取他一滴血來?!?/br> 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弘明帝只覺得自個兒綠云罩頂,生拆了宋氏的心都有。 小臨子是小福子的干兒子,也勉強算是他的親信,姑且讓他走一遭。 臨公公隱約猜到什?么,一顆心跳出嗓子眼。 既擔(dān)心被陛下看破自個兒已經(jīng)知道真相,又激動于?陛下對他委以重任。 總之干就完了。 目送著?臨公公一溜煙沒了蹤影,趙澹動了下嘴角,又好生勸慰了親爹幾句。 弘明帝的心里像是生吞了半碗黃連水,只道那些年暗地里對趙洋的看護照應(yīng)都喂了狗。 面對太子的勸慰,他只搖搖頭沒說話。 一來一回,攏共半個時辰。 弘明帝揮退了一眾宮人,只留趙澹和臨公公倆人。 趙澹原本是想?離開的,臨了又被親爹叫?。骸澳憔驮?這看著?,是教訓(xùn),亦是警鐘?!?/br> 教訓(xùn)是對他而言,警鐘則是對著?太子。 趙澹嘴上?應(yīng)著?,心里卻想?他后院只幾個女人,太子妃溫柔嫻靜,側(cè)妃侍妾也都安分,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吧? 轉(zhuǎn)念一想?,扶桑國?狗膽包天到在?父皇的后宮安插人手?,他的東宮又算什?么? 思及此,趙澹腦中警鈴大作,神色愈發(fā)嚴肅。 言歸正傳,臨公公將盛有趙洋一滴血的碗放在?桌案上?,又捧來一根繡花針:“陛下您忍一下,奴才輕著?些。” 弘明帝忍俊不禁:“好你個小臨子,當(dāng)朕是三歲娃娃?” 說罷,勇敢迎上?針尖。 指尖一刺,滲出一滴圓潤的血珠。 弘明帝捏著?手?指,將這滴血擠進水里,自有臨公公火急火燎沖上?來止血。 陛下雙目灼灼,一瞬不瞬地盯著?碗里的兩?滴血。 雖然厭極了宋氏,亦對趙洋徹底失望,但仍然心存幾分期待。 萬一......萬一趙洋是他的兒子呢? 蒼天作證,這世上?可沒哪個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自己戴一頂綠帽子的。 可惜,終究事與?愿違。 那兩?滴血只挪動了些許,便再?無動靜。 盡管早有預(yù)料,弘明帝的臉色還是從未有過的難堪。 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已不見喜怒:“真相大白,人就不必留了?!?/br> 不知想?到什?么,又改了口:“罷了,他還另有用處,且先留他一命?!?/br> 事關(guān)親爹的帽子,趙澹自詡他們父子親密無間,也不敢在?這時候強冒頭。 只沉默片刻,溫言道:“父皇,兒臣進宮時帶了些天薯回來,您可要嘗嘗?” 弘明帝一擼袖子:“吃!” 世間有萬物,唯獨美食不可辜負。 更遑論天薯這樣的新鮮事物。 天子一聲令下,御膳坊立刻忙活起來,不多時就送上?處理好的烤紅薯。 果?真如承珩所言,滋味甚好! 美食當(dāng)前?,弘明帝也不去想?那些糟心事了,只管飽餐一頓。 弘明帝向來寬待臣子,這廂天薯大豐收,也不惜吝嗇,五品及以上?官員各賞了倆,眾人自是千恩萬謝。 傍晚下值后,途徑鴻臚寺,蘇源遠遠就瞧見唐胤跟人有說有笑地出來。 看見門口的蘇源,唐胤眼神一亮,跟同僚說了聲,直奔蘇源跑來。 “源哥兒你怎的來了?”唐胤也不管身后的同僚怎么想?怎么看,在?宮道上?就跟蘇源勾肩搭背起來,“番商的事兒都忙完了?” 蘇源心情不錯,由著?他去了:“眼下沒什?么事,接下來也能清閑一段時間?!?/br> “對了,明晚我打算讓青恩一家過來吃飯,你跟方兄要是有時間,也過來熱鬧熱鬧?!?/br> “行啊,方東那邊交給?我。”唐胤擠眉弄眼:“你曉得的,我最喜歡熱鬧了。” 蘇源笑著?應(yīng)下,兩?人一道出了宮。 臨別前?,唐胤突然來了句:“也不知孫尚書何時回來,沒他在?