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側(cè)福晉年氏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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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是我對不住你?!钡热硕纪讼潞?,年若瑤的聲音嘶啞,淚盈于睫。 “當(dāng)時為了六阿哥,為了年家,順勢而為罷了,你何須自責(zé)?” 年羹堯看到meimei哭,揪心道:“這條腿能換來年家數(shù)十年的安穩(wěn),就算沒有六阿哥,我也會這樣做。” 大哥無心仕途,自己才是年家真正的掌舵人。 那天,恂郡王的人在馬蹄上動了手腳,設(shè)計讓自己摔下馬,眾人都以為他被誤傷,其實他是自愿的。 幼妹一個人在王府和后宮膽戰(zhàn)心驚熬了那么多年,年家人在外面卻幫不到分毫,如今有了機會他這個哥哥愿意舍棄一些權(quán)勢來讓她如愿…… -- 熹嬪這兒不知道兒子怎么就惹怒了皇上,可惜她連面都沒見到,寶親王就被年羹堯請走了。 她借口身體不適叫來了隨行的太醫(yī),隱晦問起四阿哥可否是身體不適,結(jié)果太醫(yī)搖頭一問三不知。 最后被熹嬪逼問得緊了,才吐出來一個消息,二公主有三個月身孕了。 呵!二公主關(guān)自己什么事,熹嬪忍著心里的不痛快送走太醫(yī),在榻上躺了三天才出門。 四阿哥從小爭強好勝,事事都想壓三阿哥這個皇長子一頭,齊妃早就在心里記恨上了。 齊妃整日在熹嬪住處附近溜達(dá),恨不得沖進(jìn)去把熹嬪從床榻上拽起來搖幾圈,當(dāng)著熹嬪的面問她四阿哥不是爭氣嗎,這次怎么被皇上提前送回去了呢? 皇上那兒并沒有任何處置四阿哥的消息傳來,熹嬪不敢去皇上面前觸霉頭,只能忍著。 她總覺得這次來木蘭圍場,皇上跟被貴妃迷了心竅似的,這次四阿哥回京說不定也是貴妃攛掇的,為了給她兒子讓路。 熹嬪越想越是這個道理,只有回到京城才能讓皇上理智回籠。當(dāng)初來的時候有多期盼這次草原之行,現(xiàn)在就多想回宮。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熹嬪都消瘦了一圈,圣駕終于啟程返京。 回到京城,沒等熹嬪想法子給弘歷求情,皇上的旨意就先她一步下來了。 雍正十三年,八月,皇四子弘歷被出繼給先帝朝皇八子允禩,熹嬪得到消息在永壽宮里哭暈了三回,醒來后求見皇上,卻被拒了。 皇上膝下子嗣少的可憐,還把頗有才能的皇四子踹出去給別人當(dāng)兒子,一開始朝堂上有不少人隱隱表示反對,直到同月,步軍統(tǒng)領(lǐng)隆科多被革職查辦,削去太保銜及一等公世職,由年羹堯接替他的職務(wù)。 眾人這下明白了,這倆人是勾搭在一起把皇上給惹毛了。 十二月,朝臣上奏列出隆科多四十一條大罪,請求將隆科多斬首?;噬夏钤诙嗄甑木记榉?,以及隆科多是先帝爺駕崩時唯一在場接受遺詔的大臣,下令永遠(yuǎn)圈禁。 雍正十四年,六月,隆科多死于家中。 同年冬至,皇上下令讓皇六子英親王弘曜代為祭天。月底,皇六子弘曜被冊封為太子。翊坤宮貴妃,也成了皇貴妃。 第100章 景仁宮。 皇后的身子已經(jīng)病了幾個月了還不見好,皇上命人在全國各地巡遍名醫(yī)也無濟于事。到了后面,皇后直接拒絕吃藥。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到了這個份上,喝藥與喝茶已經(jīng)沒什么區(qū)別,何必再灌這些苦汁?!?/br> 采薇猶豫半晌,終究還是把藥換成了皇后最喜歡的茶。 皇后虛弱地躺在榻上,身旁還放著皇上追封弘暉為端親王的詔書,時不時拿在手里,攥一會兒累了再放下。 