戶部坐鎮(zhèn),總覺得底下的人都懈怠了不少?!?/br> 前?幾日鴻臚寺接待番商,耗費了不少銀錢,昨兒左少卿打發(fā)他去戶部要銀子,那主事鼻孔朝天,真是好大的架子。 不過唐胤沒打算跟蘇源告狀,顯得他很沒用似的。 蘇源沉吟一二,說了個保守的數(shù)字:“起碼要一兩?個月,還早著?呢?!?/br> 唐胤頭都大了,默默抱緊懷里的天薯,怏怏道:“只希望懷寧縣的百姓沒事?!?/br> 蘇源聞言,有些不以為然。 三個村的人都死光了,痘疹的傳染性那么強,其他村落怎么可能安然無恙。 “孫大人為官數(shù)十年,不是初入官場的年輕人,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你若有什?么難處,大可來找我?!?/br> 只要不違背做官的基礎(chǔ)原則,大多數(shù)官員還是愿意給?他這個面子的。 唐胤感動得淚眼汪汪,但還是忍痛拒絕了:“我都已經(jīng)三十二了,總不能一直倚靠著?你們往我嘴里喂東西,雖然艱難些,但只要想?到年底考績,我就不覺得哭了?!?/br> 一如年前?唐胤所說的那樣,去年他的年底考績非常不錯,鴻臚寺卿看中了他的巧(話)嘴(癆),將他要了過去,如今已官至五品。 做上?五品就想?做四?品,總之唐胤干勁十足,只盼著?四?十歲之前?博個四?品大員當(dāng)當(dāng)。 有盼頭總是好的,蘇源很是欣慰:“那我等你的好消息?!?/br> 二人相視一笑,登上?自家馬車,揚長而去。 翌日早朝,蘇源總覺得龍椅上?那位情緒不太高。 趁退朝時飛快瞥一眼,發(fā)現(xiàn)弘明帝嘴角下壓,十二旒冠冕后的臉黑沉得厲害。 可今兒早朝上?并未發(fā)生什?么大事,昨日更有天薯大豐收這樣喜事,他老人家又因何不虞? 蘇源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想?,按部就班地點卯、處理公務(wù)、下值。 傍晚回到家,蘇青恩攜妻兒前?來,同行的還有蘇青云一家。 不過一會兒,唐胤和方東也都帶著?各自的妻兒前?來。 女眷、男眷各一桌,觥籌交錯間談笑風(fēng)生,簡直好不快活。 微醺之際,唐胤靠在?蘇源身上?,大著?舌頭說:“誒,你們說五郡王現(xiàn)在?如何了?是不是還傻著?呢?” 蘇源眼皮一跳,一巴掌呼他嘴上?:“噤聲!” 唐胤喝上?頭了,扒拉開蘇源的手?,繼續(xù)嘀咕:“我聽人說現(xiàn)在?每天都有大夫上?門替他診脈,看這架勢,怕是好不了......嗷!” 岳氏不動聲色收回掐軟rou的手?,輕聲細語道:“夫君你醉了?!?/br> 唐胤捂著?腰直吸氣:“我沒唔唔唔......” 岳氏拿帕子堵住他的嘴:“瞧你這滿嘴的酒氣,別再?熏著?孩子?!?/br> 說著?看向蘇慧蘭:“嬸子,家中可有解酒湯?” 蘇慧蘭早讓人備著?了,聞言就讓人去取。 下人送來后,岳氏把碗口懟在?唐胤嘴縫里,咕咚咕咚一陣猛灌。 蘇源:“......” 活該! 其他人:“.......” 讓你貧嘴! 不過有一說一,岳氏是真溫柔,也是真兇殘啊。 好在?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見唐胤喝得找不著?北,又被自家娘子欺負得嗷嗷哭,非但不同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蘇源輕抿一口酒,眸中漾著?笑意。 要是一直都這么輕松快活,沒有那些爾虞我詐,陰謀算計就好了。 可惜到底只是妄想?。 賓客盡歡后,眾人各自散去。 蘇源一夜好眠,翌日一早照常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