自從她病了后,宮務(wù)都是貴妃代為料理,如今貴妃跟著皇上去了木蘭圍場,宮務(wù)又重新回到了她手上,松快了半年多突然開始不習(xí)慣這樣忙碌的日子,皇后笑吟吟道:“人啊,總是想兩樣都占著?!?/br> 皇上回京的當(dāng)天,皇后就命人去請。 臨行前頗有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的皇上,歸來的時候眉宇間卻盡是陰郁。夫妻幾十載,從皇帝的只言片語中皇后拼湊出了這次木蘭圍場的最終結(jié)果。 皇四子弘歷,廢了。 二人見面,皇后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便是驚天巨雷。 “臣妾請皇上晉封貴妃為皇貴妃?!被屎蟮?。 皇上沉默片刻,緩了緩才開口道:“大清慣例……” “大清慣例,中宮健在且無大錯的時候不立皇貴妃?!被屎蠼由狭嘶噬衔凑f完的話,她無奈地笑了,對皇上道:“可臣妾已經(jīng)沒多少時日了,就讓臣妾私心這一回送貴妃一個人情吧?!?/br> 皇后十分平靜地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她愿意在人生快結(jié)束的時候把內(nèi)心剖出來給皇上看,讓他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有血有rou,端莊賢淑但也有私心的皇后。 天底下哪有盡善盡美的人,不過是看那個人愿意套著這個殼子過多久罷了。 自己幾十年如一日地恪守皇家對嫡福晉和中宮的要求,她相信皇上最終會答應(yīng)自己的請求。 烏拉那拉氏除了皇后,在朝堂上并無能人?;屎笄蟮檬琴F妃和太子能念著她的好,對烏拉那拉氏照拂一二。 原就不是什么過分的請求,但是皇后這番話讓皇上心里頗為難受。 沉默到最后,皇上點了點頭。 -- 皇后的身體拖了到來年二月,太醫(yī)診斷皇后就這幾日了,皇上面上看不出悲喜,只是下令把阿哥公主們都召來景仁宮。 自皇貴妃以下,貴人以上的妃嬪,自去年開始就年每日輪流來侍奉皇后。 這次,是年若瑤。 說是侍奉,其實就是在景仁宮陪著皇后發(fā)呆,大多數(shù)時候只要待兩個時辰,皇后就讓她們退下了。但是今天,皇后卻沒有讓她走。 到了傍晚,宮人在寢殿內(nèi)點好燭火后,溫和的燈光終于把皇后喚醒。 年若瑤上前兩步,正對上皇后比以往都清明的目光。她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心,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見到今日來的是皇貴妃,皇后擠出一絲笑容,她今天這一覺睡了太沉,竟然沒發(fā)覺皇貴妃在這兒等了那么久。 這是,聽見外面的動靜,皇后先是一愣,接著釋然地笑道:“福嘉來了嗎?” 年若瑤點頭,“阿哥公主們都在外面?!?/br> 太醫(yī)說皇后就這幾日了,皇上索性下令讓幾個子女都住在宮里,省得宮里宮外來回折騰耽誤時間。 “讓福嘉進(jìn)來,我想看看她?!北绕鹎皫兹盏奶撊?,皇后此時的聲音越發(fā)穩(wěn)了。 年若瑤沒敢耽擱,立刻出去把人叫進(jìn)來。 眾人聽到有人從里面出來,齊刷刷的視線全都看向皇貴妃。 弘曜作為太子自然跪在最前面,福嘉則跪在幾個兄弟后面。 “福嘉,皇后娘娘召你進(jìn)去?!蹦耆衄幾叩脚畠焊埃p聲道。 福嘉看著額娘沉重的神色,心情復(fù)雜地進(jìn)去了,這是自己最后一次見到皇額娘了。 “你速去把皇上請來?!钡雀<芜M(jìn)去后,年若瑤又囑咐景仁宮的大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紅了眼眶,知道這話意味著什么,加快了腳步去養(yǎng)心殿請人來見皇后最后一面。 想到皇后一直抱在手里的詔書,年若瑤跪下前環(huán)視了一圈,這下面跪著的子女沒有一個是和皇后有血緣關(guān)系的,皇后唯一的孩子已經(jīng)早她幾十年長眠了。 等到皇上匆匆趕來進(jìn)去和皇后說了一番話后,景仁宮的氣氛已經(jīng)壓抑到了讓人張嘴喘息都困難。 福嘉眼眶通紅,是宮人攙扶著出來的,年若瑤沒有和她多言,跪在地上神色十分疲憊。皇后大約是不愿在人生最后時刻見到諸位阿哥的,只喚了二公主進(jìn)去說話,另外還有太子妃富察氏。 終于,殿內(nèi)宮人們的哭聲驟起,皇后去了。 外面的人才敢放聲大哭。 年若瑤伸手摸了摸臉,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再次感受到了生與死,離自己并不遙遠(yuǎn)。 雍正十五年,二月,皇后烏拉那拉氏薨逝。 孝敬皇后的喪儀剛過,皇上就大病了一場。 這次病來得洶涌,前朝和后宮都始料未及。幸好國本已立,不少人已經(jīng)暗戳戳開始期待新皇登基。 然而太子卻讓怡親王、令郡王弘時、和郡王弘晝幾人各司其職,自己拋下政務(wù)跪在養(yǎng)心殿衣不解帶地侍奉君父。 皇上的病從何而起,眾人心照不宣。這些年,皇上在朝政上投入了太多時間,以至于沒有好好的休息,連軸轉(zhuǎn)了十幾年。 年若瑤不是沒勸過,只是皇上不肯聽。 病就這樣拖了十來日,終于見好,年若瑤和弘曜都松了口氣。 皇上養(yǎng)好身體能下床的時候,執(zhí)意要帶年若瑤出宮去圓明園住些時日,默認(rèn)讓太子監(jiān)國。 圣駕出了宮門,卻沒有往圓明園的方向去,看到越來越熟悉的街道,年若瑤情不自禁道:“皇上是想回潛邸看看嗎?” 誰知,馬車卻停在了街道拐角處。 皇上掀開簾子,伸手指著道:“這里,是你我初見的地方?!?/br> 年若瑤怔住。 腦海里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倒流,最終定格在那天下午,她乘著年家的青帷馬車,停在雍親王府對面的那條街,小心翼翼掀開簾子,滿懷熱切地抬眸…… 那時得知自己要嫁到雍親王府做側(cè)福晉,年氏偷偷跑來看一眼,希望能看到自己要嫁的那個人,是否像兄長描述的那般俊逸。 都是小女兒家的心態(tài),沒想到讓皇上記了那么久。 “那是朕第一次見到你?!被噬陷p笑,眼里仿佛輪回了整個滄海桑田,“長得真好看?!?/br> 年若瑤唇邊漾起一抹笑,眼底也跟著浮起霧氣道:“原來皇上一直都記得。” 回顧自己這一生,整頓吏治,平定了西北叛亂,設(shè)立了軍機處,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勤政為民,所作所為對得起天地祖宗,更對得起自己的野心與抱負(fù)。 皇上滿足道:“與你結(jié)為夫妻二十多載,朕此生了無遺憾了,你呢?” 十指相扣,皇上不合時宜的感嘆,讓年若瑤的心也跟著緊繃起來。 遺憾嗎?是遺憾的吧。 莫名到了一個不熟悉的地方,這里的一切事物都與自己現(xiàn)代的思想相碰撞,比起身體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無所適從。 順從這個規(guī)矩大過人命的時代賦予女性的枷鎖,才能活下去,她已經(jīng)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了幾十年,內(nèi)心對回到現(xiàn)代的渴望一絲都沒消退過。 年若瑤想把內(nèi)心的遺憾盡數(shù)傾訴出來,猛然驚覺自己面前是掌握了無數(shù)人生死的大清皇帝,而她的兒子如今還只是個儲君。 人總是沒什么才想什么,皇上現(xiàn)在要探究地是她的心。 “所以這輩子,還是我愛你更多一點?!绷季脹]等來年若瑤的回答,皇上語氣有些黯然。 年若瑤迎上皇上注視的目光,只需對視一眼就能讓人看到她眉眼里深情與眷戀,輕聲問道:“你怎知我不愛你?”